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欣黯然道:「永哥,你知道果兒採藥是給誰吃的嗎?
徐永民一愣,吃驚地問道:「她……姐姐?」
可欣輕輕點頭,美目裡溢出淚水業,低聲道:「這是個讓人心碎的故事,聽起來就像童話世界裡的惡慘生活一樣,但卻確確實實地發生了我們身邊。」
徐永民的心情也沉重起來,低聲道:「可欣,我們還是先進去看看果兒吧。」
病房裡,果兒仍然沒有從昏迷中醒來,精緻得像是玉雕般的瓊鼻裡插著氧氣管,緊閉的眼瞼下,長長的睫毛輕輕抖動,上面還帶著一絲晶瑩的淚花,徐永民的心猛地沉了一下,他注意到果兒原本紅紅的粉臉此時卻蒼白無比,渾無一絲血色。
可欣美目裡再次溢出淚珠,感到芳心如碎。
正好一名護士進了病房,見到徐永民就問:「你就是病人的家屬吧?」
徐永民稍稍一愣,但馬上點了點頭。
「請跟我來一趟。」護士說完又向可欣道,「還有病人剛剛手術完,需要休息。」
徐永民跟隨護士來到值班醫生辦公室,一名穿著白大褂的年輕醫生正在仔細觀察一份血檢報告,眉頭已經擰成了一個疙瘩,彷彿發現了最讓人費解的疑難雜症。
「肖醫生,病人的家屬來了。」
護士把徐永民帶到病房,就繼續忙自己地活去了,徐永民難得地賠了個笑臉,問道:「肖醫生,我是果兒的哥可,果兒她……情況怎麼樣?」
肖醫生轉過身來,眸子裡已經有了怒意,問道:「你就是病人哥哥?」
徐永民點頭道:「是的,我真是她哥哥。」
肖醫生道:「你這人怎麼回事?病人才七歲,你就讓她一個人到深山裡採藥,還爬高崖,你這哥哥是怎麼當地?有你這樣的嗎?」
徐永民臉上浮起赦然之色,你聲道:「肖醫生。不瞞你說,當時我不在家裡,如果我在,怎麼也不會讓果兒進山採藥的,真是麻煩醫生了。」
肖醫生道:「現在病人是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需要繼續留院觀察,另外,有一個情況,我得提前通知你一聲。」
徐永民臉色微白。問道:「什麼情況?」
肖醫生道:「我們對病人的血液進行化驗的時候,發現病人的血液和常人的不太一樣,我當時就覺得有些驚訝,就把病人的血液送到了寧州人民醫院去化驗,結果子卻著實讓人吃了一驚。」
「徐永民道:「什麼結果?」
肖醫生道:「結果顯示,病人地血液裡含有一種詭異的激素,這種激素地存在會破壞血液的新生陳代謝,加速血液的老化,理論上說,病人的血液將在十九歲時老死……也就是說,病人很可能將只有十九歲的生命。」
徐永民大吃一驚,問道:「你說什麼?竟然還有這種事情?果兒她只能活19歲?」
肖醫生道:「你先別緊張,這只是理論上的推斷,實際實竟如何還需要觀察,再說現在的科學日新月異,也詐許十年以後早已經發現了治療方法也未可知,還有,我們發現,這種詭異激素很可能來自遺傳,所以,我建議你也進行一次血檢。」
徐永民對血檢有著本能的畏懼,當即就連搖雙手道:「不必了,我就不必了,再說我早活過了19歲,血液裡不可能存在那種詭異的激素。」
肖醫生道:「我只是建議,聽不聽在你。」
「謝謝醫生。」
徐永民轉身離開值班醫生辦公室,在門外遇上了可欣,可欣的粉臉蒼白,美目裡原哀憐之色越發濃重。
「可欣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可欣淒然搖頭,低聲道:「永哥,肖醫生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他可能是對的,你知道果兒的姐姐今年幾歲嗎?」
「幾歲?」
「19歲。」
徐永民心下一動,霍然問道:「這麼說……」
可欣輕輕點頭,第三次落淚,低聲道:「肖醫生的診斷沒錯,果兒她姐姐現在一天比一天憔悴,眼看就快要不濟事了,可憐的果兒,她馬上就要變成孤兒了,嗚嗚……」
徐永皺眉道:「盡瞎說,果兒她姐姐不是還沒死嗎!再說了,縱然果兒姐姐有個萬一,那不是還有我們嗎,我是果兒哥哥,你不就是她嫂子嗎,果兒啥時候成孤兒了?」
可欣悲啼一聲,畏入徐永民懷裡開始抽泣起來。
徐永民撫著可換香肩不停地安慰,說道:「好了,別傷心了,難得你這麼喜歡果兒,我們怎麼也要跟閻王老兒鬥一鬥,看看是否能把果兒姐姐從鬼門關給救回來。」
可欣輕聲道:「我已經安排人把果兒姐姐送到寧州人民醫院去了。」
……
寧州市人民醫院。
賈儀生像打了雞血般從十樓一口氣跑上了十七樓,興奮之下居然連乘電梯都忘了!真讓人吃驚,就那兩條細得竹籤似地細腿,居然還能一口氣上十七樓不喘氣兒!跑上了十七樓,居然還臉不紅,心不跳,頭以不豎,白沫不吐,委實令人難以置主。
「找到了,找到了,哇哈哈,終於***找到了。」
賈儀生一面興奮地叫囂著,一邊捏著一試管血液衝進了他的實驗室,然後平的一聲關上大門,把自己留在了黑漆漆的密室裡,倒把外面正在工作地幾個實習醫生給嚇和一愣一愣的,心忖這老東西十有**沒幾天日子了,這陣子盡瘋瘋癲癲,就沒怎麼消停過。
……
姚江人民醫院。
徐永民向可欣道,「可欣,等果兒病情稍微穩定些,你就把她轉到寧州人民醫院,我會讓小不給醫院的人的人打招呼,讓他們派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品,進行最周到的護理,一定要讓果兒快點好起來。」
可欣柔順地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
徐永民張嘴還要說話,一時卻沒想起來要說啥,干張嘴的時侯,手機鈴聲響了,一看是雪兒打來的。
手機一通,雪兒悅耳的聲音裡帶有明顯的怒意。
「徐永民,你現在哪裡?」
雪兒是真的生氣了,今天真的是個很重要的日子,本來她已經安排好了一切,要趁著今天的機會讓徐悄民見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沒想到臨了臨了,徐永民這廝居然中途開溜了,你說雪兒她能不生氣嗎?
徐永民聽得直撓頭,他幾乎能夠想到雪兒生氣的樣子。
「雪兒,這不是可欣找我有急事嗎,走得急也沒來得及去後面跟你打個招呼,再說你手機也沒開不是?」
「可欣,可欣,你就知道緊張別人,就沒想過緊張我嗎?」
「雪兒,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不聽!徐永民,我恨你,我討厭你!討厭你!」
啪,電話掛斷了,徐永民呆若木雞。
可欣神色怪異地望著徐永民,心情複雜,甚至連她自己也分不清這時候的心情是妨忌呢?是幸災樂禍呢?還是替雪兒感到委屈?
「怎麼了?永哥,是不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徐永民聳了聳肩,無奈道:「雪兒她可能真生氣了,她本來說好讓我見一個人的,結果這邊果兒不是出事了嗎,我就急著跑過來了。」
可欣善解人意,說道:「永哥,這事就讓我去和雪兒姐姐說吧。」
徐永民笑道:「不用,生氣歸生氣,真等我見了她面,再大氣也該消了。」
可欣美目輕盈,望著徐永民道:「你就這麼自信?」
徐永民嘿嘿一笑,飄飄然說道:「你不也是這樣嗎?你們女人都一樣,嘴裡說得再狠,心裡也跟水做的一樣。」
「討厭。」
可欣瞪了徐永民一眼,這時候卻顯出她和平共處雪兒的分別來,如果是雪兒這時候一定衝上來又掐又扭,甚至還會用她的小嘴咬,不過可欣卻只是輕輕地瞪了徐永民一眼,相比之下就顯得文靜多了。
徐永民忽然想起來說道:「哦,對了,回頭你給文絕天那小子打個招呼,讓他抽空去果兒家住的那個村莊實地蹲點一陣子,果兒的故事沒準還能夠豐滿他的劇本,增加新片的感人程度。」
「嗯,好的。」可欣點頭答應,「永哥,真是沒相到,現在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有些農村居然還這麼迷信封建,眼睜睜地看著果兒姐姐病成這樣,村裡的鄰居竟然都不肯伸手相助,太讓人寒心了。」
徐永民道:「是啊,如果有人願意幫助她們姐妹倆,果兒她也不會受這番苦了。」
可欣氣道:「都是迷信惹的禍!明明是遺傳的血液病,卻非說什麼果兒是狐精轉世,專門禍害人間來的,說什麼一歲……十八歲就得禍國了,真是的,哪有這樣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