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兄弟,我真沒見過你這麼厲害博機械師!」
波路波魯咀嚼著一種他們本族人特別喜歡的用來清新口腔的樹膠糖,含糊的對杜卡特大拍馬屁:「看看我的老祖父號,都被那群野蠻人拆成了好幾塊,你都能讓它重新飛起來?嘿,你的這手技術,每年薪水起碼有上百萬星盟金幣吧?」
通體潔白的老祖父號輕盈的避開了雅菲卡星外兩座體積不過三千立方米的小型太空堡壘,慢吞吞的進入了螺旋下降程序。
沉就了一陣,杜卡特雙手抱在胸前,淡淡的說道:「錯了,我……一分錢薪水都沒有。」
古邪塵轉過頭去深深的看了一眼杜卡特,他目光熾熱,有一種讓人驚心動魄的似乎直刺他人靈魂的力量。杜卡特在古邪塵如此咄咄逼人的目光中變得焦躁不安,他憤憤的低下頭,心中專是無比的驚疑,古邪塵這傢伙的力量,怎麼變得這麼強?
一把搭在了杜卡特的肩膀上,闞華一邊吞吐雪茄的煙霧,一邊嬉皮笑臉的說道:「嘿,你們這種混血,在那邊不好過吧?不如跟-了我們兄弟?」
在修理被破壞的老祖父號的時候,杜卡特的一手機械控制異能簡直讓古邪塵和闞華驚為天人。被趙翼等人拆得幾乎零碎的老祖父號只花了短短三分鐘就修繕一新,甚至重新焊接的船殼上就連一條縫隙都看不到,這手本領實在是太強悍太實用了。古邪塵對杜卡特是越來越眼熱,闞華也覺得」這小子不錯,很有招攬的價值。
呆呆的看著舷窗外慢慢接近的綠色大地,杜卡特輕輕的搖了搖頭。但是思忖了一陣,他最終含糊的咕噥了一句:「如果有可能……我的意思是說,如果可以的話……在未來,也許……有那個可能的話,你們能夠。杜卡特的面皮有點紅,似乎他有點羞赧於說出自己想要說的話。
闞華挑了挑眉毛,正要狠狠的刺他幾句,古邪塵已經用力的按在了杜卡特的肩膀上:「什麼時候辦好了你的事情,想要過去地球混,我護著你!我身邊兩個好兄弟,和你一樣的血統,他們,都是我的好兄弟!」
杜卡特幕了呆,他狁猶豫豫的皺起了眉頭。
闞華不快的咕噥道:「男子漢大爺們,都是一條鳥帶著兩顆蛋的,唧唧歪歪的幹什麼?沒現你在那邊過得有多好啊?」他譏嘲的笑道:「被逼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去進行二次融合,那是有死無生的二次融合這種日子,你過得慣?」
杜卡特的臉變得血一樣紅,他鼻孔張開,低沉的喘著粗氣。
古邪塵看出了杜卡特的心裡有事,他飛快的回想著自己和杜卡特第一次認識一直到如今的點點滴滴,他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很大膽的做出了一個猜測。他用力按了一下杜卡特的腦袋,很是嚴肅、很是沉重的說道:「我們古中國人,講究一個葉落歸根,哪怕是死在國外了,哪怕是骨灰,也要送回自己的故鄉煌;葬在祖先的身邊……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找我!」
轟」老祖父號突然顫抖了一下,飛船上的所有電子儀表同時閃出了刺目的電火光。在波路波魯驚恐絕望的尖叫聲中,飛船猛的向下沉了數千米。杜卡特身體上每一個毛孔中都噴出了細細的鋒利有如銀針的銀光,他的雙眼變成了兩團銀紅色沒有絲毫表情的水晶狀球體,他死死的盯著舷窗外飛快掠過的白雲,從喉嚨裡低沉的咆哮了一聲:「媽媽。」
古邪塵點了點頭,縮回了自己的手。無形無跡的神念放出,瞬間聚集了附近大量的白雲,將它們化為一團棉花糖一樣的雲墊托在了老祖父號下面,慢慢的托著飛船向地面降落。正聲嘶力竭的尖叫著,褲襠裡已經濕了一大塊的波路波魯驚訝的看著儀表盤上的高度儀,不解的用力的砸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哇……大孝子啊?」闞華驚愕萬分的看著杜卡特,掏掏摸摸的從腰帶內摸出了一支雪茄遞給了杜卡特:「我喜歡孝順的娃!哎,我還記得,當年大爺我還是一個純正的活人的時候,大爺的老娘教我背二十四孝呢。嘿!抽_支?」他慇勤的掏出火機打著了火。
呆呆的看了一眼闞華,杜卡特身上令人震怖的龐大力量突然收斂,他哆嗦著手指接過雪茄,湊在火機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力的從鼻孔裡吐出了一道濃濃的煙霧。第一次抽雪茄讓杜卡特不受刺激的劇烈咳嗽起來,咳嗽了好一陣子,嗆得鼻涕眼淚一大把的杜卡特才幹澀的說道:「唔,我媽媽也教我背過……
「除了我第一個喜歡jl的那個妞兒,我還記得面孔的,就是我老娘!」闞華吐了一口濃煙,歪著腦袋看了杜卡特一眼:「不過,好幾百年的事情了……她老人家的骨頭都能打鼓了,上次聯邦政府土地拆遷要動她老人家的祖墳,我過去給她遷墳的時候親手給她老人家的骨頭清洗了一遍。哎,你媽呢?」
不知不覺的,一直給人面具男感覺的杜卡特和一直嬉皮笑臉沒一個正經的闞華勾肩搭背的蹲在了指揮艙內,兩人絮絮叨叨的嘀咕著,杜卡特給闞華說他小時後不努力背誦九陽真罡口訣結果被暴打一頓的事情,闞華就給杜卡特說他九歲的時候強吻隔壁鄰居的小妹妹,被他老媽用一根洗衣槌從城東追殺到城西的往事。
古邪塵面帶微笑的看著舷窗外緩緩飛過的白雲,慢慢的托著飛船向地面降落。他心中只有一片溫情在迴盪,他似乎又看到了那雪白的鬱金香花田中的白裙少女,似乎又看到了童年時在花田中踉蹌著追逐蝴蝶的自己。
波路波魯瞇著眼睛斜睨著陷入出神狀態的三個大男人,他聽不懂這三個人的語言,不過,他能看出三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那種極溫暖、極柔軟的。波路波魯深沉的歎了一口氣:「他們在亞空間飛行了多少年?怕是有很久沒碰過雌性生物的身體了吧?哎,幾百個雄性生物在一條船上,真可憐……真可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