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四十六章級門衛
俗話說解鈴還需繫鈴人,這群『陰』魂是我譴來的,因而我想將它們再送回去自然是易如反掌。
在驅散『陰』魂的同時,左手一探將老頭準備扎向百會『穴』的最後一枚鋼針抓了過來,「你不要命啦?」
「你想幹嘛?」本來跪在一旁號啕大哭的傻子見我忽然出現,以為我是來傷害老頭的,慌忙爬了起來。
「救你爹。」隨後趕來的金剛炮伸手攔住了他。
老頭見我隔空抓走他手裡的鋼針,面『露』疑『惑』神情。轉視左右現本來呼嘯而來的『陰』魂已經被我驅散,這才醒悟過來我是來幫忙的。雙手同時抬起準備向我抱拳致謝,見我一身道裝,急忙將左手放下,單手稽為禮「多謝真人相救。」
「老牛,參籽給我一顆。」我見老頭陽氣紊『亂』,身形搖搖『欲』墜急忙向金剛炮討要參籽。我這個人大方,身上帶的那些參籽大部分被我送了人,最後的幾顆則在趕赴白九妤居所的路上被空中強盜給劫走了。
金剛炮聽到我的話也不猶豫,馬上從兜裡『摸』出一顆遞給了我。
「吃了它。」我接過之後直接遞給了老頭,誰知道老頭見到我遞過去的參籽竟然極是惶恐,雙手連擺,「不行,不行,這可不行」
「我如果想害你還用的著毒『藥』嗎?」見老頭擺手不接我遞過去的參籽,我以為他懷疑我遞過去的參籽有毒而不敢服食,所以心中略感不快。
「真人千萬別誤會,我只是不敢糟蹋真人的地『精』靈物。」老頭說到這裡徹底支撐不住了,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他的傻兒子急忙過來抱住了他。
老頭話一出口我就聽出了兩點端倪,一是修道之人遇到其他的道士應該自稱貧道或者道人,可是他卻自稱我,說明他雖然會道術,但是不在道『門』。第二點就是他認識我手裡的東西是參籽,說明這個人見多識廣。
「總之我是送給你了,吃與不吃是你的事情。」我說著將參籽扔了過去。這個老頭人品再好,終究還是壞了我的大事,要說我心裡一點芥蒂沒有那是撒謊。不過他本身肺腑之中就有舊疾,這麼一折騰更是雪上加霜了。
「多謝真人,我就愧受了。」老頭剛『欲』伸手揀起地上的參籽,卻一頭載倒在地,昏了過去。
「爹,你怎麼了?」傻子見他爹昏了過去,哭喊著過來扶。
「快背著你爹下山,我送你們去醫院。」我拾起地上的參籽塞進了傻子的口袋。老頭之所以昏『迷』一是因為陽氣的流失,二是舊病復,不送醫院是不行了。
常言道父子連心,傻子雖然傻,孝心還是有的,二話不說背起他爹就往山下跑。
我抓起老頭先前換下的衣服跟著上去,跑出去老遠現金剛炮沒有跟來。
剛想出言催促,一轉頭卻現金剛炮身在半空,做著鬼臉嚇唬湊在管委會大『門』玻璃上觀察外面動靜的幾個保安「我死的好慘哪」
「老於,我裝的像嗎?」金剛炮耍夠了,捏著風行訣跟了上來。
「太像了,就是台詞老土了點。」傻子背著他爹在前頭跑的飛快,那度簡直跟劉易斯有的一拼。
「以後咱不招那些沒用的『陰』魂了,我就自己動手。」金剛炮一臉的『奸』笑「買套死人衣服,再頂個高帽子」
「別扯那些沒用的,你先去把車開過來。」我打斷了金剛炮的胡言『亂』語。
「好勒。」金剛炮答應一聲,樂顛顛的捏著風行訣掠了出去。
下到山腳等了沒多長時間,金剛炮就把車開了過來。我和傻子七手八腳的將老頭抬上車,金剛炮猛踩油『門』,車子飛快的駛了出去。
「小兄弟,你今年多大了?」我沖正給老頭換衣服的傻子說道。
「二十七。」傻子扭頭回答。
「哈哈,老於,你得喊人家大哥。」金剛炮湊過來打趣。
「你們住在哪裡?」我沒搭理金剛炮,繼續追問傻子。先前我在山腳下沒現有什麼『交』通工具,這爺倆是怎麼來的。
「我們是李家屯的,剛才過去那個莊子就是。」傻子終於給他爹換好了衣服,坐直了身子將老頭的腦袋扶到了他的『腿』上。傻子這一無意識的舉動令我心裡一顫,還真是個孝子。
「你叫什麼名字?」我微笑著問道。怪不得從鬧鬼到他們趕到只用了幾個小時,『弄』了半天他們就住在附近。
「李富貴。」傻子回答的很是痛快。
「你經常跟你爹出去抓鬼嗎?」我對這個老頭的來歷很是好奇,正好趁著他昏『迷』的工夫從他傻兒子嘴裡套點真話出來。
「這是第二回,上回也是在那個山上。」李富貴手指身後,「我以前都不知道我爹會抓鬼。」
「你們帶的那些東西從哪兒『弄』來的?」我繼續追問。
「我爹從地窖子裡拿上來的。」李富貴不停的低頭看著躺在後座上的老頭。
「老於,到了。」說話的工夫金剛炮已經將我們拉到了醫院『門』口,車一停穩,李富貴急忙把他爹背進了醫院。
大夫一檢查,肝硬化是舊疾,引暈厥的則是勞累過度。
一瓶點滴打下去,老頭悠悠醒轉了。見我和金剛炮站在旁邊,急忙拱手作揖表示感謝。
「老李啊,以後那山上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金剛炮拍著老頭的肩膀。道家與儒家都講究「學無先後,達者為師。」金剛炮的修為比老頭高出不少,因而喊他老李也不算很過分。
誰知道金剛炮的話一出口,老頭竟然面『露』難『色』。
「富貴,你出去幫我們買點喝的回來。」我沖站在一旁的富貴說道。金剛炮會心的掏出一張大票遞給了他。
富貴轉頭看了看老頭,老頭衝他點了點頭,富貴接過錢出去了。
支走富貴,我直接將話題扯了回來「你拿了他們多少錢?」我看到老頭『欲』言又止的神態,更加確認他已經收了景區的好處費,因而並沒有問他拿沒拿,而是直接問他拿了多少。
老頭聽到我的問話,尷尬的『抽』動著鼻翼,緩緩的伸出右手的拇指和小指「六千。」
「六千就值得你給他們賣命嗎?」金剛炮嘿嘿一笑,「我們給你六萬,不要『插』手了。」
「給我天大的膽子我也不敢要兩位真人的錢,我回去就把錢退給他們。」老頭聽到金剛炮的話連連擺手。
「富貴是不是還沒娶媳『婦』?」我想起了法壇前富貴哭喊著「不要媳『婦』了」的那句話。所以我猜測老頭家裡的經濟情況肯定不是很好,景區給他們的那六千塊錢也很有可能讓老頭給富貴做了彩禮。
「我和他娘身體都不好,富貴又這樣兒,好不容易有個二茬肯跟他,婆家還要一萬的禮子錢。」老頭苦笑搖頭。二茬在河南方言裡是寡『婦』的意思。
「你不是會茅山法術嗎,怎麼日子還那麼難過?」金剛炮大大咧咧的問道。
「實不相瞞,我已經好多年沒有起壇了,這回如果不是為了富貴這檔子事兒,我也不會破戒的。」老頭長歎出聲,明顯的不願意跟我們談他會法術的事情。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沖老頭點了點頭,轉身拉著金剛炮走出了病房。
「你去提十萬出來。」我沖金剛炮說道。
「他有很多事情瞞著咱。」金剛炮沖病房努了努嘴。
「他肯定有難言之隱,不過這個人的人品不壞,快去吧。」我說著推了金剛炮一把。
送走金剛炮,我坐到走廊的長條椅子上點上了一支煙,一支湮沒『抽』完,金剛炮就回來了。
「你怎麼又回來了?」我不解的看著金剛炮。
「醫院『門』口就有取款機,好像專『門』為醫院準備的。」金剛炮手裡抓著一把大票。
「哼,還真夠體貼患者的。」我冷笑的抓過金剛炮手裡的錢。這個世界上有兩個地方錢不當錢。一是火葬場,你帶多少進去都沒用;二是醫院,你帶多少進去都不夠用。
「這是多少?」我手裡的鈔票厚度肯定沒有十萬。
「aTm就讓提兩萬,多了提不出來了。」金剛炮無奈的伸了伸手。
我點了點頭,抓著兩萬塊走進了病房。
「老李,這兩萬你先拿著用,等天亮了我們再多給你一些。」我將錢放到了『床』頭
「無功不受祿,這錢我不能要。」老頭堅決的推辭著,「三聖廟的事情我不會再『插』手了,兩位真人放心好了。」
「跟那沒關係,你我同道中人,本來就該互相扶攜。」我微笑的說道。
沒曾想這個老頭還『挺』有原則,任憑我怎麼說就是不肯接這筆錢。正爭執的時候,富貴回來了。
「富貴,你想要媳『婦』不?」金剛炮笑嘻嘻的看著富貴。
「咋不想哩。」富貴看了看金剛炮。
「老李啊,你看這樣行不行,這筆錢你先拿著,就當我給你的工錢。」我腦海中靈機一現。
「我不會再起壇了。」老頭聽到我的建議連連搖頭。
「不需要你起壇作法,平時幫我看看大『門』,打掃一下衛生就可以了。」我用手指了指富貴,「你們爺倆我都雇了,一年給你們兩萬。」
「錢太多了,太多了」老頭動心了。河南是個人口大省可不是個經濟強省,農民收入並不高。
「老於,你出來一下。」金剛炮伸手將我拉出了病房,「十八分局能要他們嗎?」
「你怎麼扯上十八分局了?」我被金剛炮說糊塗了。
「上回宋雨不是說分局打掃衛生的死了嗎,你是不是想讓他倆去幹那活兒?」金剛炮手指北方。
「十八分局的事情我不關心,咱倆需要個看大『門』的。」我說著掏煙點著,「那座山我無論如何也要『弄』到手,到時候讓他們給咱打掃衛生看大『門』。」
「你想讓茅山道士給咱看大『門』?」金剛炮的嘴巴張的能塞進只蛤蟆。
「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