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傳義今天總是覺得心神不定,當自己的兩個朋友出去之後,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走來走去,此時他真的去現場看看。要知道自己的這兩個兄弟是什麼樣的人胡傳義可是清清楚楚,他們手上如果沒有人命是根本不可能跑出來避難的。
最終胡傳義還是沒能忍住,他開著自己的那輛吉普車準備去現場看看,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還是不能放心,要知道這次不是什麼一般的人。
可是當胡傳義到許飛常喝早餐的那個攤子的時候,卻根本就沒有發現許飛,也沒有發現自己的兩個朋友。按時間來算,現在他們應該和許飛已經接上手了,怎麼這麼一點打鬥的痕跡都沒有,而且那阿婆也沒有一點緊張的樣子,看到客人還是笑逐顏開的。
「阿婆,來碗米粉。」胡傳義把車停在路邊,也坐到了攤子上。對於D縣來說,車輛還沒有多到需要停到指定地方的地步,有私車的人並不多,雖然街道不寬,但是卻能夠隨時隨地的停車,如果要是在TT市的話,不要三分鐘,馬上就會有警察來開罰單。
「好咧。」
此時已經過了上班時間,來吃米粉的人已經不多,除了胡傳義之外就只有一個人在那裡,那人看來不是趕著去上班,一隻手拿著一份報紙另外一隻手拿著一雙筷子,看來要想吃完這碗粉還需要一段時間。
此時客人少,阿婆很快給胡傳義把米粉送了過來,而且佐料放的很足,畢竟現在還能來吃米粉的不多了。
「阿婆,今天生意還好嗎?」胡傳義問道。
「我們哪有什麼生意好不好的,天天也就這樣子。」阿婆微笑道。
「只要不出什麼大事,你們的生意也許很穩定。如果碰上開會什麼的,生意肯定會好很多的。」胡傳義一點一點的把事情引到自己地話題上來。
「誰說不是呢。如果縣裡開會,那我這裡可以提前一個多小時收攤呢。」阿婆微笑道。
「阿婆,我聽說今天早上你這裡有人打架鬥毆?」胡傳義問道。
「是的,是兩個外地人打一個年輕人,而且還動了刀子呢。」阿婆顯然到現在還心有餘悸,這樣地事在D縣可不經常碰到。何況還在自己的攤子上,還好最後和自己的攤子沒有任何關係,要不然這損失就大了。
「還動了刀子?那有人受傷了沒有?」胡傳義驚訝的問道,在他的計劃裡不能出現流血事件的啊,如果許飛真地受了傷。那事件就鬧大了。
「對,那兩個外地人受了傷,當時被那個年輕人打倒在地上,連站起來都不行呢?」阿婆道。
「阿婆,你沒有老眼昏花吧?兩個打一個,而且他們還有刀子怎麼可能反被別人打得站不起來了?」胡傳義驚訝得差點手裡夾的米粉掉在地上。
「我幾十歲了,騙你幹什麼。」阿婆微慎道,你可以說她手藝不好、米粉不好吃。但是不能說她老眼昏花,這就好像要一個男人承認他「不行」一樣,誰問跟誰急。
「那這兩個人呢?」胡傳義知道阿婆沒有騙自己,現在他只能乞求許飛大度。不予計較這事,否則要是他們的嘴巴被撬開,那……。
到此時胡傳義才發現自己正在走鋼絲繩,而且鋼絲繩的下面還是真正的萬丈深淵,自己以前一切地計劃都是在順利的情況下進行。從來沒有想過如果失敗或者被擒會怎麼辦?像他們這樣的人。是公安局常客,很容易就會被重點照顧。胡傳義越想越是心寒。此時他突然有一種想法,那就是逃離。
可是他的這個想法已經不可能再實現了,因為劉尉已經帶著人來找了,此時他們已經下車,正向胡傳義撲來。
不管再怎麼癡呆,胡傳義還是知道這是針對自己而來,他可沒有許飛的這麼多顧慮,站起身的時候已經把桌子掀翻,此時後路已經被堵住,要想回到自己的吉普車上再發動車子逃離顯然已經不可能,胡傳義想也沒想就向著前面狂跑。
往前面跑胡傳義要經過那個一手看報一報吃米粉的年輕人,可是此時胡傳義已經只有一個念頭,跑。他哪還會想到在這樣地關鍵時刻有人會給自己使拌子。
可是往往事情總是出乎意料之外,胡傳義在跑的時候突然感到腳被一阻,因為他的速度太快,竟然一下子撲倒在地上,而剛才還在那裡悠然自得的看報地年輕人已經死死的一個擒拿把自己制服,胡傳義絲毫不能動彈。
此時胡傳義只有一個想法:「完了,一切全完了。」
抓到車上的胡傳義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件事只能到自己為止,絕對不能再牽扯到大哥身上去。如果讓大哥再牽扯進來,否則自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胡傳義是D縣土生圭長的人,他很快就發現自己並沒有被送到公安局也不是縣城派出所。
「你們是什麼人?這是非法拘禁懂不懂?我要告你們!」看到對方並不是公安幹警,胡傳義馬上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把別人當成獵物地時候,自己也成了其他人地獵物。
胡傳義認為這些人可能是自己以前的仇家請來地,要知道胡傳義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在D縣恨他的人絕對不少。
可是當車子最終停下來之後,胡傳義一下車看到這個地方好像似曾相識,當他終於看清劉尉的相貌時,一個激靈讓他馬上想起了對方是什麼人,飛龍幫!自己沒有惹他們啊,在他們面前自己一直是裝孫子,不管是飛龍幫的什麼人,自己都是陪著笑臉,他們怎麼會突然來對付自己?
「尉哥,我是胡傳義啊,是不是誤會了?」胡傳義看清劉尉之後馬上換上了一副笑臉,雖然他的雙手被捆在身後,但還是一臉的媚笑。
「我說胡傳義,你在D縣要做什麼事也不打聽打聽,什麼人都敢下手?說吧,是什麼人指使的。」劉尉道,他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好,早上的時候他還在帶著D縣的飛龍幫成員訓練,沒想到竟然接到了許飛的電話,說他受襲。
劉尉和石和革之所以常駐D縣,主要就是預防許飛遇到這樣的事,可是現在自己竟然連一點消息也沒有,許飛竟然被襲擊,這怎麼能不讓他窩火?
石和革和劉尉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那個早餐點的時候,那兩個人已經在地上哼哼哈哈的,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許飛可沒有手下留情,從他們的出手狠毒就能看出來對方不是什麼善人,再加上是外地口音,許飛的出手就稍稍重了些,還好,這兩個人不需要送醫院。把他們帶走之後,石和革又特意留下一個人在這裡,果然不出所料,胡傳義跳了出來,而劉尉那邊也剛剛問了口訊,所以劉尉才再次出動。本來他們是直撲胡傳義的辦公室的,沒想到在路上接到信息,胡傳義到了那早點攤。
「尉哥,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請指點小弟一下,馬上就改。」胡傳義還是一如繼往的笑著。
「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我帶你去見兩個人。」劉尉道。
當胡傳義看到自己的兩個所謂的朋友的時候,一切他都明白了。
「尉哥,他們是我的朋友,是不是得罪你了?」胡傳義強裝鎮靜的道。
「他們沒有得罪我,可是他們得罪了許縣長,而且還是在你的授意之下,我很想聽聽為什麼會這樣?」劉尉問道。
「我沒有讓他們去得罪許縣長啊,許縣長是什麼人?我拍馬屁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去得罪他老人家。」胡傳義道。
「好好問你不說,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把他押下去。」劉尉已經沒有再和他談下去的心情,不吃點苦胡傳義是不會招的。
「把這兩個人送到公安局,這是南方的殺人犯,我想公安局應該會給我們發一面錦旗什麼的啊,呵呵。」直到胡傳義走了,劉尉才笑道。
這兩個人的嘴巴沒有想像中的硬,特別是飛龍幫根本就不會顧忌是否是動私刑。你都敢來殺我們的幫主了,那還有什麼酷刑不能用在你身上的?
所以不但他們把是胡傳義指使的說了出來,而且連他們以前做過些什麼事,殺過些什麼人都招了出來,在飛龍幫的酷刑下沒有幾個人是能撐得住的。他們絕對稱得上是惡貫滿盈,連劉尉聽了之後都有種想提前把他們「人道」處理的衝動。
當胡傳義也開始接受飛龍幫的酷刑的時候,他才深深理解了為什麼早上還和自己稱兄道弟的朋友一轉眼就把自己給賣了,這他媽真不是人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