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像沈從雲這種的黨政高級幹部是可憐的,但是也是可恨的。這樣的人為了一己之私他可以出賣國家的利益,人民的財產甚至自己的人格和靈魂。但是這樣的人卻沒有很好的辦法去制裁他,這不得不說是某種制度的悲哀。
許飛在回D縣之前去見過沈從雲一次,名義上是為了D縣的經濟工作向主管全市經濟工作的沈副市長匯報,但其實許飛只不過是想給他一個警告罷了。
其實不論許飛去不去見沈從雲,只要小太狼從公安局被保釋出來並且見過沈從雲之後,許飛在沈從雲心中的形象就已經固定了。沈從雲沒有想到九名日本人竟然會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而且公安局那邊沒有一點反應,日本方面也竟然保持沉默。
這需要什麼樣的力量?沈從雲雖然不知道這件事其實就是許飛直接下的手,但對沈從雲來說,許飛絕對和這件事脫不了關係,想到自己幾乎就要這個人走到了對立面,那沈從雲對自己以後的遭遇當然非常的擔心。
當沈從雲聽到秘書說D縣的縣委書記許飛要來向匯報自己工作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想馬上拒絕,他不想見到許飛,也不想和許飛的任何事扯上關係,現在沈從雲只希望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可是現在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在日本,如果當初去加拿大或是澳洲該多好啊,就是去歐美也比日本好,現在自己的家人控制在人家手裡,沈從雲感覺自己快變成一個木偶了。
「真的不見他?」秘書也沒有想到沈從雲的反應有這麼大,今天沈副市長的日程安排不多,安全有時間接見這位許書記。
「還是把他叫進來吧。」沈從雲歎了一口氣,逃避終歸不是辦法,再說自己的職務比許飛高。他也不敢拿自己怎麼樣。
但是許飛進來之後卻不有說一句和工作以外的事,他完全是以一名縣委書記的名義向市領導匯報工作,中規中矩地,讓沈從雲找不出一絲的破綻來。
但是許飛的最後一句話又讓沈從雲的心吊起老高。「聽說不久前日本人有意向來我們市裡投資,如果能讓他們來我們D縣就好了。」
沈從雲剛剛點燃地那根香煙差點掉在地上,難道許飛不知道這些日本人現在已經消失了?就連唯一剩下的小太狼在見了自己一面之後也灰溜溜的回了日本,來TT投資的事再也沒有了下文。
「這件事還沒有正式定下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向他們推薦你們D縣的。」沈從雲機械式的回答道,甚至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完全記不起自己到底說了什麼,直到許飛禮貌的道別,他還在想,剛才最後那句話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
也就從這一刻起。沈從雲以後不管在什麼場合什麼地方再見到許飛,再也不會把他當成自己的下屬,而是很謹慎地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像對待市裡的其他領導那樣對待他。
對許飛來說,去沈從雲那裡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告訴他。日本人完了,但我許飛沒事,以後做事的時候放聰明點,不要來惹我。從沈從雲最後那莫名驚駭的模樣來看,自己地目的應該達到了。
許飛親自把李儒送到TT機場上了飛機之後來就回D縣了,這次李儒是先去香港,在那裡成立一家金屬貿易公司。然後把T大江公司的銦轉手給香港,通過香港這個國際大都市,再轉到全世界各個地方去。以後飛龍公司的銦,只要一到手。不需要一個月就能被消化,被全世界各個地方的公司收購。
當然,這僅僅是明面上如此罷了,其實所有的銦全部放在香港的一家倉庫,所謂地銷售到全世界各地,只不過是存在於文件上罷了。
和李儒敲定的還有另外一件事,許飛代表D縣。請李儒轉達邀請TW忠信學校的校長高震東來D縣演講。
在許飛看來。不管是李儒到香港成立公司來操作銦還是請高震東來D縣演講都是一樣的重要,甚至許飛還認為。道德和忠信教育比經濟建設還要重要。一個沒有道德地社會,一個不講忠信的社會,是不可能在經濟上取得真正的輝煌的,就算有,也只是海市蜃樓,或是陽光下的七彩泡沫,一戳就破。
一回去縣裡,許飛馬上就把陳斌找來,因為自己以前在任縣長時的關係,陳斌也是一起一落,辦教育許飛絕對,但是像現在這種想賺錢的教育許飛是絕對不地。陳斌雖然對辦教育很有想法,但是他地思想還是沒有跳出傳統觀念,許飛想,這次能不能也讓他在縣裡辦一所像TW忠信那樣的學校?
當許飛把自己地想法和陳斌一說,陳斌二話沒說馬上答應。但是之前他必須要先去TW考察學習,看看人家是到底是怎麼辦的,僅憑許飛從李儒那裡聽來的隻言片語並不能解決問題,而且還把陳斌的心裡搞得癢癢的。
「去TW絕對沒有問題,正好我請人向高震東先生發出了邀請,如果他能接受來我們縣裡演講,那你正好可以向他提出這個要求。」許飛道。
請高震東來演講並不需要繁雜的手續,李儒本來就和他認識,回到TW之後向他一說,高震東一口就答應了。他本來就有意向在國內進行道德方面的演講,現在中國人已經沒有所謂的道德品質了,包括現在社會的中堅力量也是如此,就更不要說正在學校裡接受教育的這一代了。
高震東的效率很快,同時也向別人證明了一個誠實守信的人到底應該怎樣為人處事,他答應了李儒之後馬上就啟程,當他到達D縣的時候,許飛還在縣城新大街工地上,張震東來的這麼快也出乎他的意料,否則的話許飛怎麼說也得派輛車去市裡把他接回來的。
高震東五十多歲,頭髮灰白,但是膚色很好,臉上也沒有什麼皺紋,如果不看他的頭髮的話,很難相信這個人的實際年齡。因為不想打擾到許飛的工作,所以他不顧趙陽的勸阻,一定要來工地上找許飛,而不是坐在辦公室裡等許飛。
「許書記,這位就是高校長。」趙陽給他們介紹道。
「你好高校長,久仰大名,我先給你介紹一個人。」許飛道,和這樣的人說話根本就不需要客套,直接進入話題就可以了。
「在來的路上我已經聽趙秘書講了,是不是你們縣也想辦一所像我們那樣的忠信學校?」高震東道。
「是啊,如果我們縣裡的學生也能像忠信學校那樣,那我這個縣委書記也算是對得起他們的家長了。」許飛笑道,雖然現在很多學生家長希望自己的子女成才,但是在實際的教育時,他們卻把自己的一些觀念和惡習傳播給了子女,試想,長輩都不講誠信的話,晚輩會講嗎?以前家長教育子女是要在老實做人,現在的家長教育子女都是不要隨便信別人的話,到處是騙子,只有自己的才是真的。
「雖然忠信學校並不需要多少成本,但是如果想長期堅持下去,那可是需要非常大毅力的。」高震東以前也在國內進行過多次的演講,有些地方在聽了他演講之後也紛紛想在當地辦一所忠信學校,但是沒有哪所學校的生命能超過一個學期的,最短的當天落成,第二天就變成普通學校了,沒有校門、沒有保安、沒有教職工的學校你讓內地的這些學生和老師如何去適應?也許學生還有一個新鮮感,他們可能還能接受一段時間,反而是老師是最堅持反對的,他們不相信這樣的學生能考出好成績,也不相信這樣會真的把學生教好。
「我先給你介紹一個吧,如果他覺得自己沒辦法辦下去,那我也只能放棄了。」許飛道,要辦一所學校簡單,但要改變一個人的觀念則很難,而要改變所有的人觀念則更是難上加難,有的時候要付多非常大的代價。
許飛知道自己在辦學這件事上只能提供,具體的事務他只能交給陳斌。所以看到高震東之後的第一件事,許飛是把陳斌叫來,讓他和高震東面對面的交流,而自己反倒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