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盈盈說:「師尊是過來人,你還瞞得了我嗎?如果真的喜歡,就努力去爭取,不要管什麼世俗偏見。kenen.com聽說他將你爺爺打得境界粉碎?那又怎麼樣,你們這一脈,除了你之外我都不待見,都是一群利令智昏整天想著陰謀算計野心抱負的人,你也不用理會他們。以前是他們拋棄你,利用你,現在他們只能仰視你,巴結你,你還用看他們的臉色?這個世界是殘酷的,有實力的人,說話聲音再小,全世界都能聽到,沒實力的人,就算在鬧市喧嘩,也無人理睬。」
一番話說得劉泌面紅耳赤,嬌艷動人,半晌才吶吶說:「就算我……可是……我和他年紀相差那麼大……」
「差多大?還不到十歲而已,要不是看在他現在就有騰空境界,他還配不上你呢!泌兒你是從共和來的,思想怎麼比我還保守?」
白盈盈頗替弟子抱不平,暗暗地對方毅也有了一些意見,居然敢讓她的寶貝徒弟神傷,以後見到了肯定要好好教育一下……
要是讓太玄宗其他人知道白盈盈居然一本正經地和劉泌討論男女問題,多半是要大跌眼鏡。
「那,那我以後努力修行便是……」劉泌嬌羞說。
白盈盈見劉泌解開了心結,嘴角笑容一現即逝,情之一字,可以成為修行的阻力,讓人終生渾噩,不思進取,也可以成為修行的動力,讓人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就看怎麼調整了。
這一點,白盈盈心有體會。
火星。聯邦。
兩輛轎車護衛著一輛黑色長車行駛在高公路上,就在前面一輛車剛剛轉過彎道的時候——
碰!
一道綠色的身影被撞得飛出三十多公尺,再向後滑行了十餘公尺才停下。
「怎麼了?」黑色長車內,一個職業裝的中年女人臉色微微一變。
「好像阿豪他們撞到了東西。」前座的司機兼保鏢說。
「快,快下去看看!別是撞到人了吧?」坐在沙上的嬌美*女焦急地說,面容嬌憨而討人喜歡。
司機卻不慌張,拿起通訊器:「阿豪,阿寬,下去看看,小心點,防止有詐。」
「收到。」
前面一輛車的車門打開,兩名穿著西裝氣質卻如鐵血軍人一般彪悍的男子走了下來,上前查看。
「撞到了一個很奇怪的男子,頭上有一個鳥巢,身上沒穿衣服,但卻爬滿了苔蘚,似乎是從公路旁的山林中突然竄出來的……他年紀在二十左右,身上沒有武器,被我的車撞擊後身上居然沒有皮外傷,現在似乎昏迷了。」阿豪按住通訊器回話,語氣怪怪的。
鳥巢?苔蘚?
中年女人和少女面面相覷。
司機愣了愣,然後看向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擰著眉頭,說:「最近天都出了大事,世道很亂,這人奇奇怪怪,難保不會另有來歷,既然他沒有受傷,就不用管他了。」
「這怎麼可以!他都被撞得昏迷了,萬一腦內出血,拖延治療害死了他怎麼辦?不行,我要下去看看!」
嬌憨少女立刻反對,立刻就要打開車門,卻被中年女人一把按住。
「娟姐!」嬌憨少女不滿地說。
深知少女性情的娟姐輕輕一歎,無奈說:「我陪你下去。」然後叮囑司機,「先將車靠邊,大家都下車,注意警戒。」
三輛車都靠邊之後,少女立刻下車急步往前,立刻就看到了被兩名保鏢小心警惕移放到了路邊的怪人。
果然是一個怪人,身上真的滿是苔蘚,頭上還長了一個鳥窩,好像是有鳥兒將巢築在了他的頭上,而且渾身上下不著片屢。好在保鏢阿豪見機得快,事先脫下了自己的西裝蓋住了腰部往下,才沒有讓少女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黃醫師,你快幫他看看。」少女對跟了上來了一個斯文男子說。
男子微微點頭,上前蹲在了苔蘚人的跟前,手掌按住了後者的額頭,閉目十來秒後睜開眼睛,看向一臉緊張的少女,說:「他沒什麼大礙,應該是睡著了。」
「睡著了?」阿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我可是親眼看到他被撞飛出去二十多公尺,他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黃醫師沒有回答,只是不知從哪摸出一把看上去很是鋒利的手術刀來,在少女出驚呼的時候,在苔蘚人的手臂上一劃,頓時出了金屬刮動的嘎嘎聲,然後在眾人目瞪口呆中將苔蘚人的手臂給大家看,竟然連印記都沒留下。
黃醫師眼中閃過異色:「很顯然,這是一名武道高手,很可能練有十分厲害的外家功夫……這個年輕人,不簡單。」
「既然如此,就不要管他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身份不明,也許是躲入叢林的逃犯。」娟姐開口說。
「不行,他要真的是武道高手,怎麼會昏迷不醒?而且如果真是逃犯,更要帶他走,等到了封城,到安全署核查一下身份,是壞人就關起來,如果不是壞人,說不定這些年來,他的親人一直在找他呢!」少女堅決反對。
娟姐說:「曦兒,你不知道人心險惡,你江曦兒可是聯邦最炙手可熱的大明星,想打你主意的人很多,我真的不放心這種身份來歷不明的人和你在一起。」
「反正這裡離封城也沒多遠了不是嗎,最多進封城之後,讓阿豪他們將這個人送去安全署嘛!」少女搖著娟姐的胳膊說。
這個少女,竟然就是廣受聯邦各界喜愛的國民少女,全民偶像江曦兒,也是方毅在修車店認識的徐東三人非君不娶的終極目標。
望著少女眼中近乎執拗的堅決,娟姐無奈地-本文轉自搖頭了,說:「那好吧,阿豪你們小心點。」
「是,娟姐。」阿豪和阿寬苦笑著將苔蘚人抬上了面前那輛車。
一行人繼續上路,好在一路平靜,直到進入封城,那個苔蘚人一直昏迷沉睡著,沒有醒來的跡象,讓包括娟姐在內的幾人都是微微鬆了口氣。
這個苔蘚人不用說,自然就是方毅了。
他漫無目的懵懵懂懂地一直在重山峻嶺中走了五天五夜,終於是走了出來,剛剛越過高公路邊一道五公尺高的金屬欄杆,便被車撞個正著,就此昏迷過去。
進城之後,兩撥人馬分道揚鑣,阿豪阿寬驅車帶著方毅去了安全署驗明正身。當然,進入安全署之前,兩人都是先給方毅稍微整理過的,去掉了他身上的苔蘚和鳥窩,給他穿上了一身衣服,否則抬著這麼一個1體苔蘚男進入安全署大樓,實在太過惹眼了。
檢驗身份的過程並不複雜,每個聯邦公民都建立有dna庫,驗一下基因就知道了,任何整容毀容自宮都沒有用。不過到了方毅這裡卻出現了點麻煩,因為用來挑取細胞組織的鋼刺根本穿不透他的皮膚,沾取口水之後,現口水中居然沒有半點口腔裡粘膜碎片,實在有點違背常理,dna根本無從驗起。
而就在檢驗人員拿著粗大的鋼針一籌莫展的時候,躺在檢驗床上的方毅突然睜開了眼睛。
剛剛召開完新聞布會上了車的娟姐接到一個電話,聽了幾句臉色就不禁一沉,說:「我知道了,我立刻就過去。」
江曦兒放下手中的雜誌,疑惑說:「怎麼了?」
「你撿回來的那個人,把安全署的人給打了。」娟姐咬牙切齒:「我就知道他不會讓人省心。」
「啊?」經過之前這麼些時間,江曦兒險些忘了自己半路撿回的怪人,愣了愣驚訝說:「他為什麼打人?難道他真的是通緝犯?」
「暫時還不知道,我過去看一下,曦兒你先回酒店吧,讓我來處理。」
「他是我帶回來的,現在出了亂子我也有責任,我也要去。」
娟姐眉頭一動,說:「你很想上多版頭條嗎?江曦兒來到封城第一天就光顧安全署?」
「那有什麼關係,問心無愧就好啦,不然我回了酒店也睡不著覺的!娟姐,你就帶我去嘛!我一定乖乖的,戴帽子,戴眼鏡,一點也不打擾到你!」
娟姐只是搖頭不肯,但終於還是抵抗不了江曦兒的裝可憐攻勢,舉手投降:「好好好,你也不用戴帽子和眼鏡了,就公開地去,就當是慰問那些為了聯邦民眾安全辛苦勞累的安全署警員。最近天都那邊生了大動亂,太宰都被殺了,朝野民間皆大為震動,到處風聲鶴唳,你這一去也有利於提升自己的形象。」
「耶!就知道娟姐最好啦!」江曦兒雀躍不已,巧笑倩兮,可愛非常,啵地在娟姐臉上親了一口。
國民少女江曦兒高調現身安全署,慰問安全署警員,果然引起了轟動,一直尾隨的諸多八卦雜誌記者紛紛按動快門,閃光燈亮成一片。
不少年輕警員都是瘋狂迷戀著江曦兒,這一次見到真人而不是家裡的**,有幾個都激動得淚流滿面。
過了好半天,江曦兒才完成了慰問,最後在四名黑衣保鏢的保護下來到了安全署內部的臨時監房,隔著合金柵欄看到了坐在地上戴著特製手腳銬的方毅。
這個時候的方毅,被惡念做了手腳,面容已是大變,但江曦兒見到方毅面龐的一瞬間,就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見過一樣。
江曦兒盯了方毅半晌,卻始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
「曦兒,怎麼了?」娟姐疑惑地說。
「沒什麼。」江曦兒搖搖頭,像是要甩開腦中那奇怪的念頭,然後說:「娟姐,他好奇怪哦,看到我居然沒一點反應?」
在聯邦,叫不出九位大臣名字的人可能比比皆是,但不知道國民少女江曦兒的人,怕是真沒幾個。
娟姐仔細看去,監牢中的那名看上去眼神清澈而乾淨的少年,竟然用一種如同嬰兒看待新事物一樣的眼神打量著江曦兒,的確是有些奇怪,心中不由咯登一下。
江曦兒也想到了什麼,壓低聲音不安地說:「娟姐,他的那裡不會真的撞壞了吧?」
「我剛才問過了,之前採集基因樣本的時候他突然醒了過來,推了那檢測人員一把,就把人家嵌進牆裡面了,接著就沒有其他過激的舉動,只是打量四周,直到被戴上手腳銬送進監房都一言不。」
娟姐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沒有進行基因檢測,他醒來之前卻已經做了初步的面部識別檢驗,他的臉是沒有整過的,但聯邦的人口資料庫中並沒有他的存在。他是舊人類,可能是從地球偷渡過來的,又或者,是沒有經過登記的二等公民。」
「娟姐,你找人幫忙給他登記一個身份好不好?」江曦兒看著方毅,突然說。
「嗯?你的意思是?」
「如果他真的撞壞了腦子,我們是有責任的呀,而且我覺得,我跟他有緣。」
「有緣?這也是理由?」娟姐哭笑不得,然後堅決搖頭:「不行,留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在身邊太危險了。」
「嗯,我跟他有眼緣呢!」江曦兒重重地一點頭,笑容甜美可人,「而且我覺得,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怎麼都不太可能是壞人吧?」
娟姐聞言看向方毅的眼睛,不得不說,這是一雙極為乾淨甚至可以說是純潔的眼睛,就好像初生的嬰兒,不含絲毫雜質。她自認也是閱人無數,卻從未見過這樣清澈純潔的雙眼,好像是將自己的內心都毫無遺漏地展現給每一個人,沒有絲毫設防。
這樣的眼睛,本不該出現在一個成年人身上,除非是真的如之前所猜測,這個人撞壞了腦子,失去了記憶,倒是有可能。
「你好,我叫江曦兒,你叫什麼名字?」江曦兒沖方毅說。
名字?方毅的眼眸露出了迷茫之色。
這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方毅根本不用開口,在場之人卻都體會到了他的意思。
看著方毅的眼睛,江曦兒莫名地有些疼惜,輕聲說:「你願意跟我走嗎?」
方毅微微歪頭,看著江曦兒幾秒,忽然就站起身,向合金柵欄走過去。
四名黑衣保鏢立刻上前兩步,示意江曦兒娟姐二人向後。
「沒關係,他不會傷害我的。」江曦兒淺笑著,沒有後退。
方毅來到了柵欄前,雙手捏住面前的合金欄杆,頓時整個柵欄一片幽藍光芒閃爍,這是通在柵欄上的高伏能流生作用,阻止監牢中的人逃離。
這一次不需要江曦兒同意,四名保鏢護著二人身形向後一掠,退出兩公尺。
高伏能流沒有起到絲毫作用,特殊合金為材質的欄杆也無法阻擋方毅,就如同撥開珠簾一般輕鬆,一個完全可以容兩人通過的巨大豁口出現了。
方毅抬腳從監房中走出一剎,手腳銬內部機關被激活,尖銳針刺刺了下去,釋放出能夠被皮膚吸收的神經麻痺藥劑。就算是碎鋼境界強者,被戴上了這種手腳銬,無論內息還是甲能,都會受制,遭遇到這種神經麻痺藥劑,也是要在三個呼吸的時間裡被麻痺神經,四肢無力,摔倒在地。
然而方毅卻恍若未覺,他隨手一扯,便將手腳銬都給扯斷,如廢鐵一般扔在地上,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毫無雜質的眼眸望著江曦兒。
倒抽涼氣。
除了江曦兒之外,包括那四名保鏢在內,都是倒抽涼氣,用驚駭萬分的眼神看著方毅。
驚駭之後,娟姐開心地笑了。
不管這傢伙來歷如何,現在都只是個傻子,而且是個武道很是厲害的傻子,別的不說,好好調教一下的話,應該可以當一個免費又盡職的保鏢的。
以她娟姐的人脈,給這樣一個舊人類弄一個新身份,並不困難。
就在方毅被娟姐通過關係從安全署中撈出,開始一段他以前從未想過的嶄新人生的時候,遠在數千萬公里之遙的地球,正在悄然而無聲地,生著一場巨變。
這一日,所有的甲修,無論修為高低,都驚然現,他們的核心晶體陡然爆出了光華,一道光團帶著大股的精神力,從天而去。
就算是修為不凡者如氣震境界、騰空境界強者,通過手段攝拿住一些光團,那些被攝拿的光團立刻就會分解為虛無,什麼也探查不到。
而更多的,數以億萬計的光團,從新大6各處飛騰而起,穿過大氣層,往遙遠的虛空,往火星所在,飛去。
這一刻,誰也不知道,這一場關係所有甲修的異變,代表了什麼。
就連官方,一時之間,也編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出來。
莫大的恐慌,不可避免地擴散開去,波及整個共和,將數日前聯邦大幅撤軍的喜悅給徹底沖淡。
「難道,附甲本身有什麼缺陷?」
「附甲,是暗賢者流雲邪一手佈置的大陰謀?」
「光團飛去的大致方向是火星,莫非這是聯邦開出的,專門用來對付甲修的新式武器?」
……
種種恐慌的猜測充斥整個媒體和網絡,說什麼的都由,控制都控制不住。
遠在火星數千萬公里之外的地球人類,此刻並不知曉,在火星上,也是生著類似的一幕。
只要是甲修,核心晶體便會飛出光團,無數的光團穿過了火星大氣層,盤旋在距離火星十餘萬公里的地方,隨著火星自轉而緩緩轉動。
不過,和地球上的巨大騷動相比,火星受到的影響可說是要小多了,畢竟聯邦中新舊人類大概各佔一半,而舊人類中是甲修的又不到十分之一,所以恐慌雖然有,但絕對沒有地球上彷彿世界末日來臨那麼誇張。&1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