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十九章三陰辟水
回到醫院病房,我先去倒了杯水,而金剛炮則急不可待的撕開楊總和王老給的紅包。「老於啊,你猜楊總給了咱多少錢。」
「又給十萬?」我喝了口水。
「再猜」金剛炮美的合不攏嘴。
「到底多少?」我一把抓過金剛炮手裡的那把本票。
數了數竟然有十張之多,每張都是最大面額五萬。「我草,這麼多!」
「啊?這個老摳『門』!」金剛炮撕開了王老的紅包,裡面竟然一分錢都沒有,只有一張名片。
我拿過來一看「**省財政廳廳長王中日」下面是辦公室電話和手機號碼。
「呵呵,老牛,這張名片的價值可比這5o萬貴重多了。」我晃悠著手裡的名片「人家到了那個級別要錢已經沒有用了,給你張名片意思就是說承認欠你個人情,這個人情的份量可大了去了。」
這傢伙瞪著那雙牛眼直楞楞的看著我,好像沒明白啥意思。
「算了,懶得跟你解釋,睡覺。」三天之後,我已經行動如常了,正好部隊又派人看我,我就想坐著那兩破舊的212吉普車順便回部隊。辦理出院手續時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生了,醫院不但沒跟我們要一分錢的醫療費用,還由院長帶了一大幫的醫生護士歡送我,搞的我莫名其妙的。
事後我才知道,原來我住院的第二天財政廳就撥了兩千萬的款項給了衛生廳,而且指名是給這個醫院這個科室甚至是這個病房的研究經費!
人家當大官的辦事就是「低調」!
而金剛炮則背著鋪蓋屁顛屁顛的當他的保安科長去了。
回到部隊,大家熱情的歡迎了被一個搶劫的打進醫院住了一個月的我,搞的我無地自容。情急之下就撒了個謊說那個打劫的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然後逃命似的回了自己的宿舍。只見『床』上整齊的放著一套士官服裝。我試了一下,不錯,不錯,『挺』合身。不過最喜歡的還是那頂紅邊士官帽。「***,再也不用帶綠帽子了。」
安定下來之後,我找了個借口去山上看了白狼,白狼現在已經能夠自己獨立的生存了,所以在醫院期間我也沒有過分為它擔心。我來到白狼居住的山『洞』時,白狼正在和以前一樣逗玩著一隻老鼠,白狼雖然是隻狗可是老是喜歡干貓的差事。見我進來興奮的衝我撲了過來。力道大的出奇。我身體還沒恢復,一下子就把我撲倒在地,濕漉漉的大舌頭就往我臉上『舔』。
我急忙制止「吠,吠,吠,我草,初『吻』沒了」
逗著白狼玩了一會兒,我領著它出了山『洞』,指著『洞』口左右衝它下達了指令「護,襲!」
「護,襲」是軍犬定位守護的口令。聽到命令後,白狼馬上進入狀態蹲坐了下來,縮回了大舌頭,警覺的豎起了耳朵,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現在如果有什麼進入它的守護範圍,我確信白狼會毫不猶豫的上去撕碎目標。
而我則走回山『洞』,從兜裡拿出了那顆瀰漫著中草『藥』味道的『藥』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顆『藥』丸應該是由三聖真人親自煉製的紫陽凝元丹,當日乘風道人辭師下山,因而賜予了三顆護命金丹以備不時之需。乘風道人自己用掉一顆,救巨蛇時用了一顆。最後一顆則因為乘風道人施展御氣逆天訣妄圖扭轉『陰』陽為昭佩還陽續命失敗之後感覺伊人已逝,了無生趣,因而儘管身受雷噬天譴卻並沒有服用而遺留了下來。顧名思義紫陽凝元丹就是一種凝聚真元靈氣的丹『藥』,可以大量而永久的補充體內的真元,是貨真價實的仙家金丹。
我拿起丹『藥』並沒有多想就捏開了用以包裹丹『藥』保持『藥』力的外層,『露』出了金黃『色』的紫陽凝元丹,我輕輕的聞了聞,果然清香襲人,「應該沒過期!」我胡思『亂』想著一口吞了下去。
瞬時之間只感覺真元飽滿,內息充盈。原本的疲勞虛弱立刻沒了蹤影,根本就沒有傳說中的那些丹『藥』吃過之後又是燒又是蹦跳的副作用。想想也對,這幾顆『藥』丸子本來就是三聖真人送給寶貝徒弟保命用的,這要是吃完之後還得個把時辰去消化吸收,估計早讓對手給喀嚓了。
「好東西啊,要是再多幾顆就好了。」我伸手看著自己指尖淺藍『色』的氣息不知足的惋惜著。後來我和金剛炮『摸』進了崑崙山那座供奉著楊婉妗遺蛻的地下寢陵,看到了記載著諸多仙人神跡的壁畫才知道這種丹『藥』三聖真人一生只煉成了七顆。
我又等了半晌,感覺真的沒什麼副作用了才站了起來。走出山『洞』,吹著涼爽的山風,感受著體內充盈的氣息,一時興起伸出五指聚氣凝,藍『色』之氣竟然可達五米開外。我高興的『摸』了『摸』白狼的腦袋對它的盡忠職守表示讚賞,然後從『褲』兜裡掏出白狼從小到大最喜歡的玩具:一隻『棒』球,扔給了它。我實在不想再看見它玩耗子了。我喊了一聲「游賽」,看著它興奮的銜著『棒』球跑遠,我則轉身捏起了風行訣,向著東山古墓飛奔而去。有了足夠的真元靈氣,今天的我才體會到為什麼風行訣會叫風行訣了。之前的勉強施展,儘管可以藉著真氣加快奔跑度,可是奔跑起來給人感覺就像是受驚了的黃牛,步伐沉重,著地有聲!
而今則是步履輕盈,一步三丈,御氣力,游刃有餘,多多少少也有了點灑脫的樣子了,雖然目前還不能像乘風道人一樣達到御氣凌空的境界,不過凌個草啥的問題不大啦。「哈哈哈」我仰天大笑洩著自己的得意之情。
「彭!」「哎呀我草」
「看來還得再練練。」我『揉』著撞紅的額頭爬了起來,看了看被我撞的直掉松針的大松樹,不敢再跑那麼快了。
儘管如此,半個小時之後我還是到了那個墓室所在山『洞』的入口,微一沉『吟』,就走了進去。捏訣一觀,不對勁,氣息怎麼這麼弱!急忙御氣彎膝直接就躥進那墓室。墓室還是那麼的黑暗,但對現在的我來說,黑夜白天看東西已經沒什麼差別了。我衝著石棺彎了彎腰算是行禮,之後三步兩步的衝著萎靡在墓室東北角的巨蛇走了過去。
巨蛇仍舊盤繞在那裡,蛇瞳緊閉。我走上前去伸手就『摸』它的腦袋「三兒,是我,我來了。」
聽見我的聲音,巨蛇終於睜開了眼睛,儘管它仍舊什麼都看不見。
這條巨蛇的真正名字應該叫三『陰』辟水,屬蛟類!當年梁國國師凌風道人得知徐妃與乘風道人的關係後,為了羞辱師弟,不惜損陽三載使用御氣忤地訣在徐妃寢宮地下三尺布下『陰』土洩『春』陣,使得徐妃『性』情大變,一改昔日忠貞,很快就與諸多男子有染。乘風道人現後,痛心疾,肝膽俱裂。不惜以身涉險,遠赴崑崙盜取九陽松移至徐妃宮的百景坊。借九陽松之助御氣做法才破了師兄的『陰』土洩『春』陣,儘管如此還是受了反噬躺了半年多。
而這條三『陰』辟水正是乘風道人在尋得九陽松下山途中從千年靈鶴爪下救得。偶然拾獲的兩根靈鶴羽則被乘風道人製成了九陽拂塵絲!
救下奄奄一息的三『陰』辟水之後,乘風道人用了一顆紫陽凝元丹救其『性』命,三『陰』辟水感乘風恩德,之後便一直追隨左右。乘風道人逆天施法救人失敗之後,苦尋了一處『陰』陽並處乾坤應位之所為昭佩和自己修葺了陵寢,因為生前無夫妻之實,所以將施過封魂訣的昭佩安葬於山腳坤位,由昭佩生前『侍』婢陳雪兒結廬守護。而乘風道人則在布下往生陣法後自葬於山脊乾位。乘風道人羽化之前亦沒有忘記三『陰』辟水,用御氣之法在後山造了一處五水聚氣池以助其修行。「三兒」則是乘風道人對這條三『陰』辟水的稱呼。
「三兒」我又『摸』了『摸』三『陰』辟水的額頭,喊它名字。和乘風道人在世時相比這條三『陰』辟水體形並沒有過多的增長,而且當年的三『陰』辟水也並不是瞎子。
千年之後再次聽到久違的呼喚,三『陰』辟水卻並沒有明顯的『激』動,只是輕輕的用頭碰了碰了我的手,又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不對勁啊」我看了看手上黏糊糊的黏液,上次我來的時候也曾觸『摸』過它的額頭,那時候著手處冰涼光滑,今天怎麼變成這樣了?而且今天這墓『穴』裡怎麼顯得如此悶熱?
想到此處,我急忙拿出三『陰』辟水上次吐出的那只黑『色』鴿卵大小的圓球放到了它的嘴邊「快吞下去!」我急切的命令道。現在我已經知道了這就是它的內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比千年之前要小了很多!
三『陰』辟水嗅了嗅我手中的內丹又嗅了嗅我。竟然縮回了頭。
「***,給我張嘴!」我上去用手抓住了它的上下兩顎用力的扳著。我已經感覺到它的氣息越來越弱了,再不及時收回內丹很快就會有喪命的危險。
誰知道三『陰』辟水卻並不領我的情,大嘴依然緊閉,任憑我怎麼用力就是不開口。最後氣急敗壞的我一拳砸在它的蛟角之上,沒想到我的這一拳算是徹底『激』怒了它,巨大的蛟尾猛然地甩向了我。將我掃的橫飛了出去。因為我沒想到它竟然會對我難,所以這一下挨了個實實在在。後背和後腦撞在墓『穴』的石壁之上疼的眼前一片金星。而三『陰』辟水將我掃飛出去後也沒有繼續在角落盤繞,而是艱難而緩慢的拖動著碩大的蛟身游向了墓室中間乘風道人的那座石棺。許久,終於它圈繞著那座石棺完成了它短暫而艱難的移動,停止了動作。看著它奇怪的動作我恍然大悟,我想我已經知道了它心裡的想法。
俗話說物老成『精』,這條三『陰』辟水蛟為乘風道人所救之後便忠心耿耿的跟隨著乘風道人,就算後者羽化之後也未曾離棄,為了追隨主人毅然捨棄了乘風道人為其布下的五水聚氣池,從地下潛入乘風道人千古之地,以自身三『陰』之氣維持著乘風道人遺蛻的千年不腐,除了偶爾的覓食,幾乎是寸步不離。因為長期幽居『陰』暗墓室,令的雙眼盡盲。我想它瞎了之後的日子肯定是不好過的,如果不是餓的狠了也不會冒著被人現的風險去吞食老胡頭的羊。此等忠誠,如此情義足以令得我們很多人類汗顏了。
可惜的是自始至終三『陰』辟水都沒有接受我這個「主人」,儘管它也感覺到了在我身上或多或少的殘留了一些乘風道人的氣息,可惜我畢竟不是他。在三『陰』辟水的眼裡只有乘風道人才是它唯一的主人。
看著已經奄奄一息即將追隨乘風道人黃泉之下的三『陰』辟水,我的心裡一片苦澀。將手中它的三『陰』內丹放在了石棺之上,沖它深深的鞠躬表達我的敬佩之意。然後跳下古墓,並御氣捏訣封閉了了『洞』口。
原來以為千年之後,她已經不是她了,而我還是我。現在看來,我也不是再是我了,只有它還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