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轟在最後個米點,方毅深切感覺到了泣個米些的不同,其中蘊含的天地靈氣,是其他光點的十倍還多!
當這最後相接的瞬間,那光點現出了原形,化成了一桿黑色長槍,散著森寒而混亂的殺意。這是念器與主人心靈相通的緣故,聶不容的殺意直接通過念器散出了。
方毅的拳頭正打在屠魔槍的槍尖上,而深藏於槍內全部的能量。也在這一刻完完全全地爆出來。雙方力量衝撞之後,頓時能量爆散。威沖天地,讓眾世家聯手布下的結界都為之震盪不止。
這一槍凝聚著太多的天地靈氣,一下爆開就算是以方毅現在的身體也有些承受不了。拳頭當即被槍尖破開了大片皮肉,卻出奇地無一滴鮮血飛濺,這是方毅將自身氣血和血液都控制到了隨心所欲的境界,才能有這樣的效果。
然而危險還在後面,一股龐大而玄奧的震盪之力立刻就從槍尖傳了過來。方毅冷哼一聲,身體的氣血,血液。血肉,筋膜,都在這一瞬間凝固得比冰更堅,一下就削弱了這股震盪之力的大半威力。
然而,聶不容畢竟不是王博,兩者對於「震盪」的理解也截然不是一個層次,饒是方毅以這樣的手段將這股力量進行削弱,卻也仍有龐龐然的震盪力量沿著手臂傳遞上來,幾乎是要將每一個細胞之間的連接每一個分子間的鍵都要給震盪開來,讓方毅有一種他的手臂立刻就要粉碎的感覺,劇烈的疼痛從每一根神經傳遞到大腦之中,簡直就像手臂每一處都在被千刀萬剮一樣。
這就是氣震境界強者尤其是巔峰氣震境界強者的可怕之處,這類強者對於震盪的理解和控制都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一步踏出隔空將人震死甚至震得粉身碎骨都是有的。
方毅現在就深切體會到了這種境界強者的可怕。
方毅知道萬萬不能讓這股震盪之力入侵體內,否則就算他有三分之二的氣血穩固內息,也是要固守不住,導致內息外流,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再有一旦被這股震盪之力蔓延全身,他全身的內息和甲能都會暴走失控,將自己爆得死無全屍不留痕跡,連神識都逃脫不了,那就是真正的滅頂之災,神形俱滅。
關鍵時刻,方毅的手臂出幾不可見的抖動,出了如同無數沙子一起攪動的聲音。手臂之中生出了一股震盪力量,和外來的震盪之力相撞在一起,相互中和著。
不過在這方面方毅終是差了一籌,他畢竟只是身體達到了數峰氣震境界,對於「氣震」二字的理解,比起一般氣震境界強者都還差了一線。所以即便他現在使出全力。震動自身血肉筋膜的的同時源源輸入六級金系甲能以及氣血灌注組成壁障,才堪堪將外來震盪之力被暫時阻在前臂。
然而這畢竟只是飲鴆止渴,來自長槍的震盪之力源源不絕注入,在方毅的手臂中不斷累積疊加,相互共鳴,產生的震盪之力更加強烈。這就彷彿一隻堵住的水管不斷充入越來越多的水。水壓越來越大,到最後不是堵住水管的塞子被沖掉就是水管被爆掉,哪一個後果都不是方毅想要看到的。
所以想要從根本上解決危機,先就要解決掉那桿屠魔槍!
此時此刻,方毅還有一個殺手銅沒有用出來,那就是那張七級防禦卷軸一皇城地界!
皇城,皇帝之城,國之要塞,防禦必定是固若金湯,由此可以看出這張土系防禦卷軸的防禦之強大,是專門為了防禦而製造出來的七級卷軸。每一張在市場上都能賣到五千萬,這還是有價無市。
不管情形多麼惡劣,只要方毅用出了這張卷軸,一切的危機都會被化消。
然而在這種危急萬分的時刻,方毅全然沒有想動用這張卷軸,一方面是因為這是對於老師十分重要的東西,另一方面,如果真的靠這張卷軸化解了此次危機,雖然能夠換得安全,但卻絕對會在他的心中留下陰影。甚至影響到他的武道信念和信心。
可是,如果不動用卷軸,方毅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化解眼下這強悍得不可思議蘊含著聶不容瘋狂必殺信念的一擊?
剎那間的變化,幾乎讓人來不及思考。
方毅卻徒然做出了驚人的舉動。
被龐然力量摧化了大片血肉的拳頭化拳為掌,再化掌為爪,微微向外一旋。爪中突然出現一股虹吸扭轉之力,將那屠魔槍都給帶動旋轉起來。
呃略略呃,
一道道如煙火流星一般的瑩亮光芒四射開去,那凝結於屠魔槍槍頭的天地靈氣,竟開始一道道分解了!
「這是」
軍皇一直從容淡定的臉色此刻終於變了,有些坐不住,眼神微微凝固。
而看清了這一幕變化的人,也都紛紛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因為這一幕太熟悉了,就在不久之前,軍皇就幾乎是用同樣的方式,來化消鄭鶴擊出的拳勁。
是巧合還是」容不得再做更多的思考了,因為就在這個時候,場中局勢已經生了扭轉性的變化。
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方毅就將存在於屠魔槍上的所有能量都給化消了,傷痕纍纍的右手一把抓住了這桿又黑又粗又長的大槍。
祭煉神造師的念器被敵人掌握,那是極其危險的事兒,如果念器被毀,不光是會損失一件強大的戰鬥武器,就連念器主人的神識也會受損。
聶不容的神識本就距離崩解不遠了,如果念器再是被毀,那可就是雪上加霜的事。
方毅清楚這點,聶不容更清楚這一點。
這一下,聶不容立刻就變了臉色,又驚又怒又恨,也顧不得所謂一招之約了,一拳轟出的同時用神識操控著念器,在方毅的手中使勁抖動掙扎著。想要跳脫出來。
聶不容情急之下轟出的這一拳。竟然是《裂地龍拳》中的轟天炮,一道隱隱成形的龍形拳勁直轟向方毅!
在場邊觀戰的鄭鶴的面上微微抖了一下,他與聶不辦」淺場討命的交情,兩人相歹交換印證鄭聶兩家武學當年能夠創出《裂地龍拳》,其中就有聶不容的功勞。只是當初的鄭鶴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鄭聶兩家會有今日。而此匆。聶不容卻要用這一招來對付方毅,對鄭鶴來說實在是莫大的諷刺,讓他也為之驚怒。
聶不容這一招轟天炮雖然未到鄭鶴那等境界。但威力也是撼天動地,如真龍降世,咆哮人間,乃是使出了全力。
既然聶不容不收約定,鄭鶴也不準備坐看弟子再次陷入險局了,身形倏然一動,就要替方毅擋下這一拳。
然而鄭鶴身形網東,軍皇也隨之動了,一下就阻擋在他的面前。
「鄭兄,他們的戰鬥還沒結束呢,你又何必這麼心急?」
這一阻擋,雖然只是剎那延阻,卻已讓鄭鶴失去了阻擋那一拳的機會。
而鄭浪也是臉色大變,欲上去救援,卻突然撞到了一堵由天地能量組成的牆壁之上,頓時睚眥欲裂地看向軍皇。
眼看著那道拳勁就要擊在方毅身上,方毅不閃不避,不退不讓。眼中驀地爆出前所未有奪目光芒。分出一股神識進入到屠魔槍內,觀想出釋迦牟尼大佛來。
祭煉神造師之所以能夠將念器自由指揮。宛若臂使,乃是因其通過多年祭煉而將一部分意識或神識完美融入念器,等於是將念器變成了他們分離的手腳,從而能夠控制念器做出很多高難度的攻擊來。
而現在,方毅這一施展觀想,佛法無邊,梵音蕩蕩,聳立天地的釋迦牟尼大佛胸口「田」字金光四散,屠魔槍內聶不容的那部分神識立刻就如雪遇烈陽般消融殆盡。
「聶不容。你這是自作孽!」
冷漠的聲音在聶不容腦中響起的同時,聶不容忽然感覺自己與屠魔槍失去了聯繫,同時神識再次遭受強烈衝擊,再現巨大裂痕,終於過了極限,一下崩解成三!
「不可能!」
聶不容眼角欲裂,一口鮮血從口中狂噴而出,同時就感覺到,隨著自己神識的崩解,自己似乎失去了什麼,忘掉了什麼。
縱然如此,他也已經知道,在自己身上生了所有顛峰氣震境界強者最為恐懼的事情武道境界被破!
硬生生地,聶不容從巔峰氣震境界,跌落到了碎鋼境界!
屠魔槍如今變成無主之物,再也不能對方毅產生威脅,方毅狠狠將屠魔槍擲出,正與聶不容打出的轟天炮拳勁撞在一起。
轟一聲,兩相抵消,屠魔槍被這記轟天炮給爆成了齏粉。
這件從聶不容成為祭煉神造師開始就一直伴隨他的念器,多少年來殺滅多少強敵的念器,就這樣化為灰灰,消散在天地間,」
但這股轟天炮拳勁乃是包含了此時聶不容全部的力量,又豈是那麼容易化消?受屠魔槍微微一阻,就又向方毅疾射而去。
不過方毅要的就是這一線之機,《騰龍無影》有法極限施展,空氣爆響之時,身形已是掠至一邊,驚險地躲過了這一道拳勁。
轟天炮拳勁一下轟在青州司馬家面前那片由司馬策雲親手布下的內息防禦上,司馬策雲雖然也是氣震境界古武高手,但猝不及防之下。也不禁被震得渾身氣血翻騰,不禁暗罵倒霉,總算是他內息深厚,才沒有當眾出醜。
方毅接著身法飛身退出五六公尺,落地之後,臉色蒼白的他悶聲一聲。調動全身氣血和甲能湧向右前臂,頓時整條前臂爆開血霧,這片化成了數百道像波紋一樣的東西。一下就轟入面前地下,一個直徑半公尺的深洞無聲無息地出現,裡面黑幽幽不知有多深。
終於將淤積於手臂內的震盪之力逼出體外,方毅這才微有放鬆。長呼一口氣的同時,全身的毛孔都大大張開,汗水如泉湧一般冒了出來,嘩啦啦地將他全身都給浸濕,使他看上去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面上更是血色全無。
而另一邊,七竅鮮血狂噴的聶不容仰天向後倒下。
不輕不重的倒地聲,卻如重錘一般敲在每個人的心頭。
「爹!」「父親!」
「爺爺!」
連續幾聲帶著驚怒和恐慌的呼喊,聶家人紛紛以最快的度閃身來到了倒地的聶不容身前。
隔離帶之外,那名戴著帽子的女子一下衝了出來,半路的時候帽子被風刮飛,露揮了一張帶著驚惶無措又美麗得惹人生憐的面龐來。
是劉泌。
「總算是結束了」
臉色蒼白全身乏力的方毅放鬆了心弦,看到劉泌出現的時候,心中現出一絲愧疚,旋即就將這抹愧疚給拋到了一邊。與他的傷相比,聶不容吃的虧要大得多,武道境界都直接被粉碎掉,但這也不能怪他,那種情況下,根本收不了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從開始到結束,雖然是不到十秒的時間,但這無疑是方毅最為凶險也最為艱難的一戰。
巔峰氣震境界強者的實力絕對不是蓋的。如果不是雙重拳意疊加之後產生的威力過方毅預想,如果不是《易筋經》足夠玄妙,觀想出的釋迦牟尼大佛能夠像消融李秋白的神識一樣消融聶不容的神識。這一戰結果勝負難料」可以說,方毅在力量上遠遠不如聶不容,完全是靠精神上的攻擊打垮了聶不容。
但即便如此,方毅也是慘勝,短暫的交鋒,幾乎耗掉了他所有的精力。核心晶體內兩塊六級能量塊已經消耗了大半,可怕震盪之力,讓他的右手從裡到外都受到了重創。即便是以現在達的醫療科技,也需要修養些許時日。
就在這時,方毅心中突然出現了危險的預感,剛剛放鬆的心弦驟然
唰!
十大甲修世家中容州貝家的陣營中,突然閃出了一道人影,冷刀劈下。方毅身周頓時被重重刀影所籠罩,難辨虛實,突如其來,卻毫無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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