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會的門被打開了,裡面的灰塵很厚,不知道有多長時間沒有打掃過了,趙德立安排幾個村民打掃,立刻有一大幫人開始主動打掃,今天的震撼太多了,村民已經用不一樣的眼光看徐少傑了。人多力量大,村委會很快被打掃的乾乾淨淨,地上看見灰塵,辦公桌上面看不見一絲污漬,估計村委會從來沒有這樣乾淨過。
「花冠村的事情多,我們要趁著這個機會,做幾件事情,穩住局勢,村支兩委已經徹底癱瘓了,我有個想法,劉沐,花冠村的事情,由你全權負責,趙書記、董鄉長,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同意……」
「好,現在局勢不穩,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就是煙條子的事情,煙條子在我手裡,今天必須完全兌現資金到位,余福貴交代的煙葉出處,我這裡有名單。」
趙德立拿過煙條子看看,臉上出現了驚奇的神色。
「都是中一、中二,余福貴厲害啊,農民去賣煙,哪裡能夠賣到這個級別啊。這下那些農戶因禍得福了。」
「應該得一些好處了,吃虧好些年,這次的好處,是他們應該得到的。劉沐,你說說,還可以做什麼事情,我在這裡最多兩天時間,兩天之後,就要依靠你了。」
「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張小玉責任田的事情,張小玉的公公,和余福貴是親戚,在村裡一向勢大,算是說一不二的家族,家裡四個兒子,張小玉的丈夫是最小的,已經離世了,其餘三個兒子都在家裡,老ど出事以後,老傢伙要所有兒子都回來了,不准出去打工了,解決了張小玉責任田的問題,其餘事情就好辦了。」
「好,一會就辦這件事情。」
徐少傑看了看劉沐,笑了笑,看來這人都是有私心的,張小玉這些年,對余志紅的幫助很大,所以劉沐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張小玉的事情了。
「董鄉長,你是女同志,負責一件事情,在村委會裡面擺放一張床,今天晚上我在村委會休息,你們都住在劉沐家裡。棉套就是劉沐幫著提供了,床單一會我要楊晨去買,所有的都按照價格算成錢,村裡出這筆錢,公是公,私是私。」
「徐書記,還是您到劉沐家裡休息,我在這裡睡吧。」
「老趙,你就不要和我爭了,就你那鼾聲,我晚上不需要睡覺了,上次在鄉政府休息,我半夜起來跑步,估計你不知道。」
眾人哈哈大笑,趙德立也跟著笑,他的鼾聲,在區裡是有些名氣的,很多人都知道,不知道多少人吃虧了。
董桂花立刻開始去安排佈置了,床架子一定要找好的,徐書記在這裡睡,可不能委屈了,棉套也要好的,余志紅知道後,毫不猶豫拿出了家裡的新棉被,還是結婚的時候置辦的,一直沒有用過。
宋濤和楊晨很快來了。看見兩人進屋,徐少傑開口說話了。
「宋濤,你辛苦一下,找到黃主任,拿著這張煙條子,就說我說的,煙草站今天放假,區裡的財務上想辦法,湊齊這些錢,煙條子交給財務上,星期一去找煙草站兌現資金,如果黃主任有困難,叫他找劉書記請示。你拿到錢之後,馬上和楊晨到村裡來,還有一件事情,買一副床單,一塊帶過來。」
宋濤接過了煙條子,正準備出,忽然想起了什麼。
「徐書記,床單是買單人的還是雙人的啊?」
「我怎麼知道,去問董鄉長。」
徐少傑想都沒想說出來了這句話,旁邊的趙德立和劉沐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徐少傑馬上反應過來了,揮手讓宋濤馬上去辦,宋濤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真的和楊晨去問董桂花,董桂花正好和余志紅、張小玉在一起,宋濤前後說出了事由,三個女人聽完之後,哈哈大笑,笑出了眼淚,宋濤和楊晨更加奇怪了,最後,還是張小玉紅著臉說買雙人的床單,特意解釋雙人床單大,好鋪一些。
商議結束之後,徐少傑說休息一會,等楊晨和宋濤來了,就開始辦事。徐少傑是有想法的,楊晨的身手好,為了預防突情況,到時候可以要楊晨動手。張小玉的公公家裡,三個兒子,真動手了,可能自己要吃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村委會外面的空地上,臨時擺了一張桌子,幾把椅子。大部分的村民都來了,留在家裡的,就是一些不能輕易動彈的老人了,村委會外面,圍的是人山人海,大家議論紛紛,不知道接下來會生什麼事情。
張小玉的公公帶著自己的三個兒子到場了,他估計今天是為了張小玉責任田的事情,所以做足了準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張小玉是掃把星,自己的小兒子就是被張小玉剋死了,現在還想要小兒子的責任田,門都沒有。張小玉的婆婆有些不放心,跟著來了。
「張小玉的公公和婆婆來了嗎?」
徐少傑看見了被三個壯漢簇擁著的兩個老人,已經知道就是張小玉的公公和婆婆了,可他還是要問,徐少傑的聲音不大,可是很嚴肅,四周迅安靜下來了。
老人昂著頭,平時在村裡習慣了,這個時候改不過來,何況,村裡這麼多人看著,一定不能掉了氣勢。
「我在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哦,事情是什麼,你應該知道,還要我說嗎?」
「我知道什麼事情,不就是土地的事情嗎,這是我家裡的事情,您老就不要操心了。」
周圍的村民哄笑起來,張小玉在一邊,低著頭,隱隱可以看見,眼睛裡面有淚光。徐少傑沒有笑,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好啊,既然你說是家裡的事情,那我問你一個問題,這土地是你家裡的還是國家的?」
「這我知道,土地是國家的。」
「那我就奇怪了,今天我解決土地的事情,怎麼這土地是你們家裡的,政府不能管了。」
「我不知道那麼多大道理,反正這件事情我沒有做錯,土地是村裡分給我ど兒的,ど兒去了,我們老傢伙種著,沒有錯。」
「哦,看來我還要普法啊,不然你們家裡可就麻煩了,將來男人死了,女人就不要想著過日子了,這普法講起來是很長時間的事情,你一時半會聽不懂,我也不囉嗦了,今天是解決問題,我最後問你一遍,土地是讓不讓出來?」
「不讓,死也不讓。」
村民沉默了,他們想看看徐少傑怎麼處理這種無賴的行為,很多人都知道老傢伙做的過分,可是,人家的拳頭硬啊。
「放你媽的屁,在老子面前耍橫,以為老子不敢動你,為老不尊,蠻不講理,老子不要你的命,老子要你去坐牢,宋濤,把手銬拿來,把這個老傢伙銬起來。」
老頭的三個兒子不幹了,挽起了袖子,看樣子準備動手了。
「好啊,和政府對抗,很好,很好,楊晨,你今天代表政府,把那三個傻小子給老子打趴下,讓他們的婆娘抬回家去想問題,你手重,注意點,不要打死了。」
楊晨立刻站出來了,周圍鴉雀無聲,楊晨手裡拿著一根扁擔,眾人以為楊晨要衝上去,老人的三個兒子也準備找東西,沒有想到,楊晨雙手握著扁擔,渾身用力,嘴裡怒吼一聲,扁擔從中折斷。
周圍沒有一絲聲音,扁擔可以挑2oo斤左右的東西,楊晨就這麼折斷了,他如果出手,老人的兒子豈不是要被打殘廢,三個壯漢看見這一幕,不敢動彈了。
「老傢伙,我再問你,讓不讓土地。」
宋濤拿著手銬,已經進來了,亮晃晃的手銬刺眼,沒有人說話,沒有人認為徐少傑是在開玩笑,大家認為這是動真格的。
「你個老不死的,要錢不要命啊,和政府對抗,你不想活了啊……」
哭喊聲傳來,老婆子指著老頭子數落起來,此刻,沒有人笑,老頭早沒有了囂張氣焰。
「政府啊,我們讓出來,讓出來,我家老頭子糊塗,犯傻,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要抓他啊,我求求你們了。」
看著老婆子準備要跪下,徐少傑趕忙說話了。
「好了,只要讓出土地,就沒有事情了,老頭子、老婆子,過來簽字,這是調解協議,如果你們違反了,我直接抓人,下次就不會協調了。」
女人拉著男人過來簽字,男人拿起筆,遲遲不動手。
「怎麼了,反悔了,不想簽字嗎?」
「不、不是,我不會寫字。」
徐少傑千算萬算,沒有想到這一層,一時間怔住了,周圍傳來了笑聲。
「宋濤,將他們的名字寫出來,讓他們照著寫。」
老頭的名字挺複雜,筆畫多,看著老頭費力比照著寫,遲遲寫不好,徐少傑有些惱火。
「既然不會寫字,名字起那麼複雜幹什麼啊,自找苦吃。」
老頭還是挺憨厚的,聽見徐少傑這句話,當即反駁了。
「又不是我起的名字,爹媽起的名字。」
周圍的人哄堂大笑,趙德立、劉沐和董桂花等人開始還拚命忍著,後來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徐少傑沒有話說,這句話確實說錯了,他只好訕訕笑著,不說話。
張小玉拿到協議的時候,眼睛裡出現了異樣的色彩,徐少傑沒有注意,他還有事情要辦。徐少傑當眾宣佈了余福貴收的12家的煙葉,如今已經賣了,都是按照中一和中二的級別收購的,本來是不到這個級別的,但政府研究,決定還是按照收購級別兌現資金,大家以前吃了很多虧,這次得到這些錢,是應該的。
徐少傑剛剛說完,氣氛活躍了,本來最吃虧的12戶人家,因禍得福。
徐少傑好不容易讓所有人安靜下來。
「村裡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余福貴犯罪了,被公安局帶走了,但余福貴不能代表**,不能代表政府,他犯罪了,接受懲罰,做了壞事,總是要承擔責任的,今天村裡的兄弟姊妹都在這裡,我宣佈兩件事情,也算是要求,一是花冠村的所有事情,暫時由劉沐同志負責,有什麼大屋小事,都找劉沐解決,二是余福貴犯罪了,但他的家人沒有犯罪,不准騷擾他的家人,他家裡的人依然是花冠村的農民。」
會議結束之後,徐少傑躲進劉沐的家裡,將所有的事情扔給了劉沐等人,包括兌現資金,相關解釋等等,楊晨陪著徐少傑。
「徐書記,我真是佩服您啊,入鄉隨俗,我以為您要講道理的,先前要我準備,我還以為用不上,老傢伙和他的三個兒子剛才看見我,一個勁賠禮道歉,說以後絕對不敢亂來了,好些農戶都說您說話做事痛快,合他們的脾氣。」
「楊晨,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啊,要是和他們講道理,他們不理睬怎麼辦,這麼多人看著,第一炮打不響,後面就麻煩,這是迫不得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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