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五十九章武德三年
事已至此,脾氣也無濟於事,只能硬著頭皮走一步算一步了。
中國有句俗話叫「隨遇而安」,我們現在就夠「安」的了,金剛炮把豬獾又給架火上了,
很快『肉』香四溢,平時不喝酒的我也抓過酒瓶子灌了幾口。獾『肉』沒有雜味,入口香濃勁道。有天大的事情也得先吃飽了再說,下一頓還指不定啥時候呢。
慕容追風把我們困進來後,又啥事都忘了,看著火上的『肉』坨子不停的吞口水。金剛炮砍下一條獾『腿』遞了過去,慕容追風畏畏的看著我不敢伸手接。無奈之下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衝她擠出點笑容,她才一把搶了過去啃吃起來。
「老於,你笑的真夠假的。」金剛炮喝了半瓶子白酒,說話也直了。
「草,她把咱給困這麼個山『洞』裡,前途凶險,生死未卜,我能笑出來就不容易了。」我把一塊兒流著獾油的『肉』塊塞進嘴裡『抽』空說道。金剛炮這傢伙烹飪技術的確過硬,這麼大的豬獾被他烤的外焦裡嫩,裡外入味。
「你看她那樣兒,像是故意的嗎?」金剛炮指著狼吞虎嚥的慕容追風。按理說內心有鬼的人總是心虛的。不過看她那副吃相倒真看不出她有心虛的意思。
「老牛,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看上她啦?」酒喝多了不好,我現在說話就不太靠譜了。
「才沒有呢。老於啊,我這輩子苦啊,從小就挨欺負,到了十幾歲了還穿帶補丁的『褲』子,家裡窮沒辦法,你看我那倆哥哥雖然傻可是卻疼我,抓個知了掏個鳥蛋也都給我留著。小時候不懂事不知道好壞,可是等我長大了,我現這社會上的人怎麼都那麼壞,誰都想禍害我。相比之下還是我那倆哥哥好。所以啊,我就總結出一條經驗,彪子都是好人!」金剛炮喝多了,大感慨。
金剛炮這傢伙腦袋少根筋,運氣也不好。泡妞被人家下套抓『奸』,參加工作又被楊軍給利用了,所以我也理解他。
「草,我是壞人嗎?」再香的『肉』我吃幾口也就夠了,擦了擦手擰開一瓶礦泉水。
「你對我老牛有情有義,所以哥們才豁出命了跟你走這一遭,老於,你以為你掉那黑不溜秋的臭水裡,我往下跳時不害怕嗎,實話告訴你我怕的要命,可是我還是跳下去了。你要再掉進去了,我保證……」
「行了,你就別咒我了,快吃吧,我先睡會兒,到十二點了叫醒我。」我說著點上煙,睡前『抽』煙不好,可是改不了這習慣了。
一覺醒來天都黑了。火早就滅了,山『洞』裡卻並不覺得冷。環視左右,旁邊放哨的金剛炮正靠著慕容追風睡的四仰八叉,白狼見我醒來,親熱的搖著尾巴靠近了我。
「***,都睡覺讓我的犬放哨,欺負人家不會說話呢。」我一腳踹醒了鼾聲如雷的金剛炮。
「什麼情況?」金剛炮一骨碌爬了起來四處『摸』傢伙。
「吃也吃了,睡也睡了,該走了!」我掏出瓶子喝了幾口水,礦泉水還剩不少,加上吃了一半都不到的獾『肉』,給養不成問題。而山『洞』裡空氣流通,呼吸也還順暢。
「再睡會兒,天還沒亮呢。」金剛炮又想趴回去。
「咱被你的「好人」困山『洞』裡了,天亮不了了。」我點上煙,開始收拾東西。
半個小時之後,終於開始行動了。
山『洞』比我們想像中的還要深,越走越心寒,因為我們已經6續的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老於,這裡著過火!」金剛炮指著頭上,通道頂部有煙熏烤過的痕跡。黑糊糊的很是明顯。
「這些是小事,我現在在想昨天晚上的老虎哪兒去了。」膽戰心驚的走了十幾分鐘,根本沒現老虎的蹤影。
「走吧,小心一點,前面似乎有股靈氣!」我掏出干將遞給了金剛炮,雖說山『洞』漆黑一片,但是我和金剛炮現在在黑暗中看東西已經不需要光線了,我隱約的感覺到前方有股不太明顯的靈氣。
「是那隻老虎嗎?」金剛炮拔劍出鞘。
「距離太遠,現在看不出來。」我說著又向前走去。
再行百餘步,山『洞』四周的石壁開始出現人工開鑿的痕跡,石壁逐漸平整,腳下出現了磚石,前方『洞』頂竟然透出一絲光亮。
見到光亮,我和金剛炮心中一喜,快步上前,走近一看,心中瞬時又涼了半截,原來光亮是從『洞』頂處的裂縫之中灑下來的,而裂縫寬約數寸,根本不可能從這裡逃脫。
「老於,這裡有道『門』。」金剛炮率先灰心收回目光,環視左右後驚叫出聲。
我低頭向前方望去,只見前方六丈之處,赫然出現了一道黑『色』半掩巨『門』,捏訣凝神卻現看不到『門』內氣息,所以我判斷巨『門』應該為鐵製。不過在兩扇巨『門』的縫隙之中卻透出一股黃『色』靈氣。
「怎麼有股子臭味,誰放屁啦?」金剛炮看看身後的慕容追風,後者連忙擺手否認。金剛炮把目光又轉向了我。
我搖了搖頭,手指前方「從那裡傳出來的,看看去!」我說著拿出拂塵。
走近巨『門』,用手一『摸』,果然鐵製。「老牛,手電筒給我。」我隱約感覺鐵『門』之上似乎有刀劍揮刻的字跡,但是觀氣訣終究有其弱點,那就是看不清鐵類金屬,所以需要光亮照明。
金剛炮從背包翻出手電筒,我一把抓過照向鐵『門』。
「老於,寫的什麼?」金剛炮手持干將戒備著鐵『門』豁口,見我半天沒動靜,不放心的回頭問道。
「武德三年,先師駕鶴西去。囑托吾等暗葬崑崙山,以求屍解飛昇。孰知墓成之後,妖孽潛贅福地,妄圖借先師福德以避紫劫,吾等夜觀星辰曉其鬼祟,御劍前來,施無上道法恭請雷神陳公毀其道行於前,以玄鐵鎖鏈困其本身於後。念其雖伏福地,不傷先師法體分毫,特留其一息,以警後人……」鐵『門』之上的字跡並不清晰,加上古字畢竟難懂,所以我讀的『挺』吃力。
「你別咬文嚼字了,直接說啥意思!」金剛炮聽的頭疼,直接讓我翻譯。
我將『門』上用劍揮刻出的字跡內容簡單的沖金剛炮解釋了一下,這傢伙一聽之下如釋重負。
「本來我還擔心有啥厲害玩意,這下好了,咱可得好好謝謝那幫道士。」金剛炮一副痛打落水狗的小人嘴臉。
「哼,這幫觀星御劍的道士不見得是什麼好人,這座山『洞』本來可能是他們說的那個妖孽的,後來這幫傢伙來把人地盤佔了,還找個借口把陳文『玉』招來用天雷毀了人家的道行。」我對鐵『門』之上的言語並不盡信,真正有道行的人也不會把自己偷偷『摸』『摸』的葬在崑崙山了。
「你的意思是說那幫道士說謊?」金剛炮一臉的不信。
我點了點頭:「路引上的那句『盞冷之餘三百里,黃府『洞』天似有仙』是乘風道人寫下的,當年他走馬觀『花』的從上空掠過,現地面上的山『洞』裡有股比較純正的靈氣,而這股靈氣在他看來肯定不屬於邪惡的,否則他也不會用「仙」來形容了。」關鍵時候煙癮又犯,急忙點煙猛吸幾口「還有,乘風道人活著的年代在唐朝以前,也就是說那時候這股靈氣就已經在了。」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烏鴉搶了鳥窩?」鵲巢鳩佔金剛炮是說不出來,不過意思是對的。
「老窩被人佔了,人家也只是偷偷的『摸』了回來,也沒有毀壞那個死了的道士屍體洩憤,所以我判斷,這個他們所說的妖孽應該不壞。」我話音剛落,只感覺鐵『門』裡面的黃『色』氣息有了輕微的『波』動。
「怎麼藏在地下,天雷也能打的著嗎?」金剛炮終於知道了我敢放心『抽』煙的原因,放下干將,自己也點了一顆。
「天雷可追及『陰』曹,何況區區的山『洞』,再說了,你感覺外面『洞』頂的那倒裂痕是怎麼來的?」我嘴裡說話,但是目光卻沒有離開過鐵『門』的豁口,氣息只有一股,並不強烈,可以確定裡面的確有活物。
「走吧,不是說裡面的東西被鎖鏈子捆著嗎,進去看看去。」金剛炮叼著煙,倒提著干將,表情輕鬆。
「你別忘了,還有老虎呢。」我謔笑著。
「怎麼把它忘了!」金剛炮急忙低頭掏他的那把神龜炮。
我轉身沖慕容追風『交』代了幾句,定住了白狼。閃身進了鐵『門』。
臭!惡臭!!!
出乎我的意料,鐵『門』之內並不是寬敞的墓室,仍然是一條墓道。
整個墓道幾乎被森森的白骨塞滿。散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臭氣。
「我草。」後面跟進來的金剛炮被突如其來的臭味熏的幾『欲』嘔吐。
我急忙揮手制止了他的叫喊,因為那股黃『色』氣息正是從前面不遠處的白骨堆裡出來的。
我伏下身子,右手緊臥九陽拂塵,緩慢的向前方走去。眾多白骨年代並不相同,有一些在我輕碰之下就化成了粉末。我低頭觀察了一下,沒現有人類的屍骨。
「老於……」在我身後的金剛炮似乎想起了什麼,準備開腔。
我急忙揮手制止,就在此時,伴隨著地面的震動,一個巨大的黃『色』動物從白骨堆裡躥了出來,嘴裡還叼著一隻鮮血淋漓的虎頭。
「老於,低頭!」金剛炮上前一步,掏出了神龜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