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浩然眉頭微皺,說:「慕容妹妹,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不要讓你的兄長難做。.「不管不管我不管!」慕容慧搖著腦袋大聲叫嚷:「你們都是壞人!」「哼!」令狐浩然一聲冷哼,移形換影,一下出現在慕容慧身側,一記手刀擊在後者頸後,便是使其昏迷過去,旋即手輕輕一揮,一股柔和勁氣將軟倒的慕容慧推向了慕容易。
慕容易將慕容慧接住,臉色陰沉卻沒有說什麼。
「我看現在還有誰能保得住你?三十多億的確不少,但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命來花!」令狐絕獰笑了半天,終於有機會當惡人,捏著手指頭向方毅搖頭晃腦地逼近過來,眼中散著邪惡的光芒。
方毅笑著搖頭,說:「你不敢殺我。」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我不敢殺你?」令狐絕獰笑說。
「因為他不讓。」
方毅一抬手,指著慕容易。
「笑話!」令狐絕完全當方毅精神失常了,不光是他,在場其他清醒著的三人也是有這樣的懷疑。
方毅目光平靜,說出一句讓在場所有人為之驚呆的話:「慕容兄,葉兄,你們想不想讓慕容小姐的病徹底痊癒?」「你說什麼!」「方晨你說的是真的?」葉秋華和慕容易同時臉色驟變,驚疑大呼。
令狐浩然也是臉色一沉,說:「妖言惑眾!方晨你為了活命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令狐絕接到大哥一個隱蔽眼神,頓時眼神陰冷地一聲冷哼,五指成爪,寒氣森森的青色寒勁從爪尖散出來,如凶獸利爪,撕裂空氣,爪影飄忽,詭秘難測,顯然是一門陰毒的古武爪功,向著方毅的頭頂狠狠抓去,要將後者的腦袋一下抓爆。
「你敢!」慕容易眼神一變,身形瞬間移動,一拳轟了出去,攻擊之人卻不是令狐絕,而是令狐浩然。
深知令狐浩然秉性,慕容易第一時間便是封殺令狐浩然出手的機會。
另一邊,葉秋華卻是深知慕容易為人,知道方毅說的無論真假,都必然是要出手將其保下,頓時也是身形晃動,雙指一併,掐成劍指,一指刺向令狐絕的陰寒之爪。
轟!轟!不分先後兩聲爆響,橫掃勁氣將整個VIp室內的陳設都給攪碎,後方牆體炸裂,橢圓環形玻璃盡數崩碎成粉,向四面迸散!一招之後,便是寧靜。
慕容易懷抱著慕容慧,和令狐浩然拳掌相接,靜立不動,兩人皆是冷目相視。
而令狐絕則是被葉秋華一擊擊退數步,撲粉的臉色更加煞白,留下深深腳印,一臉陰毒狠辣地望著立身擋在方毅身前的葉秋華。
唯一神色平靜的,就只有方毅。
轟一聲響,房間門被暴力破開,十來名手持高能電棒的保衛人員快而入。
「生什麼事了?竟敢在榮華賽車場動手?你們知道這是——」為的保安經理憤怒的聲音戛然而止。
不光是他,其他人也一眼認了出來,正在生衝突的是什麼人,令狐、慕容兩大宗族的順位繼承人,每一個都惹不起的大爺啊。
而破敗房間中的幾人,也似乎一個都沒有將他們放在眼中。
「慕容易,你竟然相信這小子的一派胡言,向我出手?」令狐浩然聲音平靜地說,眼神卻極是冷冽。
慕容易面無表情,說:「你知道我妹妹對我的重要性,我不會拿她的生命來賭,哪怕只有億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會全力以赴。」
令狐浩然笑了,淡淡對方毅說:「小兄弟,你的小聰明救了你,但小聰明能夠救得了你一時,救不了你一世。」
既然雙方已經撕破臉皮,令狐浩然也不再掩飾什麼,言語之中透出淡淡的殺機。
「令狐浩然,我瞭解你們這種上位者,總喜歡用俯視的眼光去看別人,這樣的結果是,往往看高了自己,看低了別人。」
方毅微笑著,1ou出一口亮白的牙齒,說:「既然你已經想殺我又開始放狠話,我要不反擊一下,豈不顯得很沒面子?那我也告訴你,你現在殺不了我,我出了這個房間之後,立刻就會拿出十億來,懸賞你和令狐絕兩人任…人的人頭,說到做到。
另外,如果我一死,我全部的資金都會轉為酬勞,永久懸賞你們二人的人頭。」
令狐浩然眼神漠然,冰冷地看著方毅不語。
「小子你太猖狂了,猖狂的人沒有好結果!」令狐絕聲音陰狠,咬牙切齒:「你以為你還能活多久?等你的謊言告破,誰都不會保你,到時候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你不知道三大宗族掌握著聯邦經濟的命脈嗎?等你一死,你的那些錢就不可能再起任何效用!」「是嗎?與其關心我的生死,你不妨多祈禱一下,在我謊言沒破的這段時間裡,你和你大哥還沒被殺手殺死吧。」
旋即方毅目光一轉,看向慕容易,淡淡說:「慕容三少,我們走吧,想必你也很著急想要知道,我究竟有沒有能力治癒你的妹妹吧?」一句「慕容三少」,便是生生劃開了距離。
就在之前令狐浩然想要殺他的時候,慕容易和葉秋華已經做出了抉擇,注定方毅不可能把他們當成朋友,頂多只是一個相互利用的合作關係。
慕容易眼眸深處微微一動,抱著慕容慧後退兩步,說:「令狐兄,對不住了。」
「慕容兄,你這次的行為,太過不智。」
令狐浩然說:「不過我知道慕容兄你是什麼樣人,這件事錯不在你。」
慕容易面色緩和些許,點頭之後看了葉秋華一眼,後者會意,護著方毅緩緩退出了房間,留下令狐兄弟二人和一房間面面相覷的保衛人員。
「還呆在這裡幹什麼?都想死嗎?給我滾!」令狐絕尖聲咆哮。
一眾保衛人員心驚膽顫之餘皆是如蒙大赦,退出去之後不由暗暗揣測方毅的身份,居然敢當眾威脅令狐宗族的兩位公子,實在是膽有夠大!「大哥,我們就這樣算了?那小子太囂張了,難道真以為我令狐宗族軟弱可欺?」令狐絕寒聲說:「剛才為什麼不叫褚老動手?定可以一舉殺掉方晨!」令狐絕說話間,從VIp室的角落裡,突兀地現出了一名氣息深斂的老者,正是當日陪同令狐絕和車神高秋的那名老人。
這老人是氣震境界古武者,而且具有的是隱匿系異能,能夠隱匿自身身形。
如非必要,這老人都是以隱身的狀態隱匿在令狐絕附近,必要時出手保護令狐絕。
事實也是如此,像令狐兄弟這樣高貴的身份,身邊怎麼可能沒有人進行保護?只不過,這老人的隱匿水平雖然不錯,但在方毅眼中就跟沒穿衣服沒有區別,從一開始就察覺到了這老貨的存在,只是不動聲色而已。
「這些年來,為了給慕容慧治病,慕容家族找遍天下名醫,甚至請聖女親自看過,也是束手無策,你以為那個方晨能有辦法治癒慕容慧的莫名之疾?」令狐浩然淡淡說:「方晨用此法雖然暫時保得性命,但他膽敢欺騙慕容易,下場可想而知。
或者,他還會親自將那小子交給我們,化解今日矛盾也說不定,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只是等待。」
「可是那小子的懸賞……」「你以為慕容易會容他胡來嗎?方晨如果真的這麼做,就算慕容宗族也是保不住他,到時候如何給慕容慧治病?所以慕容易必定是要阻止他!」令狐浩然一副算無遺漏的模樣,負手說:「而且,我看那方晨也不過是一時之氣,他是聰明人,應該知道那麼做是自絕生路……他自己也說了,他那樣的小人物,什麼都沒有,最寶貴的就是自己的生命了,你說他會自己走上絕路嗎?」「大哥高明!」令狐絕鬆了口氣,諂媚地說。
「那少年雖然脾氣剛強了一些,但的確是個人才,只可惜太過恃才傲物,不將一切看在眼裡,必定是要付出慘重代價。」
令狐浩然輕歎一聲,旋即冷冷看著弟弟,說:「這件事因你而起,回去之後,禁閉半個月吧。」
令狐絕臉色一變,旋即苦著臉應了聲是。
令狐浩然看著自己這個沒有半點用處的弟弟,頗是恨鐵不成鋼,暗中歎息:「那方晨說得對,光腳不怕穿鞋的,他若稍微聰明點,知道自己必死,說不定真會來個魚死網破,你只以為我將你關禁閉是為了懲罰你,卻不知我也是為了防止萬一保護你啊……」私人飛機上,乘坐的仍是和來時一樣的人,但卻已經不是一樣的心情。
葉秋華看著對面的方毅,心情很是複雜,在這之前,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會演變至現在這樣的局面。
對於方毅,他是很看重的,甚至認為足以拋下新舊人類之間的成見,真正交個朋友。
只可惜世事難料,經過了之前的事情,葉秋華知道,自己和方毅之間,恐怕已是沒有多少交情可言了。
現在想來,從頭到尾,面對令狐絕的威脅,令狐浩然的逼殺,方毅都表現得很鎮靜,直到最後時刻,才不急不緩地拋出自己能夠治癒慕容慧疾病的那番話來,不像是臨時起意,更像是早有預謀。
「這少年,正是以自己的生命為賭注,以慕容慧的疾病為籌碼,要看看他的性命在我和表哥心中有多重要,是否是真正值得結交的朋友啊!」「在那種情況下,只要表哥對小慧的感情稍微淡一些,稍微遲疑一些,他方晨的小命就沒了,饒是如此,他竟然也敢賭,不知道該說他是瘋狂還是偏執!」葉秋華心頭陡然一震,覺得明白了方毅的想法,深深為這個少年的心機和膽魄所震撼。
他卻不知道,方毅之所以從頭到尾都很鎮靜從容,不是因為心機深沉,也不是因為膽魄夠大,而是因為自己擁有絕對的實力,足以在瞬間控制局面。
不過葉秋華也沒想錯,方毅的確是在藉機試探葉秋華和慕容易,對於葉秋華他倒沒有太多成見,畢竟最開始的時候是有站出來替他出頭的,最後攝於慕容易的命令才退開。
對於慕容易,方毅則是徹底的失望,剛開始的時候極力拉攏,稱兄道弟,到了真正面臨抉擇的時候,卻是可以毫不猶豫地將兄弟推入深淵,這種人很是危險,表面親善,實則只是一個以利益大小來作為行動標準的人。
當然,這慕容易也並一無是處,至少從親人的角度來說,他是很稱職的,為了妹妹似乎真的可以不惜一切。
患難見真情,方毅現下唯對慕容慧有些許好感,這個小丫頭倒是一個敢愛敢恨正義感十足的可愛之人。
一片沉默之中,慕容易先開口。
「方兄弟——」「不敢當。」
方毅淡淡地截斷了慕容易的話。
慕容易臉色微變,旋即看了一眼躺在身側的慕容慧,深吸口氣,緩緩說:「方晨,剛剛那個決定,我其實做得非常艱難,其實任何事情都可以徐徐計劃,當時那種情況,你完全沒必要表現得那麼激烈。」
慕容易這話說得隱晦,言下之意,主要責任還是在方毅自己身上。
「三少是怕得罪了因為我而損了和令狐浩然的交情?我倒是不知道,原來三少和令狐大少之間的交情有那麼好。」
方毅淡淡一笑,說:「事已至此,說這些也沒什麼用了,不是嗎?」葉秋華聞言臉色微變,看了慕容易一眼,見後者面沉如水,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不過以他對表哥的理解,慕容易現在怕是已經動怒。
然而葉秋華也不得不承認,方毅這番話說得占理,慕容易和令狐浩然之間,嫌隙由來已久,就算因為今日方毅的事情再加深矛盾,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慕容易在那個時候選擇退讓,多半是因為慕容易本人也覺得方毅太過桀驁不馴不知好歹膽大妄為,這樣的人留在身邊,禍處可能更大,所以才選擇坐視,反正最重要的賭注已經得到手,方毅也已經失去了其最重要的價值,犯不著為了一個車手,而大為加深與令狐兄弟之間的矛盾。
葉秋華從小跟隨慕容易,對其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
正是因為瞭解到慕容易的心思,他那時候也才會聽從慕容易的命令退下。
只可惜,無論他還是慕容易,都沒有想到,方毅手中竟然還有這樣一張對慕容易來說無法抵抗的底牌,卻在最後時刻打了出來,一舉扭轉局面,不得不讓人驚歎這少年的膽魄。
「好吧。」
慕容易見方毅已經對他沒有多少客氣,知道雙方成見已深,已是不可能再回到從前,同時心中不禁生出怒氣,覺得這少年不知好歹,臉色平靜地說:「那我只問方晨你一句,你說你有辦法能夠讓小慧痊癒,是不是真的?」「慕容慧的問題,應該是出自她精神識海中潛藏的另一股意識上吧?」方毅輕飄飄的一句話說出來,頓時讓慕容易和葉秋華皆是身軀一震,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方毅。
「你居然知道?」葉秋華忍不住激動說:「難道你真有辦法治癒小慧嗎?」慕容易卻很快平靜下來,直視著方毅說:「你說得不錯,正是因為那股意識作祟,那股意識強大無比,又如跗骨之蛆一般附長在我妹妹的意識之上,便是聖教聖女看過之後,也是束手無策,你憑什麼說能夠將我妹妹治癒?」「哦?連聖教聖女都束手無策嗎?」方毅微微驚訝了一下,然後搖頭說:「我用什麼方法治癒你妹妹你不用管,你需要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對麼?」「好!你什麼時候幫我妹妹治療?」慕容易立刻不再多問。
方毅失笑,玩味地看著慕容易,說:「三少是生意人,應該知道交易之前必須要先將條件談好吧?錢都沒給就直接要貨,三少也太心急了些。」
葉秋華嘴巴動了動,終是沒有說什麼。
慕容易盯著方毅說:「你給我妹妹治病,我保你不死。
你應該知道,你現在這種情況,如果沒有我為你充當保護傘,必死無疑。」
「不夠。」
方毅搖搖頭,說:「我沒談過生意,所以就直接說我的條件吧,若是辦得到我就給慕容慧治病,若是辦不到,你將我殺了或是交給令狐浩然都可以。」
「你說。」
慕容易緩緩吐出這兩個字,看方毅的眼神冰冷了些許。
「第一,如你剛才說說的,保護我的安全。」
「可以。」
「第二,將我在賭賽中贏得錢轉到你為我新辦身份的賬戶上。」
「可以。」
「第三,拿出其中的十億元,懸賞殺掉令狐浩然和令狐絕中任何一人的頭顱。」
「什麼!方晨你真的要懸賞擊殺令狐兄弟?」葉秋華臉色大變,沒想到方毅真的敢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
慕容易也是臉色猛變,盯著方毅說:「你確定要這樣做?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到時候就算是我,也不一定能夠保得住你。」
「你如果不能做主,就讓能夠做主的人來談吧。」
方毅淡淡一笑,說:「如果你不答應,也可以,接下來的幾個條件我就不用說了。」
慕容易身上一下爆出強大的氣勢,籠罩住方毅,眼神冰冷說:「你這樣跟我講條件,就不怕我將你拿下之後,直接從你口中拷問出治療的方法?」方毅臉色一白,額頭汗水不斷流下,似是有些承受不住這股強大氣勢,表情卻仍平靜,緩緩說:「你以為只是方法的問題?如果是這樣,你就太小看你妹妹的病了。」
慕容易盯了方毅幾秒,又看了身旁的慕容慧一眼,氣勢陡然收斂起來,面冷如冰,半晌之後說:「這件事情我不能做主,但如果最終答應你的話,匿名懸賞可不可以?」「可以。」
方毅知道慕容易的意思,如果是匿名的話,就算令狐家想要追究,也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
不過三大宗族要做事,只怕是不需要多少證據的,但同時三大宗族之一的慕容宗族卻可以此為力爭依據,最後到底如何,就看誰的手段更高明了。
「第三個條件,我要慕容慧脖子上的那個佛像。」
「這不可能!」慕容易毫不猶豫,說:「這個佛像無論如何都不能離開我妹妹。」
方毅1ou出微笑:「我的意思是,等到慕容慧的病痊癒之後。」
慕容易和葉秋華的瞳孔同時驟縮,定定地看著方毅。
慕容易說:「我現在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我是什麼人重要嗎?至少不是對你慕容宗族有歹心的人。」
面對慕容易二人的逼視,方毅不動聲色,說:「第四個條件,我要一觀天碑!」慕容易葉秋華二人神色再是一變。
「第四個要求我能夠直接答應你,但是第三個要求事關重大,我要先與父親商量才行。」
慕容易說。
「可以。」
方毅點頭。
慕容易對葉秋華說:「秋華,幫方晨轉賬吧,然後在殺手榜出十億匿名懸賞。」
葉秋華眼神微動,拿出了手機,連續打了幾個電話,才終於將帳轉完,然後對方毅解釋說:「官方的投注是以一千限的,你剩下的錢都是投在地下盤口,所以麻煩了些。」
接著葉秋華又打了一電話,便是將懸賞的要求也給完成了。
慕容易這才又對方毅說:「前面兩個條件我已經幫你完成了,現在你至少要表明有能夠治癒我妹妹的能力,才有可能進行接下來的交易。」
「等回到城堡之後,我幫她做初步治療。」
話說到這個份上,似乎也沒有什麼多說的了,方毅和慕容易之間現在只剩下了交易關係,幾人皆是沉默著,各自想著心事。
片刻之後,躺在軟椅上的慕容慧嚶嚀一聲,轉醒過來,眼神先是有些迷茫,旋即陡然一清,快看了看周圍的情形,現方毅好端端地坐在對面,自己又是在飛機上,不由鬆了口氣,歡喜地說:「方晨你沒事了?三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見妹妹是以為自己救了方毅,慕容易心裡多少有些不自在,眼神快和方毅交匯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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