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文仲問起林子蔓來,幾個研究生連忙是七嘴八舌的回答道:「聽說林醫生是和家人一同前往了她母親的老家過年,結果在要回來上班的時候,遭遇到了春運的高峰期,沒能夠買到回來的火車票,所以就只能是請假晚幾天再回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我說她怎麼沒來上班呢。」張文仲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剛才見林子蔓診室的房門緊閉,他還以為對方又生病了,這才沒有來上班,卻沒想到,竟是因為春運的緣故。
就在這個時候,一位校內醫院的醫生出現在了張文仲診室的門口,在抬手輕輕地敲了敲診室的門後,他方才是小心翼翼的說道:「張副院長,我有幾個關於心肌梗死方面的問題想要向你求教,不知道你這會兒可有時間嗎?」
張文仲微笑著向他招了招道:「有什麼問題進來說吧,只要是我知道的,我保證不會藏私。」
「好勒。」這位醫生聞言是一臉的喜色,連忙走進了診室,恭敬地站在張文仲身邊,將困擾自己的那幾個問題了出來。旋即,眼巴巴的望著張文仲,期待著他的回答。
就像張文仲方才保證的那樣,他的確是沒有藏私,在聽這位醫生將問題給說出來了之後,便微笑著,用深入淺出的模式,將這幾個問題一一給剖析講解了個透。
這位醫生自然是聽的滿臉喜色,診室裡的研究生們也紛紛是掏出了各自的筆記本來,將張文仲剖析講解的內容給記錄了下來。甚至周圍幾個診室裡面的醫生,在聽說張文仲又開始講解起了醫學方面的知識後,連忙是操起了各自的筆記本跑了過來旁聽。
很快,張文仲的診室就被人給擠了個水洩不通。外面的走廊上,也是擠滿了人。
然而,人雖然多,卻並不喧嘩。除了張文仲剖析講解問題的聲音之外,就只有一片筆尖在紙上劃過的『嘩嘩』之音。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閉上了嘴巴,生怕會打擾到張文仲的講解。
用了一刻鐘左右的時間,張文仲就將那位醫生提出的、在心肌梗死方面的疑問給剖析講解完畢了。
在將張文仲說的最後一句話給抄錄了下來後,那位醫生滿懷感激的向張文仲深深一鞠躬,說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張副院長,謝謝你的指點。我相信,你今天講解的這些東西,足以讓我受益終生」
「言重了。」張文仲笑著擺了擺手,旋即將目光投向了擠在診室及外面走廊中的人,問道:「誰還有問題嗎?趁著現在沒什麼病人,有問題的儘管提。還是剛才那句話,只要是我懂得,就絕對不會藏私」
讓張文仲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的這句話就像是一根燃燒著的導火線,瞬間就將炸藥桶給點燃了。
剛剛還是挺安靜的診室,瞬間就變的人聲鼎沸了起來。診室內外所有的人,都在七嘴八舌的提著困擾自己已久的問題,期望著能夠從張文仲這裡得到解答,從而讓他們的醫術水平,邁向新的高度:
「張副院長,我想要就神經性頭痛方面的幾個問題,向你咨詢一下……」
「抑鬱症用中醫中藥來治療的話,應該怎麼辨證施治呢?用什麼樣的方藥療效比較好呢?」
「我對老年癡呆有幾個疑問,希望張副院長能夠替我答疑……」
「張副院長,《金針賦》裡面的燒山火和透天涼你瞭解嗎?它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臨床上又該怎麼來運用呢?」
一時之間,各種各樣的問題,從在場這些醫生們的口中冒了出來。這些問題,有中醫方面的,也有西醫方面的。涵蓋的科別範圍也是各自不同,有神經內科的、也有呼吸科的、甚至還有婦產科方面的問題……為了能夠讓張文仲聽見自己提出的問題,這些醫生們翻來覆去的說著自己的問題。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聽清楚他們說的究竟是什麼,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不得已,張文仲只能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並含了一道靈氣在口中,說道:「靜一靜,大伙先靜一靜,聽我說……」
在張文仲強大的號召力及影響力的作用下,情緒激動地醫生們總算是閉上了嘴巴,診室內外立馬就恢復到了先前的那種安靜氛圍,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望著張文仲,等待著他講話。
張文仲掃了眾人一眼,說道:「你們這樣七嘴八舌、自顧自的說著問題,就算是我能夠聽得清楚,並能夠給你們剖析講解,你們不一定就能夠聽的清楚吧?」
在場的醫生們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臉上不由自主的都湧現出了一抹羞愧的表情來。
張文仲笑了笑,繼續說道:「這樣吧,你們先下去,用紙條將自己的問題寫好交給我。等我看過了之後,再來一一的給你們作答。怎麼樣,這樣可好?」
「好,好……」在場的醫生們連連點頭,半個『不』字都不敢說。旋即,他們相繼離開了張文仲的診室,返回了各自的診室,找來筆紙,將困擾自己多時的那些問題寫在了紙上,交到了張文仲的手裡。
張文仲將這些交上來的問題都給看了一遍,將一些相同或相似的問題給剔除了之後,對這些候在診室裡面,眼巴巴望著他的醫生們說道:「你們提出的這些問題,我都能夠一一作答。不過,這裡的空間太小,並不是解疑答惑的好地方。這樣吧,我們就到門診大廳裡去。那裡的空間夠大,你們也不必擠得像是沙丁魚罐頭一般。另外,一旦有病人前來就診,也能夠及時的為他們診治。」
醫生們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在連連點頭的同時,也趕緊是返回自己的診室搬出座椅,以便能夠在門診大廳裡面,佔據到一個相對較好的位置。
當然,除了搬來座椅之外,每個人的手上都還拽著記錄用的筆紙。甚至還有人將手機給拿了出來,準備充當錄音機用,將張文仲的講解全部錄下來。誰都知道,張文仲在醫道上面的造詣有多高,誰都不願意錯過張文仲講解的內容。哪怕只是錯過了一丁點兒的內容,也會讓他們萬分後悔的。
準備工作很快就完成了,而張文仲也搬來了一張座椅,坐在門診大廳裡面。一手拽著眾人交上來的問題卷捧著香飄四溢的龍井茶,開始用抑揚頓挫的話語,以深入淺出的方法剖析講解起了眾人提出的這些問題來。
於是,今天前來校內醫院就診的病人們,就都看到了一副奇怪的場景:在偌大的門診大廳裡面,坐滿了校內醫院的醫生。每個人的手裡都還捧著筆記本,都在埋頭奮筆疾書,為的就是能夠將坐在最中央的那人講的話給記錄下來。
有人看的傻眼了,滿心驚訝與疑惑的猜測道:「這算是怎麼一回事啊?這些醫生是在開會嗎?就算是開會的話,也不該在這裡啊……」
也有人認出了坐在中央講話的那個人是張文仲,頓時就恍然大悟的說道:「原來是張教授在這裡講課呀?我說這些醫生怎麼會老老實實的坐在這裡,一個個聽得津津有味不說,還要用筆紙乃至是手機將他講述的內容都給記錄下來呢。」
在知道了校內醫院裡的這種反常離奇的情況,都是因為張文仲引起的後,這些前來看病的病人,在拿了藥之後,居然都不著急離開,而是旁,饒有興趣的聽起了張文仲的講解來。
雖然他們中,有很多人都不是學醫的,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能夠聽懂張文仲講解的這些醫學知識。因為,張文仲往往能夠用最為淺顯易懂的話語,將一些複雜的醫學問題,給講解的讓從來沒有學過醫的人,也能夠聽得懂。
很快,張文仲在校內醫院裡面講課的事情,就傳遍了整個雍城大學。甚至,就連大學城裡其它的幾所院校也對此有所耳聞了。
醫學系的學生們,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拋下了手頭的事情,趕了過來聽講。其他一些非醫療系的人,也紛紛是蜂擁而至,想要多瞭解、掌握一些醫療方面的知識,以防不時之需。
一時之間,校內醫院裡裡外外,都被趕來聽講的人們給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種反常的情況,甚至還驚動了雍城大學的高層。他們還以為,校內醫院裡面是出現了什麼醫療事故,引得學生們前去鬧事了,驚得他們出了一身的冷汗。
最後,在得知是張文仲在校內醫院裡面講課後,他們這才長鬆了一口氣。但很快的,他們就又忙碌了起來,忙著打電話安排人手扛著攝影機趕往校內醫院,想要將張文仲講課的這一幕給拍攝下來,留作教學資料用。
張文仲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給校內醫院裡的醫生們剖析講解問題,居然也能夠惹出這樣大的陣仗來。這會兒,他就算是想要停止,前來旁聽的人們,也是不會答應的。故此,在苦笑之餘,他也就只能是繼續講解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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