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對熊泉源病情的知情人,對他能夠離開省高級療養院而回到省委工作而感到驚訝,要知道熊泉源在療養院是有長期入住歷史的,而現在,就在上個星期,熊泉源已經讓人給他辦理好了出院手續。
這個出院手續的辦理,標誌著熊泉源已經徹底告別了以往在工作時,隨時都可能需要療養的歷史。這也標誌著他的身份在逐步的好轉。
熊泉源身體的好轉也打亂了某些人的步驟,如果熊泉源的身體康復,以他的資歷和年齡,再干一任省委書記是不會有問題的。這一任可就是五年,這就使得在省委的某些同志,某些以下任省委書記自居的同志不得不再等候五年,而五年以後,某些同志自己也到了退居二線的年紀了。
而且這還不算,熊泉源現在能每天准點從中午十二點半開始工作,一直到晚上八點,堅持了半個月從沒有間斷,這已經驚動了中央。正如某些同志相信熊泉源的病情是不可能好轉一樣,中央已經在盤算著由誰來接任熊泉源的職務,但是他目前這一階段的表現,讓上面馬上又有了新的想法。
同時讓上面最感興趣的是,為什麼熊泉源的身體會突然開始康復?要知道熊泉源的身體可是經過國內最為頂尖的醫學專家會診過的,他們一致認定,除非發生奇跡,否則熊泉源的身體不可能康復。難道現在是奇跡出現了?
許飛是八點到了D縣招待所一號樓。說真的,許飛以前從來不知道在D縣竟然也有如此豪華的地方,當他走進一號樓的時候,突然有點夢幻般的感覺,這裡還是D縣嗎?一號樓佈置處富麗堂皇,走進去比一般的別墅要強多了。
「許飛,我沒想到你不但是睡功高手,而且D縣在你的治理之後,起色不少。」熊泉源已經在客廳等著他,一見到許飛就給了一頂高帽子。要知道熊泉源很少當面表揚別人,如果他真的當面表揚別人,那只有兩種意思,一種是反話,諷喻。另外一種是衷心的高興。而許飛今天應該是屬於後面一種。當然,大部分情況是和今天他對包達山的態度一樣,嚴厲地批評。
「我做的還很不夠,還要請熊書記多多批評。」許飛道。
「你做了事當然就要表揚,放心,我不會因為你給我治了病就放鬆你。」熊泉源道,他從來就是一個講原則講立場的人。
「郡縣治則天下安,許飛,你作為一縣之位任重而道遠啊。」熊泉源也是當過縣長的。而且以前他也經常到一些基層去視察工作,只是最近幾年因為身體原則,下來的少了。但這並不表示他對基層工作已經生疏。
「還要請熊書記多多指教。」許飛誠懇地道。
再怎麼指教熊泉源也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他跟許飛談了一些自己的經驗以及別人的經驗,對許飛啟發很大。
「許飛,你有沒有想到到省城去工作?」工作上的事談的差不多了,熊泉源突然問道。
「去省城?」許飛沒想到熊泉源突然會想問起這個。
「對,你父母都在省城,你如果也能在省城工作,一家人也能在一起嘛,再說,我也可能經常向你請教關於蟄龍睡丹功的事。」熊泉源道。以他的為人,直接過問下面人的工作安排可以說是絕無僅有。
「說實話我不想去省城,至少目前不想去省城。」許飛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他來D縣是想實現自己的一些想法,同時在D縣他能做到說一就是一。但如果去了省城呢?那自己算什麼?就像一滴水滴進了池塘裡,一點也見不到。
「為什麼?」熊泉源詫異的道,他還在心裡想著讓許飛去哪個部門上班呢?按許飛目前地特長,好像去交通廳不錯,但沒想到許飛竟然一口回絕。
許飛跟熊泉源說了自己的一些想法。也把自己去俄羅斯之行的所見所聞說給了熊泉源聽。中國在很多地方是比俄羅斯要強。這一點不容置疑。但是在某些方面,某些關鍵的方面。俄羅斯卻做的比中國好。按許飛的說法,國內的政府是把自己當成一家壟斷的暴利企業,而不是像許飛在D縣所說的那樣,只是一家服務型非營利為主的企業。
「我沒想到你地誌氣不小,那好,我也不為難你,但是有一點,我的身體你現在應該也能感覺到,是一天比一天好,而像我這樣的情況,中央有一些老同志老領導也有,所以還需要請你在什麼時候赴京一趟。」熊泉源之所以想讓許飛去省城也正是做著這樣的考慮,把他調到一個稍微閑靜的部門,然後讓他騰出精力給一些老同志傳授蟄龍睡丹功。
蟄龍睡丹功並不是神丹妙藥,但是它對於以睡眠引發地疾病確實有神奇的作用。而且對於身體的保健,也比任何的一項鍛煉活動要強得多。再說,睡覺就能鍛煉身體,哪個不需要學?
「這個沒有問題,畢竟把大江西派發揚光大也是我輩應該做的事。」許飛道,修煉蟄龍睡丹功地規矩許飛已經告訴過熊泉源,而且熊泉源也默認了,現在他也可以稱得上是大江西派地門人。現在如果能把那些從領導職務上退下來的老同志拉進來,那大江西派地聲勢不要浩大多少倍,畢竟他們不像熊泉源,每天忙不過來。他們有的是大把時間,而且關係直達中南海,這樣的事許飛當然是願意的。
「那行,這次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後天我要去北京開個會,我們一起去。」熊泉源道。
「我們一起去開會?」許飛嚇了一跳,自己是什麼級別?
「我去開會,你去見一個老同志,他的失眠也很嚴重,已經嚴重損害了他的身體健康。」熊泉源歎了一口氣道,如果不是身體原因,他至少還可以在工作崗位上干一界的,但是去年卻提前退了下來。
「沒有問題。」許飛道,本來他就想找個機會去京城給外公「傳授」一下蟄龍睡丹功,這次正好可以「順手牽羊」
快到九點的時候,許飛主動退了出來,他可是知道的,現在熊泉源最好是先到床上躺著,他隨時都有可能會睡著。
而此時在隔壁的三號樓裡,包達山在譚少文的陪同在正和王振南在聊著天,連譚少文都很少會在D縣過夜,就更不要說熊泉源了。所以今天晚上包達山在飯後就跑來了這裡。
「王秘書長,你看明天熊書記的行程如何安排?」按包達山的意思,明天最好還能請熊泉源去D縣經濟開發區和易氏公司的茶場看看,畢竟這都是D縣最近取得的成績。「包書記,明天你就不要現惦記著熊書記了,明天他一起來就要去TT市看看,晚上還得趕回省城呢。」王振南道。
「我們也不敢占熊書記太多的時間,一個小時足夠了,就去我們D縣新搞的經濟開發區和三萬畝的茶場,等明天早上熊書記起床之後就去,就當是早上呼吸一下我們這裡的新鮮空氣。」包達山笑道。
「明天早上可不行,我看這事就算了吧,就算熊書記願意去我也不會同志,除非譚少文同志能同意熊書記只路過TT市而不停留。」王振南道。
「這可不行,熊書記多久沒來我們TT市了?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熊書記隨便離開,一定也要在我們市裡等幾天,好好視察一下我們的工作。」譚少文道。
「我說過明天就一天的時間,準備的說是八個小時的時間,而且這還得包括路上的時間,所以留給你們的時間真的不多,再說今天D縣的德國企業也好TW企業也罷,熊書記不都是見了嗎?明天就沒有必要再去見了。」王振南道。
包達山和譚少文面面相覷,他們不明白為什麼熊書記一天只有八個小時的時間,按道理領導下來視察工作就沒有上下班的概念了,一天二十四小時除了睡覺休息之外就全部是工作時間。而且熊書記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啊。
「你們不要胡思亂想,熊書記能來D縣已經是對你們縣的工作非常重視了,這段時間熊書記的身體還處在康復之中,所以他要中午才能開始工作,晚上在九點之前就必須休息,所以他的工作時間就只有這麼多。」王振南道,這段時間他已經因為這件事解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第二天,熊泉源在中午就離開了D縣,他最後還是沒有去經濟開發區,他直接去了TT市。對此包達山也無可奈何,但是讓他大跌眼鏡的是,熊書記竟然指名讓許飛跟他一起去市裡,看他的意思,這次就要把許飛帶走似的。
「看來許飛這次真的要高昇了啊?」看著遠去的車隊,包達山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