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七十六章尉遲敬德
出現在我們眼前的竟然是座城市,雖然離我們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城市是沒錯的,因為豎著的大煙囪不少。
「這次不是幻覺,更不是陷阱!」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沮喪的掏出煙「老牛,崑崙山咱去不成了。」
聽到我上半截話金剛炮高興的蹦起多高,後半截子一出口直接呆那兒了「怎麼了老於?」
「一千四五百年了,變化太大了,城市都建這兒來了,乘風道人留下的地圖不好使了。」我頹廢的想點煙,可是心情『激』動半天沒點著。
「前功盡棄了?」金剛炮也感失望。雖然他進崑崙山是為了陪我,本身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但是知道走不下去了,還是非常的失望。
「乘風道人留下的地圖一步接一步,銜接的很是嚴密,漏掉某一處氣柱,下一步就找不著頭緒了。」山頂之上寒冷異常,此刻我的心卻比外面的天氣還冷。
「追風不知道路嗎?」金剛炮手指慕容追風,慕容追風原來的衣服被白九妤換掉了,換了一身古代『女』人的裝束。
「她可能知道,可是她總是瘋瘋癲癲的……」說到這裡我的希望又燃了起來,因為慕容追風每個月還能清醒那麼一陣子,屈指算來又快初一了,到時候可以問問她。
重新有了希望,也就不那麼沮喪了,順著隱約出現的山間小路下了山。
來到山腳下的小山村,我們一人行的奇異裝束和邋遢形象引起了村人的圍觀,我神經質似的捏起觀氣訣觀察了一下周圍眾人的氣息,才徹底放下心來。
山村並不大,很是貧窮「你看他們穿的也不算好,會不會也是……」金剛炮轉視眾人。
「哪那麼多狐狸啊,他們是真的窮。」村民的衣著和臉上的風霜之『色』反應出了這裡的生活水平的確不怎麼樣。
我客氣的找到一個老太太問路。一打聽才知道這裡距離城市還有幾十里。本來想雇台汽車把我們送進城去,結果村裡沒有。
「這個坐著也不錯嘛!」金剛炮坐在拖拉機後斗裡喜氣洋洋。沒找到汽車,金剛炮手揚兩張大票問誰家有車,一個農村『婦』『女』咬牙瞪眼的搖響了自家的拖拉機。
「重賞之下必有勇『婦』啊。」看著前頭開車的『婦』『女』我心中暗道。
拖拉機顛簸了倆小時終於把我們送到了城郊「小兄弟,我沒證兒不敢再往裡走啦。」『弄』了半天這位開拖拉機的悍『婦』還是個無證駕駛。
付完車費,我們伸手又攔下一輛出租車。好說歹說的付了雙倍費用,人家才讓渾身怪味的我們和白狼上了車。
「再有幾天就過年了。」金剛炮點著煙搖下了車窗。大街上熙熙攘攘採購年貨的人絡繹不絕,其中還有不少身著藏袍的藏民。
「過這個年你二十六了吧。」將近兩個月的風餐『露』宿令我疲憊不堪,坐進溫暖的車裡就開始泛困。
「是啊,我比你大一歲,其實如果按照其他『門』派的規矩,你該喊我師兄。」
「快拉倒吧,按你這麼個說法,三聖真人該喊龍鶩風是師傅了……」
按照金剛炮的本意,他是要住好一點的賓館的,可是由於帶著白狼,人家死活不讓進,到最後沒辦法找了小旅館安頓了下來。
「你以後不用幹這個!」金剛炮怒氣沖沖的奪下慕容追風手裡的拖把。慕容追風有職業病,一進旅館就去洗刷間提了支拖把出來。
我們要的是小旅館裡最好的房間,三張『床』鋪很是潔淨。洗刷間裡有熱水器可以沐浴。
我一見可以洗澡,便讓金剛炮陪著慕容追風看電視,自己先進去洗了個痛快。順便給白狼也簡單沖了一下。
輪番洗完澡,命令白狼看家,一行三人跑出來找地方吃飯。可惜臨近『春』節,飯店基本都關『門』了,好不容易找著一家開『門』的,招牌上還寫著「炭烤全羊」。到最後轉來轉去終於在路邊現了一家東北菜館,一頭鑽了進去。
一頓飽餐之後,下午也不敢耽擱,先帶著慕容追風去剪了個頭,然後直奔商場大肆採購,補充給養。
「老於,你看這個大小怎麼樣?」金剛炮一手提著一隻黑『色』『乳』罩一手指著慕容追風。
「那個,我又沒……草,我怎麼知道。」
我和金剛炮從小到大沒給『女』人買過衣服,挑來挑去也沒買到合適的,到最後還是售貨員過來幫忙挑了幾件。
慕容追風穿上新衣服很是高興。打扮過後的慕容追風很是漂亮,看著雀躍不已的慕容追風,我和金剛炮對視一眼,很是心酸。如果我們不能及時趕到崑崙主峰,她可只有三個月可活了。
這次有了經驗,給養採購以麵食和真空包裝的蔬菜為主,『肉』類幾乎沒碰,那些東西可以臨時獵取。傍晚時分,一行人大包小包的回到了旅館。
『門』口怎麼這麼多警車?金剛炮和我同時皺眉。
「哎呀,你們可回來了,快上去看看吧,你們的狗闖禍了。」旅館老闆見到我們彷彿見到了救星。
我瞅了一眼樓上,現我們房間『門』口正人喊犬吠的很是喧鬧。
「你們幹什麼?」快步跑到樓上,現幾個警察正用一根帶套索的棍子套住了白狼的脖子狠命的拖拉著,旁邊還站立著幾個。
「這隻狗是你養的嗎?」見我出聲喝止,站在旁邊的一個官樣的警察開了腔。其實分辨是官還是兵很容易,當官兒的一般都不幹活。
「拖我們的狗幹啥?」還沒等我說話,金剛炮就躥了過來,一掌砍斷了白狼脖子上套索的木棍,轉身沖警察怒喊道。
「你想幹什麼?」警察被金剛炮嚇了一跳,愣了片刻才回過神兒來「你們的狗咬了人了。」
「對不起,警官,我的犬咬誰了,我們賠。」我拉過金剛炮,上前陪著笑臉,人離鄉賤,出『門』在外能少一事別多一事。
「住你們旁邊的房客,剛送醫院去了,脖子上被它撕出道大口子……」警察向我們扼要的說了一下經過。原來我們走時我曾向白狼下達了定位守護口令,傍晚時分住在旁邊的房客回來走錯了房間,讓白狼毫不猶豫的給咬了,幸虧那傢伙及時跑了出來,白狼才沒有追出來繼續撕咬。
「我們走的時候房『門』是上了鎖的,那傢伙說不準是個小偷。」金剛炮從一旁『插』嘴道。
「他喝酒喝多了,是踹開的。我們這裡絕對沒小偷。」站在一旁的旅館老闆辯白著。
「身份證拿出來!」站著的警察衝我們伸出了手。金剛炮不老實的態度終於惹惱了眼前的這位警察。
「她跟我們去派出所說明情況,你倆也來,賠人醫『藥』費!」現慕容追風沒有身份證,警察終於抓到了我們的把柄,打起了官腔。
我和金剛炮無奈之下背起背包,帶著慕容追風和白狼上了警車。因為白狼的盡忠職守,我們的背包還很完整。
臨上警車時,金剛炮鼻翼一挑,向我示意逃跑,我微微搖頭。我和金剛炮真的要跑的確沒誰能阻攔的了,可是慕容追風和白狼怎麼辦?
派出所離旅館並不遠,沒多大工夫就到了。幾個警察推搡著將我們拉下了車。
進了派出所,我們證明不了慕容追風的身份,警察就把目標轉向了我們。慕容追風的『精』神狀態很像『精』神病,所以警察懷疑我和金剛炮是販賣人口的人販子。
「背包打開!」對面的警察呼喊了一句。
聽到這話我和金剛炮徹底傻眼了,我倆的背包裡幾乎全是違禁物品,槍支彈『藥』自不必說,干將更是國寶級文物,金元寶說明不了來歷,金剛炮的暮血和從青湖孤島上帶出的兩件兵器不用說也是文物。就連吃剩下的熊『肉』,那也是國家保護動物……
「打開!」警察也不傻,見我們遲疑,自然知道我們的背包裡有蹊蹺。
我和金剛炮哭喪著臉,慢慢的摘下了肩頭的背包。
「所長,您來啦!」關鍵時候審訊我們的警察站起身來,衝進來的人打招呼。
我抬頭側望,正好與斜視我的派出所所長對了個眼。
「是你?」
「是你!」
天哪,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進來的這位所長竟然是「尉遲敬德!」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當年我被唐平的老媽『弄』進派出所好一頓的挨打。受了委屈之後,我拘了一群水屬『陰』魂大鬧派出所,讓兩個男鬼上了兩個警察的身,呼三喊四的站派出所『門』口裝『門』神。眼前的這位所長正是當年那兩位『門』神之一的『尉遲敬德』。
「完了,完了,這下栽他手裡了」我暗暗叫苦「以前那麼折騰他,落他手上還不得連本代利的要回去啊。」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年輕的所長話了「小周啊,你怎麼把他給抓來啦?」
「所長,你認識他們嗎?」審訊的警察用手指著我們。
「算認識吧,就是他們的狗咬了人嗎?」所長面『露』苦笑。
「是的,另外我還懷疑他們拐賣『婦』『女』……」
「哦,我知道了,你去值班室看看,二十里鋪的那幫人又來了,這裡我來。」所長聽到下屬說我拐賣『婦』『女』時真的笑了,我什麼背景他知道,我肯定不會幹那些下三濫的事情。
看著下屬推『門』出去,所長一下子滿臉堆笑的走了過來「哎呀,兄弟啊,誤會啊」說著掏出煙就分撒給我和金剛炮。
「老於,你倆認識嗎?」金剛炮被眼前戲劇『性』的一幕『弄』糊塗了。
「呵呵,老朋友啦。」看到所長的舉動,我重新背上背包,接過他遞過的香煙。看情形這傢伙是不想報仇了,或者說是不敢報仇了。
「兄弟,你升的夠快啊,對了你怎麼跑這兒來啦?」我『抽』著煙指著所長肩膀上的警銜說道。
「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這兩句話倒過來說就知道原因了。」所長笑瞇瞇的看著我「不申請調到西藏,能升這麼快嗎?」
「對了,你姓吳還是姓謝來著,我忘了。」我隱約記得當初的二位「『門』神」是這倆姓。
「我姓謝,呵呵。」謝所長說著親自給我們幾個倒上了水,審訊室變成了會客廳了。
「以前多有得罪,不要放在心上啊。」謝所長的慇勤舉動使我產生了懷疑,就算不記仇,也不用這麼熱乎吧。
「兄弟你不記老哥的仇就行啦,對了,這次來這裡有何貴幹啊?」謝所長一臉他鄉遇故知的親熱神情。
「跟兄弟和弟妹來旅遊,弟妹子身份證忘帶了。」我胡扯著應付著,誰家旅遊『弄』條犬帶著啊。
「報告!所長,旅館裡被咬傷的人來了,來跟他們要醫『藥』費。」我們正閒聊著,推『門』進來一個年輕的警察,見到我們幾個嫌疑人坐的『亂』七八糟,還叼著煙,很是吃驚。
「他沒什麼事兒吧?」謝所長扭頭問道。
「脖子被咬破了皮,沒傷著筋骨,這不自己打車來的……」
警察還沒說完,謝所長就開了腔「他沒事兒跑到別人房間,是不是偷東西誰說的清楚,還好意思來要醫『藥』費。你拉著他去躺旅館,讓他賠人『門』錢……」
看著下屬納悶的走出審訊室,我和金剛炮忍俊不止,這官字兩個口,怎麼說都行啊。
「老謝,這個人情兄弟記下啦,以後有用著兄弟的地方,儘管開口!」我上前幾步衝他道謝。
「哎,咱們都是老熟人了,那麼客氣幹嘛啊,不過,兄弟我現在倒的確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幫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