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絕佳機會(1)
電話響了,徐少傑看了看,是梁超打來的電話,一時間竟然有些害怕了,他拿出手機,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接這個電話。
「您要的東西我找到了。」
徐少傑感覺到了無力,勝利的喜悅沒有沖淡這種無力的感覺,他想到了玉都區的經歷,想到了和劉志華之間的博弈,想到了丁原書記和黃海濤之間的較量,想到了去省委黨校學習的何旭雄,為什麼自己前進的每一步,都是那樣的艱難或者是艱險,從來沒有平坦的大道擺在面前,徐少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沒有人生來就願意勾心鬥角,雖然父親的經歷時時刻刻刺激著徐少傑,但徐少傑也不願意按照目前的格局來左右一切。
梁超提著一個褐『色』的帆布口袋,進入了徐少傑的家裡,沒有其他人。
「小梁,你怎麼是一個人來得啊?」
「徐縣長,我找到了這些東西,說是喜歡看錄像,侯老四的愛人不以為意,李明書記還認為我違背了搜查的規矩,他們都不知道,裡面有錄像帶,有磁帶,我全部搜來了,侯老四將這些東**在暗格裡面,我想,一定是您需要的東西。您放心,我已經要求侯老四的愛人開出了證明,證明這些東西,都是屬於侯老四所有的。」
「好,東西放在這裡,你辛苦了,明天我安排人給你辦調動手續,到公安局上班吧。」
「謝謝徐縣長,我和楊晨是戰友,我還是想到徐縣長的身邊工作。」
「呵呵,到公安局工作,是一樣的,我需要你幫助的時候,自然會找你的。」
梁超離開之後,徐少傑看著帆布口袋,陷入了沉思中,現在,他面臨著太多的選擇,口袋裡的東西,是一顆定時炸彈,徐少傑沒有能力獨自處理或者是掩蓋這些事情,遲早都是要暴『露』的,但是,如果不加選擇,全部爆料出來這些東西,誰知道會形成多大的影響,或許沙隆縣將徹底『亂』套,侯老四固然永遠不得翻身,自己在沙隆縣也將陷入困境,想到每天就是忙碌著調查幹部,徐少傑就頭疼。
但徐少傑還是要選擇,這些錄像帶,暫時沒有人看見,時間很緊急,必須要在最快的時間之內,做出來決斷。徐少傑打開了口袋,錄像機和錄像帶都出現了,徐少傑笑了,梁超還真是不錯啊。
獨自在家裡看著錄像,徐少傑漸漸坐不住了,他一直是快進的,看著錄像帶中間出現的那一個個男人,平日裡衣冠楚楚的,卻料不到背後有著這樣的骯髒事情,有這樣大的把柄被他人捏住了,偏偏這些人,現在都在沙隆縣,擔任著一官半職。
徐少傑突然發現了龍曉霖的身影,本來,徐少傑已經不準備繼續看下去了,反正事情已經出來,他沒有能夠做出其他的選擇,這件事情太大了,利用這樣的手段來控制幹部,為自己謀私利,徐少傑是第一次見到,看錄像的時候,徐少傑一直在考慮這李明的事情,不知道能夠採取什麼辦法,看見了龍曉霖的身影,徐少傑突然想到了辦法,不過,這個辦法有些危險,弄得不好,自己也會跟著吃虧的。
考慮了半個小時,抽了很多香煙以後,徐少傑終於下定了決心,為了李明的前途,為了沙隆縣的未來,冒險也是值得的,不過,這件事情,他不能出面,最佳的人選,還是梁超,徐少傑想清楚了所有的細節之後,他再一次仔細看了這盤錄像帶,時間不長,裡面出現的人物,就是龍曉霖。
楊晨將梁超帶過來的時候,徐少傑已經收拾好了一切,錄像帶,他沒有看幾盤,耽誤的時間並不多。
「梁超,你去辦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必須要辦好,而且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就借用侯老四的名義,你去找到龍曉霖,龍曉霖是縣公安局治安大隊的副隊長,你找他交換一樣東西,我相信東西在他的手裡,如果不在他的手裡,你可以要求他拿到東西,再進行交換,你不要暴『露』本來的面目,我相信你可以做到……」
徐少傑一再叮囑梁超,這件事情千萬不能夠洩『露』。梁超一再保證,龍曉霖的叩機號碼,徐少傑已經給了梁超,他相信,梁超能夠辦好這件事情,當然,那盤錄像帶,徐少傑也交給了梁超。
梁超離開之後,徐少傑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1點鐘,手裡的錄像帶就是定時炸彈,千萬不能耽誤的,徐少傑長吸一口氣,撥通了丁原書記的電話。
「丁書記,您好,我是徐少傑。」
「少傑,這麼晚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最近一段時間,怎麼總是神秘兮兮的。」
「丁書記,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馬上給您匯報,事情不能耽誤的。我都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事情。」
「好吧,你到市裡來,我等著你。」
上車之後,徐少傑給李明打電話,撥通之後,徐少傑明確要求,一定要嚴密監控侯老四,等候通知。李明已經完成了搜查,沒有得到什麼收穫,正有些沮喪,聽見徐少傑的吩咐,李明似乎想起了什麼,連聲保證,一定控制住侯老四。
幾分鐘後,陳目標也上車了,還有些睡眼朦朧,徐少傑什麼都沒有說,吩咐楊晨開車,車子開出縣城,朝著淮揚市疾馳而去,徐少傑一直沒有說話,他知道,陳目標應該清楚,這個時候到淮揚市,一定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
「徐縣長,是不是有什麼大事情啊?」
「現在不能說,到市裡,你就知道了。」
丁原一直在家裡等著,徐少傑說的重要事情,丁原沒有去考慮,不過,這麼晚了,顯然事情非同一般,丁原也有些頭疼,怎麼徐少傑儘是遇見麻煩事啊。
徐少傑和陳目標以及楊晨進屋的時候,丁原什麼都沒有說,臉『色』很是嚴肅,徐少傑知道,丁原書記不是很高興,他趕忙開口說話了。
「丁書記,這麼晚打擾您,是因為事情太重要了,我首先匯報一下掌握的相關情況。」
徐少傑沒有囉嗦,陳目標在旁邊坐著,也不知道徐少傑會說些什麼。
徐少傑說完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丁原臉『色』發白,有些眩暈,他根本就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情,不僅僅是重大了,是特別重大,沙隆縣剛剛經歷了破壞選舉的事情,在省委省『政府』已經掛號了,現在又出現這樣的事情,丁原甚至不知道自己將徐少傑派到沙隆縣去,是不是正確的選擇了。
「少傑,你說的事情太嚴重了,事關重大,看來口袋裡就是證據了。」
「這是從侯老四家裡搜出來的,我還沒有看,直接就帶過來了。」
徐少傑不得不撒謊,他期盼著梁超能夠辦好事情,否則自己也就惱火了。
「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太大了,我馬上通知陸市長,不能在這裡看錄像,到市公安局去,你們跟著一塊去。」
「丁書記,我有一些想法,或者是請求,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
「你說吧。」
「丁書記,我估計,牽涉面一定是很大的,所以,處理的時候,懇請市委一定要慎重,如果所有牽涉到的幹部都進行處理,沙隆縣一定會『亂』套,這樣的事情,不僅僅是影響幹部前途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影響到了家庭,所以,我考慮,是不是能夠區別對待。」
「不行,你的意思我明白,但這樣的事情,不是小事情,你兜不住,也沒有能力兜住,市委市『政府』不會支持你這樣的想法,事情出來了,你做好準備,陳書記,你是分管組織工作的,多考慮幹部的問題,如果錄像帶裡面牽涉到了沙隆縣的班子成員,市委將考慮,對沙隆縣做出重大的調整,出現了這樣的問題,我感覺很痛心,有了毒瘤,就要毫不手軟的割掉,優柔寡斷,只會使自己深受其害。」
徐少傑最擔心的就是出現這樣的局面,可目前已經沒有辦法了,具體牽涉到了哪些幹部,徐少傑心裡沒有底,他只是看了幾盤錄像帶,因為考慮沙隆縣的穩定,所以想著保護一些幹部,可丁原書記想的就全面多了,現在隱瞞了,後面可能出現更大的麻煩,誰知道侯老四會說出來哪些人,如果侯老四交代了,處理的人員中間,又沒有這個人,那個時候,才是真正的大麻煩。
陳目標驚得目瞪口呆,已經說不出話來,他萬萬想不到,侯老四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做出來這樣的事情,這是什麼『性』質的事情,侯老四難道不想要命了。
淮揚市公安局,丁原和陸長征都是異常嚴肅,半夜到公安局,他們都是第一次,陸長征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和丁原的態度一樣,目前,就是要鑒證這些錄像帶了,公安局常務副局長辛平峰陪著丁原和陸長征,局長在省委黨校學習一年,他暫時主持工作。
徐少傑和陳目標坐在一邊,彷彿是犯錯誤了,低著頭不說話,楊晨更是躲在角落裡。
辛平峰親自放錄像,沒有要其他人『操』作,他已經下命令了,屋裡不准任何其他人進來。
當一副副不堪入目的鏡頭出現,一個個沙隆縣幹部的身影出現的時候,徐少傑大腦裡面一片空白,其中甚至還有淮揚市市直單位的幹部。辛平峰顯然是在快進,主要是弄清楚有哪些幹部,陳目標拿著紙筆,在一邊記錄下幹部的名字。
接近兩個小時,錄像結束了,還沒有開始放磁帶的時候,丁原臉『色』鐵青,抑制不住憤怒,甚至摔碎了兩個茶杯,陸長征臉『色』陰沉,拿著香煙的手在微微發抖。楊晨很機靈,不動聲『色』收拾著地下的碎片。
磁帶裡面,竟然出現了徐少傑的聲音,居然是侯老四提著禮物到徐少傑家裡拜年的聲音,徐少傑愕然抬起頭,氣的滿臉通紅,侯老四居然用這一套來對付自己,清晰的聲音回『蕩』在屋子裡,丁原和陸長征、辛平峰等都看著徐少傑,此刻,陳目標低著頭。
凌晨6點鐘,所有的錄像帶、磁帶都放完了。
屋裡的空氣令人窒息,徐少傑和陳目標都低著頭,無論怎麼說,他們都是沙隆縣的領導幹部,出現了這樣的事情,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辛平峰已經沒有開始那麼自如,神『色』也有些不自然,錄像帶裡面,出現了不少公安幹警的身影,這是極大的諷刺。
徐少傑正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看見了丁原書記憤怒的目光,他知趣的閉嘴了,這個時候,丁原書記和陸長征一定是極度的憤怒,恐怕內心想到的,不僅僅是侯義兵和侯老四了,甚至想到了黃海濤。徐少傑明白,黃海濤是不會這麼做的,但是,侯義兵和侯老四都與他有關係,這件事情,嚴格說起來,與黃海濤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徐少傑更明白,丁原書記和陸長征市長也在自責,想不到淮揚市下屬的沙隆縣,竟然有著如此骯髒的事情。
徐少傑認為,這一定是侯老四的主意,侯老四在沙隆縣有著諸多的產業,主要是娛樂產業,需要得到方方面面的照顧,儘管有著黃海濤和侯義兵的關係,但侯老四也是需要打點的,與其每次去求人,不如掌握這些人的把柄,也好辦事。手裡有了這些東西,侯老四想辦什麼事情,就可以辦什麼事情,有時候說出來的話,估計比縣委書記縣長說的話還要有用,至於淮揚市市直單位的幹部,徐少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這些東西,按說侯老四不需要啊,猛地,徐少傑想到了侯義兵。他的臉『色』有些發白。
陳目標一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徐少傑看幾次看著陳目標,陳目標都沒有抬頭,楊晨稍微好一些,安安靜靜的坐在角落裡面,辛平峰也低著頭,什麼都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