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在大唐 章節目錄 第90章 暗流湧動
    「可惡!」李世民勃然大怒,將手中奏折狠狠地扔到地上。

    身邊的眾宮女嚇得兩腿打顫,想去撿起地上的奏折,又不敢。看到李世民怒不可遏地在書案前走來走去……

    「近一年來聖上還沒發過這麼大的火氣。」眾人面面相覷,一齊盯向地上的奏折,「上面寫了什麼?」

    「聖上……」許久,一個極溫婉柔和的聲音從外面進來,言道,「聖上莫要氣壞了身子。」

    李世民抬起頭,看到一張柔媚地笑臉,怒氣未消,氣道:「他們就是看不得朕的兒子好。」

    「怎麼?」那個溫柔的聲音輕聲問道。

    「遮遮掩掩,拿太子與他相比,不就是想說他有不軌之心嗎?」

    「哦?」

    李世民揮了揮手讓眾宮女下去,看了一眼「溫柔聲音」,歎了一口氣:「難道朕的兒子只會吃喝玩樂才成麼?」

    「溫柔聲音」微微一笑:「好了。聖上英明,一眼便看穿他們的目的,他們再說什麼也是沒有用處。何必非要生氣。」

    李世民歎口氣,將「溫柔聲音」攬腰抱到懷中,終於展眉:「雖然知道是拍馬屁,但惠兒總能拍得恰到好處……」

    被叫做惠兒的女子,乖巧地依在李世民懷中,嬌聲笑道:「惠兒哪裡有,是聖上很英明啊,否則怎會一眼看穿他們的用心。」

    惠兒便是徐充容,有名的江南才女,十歲入宮。如今已有七年,正值妙齡,似一朵盛開的嬌艷花朵……

    徐充容悄悄地瞥了一眼地上的奏折,眼中閃過一絲疑慮:「這樣的折子明知道會觸怒聖上,卻依然送進來,目的何在?它真的一點作用都不起麼?」七年的宮中生活,讓這個聰慧的女子,對李世民的性情瞭如指掌。她雖然不清楚奏折裡是什麼內容,但以她的聰明很快便猜到李世民口中說的「兒子」是誰。因為這些日子關於這個皇子的傳聞太多了,而聖上近來越來越喜歡的皇子便是他……不用問一定有人開始嫉妒,開始行動了……

    「他一向掩示的很好。」徐惠兒暗暗地想,想到一個英俊的少年的臉,不知為何心中有一絲顫動,「只知吃喝玩樂……」

    李世民卻已忘記了剛才的不快,低頭撫弄懷中的美女……

    ******

    「馬御史,聽說現在街上有一種議論。」東宮崇教殿,太子李治望著正在給他講《周易》的馬周,突然打斷他,問道。

    「哦?」馬周抬起大腦袋,有點不解的望向太子。

    「據說這場『鬥雞公益大會』,六哥才是真正的發起人……」太子李治言猶未盡。

    「哦,蜀王是委員會會長,是他發起的也有可能。」

    「聽說百姓們對蜀王的『仁愛』讚不絕口。」太子口中的六哥變成了蜀王,臉上有些悻悻。

    「嗯。」

    「有人說我為母后建大慈恩寺,『孝』心可嘉,卻及不上蜀王為百姓的『仁愛』……」

    「……」馬周沉默了片刻,說道,「蜀王近來的確被聖上很看重。」

    「只是我聽李道長說的完全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李道長說,這次『鬥雞公益大會』其實是長安公子的提議。」

    「長安公子?怎會是他?」馬周愕然道。

    「李道長說,這次鬥雞最初是長安公子與楊豫之商議的。我聽說過他們倆個經常一起看鬥雞……」

    「嗯,這次不只楊豫之受到褒獎,便是尉遲洪道也大獲人心。蜀王雖然不是發起人,卻也深受聖上賞識……」

    「六哥一向好玩,過去父皇到是常數落他。」太子若有所思的言道。

    「這些日子,蜀王的確十分扎眼。天下詩社看上去象胡鬧,卻越辦越紅火。那個《天下新聞》更是出人意料……」馬周搖了搖大腦袋,麻桿一樣的身材,總讓人擔心他的身子撐不住那顆大頭,晃著晃一不小心會掉下來,「就說這次的鬥雞,原本不過是一場不務正業的遊戲,偏偏被他們搞出許多花樣,與國事連在一起……看似有意又似無意,無意之中卻又透著有意。」

    「無意?有意?」太子臉上掠過一絲驚詫,心中羨慕起蜀王來。蜀王搞得這些「玩鬧」花樣,即好玩又能得到父皇稱讚……自己卻每日被安排學東學西,一點自由時間都沒有。這些個大人們想出來的為自己樹威信的點子,不過是修個「大慈恩寺」以障顯自己「孝」心,比起蜀王的「胡鬧」差得遠了……

    想到蜀王一向慵懶中帶著幾分戲謔的笑,一臉紈褲的模樣,太子李治白皙的臉上露出一絲羨慕的微笑……如果能像六哥那樣恣意的玩該有多好,只是他真的是無意麼?想到此,李治不由微微皺眉。

    突然間不知為何想起一個人,一個不認識的少年,一個萍水相逢極灑脫俊雅的少年,跟他在一起的那一刻感到無憂無慮,沒有一點心計……可惜不知道他是誰,他在哪裡。不過也正因為相互不認識,只在某一個時間偶然相遇,才更加的知心,一起大笑,一起吃酒,沒有一點目的,沒有一點功利……

    他喜歡淋雪,不知道他是否喜歡淋雨……李治抬頭望向殿外,殿外的雨稀稀瀝瀝,沙沙作響,打在窗前的芭蕉葉上,神思飄遠,完全沒有聽到馬周在說什麼。馬周雖為御史,今已兼領東宮左春坊,為太子左庶子。

    ******

    「這樣的雨不大不小,正好雨中漫步……」楊悅推開李愔遞過來的斗笠,騎著馬先已走進雨中。街頭的人大多都戴著斗笠或雨傘,或者用事物遮在頭上,加緊腳步前行。

    李愔呆了一呆,也不戴斗笠,與楊悅騎馬並行在雨中。陰沉的天色,雨霧如煙,朦朦朧朧,街頭的柳樹在微雨輕風中絲絲飄動,煙雨之中的青磚紅瓦,飛簷台宇,燕子低還……讓人恍如夢中。

    「你喜歡淋雨。」李愔笑看楊悅一眼,兩人不緊不慢地的並轡而行。

    「你別告訴我,你從來沒有淋過雨……」楊悅抑起頭,沙沙細雨落在面上,十分愜意。古代的雨水不用怕有硫酸之類的化學污染。古人將雨水稱為「無根之水」,還專門收了來泡茶……生活在古代真幸福。楊悅乾脆張開嘴,讓雨水落到口中,潤一潤喉嚨。

    「什麼味道?」

    「很甜!你也嘗嘗……」

    李愔看著楊悅笑了笑,搖了搖頭。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永遠都是無盡的新奇,每多認識她一分,便讓人更愛一分。比如這樣的天氣,如果是貴族女子,一定是躲在室中,決不會去淋雨,便是走在雨中也一定會擎上一把精緻的花紙傘……而她卻毫無顧忌的直接接雨水喝。這種不顧及形象的行為,任何一個惺惺作態的娘子都作不來,她卻做得毫無顧忌,盡情暢快。

    「要不要跑一段?」穿過坊中小巷,轉到春明門大街,李愔望著煙雨中的街道,問道。

    「好。從這兒向西轉到朱雀大街,再向南,看誰先到明德門。」楊悅看了看街頭行人不多,足可放心大膽的跑馬,來了興致。不待李愔回話,已先策馬而出。

    李愔嘴角微翹,浮起三分戲謔的笑,略一提馬韁,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楊悅的騎術已非當日「阿蒙」,伏在馬上,白袍與白馬成一條直線,「月光」四蹄騰空,如掠如飛……只可惜李愔的青驄始終不快不慢,不離不棄,緊緊跟在她的左側,與她並轡而行。無論楊悅如何打馬快進,卻也甩不開他。

    街上不少行人禁不住躇足觀看,只見到兩匹馬影,還沒看仔細已「飛」過眼前。難得的是兩匹馬四蹄起落一致,一雙駿馬只聽到「嗒嗒,嗒嗒」的踏足聲,一絲不亂,如踏著鼓點行進一般……

    將近明德門,雨漸漸大了起來。看到排成兩隊左進右出的人群,楊悅與李愔不由雙雙收住馬。

    「要不要出城?」李愔看一眼已淋濕衣衫的楊悅,示意她將斗笠戴上,「雨越下越大,莫要淋病了。」

    「我還沒那麼嬌氣。淋一下雨便會生病。」楊悅笑道,拍了拍「月光」的脖子,有點心疼地說道,「只是,莫把我的『月光』淋壞了。」

    李愔笑著搖了搖頭,嘴角不自主的翹起,饒有興趣看著楊悅:「既然不出城,吃酒去怎樣?」

    「好。」楊悅在雨中待得有點久,感到絲絲冷意,吃點酒暖暖身子也好。

    ……

    西市胡姬樓。

    「客官樓上請,上等雅座一間——」跑堂的小二看到二人的裝束,不待二人說話,已唱著喊道。有胡姬熱情地上來引二人到樓上雅間。

    望著楊悅沒有施過一點脂粉的臉,雨水打濕過,清新自然,如白玉一般,掛在腮邊的雨滴如珠,晶瑩剔透……李愔抬手將落在她頭上的一片樹葉拿下來,禁不住盯著這張絕美的臉,愣起神來……

    見到李愔沉醉迷戀的眼神,楊悅心頭不由突突大跳。看到站在一側的胡姬,驚訝的望著二人,楊悅連連乾咳幾聲,李愔才回過神來。

    見深眼高鼻的胡姬望著自己,眼中滿是不解還帶有一絲鄙夷,知道胡姬誤會自己有「特別」癖好,李愔不由啞然失笑,揮一揮手,讓她退下。

    楊悅白他一眼:「沒來由讓人誤會。」

    「誤會什麼?」李愔反到樂呵呵的十分高興。

    楊悅不去理他,幾杯酒下肚,寒意盡去。

    「你穿女裝比男裝更好看。」

    「……」楊悅無語,唯有橫他一眼。

    「明日你穿女裝讓我看看,如何?」李愔看到楊悅橫過來的眼神,反而很受虐的喜歡,似笑非笑地望向楊悅。

    「偏不。」

    「當真不穿?」

    「不穿。」

    「母親讓你到宮裡去,你也不穿?她對你反到比對我這個兒子還記掛,說十分想念你……」

    楊悅愣了愣,笑道:「的確有些日子沒去看望師父了。」

    「無情的丫頭,母親可是時常念叨你……」

    楊悅瞅了一眼李愔身上掛著的金魚袋,笑道:「你有魚符可以隨意出入大內,我可沒有,出入十分不方便,每到一個宮門便要換一個宮女『監督』,感覺自己象作賊……」

    「你想要魚符?也容易。」李愔低頭盯著楊悅,嘴角含笑。

    楊悅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為方便眾王妃入宮看望「婆母」,王妃也有特製的銅牌魚符。

    楊悅不想跟他在此事兒上糾纏,便胡亂地應了句:「好吧,明日我便去看望師父。」

    不等李愔說話,又轉口說道,「早知道出來吃酒,便叫上洪道和豫之。」

    「呵呵呵……」

    楊悅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陣笑聲,不由也大笑起來:「說曹操,曹操到。豫之原來也在這裡吃酒。」

    笑聲是從隔壁的雅間傳出來。這裡酒樓的雅間與教坊裡的雅室不同,只用屏風隔開,雖然看不到人,但聲音卻難免要飄到他室。

    「豫之——」楊悅一邊拍屏風一邊叫道。

    楊豫之聽出是楊悅的聲音,笑嘻嘻的答應一聲,已走了過來。見到只有楊悅與李愔二人,眼中閃過一絲笑,說道:「大哥、六哥,到是好雅興。」

    「你跟誰一起吃酒?」楊悅不理他眼裡的趣味,回問道。

    「二哥。」楊豫之的哥還真多,「大哥」是楊悅,「六哥」是李愔。

    「二哥?哪個是你二哥?」楊悅納悶地問道。

    「是我母親的兒子。」楊豫之搔搔頭,有點不知如何解釋。

    李愔笑道:「是趙家二郎趙斌。」

    楊悅卻也知道長廣公主嫁給楊豫之的父親楊師道之前,先已嫁給過趙慈景。

    楊悅與楊豫之相熟,卻也不曾見過這個趙二郎,便笑道:「原來是老弟的正牌兄長,一定是要見識見識才成。」

    楊悅不識趙二郎趙斌,趙斌卻早就聽說過楊悅。並且是第一個從楊豫之口中得知楊悅是女子。仔細打量「長安公子」,見到她神靈俊秀,果然是個絕色的女子,但舉止瀟灑,故作男兒神態,落落大方之中透著幾分俏皮,不由暗暗點頭。

    眾人見過禮,合成一席,吃酒序話。趙斌是個隨和性子,話語不多,只樂哈哈地看著楊悅與楊豫之天南地北地說個不停。反到是李愔也不多話,與趙斌兩個相對吃酒,自得其樂。

    吃到半酣時,突然聽到廳中一片熱鬧。出去看時,原來是兩個醉漢在打架。

    看那兩個醉漢一身書生打扮,卻也是斯文人。兩人皆身穿白袍,其中一個個子矮小,被另一個人扯住頭髮,鋪散開來,斯文盡失。大怒之下,向高個子的白袍醉漢臉上抓去,沒有抓到,只扯住一片袖子,使勁一扯,扯了下來。高個子見衣袍被撕,也勃然大怒。兩個人撕扯在一起,乒乒乓乓桌子凳子被撞翻了一地……

    好容易被兩邊夥伴各自拉住,嘴裡卻依舊不肯相讓,大聲對罵。

    「太子賢孝,自古以為以孝為先,以孝治天下,太子便是天下表率……」小個子白袍醉漢叫道。

    「太子修大慈恩寺,便叫『賢孝』?要我說,不及蜀王的『仁愛』萬分之一……」大個子醉漢言出驚人,嘿嘿冷笑

    「蜀王?他算什麼『仁愛』,只知道吃喝玩樂……」小個子不甘示弱,對蜀王十分不敬。

    「蜀王以百姓為先,這次為北三道雪災捐款,舉行『鬥雞公益大賽』,心中時時想著天下百姓,這才是真正的『仁愛』……」大個子醉漢回道。

    「是啊。這次『義斗』可真是為百姓辦了好事兒。」

    「利國利民……」

    「蜀王當真是仁愛……」

    ……

    當下已有不少人隨聲附和。

    「太子賢孝」不及「蜀王仁愛」?

    楊悅一怔,聽了此話不由嚇了一跳。仔細看那個大個子醉漢,有點眼熟,認的是天下詩社裡的人,名字叫什麼卻記不起來。不由苦笑,看來天下詩社的士子們擁戴蜀王過火了,反不知這樣會害了蜀王。

    去看李愔,見他正皺眉思索。楊悅略一沉吟,與李愔對望一眼,心中突然一緊。將太子與蜀王對比,哪裡是在支持蜀王,分明是將蜀王架在火上烤。

    如此大膽的議論,膽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進行,意欲何為?

    「陰謀」?楊悅頭腦飛轉,立時想到眼前這兩個醉漢言語清晰,邏輯順暢,顯然並非真醉。

    誰會有這樣的「陰謀」?倒著推理,不難知道,能坐收漁利的是誰,誰便最有可能是主謀……「驅虎吞狼」之計?

    楊悅悄悄地握了握李愔的手,無論如何,她現在與吳王、蜀王必須站在一起。雖然她有自己的打算,但自從她成了楊夫人的義女,拜了楊貴妃為師,她與弘農楊氏已經捆綁在一起。更何況蜀王的確是她的朋友……

    李愔正擰眉思索,突然一隻溫柔的手握過來,見楊悅用堅定的目光望著自己,心中一陣暖意。正待要安慰她不必擔心,卻見她已將手抽回去。

    楊悅拍拍楊豫之的肩膀,笑道:「老弟一向最得意的本事,被人訛傳了去,卻成了別人的功勞。我第一個不服,走,咱找他評評理去!」

    說完已拉起楊豫之的手,走了過去。

    「長安公子?」

    看到楊悅出現,高個子醉漢已湊上前,笑嘻嘻地打招呼。

    楊悅卻冷冷哼了一聲,說道:「剛才誰說『鬥雞公益大賽』是蜀王的功勞?」

    「是我。」高個子醉漢興奮地說道。

    「你是誰?」

    「在下崔寧。」

    「崔寧?」楊悅一指楊豫之問道,「你可認識他是誰?」

    崔寧一愕,言道:「當然認識。楊中書的令郎,公子的兄弟……」

    「他叫什麼?」楊悅見他繞了半天,也沒說出楊豫之的名字,不耐煩地揮手直接問道。

    「楊豫之。」

    「你知道他最大的愛好是什麼?」

    「這個,這個——」崔寧一下子愣住。

    「你可知道他的『雅號』是什麼?」

    「……」

    「豫之你告訴他。」

    楊豫之笑道:「兄弟最大的愛好便是鬥雞,一生最得意的事兒便是鬥雞。所以圈內送了個雅號叫做『雞神』。」

    「雞神?」一時間廳內發出哄然大笑。楊豫之架雞鬥狗,不務正業在長安城確也十分出名。

    楊悅拍一拍雙手,止住眾人笑,言道:「天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我這兄弟酷愛鬥雞。得了個雞神的稱號。這次『鬥雞公益大賽』,是他平生最得意的傑作。即為聖上分憂,也玩得盡興。有人卻偷桃換李,將雞神的功勞安到蜀王名下。我第一個為兄弟鳴不平。

    雞用的『雞神』的雞,園子用的『雞神』的園子,我跟蜀王不過是幫了點忙,憑什麼將功勞都安到蜀王名下?如果說有功,我長安公子的功勞比他自然還要高些……

    便是聖上也對雞神大加褒獎,你們憑什麼把雞神的功勞搶了去,安到別人頭上?

    大家來評評這個理……」

    廳中已聚了許多人來,不少人聽了楊悅義憤填膺的話,已有人大聲說道:

    「自然是『雞神』的功勞。」

    「楊公子好鬥雞,也鬥出了明堂。真是不愧為『雞神』。」

    「當然聖上說的是….」

    「別人說的不算,功勞搶不走的」

    ……

    楊豫之雖然天真卻也不傻,剛才聽了兩個「醉漢」的話也是嚇了一跳。見楊悅拉著自己與蜀王「爭功」,立時會意。便滿臉委屈,大叫不平,演得十分逼真……

    如此大張旗鼓的爭功,眾人雖然不明就裡,但也一時大為長安公子與楊豫之鳴不平。

    楊悅與楊豫之二人一唱一和,拍案大鬧,指著兩個醉漢大罵。

    「崔寧,你還我名聲來。」楊豫之見了楊悅丟過來的眼色,一把揪住崔寧前襟,不依不撓,「皇帝舅舅都褒獎我,說是我的功勞,偏你為什麼胡說八道,將功勞安到別人頭上?」

    「你還我名聲來。」

    「讓他把安到別人身上的功勞給你安回來……」

    「對,你給我安回來,安回來……」

    ……

    楊豫之與楊悅原本吃酒吃到半酣,此時卻演了十分醉出來。揪住崔寧為自己「正名」,非要他將功勞給自己安回到「頭上」,像小兒一樣耍無賴……

    引得眾人大笑不已。一場「醉漢鬧事兒」,變成了兩個公子哥撒酒瘋……

    崔寧無可奈何,看看其他同伴面面相覷,灰溜溜地站在一旁,十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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