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一道,乃是神造師獨有,這點是古武學無論如何也比擬不了的。I。netbsp;神造師除了和神造師一樣有力量上的從破空到人皇的境界劃分之外,還根據神造師在造物一道上的造詣深淺,又有獨屬於神造師的神造劃分標準。
造物,化形,固形,驅物。
這四個等級由低到高,是神造師初期的等級劃分,只有到達了驅物境界,神造師才算真正入門。
而在驅物境界之後,神造師則會根據側重方向不同,分為傀儡神造師和祭煉神造師兩種職業。
前者通過製造可由神造師操控的傀儡來進行戰鬥,後者則將精力專注於祭煉某一樣作為武器的物體之上,以五行能量不斷地對物體進行祭煉,從而使這件武器威力日漸強大,這樣的兵器稱為念器。
根據傀儡或念器所表現出來的力量強弱,又將這兩種職業分為八個等級。一級傀儡神造師,造出的傀儡就擁有破空境界的力量。二級祭煉神造師,他的念器所展現出來的威力,則有穿碑的境界。
無論是傀儡神造師還是祭煉神造師都和自己製造出來的物體有契合度這一說法,以百分比進行估量,契合度越高,控制的傀儡或念器反應越快,動作也越靈敏。
而通常來講,同等級的神造師,祭煉神造師對念器的契合度要高於傀儡神造師對傀儡的契合度。
從修煉角度來說,前期時候,神造師或許在力量上要比神力師劣勢一些,而到了後期,頂級神造師完全可以和頂級神力師媲美。
曾經有傀儡神造師能夠造出四五個氣震境界的傀儡在身邊充當護衛,而且還是悍不畏死的那種,騰空境界以下,幾乎是很難找到敵手了。
而祭煉神造師,當他的念器達到氣震境界的時候,便能夠御器飛行,這樣的手段,唯有騰空境界的神力師才能媲美。高深的御器殺敵之術,更是能夠取人級於千丈之外,念器的凌厲非凡軀所能抵擋,轉瞬之間,稱霸一時的絕頂高手頭顱分家,這都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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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方毅並沒有看出鄭衛國究竟是什麼等級的神造師,連其是哪種神造師也不清楚,但是看到鄭衛國只用一個能印,就造出了高濃度酒精這種自然界中不會天然存在的東西,也不禁對其刮目相看。
這樣的手段,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造物,像以前劉泌通過能印造出的水團,嚴格來講並不算造物,而只是將大地中的水分集中起來而已。
同樣是一團水,鄭衛國這團酒精的技術含量可比劉泌那團要高上太多了,這其中不僅涉及能印手法,甲能在體內的運行路線,更與煉成陣的佈置有嚴格關係。
因為身體的緣故,方毅老早就放棄了成為神造師的念頭,對於神造師也不太瞭解,所以不知道這製造酒精的煉成陣究竟是否鄭衛國原創。
若是原創,那就太了不起了,能夠創造出煉成陣以及能印,並且毫無偏差地產生造物效果,那是只有宗師級別的神造師才能做到的事情。
用酒精將傷口清洗之後,鄭衛國輕一揮手,那團酒精就自行揮於空中,轉眼之間已是不見。
「可惜,這個神造術還不完善,達不到固形的境界……」鄭衛國搖頭自語,似有惋惜,然後查看方毅手上的傷口,饒有興趣地嘖嘖一聲:「打架打的?出拳夠猛的啊,骨折了都。」
方毅卻已經被他前面一句話給震撼到了,聽這醫生的意思,這個造出酒精的術,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
「剛才那個神造術,是你研究出來的?」方毅忍不住問。
「是啊,不過有待完善,酒精這種東西,其實自然界中也有存在,水果糧食酵之後就會產生酒精,只是在濃度上有所欠缺,我不過是將這種機制轉移到神造術上而已。」鄭衛國顯得有些無所謂。
「你很厲害。」方毅心悅誠服地說。
「還好啦。」鄭衛國爽朗哈哈一笑,突然用怪異的眼神盯著方毅:「剛才那個人,好像也是受到強大的拳力攻擊,看他腹部的傷處凹陷,倒是和你的拳形很有相似,莫非是你打的?」
「是啊。」方毅點頭承認。
「下手夠狠的,你身上沒有附甲,莫非是用的古武?」
「嗯。」
「什麼功夫?」鄭衛國來了興趣。
「詠春。」
「寸勁?」
見方毅點頭,鄭衛國眼睛放光,說:「我猜也是,詠春偏重靈巧,如此強大的拳力,也只有寸勁力才能打得出來。不過,能夠造成那樣的傷害,說明你的詠春拳已經到了大成的境界,以你現在的歲數,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說到後面,他眼中露出驚歎之色。
方毅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他知道,如果是一天以前,他絕對打不出那樣的力量,如果不是《易筋經》的緣故,他的小念頭想要再有突破,起碼都是兩年以後的事情。
別看鄭衛國像個屠夫,治療的手法卻乾淨利落,手指異常靈活,很快就將斷裂的骨頭扶正,上藥,纏上繃帶,站起了身子,說:「問題不太大,半個月內不要再動拳,我給你開些藥,兩天換一次,自己換或者到我這換都可以。」
鄭衛國將藥開好,交給方毅,說:「這年頭練古武的少,能夠堅持練下去,練而有成的更少,雖然我自己對古武沒太大興趣,但我父親很喜歡,而且他也有練詠春拳,如果你有興趣,可以拿著我這張名片,到上面的地址找他,你們也可以切磋交流一下。」
方毅眼睛一亮,一直以來他都是獨自練拳,也從未遇見過同樣修習詠春拳的人,更談不上什麼切磋交流,現在有這樣的機會,自然是求之不得,鄭重地將名片接了過來。
這是一張黑底白字的金屬名片,入手頗沉,寫著一個地址和一個電話,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看樣子這個叫鄭衛國的醫生來歷並不簡單……方毅從這張名片中看出了名片主人的份量。
鄭衛國說:「說了半天,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方毅,方正的方,堅毅的毅。」
「好名字!」鄭衛國一聲讚歎,說:「我叫鄭衛國,咱倆一見如故,以後見面叫我一聲鄭哥就可以。」
呃……方毅打量著眼前這位中年大叔,那聲哥是怎麼都叫不出口,叫叔還差不多。
「怎麼,不願意?我今年也才三十五歲而已!」鄭衛國的眼睛瞪了起來,一股凶悍睥睨之氣迎面而來。
「鄭……鄭哥。」
鄭衛國一拍方毅的肩膀:「好,這才是我的好兄弟,以後有個三病兩痛,儘管來找我,我不收你錢。」
誰願意沒事就往醫務室跑啊?方毅心底苦笑著,嘴上還得說:「那就謝謝鄭哥了。」
鄭衛國哈哈大笑,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剛才那小子被你打得附甲崩碎,半死不活,估計你麻煩不會小,不過你不用擔心,哥哥我幫你擺平。」
方毅聞言淡笑,說:「這種小事情,我自己可以搞定。」
「哦?」鄭衛國上下打量方毅一眼,看出他不像在說大話,才點頭笑說:「好,這才是男兒氣概,方兄弟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你不願麻煩我,哥哥我卻有件事情要麻煩你,你可一定要答應才好。」
「只要辦得到的事情,方毅決不推辭。」方毅神色一正。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鄭衛國臉色有些紅,壓低聲音說:「你不是劉老師的學生嗎?你平時就幫我盯著點,看看有什麼人走得跟她比較近……」
「男人?」方毅神情古怪。
「對對,男人!」鄭衛國大點其頭。
方毅苦笑:「我知道了,有情況我就通知你。」
「那就拜託你了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鄭衛國握住方毅的手,使勁搖晃。
方毅:「你握住我受傷的手了。」
「啊?對不起……」
走出了醫務室,方毅不禁感歎人生變化之快,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一個臨近中年的哥哥,不過這也是鄭衛國給他的印象不壞,也有一些投緣,所以才沒有拒絕。不過……自己要幫一個三十五歲的大叔,去追求二十五歲的美女老師,這樣的難度會不會大了點?
麻煩啊麻煩。
不過方毅很清楚,眼下最大的麻煩尚不在此,而在醫院裡呆著。
兒子如此跋扈,可以想像老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如今方毅將王韜打成廢人,身為市議員的王博絕不會善罷甘休,迎接方毅的將是王博的雷霆之怒。
但是方毅看上去卻一點都不擔心,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喂,是我,方毅。你不是說有麻煩的時候可以找你嗎?現在我有麻煩了……」
掛上了電話,方毅的心情並沒有輕鬆許多。
雖然借助周海的力量,能夠將王韜的事情擺平,但自己無形之中已是欠了周海一個人情。很多時候,不要錢的債比要錢的債更難還。
只是,以方毅現在的狀況,無權無勢,更無足夠強大的自我實力,想要解決這次的危機,實在是太勉強,沒準就被莫名其妙地關入監獄躲貓貓致死也未可知。
當方毅再次出現在教室門口的時候,即便是聽課最認真的學生,此刻也忍不住將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進來吧。」正在講課的老師目光怪異地看著方毅,沒有多問什麼。
手上吊著繃帶的方毅一聲不響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講課繼續,不過氣氛明顯比之前沉重了許多,原本上課喜歡調皮的學生也難得地老實起來,一個個有意無意地將目光往方毅身上瞟。
學生不認真,老師上課也有些不在狀態,到後來乾脆了一套試卷下去,改為臨堂測驗。
就這樣過了將近半個小時,突然有兩人來到了教室門口,神色中帶著趾高氣揚,手臂的紅袖章上寫著紀檢二字。
在武州三中,學生會是校領導層的狗腿子,而紀檢部又是學生會的狗腿子。看到這兩人出現,教室裡的老師和學生都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方毅。
「誰是方毅?」其實不用問,這兩人已經順著大家的目光看到了坐在座位上十分安靜的方毅。
方毅站了起來,一言不地跟著他們出了教室。
其他學生都用同情或是幸災樂禍的目光看著方毅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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