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幽影此刻正處在一間光線昏暗的大廳裡,感到無所適從,又恐懼又焦慮。人倒霉了走夜路會遇上鬼,這話當真一點不假。他幽影這一個月來便已經連續見了三次鬼了,真不知道以後還會發生什麼事情?
幽影看看空蕩蕩的房間,感到莫名的恐懼,因為他看到整個房間是空的,根本就沒有他所說的那些畫匾!
「畫呢?」
空氣裡傳來一把冷冽的聲音,似乎還透著濃濃的怒意,幽影頓時就慌了,幾乎是哭著說道:「我也不知道,畫匾真是在這兒偷的,前後一共偷了差不多得有十幾幅吧,每次我都按著那傢伙的指示把畫偷走,然後扔到指定的地方的,除了……除了那回……。」
那把聲音悶哼了一聲,問:「你真沒見過讓你盜畫的傢伙?」
「沒……沒有。」
幽影打了個冷戰,回想起那個會邪術的傢伙,越發感到恐懼。
空氣裡沉寂裡片刻,然後那把詭秘的聲音再度傳來,說:「留下你的電話號碼,你就可以走了。」
幽影的臉都白了,他可是個偷兒,怎可以擁有固定的號碼?可他又不敢拿定期更換的號碼來欺騙這個沒影子的「東西」,惹怒了它可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一時便有些犯難。
「沒……我沒有固定的號……」
「沒有嗎?嗯!」
「啊,有,我有電話。」感到空氣中透出來的殺氣,幽影嚇得連連點頭,乖乖地掏出一張卡片,遞到東邊又遞到西邊,想想不對又遞到了頭頂,連連點頭哈腰說道,「這是我最近在用的號碼,以後我就再不換號了,大爺但有召喚,小的隨叫隨到,絕不敢有半絲怠慢。」
幽影感到手中一輕,卡片便已經離開了他的雙手,在空中飄了起來。
「好了,現在你可以走了,不過你可要想仔細了,如果你膽敢換號,哼哼!」
「不敢,小的絕不敢擅自換號。」
幽影如釋重負,趕緊一溜煙翻過窗台順著下水道溜到了地面上,落地還不忘回頭看看樓上黑乎乎的窗口,仍然感到陣陣心悸。一邁步卻忽然一趔趄跌坐於地,敢情這廝驚嚇過度,已經脫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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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某空間。
一盞昏黃的孤燈照亮了空曠的空間,一道人影正安靜地端在空間中央,在他的面前端端正正地擺放著一具不知什麼材質做成的雕像,人影的手裡拿著鋒利的雕刻刀,刀鋒過處碎屑紛飛,洋洋灑灑地落了一地……
一道裊裊婷婷的倩影突然憑空出現,倩影嬌軀婀娜,身材修長健美,昏暗的光線根本不足以掩蓋她傲人的姿色,是個十足的美人胚子!倩影身上衣衫極少,只穿三點式泳裝,越發將她惹火誘人的嬌軀展露無遺。
倩影手裡端著一隻精美的托盤,托盤上放著一隻青瓷茶杯。
「主人,請喝茶。」
正在雕刻的人影轉過臉來,披散的長髮下露出一張猙獰的臉來,眸子裡竟是流露出刻毒的神色,直直地盯著倩影傲人挺立的酥胸,彷彿要一口將之生吞活咽般嚇人。
倩影美目靈動、秀色撩人,對黑影殺人般的目光視若無睹。
劈手奪過茶盞,黑影嘶聲罵道:「賤人!滾!」
「是,主人。」
倩影柔聲答應,彎腰退走,退到牆根處一閃身影便即消失不見。
黑影一口飲盡盞中茶水,長出一口氣,轉身再度揮刀如雨,飛快地在尚未完工的雕像上工作起來,約模半盞茶的功夫,隨著叮的一聲輕響,黑影手裡的雕刻刀已經失手墜地,那具雕像也終於完成了。
藉著昏暗的光線,黑影眸子裡的猙獰之色居然淡了下去,代之而起的卻是一片迷醉之色,他久久地凝視那具雕刻完成的雕像,整個人彷彿進入了一種空靈般的夢幻,物我兩忘。藉著昏暗的光線,可以看見雕像長髮飄灑,腰肢纖細,身材婀娜健美,**修長渾圓,體態嫵媚動人,雖然只是毫無生命力的雕像,卻也極是動人。
昏暗的空間裡,響起一把男人低沉的聲音。
「太美了,你就像是個完美的夢,以後……我就叫你夢兒吧。」
「夢兒,夢兒,你聽到我在跟你說話嗎?等再過幾天,你就可以醒過來了,那時候,我要你天天跟我講話,講說不完的話,好嗎?」
黑影低低地歎息一聲,輕輕抱起雕像,走到牆角跟前伸手一按,平整的一面牆壁突然從中裂了開來,有茫茫的水汽從裂的牆縫裡溢了出來,牆縫裡面赫然又是另一處空曠的空間,空間中央卻是一口波光蕩漾的水池。
不過,令人震驚的是,水池中的水卻不是真正的水,而是一種暗紅色的粘稠液體,那色澤以及粘度,似乎是一口血池。
黑影將雕像在血池邊的石台上放好,再度輕輕撫摸一遍,攝指成刀,開始喃喃低語起來,也不知道在咒念些什麼?隨著黑影喃喃的咒念聲,那具雕像卻是詭異地乾癟下去,最終變成薄薄的一張,像紙一般緊緊地貼在石台上……
呼!
一口濁氣從黑影嘴裡噴出,化成薄紙狀的雕像輕輕飄起,在空中兩個飄忽便扎入了血池。
「夢兒,三天之後我再來叫醒你,那時候,我就能為你找到最後的美麗外衣,你就可以真正地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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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婷婷玉立於學院大門外,美麗得像一支風中的百合,長髮飄灑,腰肢纖細,身材婀娜健美,**修長渾圓,體態嫵媚動人。
一輛跑車悄無聲息地從學院大門裡開出來,又悄然停在雪兒身邊,車窗降下,露出高凡瀟灑的身影。
「雪兒,你在等人嗎?」
雪兒搖頭,說:「沒有,我在等車。」
高凡洒然一笑,說:「不戒意的話,我送你一程。」
雪兒猶豫,高凡便淡然道:「有什麼不方便嗎?」
雪兒搖頭。
高凡下車,替雪兒拉開後座車門,紳士般擺了個請姿,說:「雪兒小姐,請。」
雪兒終於還是彎腰鑽進了高凡的跑車。車子發動,片刻之後,便開到了燈光闌珊的大街上,燦爛的街燈將高凡飄逸的長髮染成金色的流蘇,映襯著他精緻的五管,略顯憂鬱的眼神,換了別的女孩子在場,只怕早已經要窒息了。
「其實,徐永民還活著。」高凡突然冷不丁地說,「雪兒你不用那麼傷心的。」
雪兒愕然轉頭,將目光從明滅的霓虹燈移向高凡那頭漂亮的黑髮,忍不住問:「你怎麼知道?」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總之徐永民真的還活著,也許,過一段時間,他就會來找你。」
雪兒輕哼了一聲,默然,並沒有高凡想像中那樣驚喜莫名,甚至連一點起碼的喜悅都沒有,似乎她根本就對某男的死活無動於衷。
「怎麼,雪兒你不高興嗎?」高凡愕然,問,「徐永民還活著,你應該高興才對呀?」
雪兒一撅小嘴,終於說話了。
「他死了那才好呢!」
「為什麼?你不是和徐永民真心相愛的嗎?」
高凡似乎很難理解雪兒的話。
雪兒嬌哼道:「他是個禽獸!根本就不是人!本小姐現在不愛他了,請高教授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好嗎?」
高凡的眸子裡浮起一絲疑惑之色,雪兒的反應似乎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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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江區,秦小東和徐永民租住房樓下不遠處。
侯林和曾兵一身便衣,若無其事地在街上轉悠,相比較侯林一臉輕鬆的樣子,曾兵就顯得要焦急得多了。
「大侯,這樣不行吧。」曾兵壓低了聲音說,「這樣守株待兔只怕不是長久之計呀,要是徐永民從此再不回來,我們豈不是白等了?」
侯林呵呵笑,勸道:「小曾,你別急,我說過徐永民他跑不了的。」
曾兵神色一動,湊近侯林跟前問道:「大侯,你是不是有他的行蹤了?」
「行蹤?」侯林搖頭道,「沒啊,這小子現在學精了,賊滑賊滑的,屁行蹤也沒留下,現在啊,我們只能靜下心來慢慢等了。」
曾兵大失所望。
這時候,侯林的手機忽然響起,是蘭冰打來的。
「喂,小蘭嗎?有什麼情況?」
……
「嗯,是嗎,已經開始咬鉤了?」
……
「嗯,好,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什麼情況立即通知我。」
掛掉電話,曾兵滿頭霧水問:「大侯,蘭姐那有什麼情況?啥咬鉤?蘭姐那也設了陷阱誘捕徐永民嗎?」
「啊?嗯。」侯林胡亂應承道,「對,徐永民這小子這次跑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