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不可一日無主,局不可一日無長。哪怕沒有真正的局長也要指定一個真正管事的。但是D縣的教育局卻沒有指定,畢竟事情發生的太快,都沒有反應過來。而且現在馬上就要重新開始選舉新的局長了。
這次的選舉是由縣委指定了三名候選人,教育局的常務副局長張漠,這是縣委默認的局長,還有一位是教育局的一名股長叫於志成。於志成只是一個「綠葉」的角色,如果沒有陳斌的加入的話。
雖然局長的職位是要選出來的,要經過縣人大常委會一致投票通過的,但是地球人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領導的意志已經擺在那裡,選誰早就有了公論。
一般像這樣的情況基本上就已經固定不變的,那些有選票和「綠葉」甚至在投票沒有投出之前都有專人陪護,屬於那種二十四小時隨時隨地陪護的那種。怕的就是會意外!
但是意外之所有稱之為意外,就是因為它的發生是人所不能預料的。比如一個副鄉長想當鄉長,雖然上面指定了鄉長人選,但是這個副鄉長由於威望大,人氣足,所以他也在私底下聯名給自己拉票,等到投票的當然突然翻盤。像選舉這樣的事,又不是過家家,只要是選上了那就必須當,任何人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要不然的話法律還有什麼意外?憲法還有什麼存在地必要?
如果這次的局長選舉沒有把陳斌加進來地話。那鐵定就是張漠順理成章的升為局長,畢竟於志成和他相差太遠。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而於志成也是早就提前知道了,這次自己完全就是為了配合張漠的當選,紅花沒有綠葉扶也是不好的嘛。所以於志成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但是當陳斌突然也加入到候選人名單的時候,這件事就意味著隨時都有意外發生的可能。
在具體操作這件事上,許飛只是交待給了石和革,以石和革的能力,處理這樣地事的應該沒什麼問題。在D縣,石和革被人形象的稱為D縣縣委辦公室主任。就是說他在D縣什麼人都認識。什麼人都熟,沒有他擺不平的事也沒有他做不到的事。
但是他地這種能力只有一部分人知道,畢竟真正能認識他又能和他有深交的人不多。
石和革為孫斌專門成立了一個選舉班子,他認人給陳斌做了形象設計和演講宣傳,在不大的縣城到處傳播陳斌的選舉宣言。而且在D縣電視台上。陳斌的上鏡率比包達山還要高。都是石和革以廣告的形式和電視台簽訂的合同。
而且縣城裡唯一的一條主街道也掛上了關於陳斌競選地宣傳橫幅。這下陳斌成了名人,畢竟以前誰也沒有像國外這樣的公開宣傳競爭的。大家都是按規矩出牌,最多也就是領導提前通通風,打打招呼罷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首先感受到壓力的是張漠,他現在一回家,連他老婆孩子都知道有個叫陳斌來教育局競選局長,搞得張漠現在是慕名地煩躁。現在不管他走到哪裡。只要是在D縣的縣城,就連掃大街的清潔工或是撿垃圾的都知道這麼回事,這讓已經接受過組織談話,已經做好了當選成為局長的他如何自處?
同樣感覺到壓力地還有一個人。就是包達山。張漠是他指定地教育局局長人選,但是現在許飛竟然要強行來插一腳,而且在自己明確表示反對陳斌擔任局長之後他竟然還不顧大局,一意孤行。
「讓城管局把街上的橫幅全部撤了,讓電視台電那個什麼子競選聲明停了。我們是一黨專政。像這樣像什麼樣子?」包達山終於準備還擊,這表面上是陳斌在向張漠發起挑戰。其實背後卻是許飛這個縣長在向他這個縣委書記發起挑戰。
除此之外,包達山還給縣委分管黨組地副書記丁浩商議了如何才能確保張漠當選。最後他們的決議是採用人盯人的辦法,每一位有選票的代表都安排至少一名以上的人盯著,以免他們和某些「別有用心」的人接觸,在投票的時候會投不該投的那一票。
由於縣人大代表並不是全部集中在縣城,而是下面的第個鄉鎮按比例都有一定的數目。所以這個任務也就交給了下面的鄉鎮。還好,鄉鎮的工作人員夠多,每個鄉鎮至少都有三四百人,而代表僅數十位,一個代表配十名工作人員都夠了。當然,這其中要把荷葉鄉除外,因為他們那個鄉的代表在得知陳斌有資格競選教育局局長的時候,個個是堅決他,就連鄉政府也是如些。
可是就連這樣也沒有讓包達山和丁浩安心,因為在執行這個任務的過程中,突然出現了很多「意外」。比如有的代表竟然會突然失蹤,而那些盯票的人也會經常受到「意外」的傷害,比如在晚上被突然冒出的人給痛揍了一頓,比如騎摩托車的時候,突然發生車禍什麼的。總之,這次盯票的行動很不順利,幾乎是誰盯票誰倒霉。
「許飛這是想幹什麼?難道他真的要和縣委對著幹?丁浩同志,你去把許飛叫來,開縣委黨委會,要在會上點明批評他。」包達山在得知這樣的結果之後,暴跳出雷。
「包書記,這樣不合適吧,畢竟這不是許縣長親自動的手。」丁浩道,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許飛竟然會有如此大的能量,不但可以讓聽說能量很大的石和革替他做事,而且還可以借動某種力量,要知道,想在全縣十五個鄉鎮做出這麼大的動靜的事,已經不是一二個人能做成的,這已經牽扯到了一個團體,只是不知道這個團體是不是以許飛為龍頭。
「那怎麼辦?就任由他破壞這次選舉?」包達山道。
「我們可以讓那些代表提前來縣裡,然後由您親自去做工作,我相信作為人大代表,他們知道應該如何選擇。」丁浩道,他也不想想,把幾百位代表全部叫到縣裡,這是一筆多大的開支?何況以D縣如此的經濟而言。
可是包達山好像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現在只要能讓張漠當選,包達山已經不會計較到底會不會違反規定。
就這樣,離正式選舉還有半個月的時候,所有的代表就被要求提前去縣裡。住進由縣委統一安排的地方,D縣黨校和縣武裝部。不止是縣黨校被臨時戒嚴,就連武裝部也馬上像個正規軍事區,任何人都不得隨意進出。
包達山和丁浩在商量,許飛同樣也和石和革在商量,要讓那些代表提前來縣城的消息許飛和石和革也馬上知道了,畢竟這樣的事不可能瞞得住他們兩人。
「你有什麼看法?有把握嗎?」許飛道。
「只要你放權我就有把握。」石和革微笑道,現在劉尉手中的力量沒有許飛的許可,石和革還是不得隨意調動。
「怎麼個放法?」許飛道,正如包達山所想的一樣,許飛也認為這次的事件已經由張漠和陳斌的競選變成了自己和包達山之間的矛盾激化。這次如果是張漠當選,那以後許飛在D縣就只能當千年老二,他想再做什麼事,恐怕下面的局機關都不會再像現在這樣給他面子。反之,如果陳斌當選,那許飛就大大的打擊了包達山的威信,許飛將成為D縣名義上的掌權者。
「首先必須讓劉尉無條件服從我的安排,其實需要一筆錢。」石和革道。
「你知道嗎,現在你的做法已經違法了。而包達山那邊卻只是違規,違規和違法是兩個概念,根本就不能混淆一談。」許飛當然知道石和革想要做什麼,其實說穿了也沒什麼,不就是胡蘿蔔加大棒嗎?用飛龍幫當大棒,再用錢當胡蘿蔔。
「如果不這樣,又能有什麼好辦法呢?畢竟我們要逆天行事,這就必須要採取一些必要的手段。」石和革道。
「幫裡的人你可以隨時調用,但是不能再發生像前段時間那樣的流血事件,這讓人聯想到黑社會,雖然我們確實是黑社會,但是不能被人看出來。另外錢可以給你,但是這些錢不能用來向他們行賄,就算是行賄也只能是給集體行賄,否則後遺症就會要了你我的命。」許飛道。
「那當然,既然到了縣裡,那檔次就不一樣了。如果說在下面的鄉鎮是初級競爭的話,那現在已經是高級競爭了。雖然我不是政府公務員,但是現在我絕對是一個守法公民。」石和革笑道。
「那你去操作吧,我也得去趟市裡,沒有上面的人還是不行的。」許飛歎了一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