正文]第一百五十二章正一仙法
次日午時,1815趕來了。**
「你倆誰是於科長?一個邋裡邋遢的年輕人推『門』走進了我們的房間。
「我就是,你是1815?」我瞟了一眼他手腕上的定位裝置。這個1815也就三十左右歲,一張大圓臉長滿了絡腮鬍子。身高和金剛炮在伯仲之間,不過沒金剛炮那麼胖。身上穿了一套皺皺巴巴的軍裝,掛的是上尉軍銜,肩章黑糊糊的有日子沒有刷洗了,領『花』也只剩下了一枚,頭上歪戴著一頂軍帽,形象實在是出乎我們的意料。
「是我,可累死我了。」1815說著拖著兩個大包裹走了進來,將行李放到牆角,走到飲水機前猛灌了一通。
「你是二科的?」金剛炮打量著1815,「你們二科不是不穿軍裝嗎?」
「平時不穿,出『門』我才翻出來的,」1815說著從兜裡掏出香煙,「不介意我『抽』煙吧?」
「我倆都『抽』,沒事。」我說著拿起『床』頭櫃上的煙灰缸遞給了他。
「來來來,嘗嘗我們的地方煙。」1815說著掏出兩支香煙遞給了我們,我一看標誌「南京」
「你從江蘇過來的?」我抬頭看著正在給金剛炮點火的1815。
「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李楠,茅山派的。」看的出來,這個1815也是個爽快人。
「我叫於乘風,他叫金剛炮。」我手指金剛炮向李楠做著介紹。
「金剛炮?」李楠轉頭看著金剛炮。
「別聽他瞎掰,我叫牛金剛,是他師兄。」金剛炮刻意的加重了師兄兩個字的語氣。
「於兄也是道『門』中人?」李楠看我一身行頭,好奇的問道。
「呵呵,算是吧。」我敷衍著茬開了話題,「你吃飯沒有?」
「一大早就下山趕飛機,哪來得及吃飯哪。」李楠搖頭回答。
「走吧,一起吃飯去。」我說著站了起來。
可能哨兵通知了張連長李楠的到來,所以等到我們走出房『門』時,張連長等人正好走到『門』口,打過招呼之後一行人相約來到了餐廳。
飯桌上張連長將事情的經過向李楠敘述了一遍,之後我又將我和金剛炮的現跟他『交』了個底兒。
「屍氣沖身多長時間了?」這個李楠雖然是個道士,但是又『抽』煙又喝酒,酒量還不小,飯沒吃幾口,茅台倒是和金剛炮一人喝了半瓶。
「快二十天了,有救嗎?」張連長彷彿見到了一絲曙光。
「時間太長了,有點棘手。」李楠並沒有把話說死,不過聽他的意思倒是有幾分希望。
「他們的脈搏和血壓都沒了,而且這麼長的時間都沒飲食。」我出言提醒李楠,畢竟都是十八分局的,萬一這傢伙牛皮吹大了,到時候沒法收場,誰的臉上也沒光。
「於科長,你們能進三科肯定也不是一般人物,不過千里馬能跑,小『毛』驢能馱,這叫各有各的用處,我們茅山一派對付殭屍肯定比你們要專業。」李楠說著站了起來,「走吧看看去。」
李楠回到樓上房間提出了一個包裹,一行人分乘兩輛車趕到了關押那些哨兵的娛樂室。
張連長打開『門』,我們走了進去,本來散『亂』的站在柵欄裡的哨兵紛紛躲到了牆角。
李楠走到柵欄邊打量著那些哨兵,本來自信的表情逐漸轉為疑『惑』,皺著眉頭連連搖頭。
「有救嗎?」張連長一見李楠搖頭,慌忙問了一句。
「屍氣沖體的症狀倒是對的上號,不過按理說他們應該討厭陽氣,見了人應該撲上來撕咬才對。」
李楠的話提醒了我,我急忙捏起隱氣訣將自身的紫氣隱了起來,柵欄裡的哨兵頓時撲了上來,咆哮著伸手抓向柵欄外的李楠。
李楠對於撲來的哨兵倒並沒有『露』出什麼驚訝的神情,不過看我的眼神卻充滿了疑『惑』「於科長度了天劫了?」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對於李楠又高看了幾分。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這個李楠雖然又吃又喝,但是真本事還是有的,很容易就看出了我的真實修為。
李楠見我點頭默認,臉上的驚訝神情又凝重了許多,「你今年多大了?」
「再有三天就二十六了,」我伸手指著柵欄裡的那些哨兵,「先幹正事吧。」
「你們都出去。」李楠回過神來沖張連長等人揮了揮手「我要作法。」
張連長等人急忙退出了娛樂室,順手將『門』給虛掩了。
「我們要不要迴避一下?」我沖李楠說道。很多『門』派忌諱作法的時候有外人觀看,這個規矩我還是懂的。
「於科長別說笑話了,我這點彫蟲小技你還能看的上眼嗎。」李楠說著蹲下打開了包裹,掏出了一把黃紙符咒,口中唸唸有詞「正一仙法應乾坤,符菉引路定命魂」
「老於,他的真言比咱的長。」金剛炮小聲說道。
「真言咒語本來就不一樣,各『門』各派都有不同的真言。」我低聲回答。現在的道教分為全真和正一兩派,全真出世,正一入世。而茅山派則明顯的歸屬於正一教,因而李楠念的真言裡出現「正一仙法」的字眼也很正常。
李楠念完真言,將手裡的一疊事前畫好的符咒快的貼到了柵欄裡那些哨兵的額頭上,而本來還咆哮『欲』撲的哨兵貼上符咒之後竟然一動不動了。
李楠快的將靠近柵欄的幾個哨兵定住,抬腳將其踹倒,後面的哨兵緊接著又撲了上來,李楠如法炮製,片刻之後柵欄裡的哨兵就疊羅漢似的躺了一地。
我和金剛炮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看來真是小看了李楠,這傢伙還真有兩把刷子。
「上面有膠水嗎?」金剛炮上前一步,抓過李楠手裡剩下的幾張黃紙符咒端詳了起來,一瓶子茅台喝下來,兩人就成了朋友了。
「不用膠水,」李楠很爽朗的說道,「這幾張送給你了。」
「沒膠水咋貼上的?」金剛炮翻看著符咒。
「我也不知道,反正是貼上了。」李楠似乎並不瞭解符咒可以貼上那些哨兵額頭的原因。很多事情就連施法者本身也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不過我在旁邊倒多少看出了一點端倪,哨兵身上的屍氣歸根結底還是屬於『陰』氣,而李楠手裡的符紙則散著強烈的陽氣,一『陰』一陽產生了異『性』相吸的效果,類似於磁鐵的正負兩極,所以與其說是貼上的,倒不如說是吸上的。
「都進來吧」李楠吆喝了一嗓子,沒過多久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張連長等人推『門』而入,
見到先前咆哮的哨兵躺了一地,都是大驚失『色』。
「他們怎麼樣了?」張連長走到李楠跟前。
「我把他們所中的屍氣暫時定住了,找些水缸把他們用糯米水泡起來先排毒。」李楠點上香煙說道。
「出去買水缸去,要大號的。」張連長吩咐勤務員。
「沒有就算了,浴池有沒有?」李楠問道。
「有。」張連長回答。
半個小時之後,這十幾個哨兵全部赤身**的半躺在浴池邊上,只留了個腦袋在水面以上。
「為啥要用糯米?」金剛炮看著正往熱水裡倒糯米的李楠。
「我哪兒知道,反正祖師留下了這麼個排毒的方法,別的米就不管用。」李楠說著將空袋子撇到了一旁,拍了拍手又在掏煙。
陵墓的封土裡就含有大量的糯米,而封土是可以封住屍氣的,這一點與李楠使用糯米排毒倒是不謀而合。
「這個辦法一定好用嗎?」張連長湊過來問道。
「差不多吧,實在不行我還有別的辦法。」李楠說的很是輕鬆。
一下午我們這些人全部呆在部隊的浴室裡,臨近傍晚李楠將已經烏黑的池水換了一遍,晚飯之前,衛生員一測,池中的哨兵竟然有了血壓。
好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晚飯異常豐盛,所有連職以上軍官陪同,在招待所的大廳裡大肆慶祝了一番,最高興的還是團長和政委,烏紗帽保住了,酒席上推杯換盞,喜氣洋洋。
可惜的是酒席還沒散場,負責看守的戰士就跑過來報告了個壞消息:泡在浴池裡哨兵開始吐血。
「糟了。」李楠大喊一聲,撒丫子就跑,我們隨後跟了過去。
「什麼情況?」我沖正在給哨兵扎針封『穴』的李楠問道。
「時間耽擱的太長了,中毒太深,」李楠快的掏出銀針封住了哨兵的七竅神府,出針的手法和位置竟然跟幫我看守紫陽觀的老李一模一樣。
「現在怎麼辦?」我追問。
「只有一個辦法了,」李楠將哨兵們的『穴』位封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把殭屍『弄』來,我作法讓它將屍氣吸回去。」
「抓殭屍?」金剛炮張大了嘴巴,「還得抓活的?」
「死的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