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六十三章師姐師弟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叫我幹嘛?」我翻了個身重新閉上了眼睛。不對啊,慕容追風一直『迷』『迷』糊糊的,而且一直以黑瘋子自稱,今天怎麼叫起了真名,嗓音也對不上號啊。想到此處我一骨碌爬了起來「你剛才說什麼?」
「你出來一下,我有些事情跟你說。」慕容追風說完轉身就離開了山『洞』,中『性』嗓音已被柔糯所取代。
「她終於清醒了。」我暗道一聲,抓起九陽拂塵,看了看胡嚕震天的金剛炮,跟出了山『洞』。
「別叫他,你跟我來。」慕容追風以背對我,說完扭腰揮袖,騰空而起,飄落於百丈之外的一處無雪巨石之上。凌空之勢正是慕容追風自創的袖舞青風。
「護,襲。」我定住跟出山『洞』的白狼,令其護衛金剛炮,轉身捏訣躍起,數個起落,落於慕容追風所立巨石下。
「汝『欲』何為?」我想當然的說出了古語。
「我聽的懂你說什麼,你的古語說的並不好,別賣『弄』了。」清醒過來的慕容追風毫不留情的就給了我一『棒』子。
「你是誰?」我傻兮兮的問了一句,事突然,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知道我是誰,何必明知故問。」慕容追風言辭刻薄。雖然還是身著破舊棉襖,呆滯的神『色』已經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冷傲和一絲神傷。
「你是乘風道人的六師姐慕容追風?」我進一步確認,在這千里無人蹤的深山之中,我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斷,更願意相信活生生的事實。
「九師弟道法高玄,連陳朝皇帝都稱之為真人,你竟然稱呼他為道人?」慕容追風臉有怒意,出聲責問。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稱呼自己還用講那些俗禮嗎?」我背手而裡冷哼出聲。不管她是什麼人,對我不客氣,我也沒必要給她好臉『色』。
「小兄弟,九師弟的神識在你身上甦醒了幾成?」慕容追風被我不客氣的頂了一句,竟然放軟了語氣。不過這回掄到她喊我小兄弟了。
「很多事情我都回憶起來了,但並不是全部。」每個人都吃軟不吃硬,慕容追風語氣一軟,我就不好意思惡語相向了。
「你藝成辭別的那天晚上,師傅把你我二人叫進觀氣軒所囑托的事情你還記得嗎?」慕容追風走下巨石,靠近了我。
「觀氣軒是哪裡?」我退後一步反問道。觀氣軒是什麼所在我的確一無所知。
「哎∼∼∼」慕容追風大失所望,輕歎出聲。
『這個三聖真人不會想當月老給乘風道人和追風道姑牽紅線吧?很有可能,截教並不禁止媒妁婚配,不過追風是個侏儒,估計乘風道人肯定不樂意……』我腦子裡胡思『亂』想著,越想越感覺有道理。
「那個,三聖真人囑托你們幹什麼?」我試探著問。天氣寒冷,腳已凍的麻木了。
「三師兄和五師兄……算了,還是等師傅親自跟你說吧。」慕容追風臨時話風一轉「你的聚氣術倒有幾分火候,氣呈深藍著實不易,你幾歲開始學道的?」
「二十一歲,三聖真人還活著嗎?」一聽不是男『女』之事我心中一輕,不過緊接著臉又紅了,其實我的聚氣術練的差強人意,氣呈深藍是因為偷吃了那顆紫陽凝元丹,不過這事兒可不好意思跟她說,趕忙岔開了話題。
「算是吧。」慕容追風對我的問題給了個『摸』稜兩可的回答。
「什麼叫『算是吧』?」我想追根究底。
「你二十一歲學道,能有今天的修為,已屬上乘了。」慕容追風並不接我的話茬。
「我有些問題……」我猛然想到一事,支吾著想提出自己的疑『惑』。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當年我本體已殘,無奈之下陽魂離體施用延靈訣封存苦修所得真元靈氣,只為了稟承師命,尋九師弟再回山『門』主持大計,奈何凡體不堪驅用,施不得五嶽借氣尋靈之法,只能大海撈針逐城問訊,後來得知九師弟居於陳將軍的府邸,我火趕往,孰料九師弟已因故趕赴崑崙,我緊追不果,行至山前村落時,附體本魂出現異動,等我再次附身於人,卻現先師已屍解化仙,瑤池有位了。」慕容追風眼神『迷』惘,風動黑,言語之間頗顯孤寂「而我因為情急之下,誤附應星榜眼,神識受損,只能在太陽太『陰』皆虛之時才得片刻清醒。」
今天是臘月初一深夜,正是沒有太陽,沒有月亮的時候,看來慕容追風所言不假。
「三聖真人已經化仙去了,你還在這裡做什麼?」東方天際已『露』微白,我急切的追問道。
「崑崙為仙山之祖,師傅駕鶴歸位於此,九師弟有朝一日若得到消息,自當進山叩拜,而我之前所居的村子也就是現在的小鎮則是入山必經之路,我神識不清,走不得遠,只能在此等候,誰知道這一等就是二十五個甲子……」慕容追風抬手捋著被風吹『亂』的絲,神態蕭索。
「這麼多年你不停的施展延靈訣,那不是害死不少人!」我眉頭微皺。
「犬豚之屬,死不足惜!」慕容追風回答的輕鬆而自然,竟然沒有一絲愧疚。看來外界對截教的惡劣評價並不全是污蔑,截教弟子行事也的確有其偏『激』之處。
「呵呵,看來這些年你也沒白等啊,現代的語言你學的倒好」我言含譏諷,本來對這個慕容追風還有點惻隱之心,誰知道她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你說什麼?」慕容追風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說……」
「我怎麼在這裡啊?」慕容追風一臉的愕然。
「沒事,小兄弟,快點回去睡吧。」我歎氣轉身,走了回去。
天亮了,風停了,難得的好天氣。一行人拍打著滿身的狐臭味背包上路。北行三十里,一冰封的湖面出現在了面前。
金剛炮搬起石頭砸過之後確定冰面結實,可以供人行走。
「你昨晚沒睡好嗎?」金剛炮看著哈欠連天的我。
「還行,快走吧。」我下半夜基本就沒撈著睡覺,不困才怪。
冰封的湖面東西相對狹窄,約有五里左右,南北較長,『肉』眼望不到盡頭。再走數里,我從懷裡掏出寒鼠地圖「老牛,你看這上面的標的地勢應該就是這裡,這片白『色』應該是指的這片水域,可是怎麼到現在咱也看不到那股藍氣啊?」
金剛炮捏訣左右環視了一下,的確沒現有藍氣的存在,到最後甚至連凝神訣都念上了,也沒現這附近有什麼異常的氣息,倒是現了右側山峰之上有幾隻紅『色』靈氣的猴子。
「老於啊,你這地圖都一千多年了,還准嗎?」金剛炮掏出煙遞了一支給我。
「應該准吧,再走十里就徹底過了藍『色』氣柱標注的範圍了,過去看看吧。」我說的並不確定。
湖面上行走令我感覺非常的不塌實,不止一次的捏訣觀察水下氣息,以防止出現意外情況,不過水下倒是一片寧靜,連條有點道行的魚我也沒現。
「汪汪∼∼∼」跑在前面的白狼忽然之間吠叫了起來。
我和金剛炮抬頭眺望,遠處的水面之上出現了一座並不大的島嶼,我豎起拇指一量「正前方三公里,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