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菲將小車在路邊僻靜之處停好,鄭得地將以舊報紙裹……遞到徐永民跟前,說:「小永,這些錢你還是拿著吧。」
徐永民趕緊推辭道:「菲姐,這怎麼行,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這錢我真不能要。」
莫菲嫵媚地白了徐永民一眼,嗔聲道:「怎麼,收下這錢就傷你自尊了?怕人說你吃軟飯,花相好的錢?」
「誰……誰說的,我怕啥?」徐永民道:「我才不怕別人怎麼說呢。」
「那你為什麼不要姐姐的錢?」莫菲越發嬌嗔道:「嫌姐姐的不乾淨呀?」
「沒有的事,菲姐你想哪能去啦。」
「那你拿著,就當是姐姐對你公司的投資。」莫菲將錢硬塞進徐永民懷裡,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說不定將來有一天,姐姐生活沒著落了,還得靠這在百萬過下半輩子呢,你可得好好投資經營,別把這錢給虧沒了。」
「可是菲姐,這錢……」
莫菲美目一紅,眼淚說來就來,委屈地說道:「今天你如果不收下這錢,姐姐我就去跳寧江,不活了,嗚嗚……」
徐永民手足無措,一顆鋼鐵般的雄心見了眼淚早就軟了,當即說道:「好好,菲姐你別哭了,這錢我收下,就當是你入股的股份,好嗎?」
莫菲馬上眉開眼笑,美目不紅了,眼淚也不見了,粉臉上卻是浮起絲絲得意地神色,心忖,雪兒小丫頭,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看誰奈何得了誰?
可憐的徐永民,到現在都沒有認識到,他已經成為三個女人激烈爭奪的戰場。
將莫菲送走,徐永民剛準備回單位一趟,以商議主持走進寧州記錄片一事,電話又響了,是小東的號碼。
「喂,農民你快回來,出事啦!」
「小東你別急。」徐永民神情沉重,語氣沉重,說,「我馬上回來。」
當徐永民氣喘呼呼地衝上樓時,秦小東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差點就要跳樓撞牆了,要說,小東這人能力挺強,點子也多,就一條,不太沉得住氣!
「農民,壞了,黑皮出事了!」徐永民一進門,秦小東就劈頭蓋臉說道,「這廝昨天向馬臉借了五十萬去賭,給梁一夜輸得精光,現在被押在地下賭場呢!馬臉打電話來說,我們不在24小時拿錢去贖人,你就要跺人了。」
徐永民皺眉道:「黑皮平時不好賭哇,這事……」
秦小東道:「這廝定然也是狗急跳牆了,尋思著火災是因他而起,一定是急著陸籌錢替你還債呢,結果越幫助越忙,唉,我們還是商量商量怎麼辦吧?」
徐永民想也不想,說道:「還有什麼好商量說,先把人弄出來再說,我先去賭場,你去提錢,這是銀行卡,密碼是123456,先提100萬吧。」
兩人商妥,開始分頭行動,徐永民打地直奔馬臉的地下賭場。
馬臉是綽號,真名已經沒人能夠知道了,這廝是寧州地下銀行的行長,專以放高利貸和開賭場為生!據說和市裡某高官淵源深厚,警方也是奈何他不得,對他地放債開賭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馬臉的地下賭場有個漂亮的名字,叫「天上人間」。
表面上,天上人間只是一家再普通不過的娛樂歌廳,頂多是無聊男人找三陪小姐的好去處,可實際上,在上人間的地下層就是遠近有名的賭場,許多好賭者都慕名而來,到這裡面擲千金,據說,曾有省城為的公子哥在這裡一夜輸了幾千萬。
昂首闊步走進裝修得金碧輝煌的大門,不時有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小姐向徐永民拋來媚眼,鶯聲軟語說帥哥,不請我喝懷酒嗎云云,換在以前,徐永民怕早已經臉紅耳赤,不知所措了,可現在他卻是眼皮也不抬一下,逕直往裡面闖。
賭場的入口就在大廳走廊的盡頭,兩名虎背熊腰的大漢抱臂叉腿守著。
徐永民冷冷瞪了一眼擋住去路的兩名大漢,低聲說道:「讓馬臉出來見我!」
其中草藥名大漢悶哼一聲,甩手一耳光往徐永民臉上甩來,這廝是新來的,看徐永民穿得不咋樣,不像是個有錢的公子哥,便有些瞧不起,嘴裡還罵道:「老闆的名號是你我叫的嗎,小子我……哎喲!」
大漢的怒罵很快就變成了慘叫,因為他地毛手已經被徐永民輕輕捉住。
徐永民一發力,一聲清脆的骨骼碎裂聲裡,大漢的一節指骨已經被他硬生生捏碎,大漢頓時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嚎,疼得直打哆嗦。徐永民一甩手,大漢笨重的身軀便仆地倒在一邊,竟然是半天掙扎不起來。
另一名大漢差點傻眼,回過神來趕緊陪臉笑道:「大哥請稍等,我這就去叫我們老闆,這就去,嘿嘿……」
片刻功夫,馬臉便在一群彪形大漢的簇擁下出現,可以報訊的大漢已經將剛才的情形說了,馬臉的臉上居然罕見地顯出一絲凝重,老遠便抱拳賠笑道:「哎喲,原來是徐總大駕光臨,真是有失遠迎啊,恕罪。」
徐永民瞥了眼遠處燈光明滅地大廳,沉聲道:「廢話少說,黑皮人呢?
馬臉假笑道:」徐總請跟我來。「
馬臉一夥帶著徐永民進了一間地下室,黑皮就被懸空吊在裡面,身上臉上都是傷痕,估計沒少吃苦頭,兩名凶神惡煞般的大漢就守在黑皮跟前,手裡的皮鞭大有只有馬臉皮聲令下便會毫不猶豫抽到黑皮身上的架勢。
看到徐永民進來,黑皮頓時嚎叫一聲,掙扎著喊著:「永哥,小弟對不起你呀,小弟本想贏些錢替你還上債,可沒想到居然輸珧了!馬臉這個該死的王八蛋,他出老千!」
徐永民道:「黑皮,你不要激動。」
黑皮卻掙扎得越發厲害,厲聲道:「永哥,你走吧,不要管我!就讓我用命給馬臉這個王八羔子抵錢吧!要命有一條,要錢一分沒有,我呸!」
徐永民吸了口氣,轉頭向馬臉道:「馬老闆,可以和先把人放下來嗎?」
「當然可以。」馬臉順手從懷裡掏出一本賬本,掀到其中一頁,陰笑道:「只要你拿出黑皮借地50萬,還有秦先生兩個月前借的50萬,再借上兩知錢的利息18萬,一共是118萬!只要你交齊了這筆錢。我立馬放人。」
徐永民道:「錢馬上就到,不過你得先把黑皮放下來,不然他的兩條胳脯就該廢了。」
「這恐怖不行。」馬臉搖頭道:「沒有錢,是不能放人的,這是規矩。」
徐永民的臉色陰沉了一分,說道:「馬老闆,我不是個隨便的人,我再說一遍,把黑皮放了!」
「徐總,我也不是個隨便的人。」馬臉的臉色也沉了下來,冷然道:「所以,不行!」
徐永民淡然一笑,邁開大步就向黑皮走去。
馬臉悶聲道:「攔住他!」
守在黑皮身邊的兩名彪形大字漢悶聲不響地撲了上來,一左一右夾擊徐永民,徐永民卻是不躲也不閃,逕直前行,馬臉等人只聽噗噗兩聲悶響,兩名大漢的鐵拳已經重重地擊實在徐永民的腦袋上。
遺憾的是,徐永民屁事沒有,那兩名一擊得手的在漢卻是悶哼一聲,抱拳疾退,臉上也霎時流走露出了無比痛苦之色。
「咋……咋回事?」馬臉有些不信地揉了揉眼,「這是咋回事啊?」
沒人能夠回答他的疑問,因為他身邊的打手都已經跟他一樣,鬧不明白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被打的沒事,打人的居然卻痛苦得不行。
徐永民大步走到黑皮身邊,跳起來扯住吊起黑皮的鐵鏈,使勁一扯,只聽錚錚兩聲,足有拇指粗的鐵鏈居然被生生撕成了兩截!兩人落地,徐永民又伸手一拉扯去捆住黑皮雙臂的鐵鏈。回頭看著馬臉冷笑。
馬臉本能地一揮手,吼道:「上!都上!給老子揍他!」
十幾個彪形大漢一窩蜂似地撲了上來,氣勢洶洶大有將徐永民和黑皮生生擠死之勢!徐永民冷笑一聲,迎上前去,然後是一場別開生面的群毆,徐永民雖然以一敵眾,卻毫不落下風,每抬腳揮拳,總有人會慘叫倒地。
當徐永民最終神色冰冷地站在馬臉跟前時,馬臉大驚恐地發現自己身邊居然再沒有一個打手了,他們都已經躺下了。
徐永民往前逼進一步,馬臉頓時一顫,屈膝就跪了下來,哀求道:「徐總,永哥,永爺饒命!小的有眼不識秦山,冒犯了永哥虎威,我該死,該死!」
徐永民猛地揮臂,一拳砸出。
馬臉慘叫一聲,驚恐地閉上雙眼,自忖必死無遺,卻只怕噗的一聲輕響,這一拳竟是遲遲沒有打在他頭上,驚悸地睜開眼,才看見徐永民正神眼盯著他,頓時又打了個冷戰,這才發現徐永民這一拳並沒有打在他頭上,而是硬生生砸進了他身後的水混牆裡,在牆上留下了一個十幾公分深的凹坑。
徐永民帶著黑皮揚長而去,臨出門才回頭拋下一句話:「我不是個隨便的人,但我隨便起來不是人!」
直到兩人身影遠去,馬臉才長長地舒了口氣,望看牆上的拳形凹坑發呆,自言自語道:「不是人?真不是人!是禽獸,簡直就是禽獸啊!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