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六章我不能代表,誰能代表?
「想跑?留下一點紀念吧」
撲向冥寒拳意的方毅化身眼眸一冷,施展著「餓虎撲食式」的同時,右手施展出「空間大擒拿」,左手施展出「青龍探爪式」,三門至高絕學同時施展,也唯有《鯤鵬吞天訣》才能不斷提供能量負荷得起。
頓時,「空間大擒拿」使得空間禁錮之力更上一層樓,讓那冥寒拳意微微一窒,而「青龍探爪式」一出,青色空間碎片佈滿手爪,五道青色爪勁向冥寒拳意一抓,強勢得彷彿能夠抓破天穹。關鍵時刻冥寒拳意微微一蕩,閃開一個弧度,被爪勁抓破四分之一,閃身進入空間裂縫之中消失不見。
青色爪勁一攏,頓時抓住那塊拳意碎片,飛入方毅化身的嘴中,開始運轉《易筋經》進行煉化。
而另一邊,另一句具方毅化身「摘星換斗式」施展出來,一掌抓在那顆神識球體上,微微一震,神識頓時爆散成為無數精神顆粒,這些顆粒來不及完全散開,「餓虎撲食式」的吞噬力量便將它們瞬間完全吸入方毅化身的體內。
一陣炒豆子的聲音響起,所有的精神粒子被吞噬力量研磨粉碎,進而被《易筋經》煉化成為精純的精神力,乃至這高傲女子的武道和記憶也都被盡數讀取。
神識一滅,精神識海如鏡炸碎,自行崩毀,兩具化身功德圓滿,破開空間,回歸本體。
現實世界中,拳意被傷,風擒雲臉色微微一白。
拳意蟄伏,時空不再禁錮,在場眾多強者一瞬回神,卻皆是有所察覺,紛紛變了臉色。
而就在眾人驚疑剛剛發生什麼的時候,那高傲女子的身體陡然向後倒去,臉上仍是遺留著之前出手對付鄭小樂之時的陰狠,體內卻已沒有半分生機。
時空光暗一瞬,一名開山境界強者便是這樣無聲無息地被殺死了。
「呼延長老」女子身旁幾名太盟長老臉色大變,驚呼出聲,將其身軀扶住,略做探知,頓時臉色鐵青,紛紛將驚怒中帶著恐懼的眼神看向方毅。
「是他殺了呼延長老」一名太盟長老厲聲大喝。
用群情激奮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們現在的情緒了,眾太盟長老都沒想到,方毅竟然真的敢當眾下手殺人,這是真的不將太盟放在眼裡,要與太盟為敵啊他們剛剛都感覺到了時空的變化,知道是方毅施展了手段,將呼延長老給擊殺了。
「都給我安靜」就在眾太盟長老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時候,風擒雲低沉中帶著不可置疑的聲音響了起來。
眾長老這才發現,風擒雲的臉色有些難看,氣息也似乎有幾分紊亂,當即都是心中一驚,才想到就在剛剛,時空受到影響的一瞬,風擒雲很可能已經和方毅交過手。呼延長老既死,那豈不是說,連太上長老都沒有阻止到方毅?那這個小子的實力……內心的憤怒,頓時被驚悚的寒意所代替。
「方毅,你居然殺了呼延長老,這是代表地球火星聯盟,要與太盟開戰嗎?」風擒雲的眼神冰冷下來,直直地盯著方毅說,一股龐然的威壓隱隱釋放,震懾時空。
剛剛的交手,風擒雲雖然處於下風,但並不是說就一定比方毅弱,身為太盟的太上長老,他還有更壓箱底的手段沒有施展出來。
氣氛頓時凝滯。
「哦?風長老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殺她,太盟就不會和地球火星聯盟開戰嗎?」方毅淡然一笑,將鄭小樂從內世界中放了出來,後者有些不明所以,根本不知道剛剛自己已經在生死輪迴間轉了一圈。
方毅平靜說:「不管最後究竟會不會聯盟,就沖那個女人對我小師姐出手,她就一定要死」
「縱然是呼延長老先動手,你略施薄懲也就罷了,為什麼一定要殺了她?」風擒雲不肯罷休地質問。
「剛剛若不是我反應得快,我小師姐已經被她殺了,難道說一定要我小師姐死在她手中,我才能報仇?風長老,不知道太盟是不是一向這麼霸道?」
話說到這裡,頗有些劍拔弩張的味道。
風擒雲眼神變得凌厲如刀,盯了方毅幾秒,緩緩說:「方毅,你確定你可以代表整個地球火星聯盟所有人的意志嗎?不要因為你一人,將整個聯盟拉入深淵。」
這句話說出來,地球火星眾多強者的神色都是起了細微變化,一些人,不禁生出了別樣的心思。在他們看來,太盟是衝著方毅來的,與太盟相比,己方的實力實在太過羸弱,只要能夠存活下去,依仗太盟這樣一個大靠山,有何不可?方毅重傷黃泉公子得罪玄盟在前,現在擊殺太盟長老在後,太陽系三大聯盟之中一下就得罪了兩個,地球火星聯盟還能有什麼未來?
這樣的念頭在不少人心頭轉過,地球火星聯盟這邊的氣氛變得古怪起來。
風擒雲不愧是活到接近兩百年大限的老怪,心機深沉非常,一句話便有將地球火星聯盟分化的趨勢。
鄭鶴等人見狀,心中都是一緊,暗暗焦急起來。
「哈哈哈哈……」
方毅一聲豪放大笑,一股龐然的自信與氣魄從他體內散發出來,眼睛更加清澈,卻閃動著讓人無法直視的光彩,這一刻,他彷彿成了頂天立地的存在,縱然天塌下來,也不會有半點動容。
這是存在於他身上的大勢,是他的意志攀升到頂點之後的綻放,氣吞寰宇,天地雖大,不如我大
在場眾人,都不禁被這一股氣勢所震懾心神,連那風擒雲也是不禁微微動容,變了眼色。
「你說我不能代表地球火星聯盟?那我就告訴你,我就是能夠代表他們所有人」
方毅的聲音不急不緩,卻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霸道,臉上是大大的笑容,眼神並不銳利,卻比山嶽更讓人有壓迫感。
他的目光掃過地球火星聯盟的眾人,不少心虛的人敵不過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撇過頭去,他的目光最後停在風擒雲的臉上,一字一句地說:「整個人類都是我拯救的,我不能代表,誰能代表?」
我不能代表,誰能代表?
這句話說出來,不光是說給風擒雲等人聽得,更是說給地球火星聯盟眾多強者聽的,在場所有人都不禁被震動。
鄭小樂的心臟不禁怦怦亂跳起來,站在方毅身側的她,覺得這一刻的方毅,簡直是帥到慘絕人寰的地步,整個地球,不,應該說整個人類之中,都沒有人能夠比得上他。
「不錯,要不是方毅,犄角族早就打開了一個通道,說不定就已經派大軍過來。要不是方毅,龍殿鎮壓的那頭凶魔,也早就大發凶威,將絕大部分人類都給吞噬,哪還有現在?」花觀主的目光掃過那些之前心生異樣之人,嘴角似笑非笑:「方毅說的好,他不能誰能做主?反正我是不能做主,換任何一個人做主,我也不服。」
花觀主的這番話,如同一記警鐘,敲響在某些人的心頭,讓他們清醒了些許。不過來自聯邦的眾強者雖然為方毅的氣勢所懾,心中多少有些不以為然,你方毅拯救了地球的人類不假,但聯邦之中還有奉天帝,奉天帝的神威未必不如方毅,那凶魔若是跑到火星,多半是要被奉天帝一劍斬殺。至於連接兩個時空的時空通道,誰知道是真是假?
不過,既然連神道都平靜著沒有說話,默認表明立場,他們自然也不會多嘴。
不管其他人怎麼想,方毅目光緊逼地看著風擒雲,說:「風長老,我們也不用拐彎抹角了,這些都沒意思,你就給一句痛快話,是要和平,還是要戰火?」
眾多地球火星強者心中咯登,沒想到方毅居然還敢緊逼,表現得好似他才是佔據上風,地球火星聯盟比太盟更為強大似的?
眾太盟長老也是被方毅的氣勢所震懾,不少人心中泛起驚疑,先前因為呼延長老的死而生出的怒火,也是消弭下去。
風擒雲和方毅對視著,眼眸古波不驚,沒有人知道他心中想著什麼。
片刻之後,他站了起來,其餘太盟長老頓時暗提力量,氣氛一緊。
「方兄,現在這個氛圍,似乎也不太適合繼續談下去,不若讓我們雙方都冷靜思索一下,改日再談……」風擒雲緩和了語氣說。
他沒有提呼延長老的死,這件事情的確是太盟理虧在先,再糾纏下去也沒什麼大的用處,如果兩個聯盟之間最終不能結盟,到時候再清算一切也是無妨。
地球火星聯盟不少人都暗暗松氣,有了這句話,看樣子至少今天是打不起來了,還有轉圜的餘地。
「也好。」方毅微微一笑,身上的氣勢收斂起來,說:「不過,既然我們雙方暫時還沒有確立結盟,那不妨將和平吉祥物先交還給我吧?看樣子他現在似乎很值錢。」他伸手一指,指向眾太盟長老的後方位置。
眾人順著他所指方向看去過,只見那黃泉公子一臉懵懂,吃下了「軟骨禁神丹」,他的力量和神識都是受制,看不到也感知不到任何東西。
和平吉祥物?
在場眾人的臉色,都是變得古怪起來,包括太盟眾人,包括風擒雲。
所有人沒想到方毅竟然可以這樣無恥,剛剛還大大方方送出去的東西,居然轉眼就敢向別人要回來,而且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一點也不覺得羞愧。
師圓圓、鄭小樂、崇武王在內的少數幾名女性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
花觀主毫不遮掩地拍著大腿哈哈大笑,龍主、司馬煜、鄭鶴等人都是不禁微笑搖頭,哭笑不得。連表情很少的神道,也是不禁嘴角微微上揚了些許。
相比之下,太盟眾長老的臉色就有些難堪了。
「方毅,你怎麼可以這樣,黃泉公子是你當著玄盟中人的面交給我們的,現在又要回去,以後玄盟來找太盟要人怎麼辦?」一名太盟長老氣不過地大聲說。
「這話就不對了,我是因為你們說為結盟而來,這才將黃泉公子給你們的,現在一切都沒確定,想必你們也不好意思再拿他去跟玄盟換好處吧?既然如此,我就主動要回來了,也免得你們難堪。」方毅語氣不鹹不淡,看了那長老一眼說:「而且,聽這位長老的意思,莫非太盟還怕了玄盟?」
一群太盟長老也是見多識廣之人,此刻卻不禁無言以對。修為到了他們這等境界,就算要耍心機耍陰謀,也不會擺在檯面上,哪裡見過方毅這樣的近乎無賴的人?似乎就從來沒有將太盟的威嚴放在眼裡過。一眾長老縱然因此暗生憤怒,卻也不禁覺得方毅此人高深莫測,一下霸氣,一下無恥,讓人捉摸不透,也許暗有依仗。
「方兄真會開玩笑。」風擒雲說。
方毅的笑容緩緩收斂起來,說:「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風擒雲眼眸一閃,伸手一攝,一甩,黃泉公子便身不由己地向方毅拋去,被方毅輕輕接下,然後像丟垃圾一樣隨手向後一拋。
「方兄,相信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將來有機會我們再好好切磋一下。」風擒雲深深地看著方毅說。
「隨時恭候。」方毅微笑說。
「請。」
風擒雲拱一拱手,便是鐵青著臉率眾長老飛了出去,似乎一刻也不想在這裡多留。
眾太盟長老離開之時,都紛紛用冰冷的深斂殺意的眼神掃過地球火星聯盟之人,然後才冷哼著拂袖離開。
一道道身影從共和議會大樓之中飛了出來,帶著一股凜然壓迫,未等那些虎視眈眈的記者們將攝像機對準他們,便是衝破了雲霄,消失不見,讓眾記者面面相覷。
共和議會大樓的會議室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集中在了彷彿陷入沉思的方毅的臉上,似乎都在等他說些什麼。直到片刻之後,方毅才回過神來,見大家都看著他,不禁疑惑說:「大家都看著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