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丹其實和許飛一樣,也是來自農村,只是她上的大那所三所大學名氣要大得多,而且在大學畢業後,她又考上了研究生。本想,有個碩士的頭銜,出來找工作應該不難了吧,哪想到,她的專業讓很多公司和醫院把她拒之門外。
在這個沒關關係,沒有人脈甚至連知心朋友也沒有的城市裡,要想找到一份稱心如意的工作何其難也?文藝丹為了找工作放下了架子,她只當自己是個高中畢業生。她跑過業務,可是客戶總是想著如何才能誘她上床,所以對她經常故意刁難。她發過傳單,辛苦站一天也就幾十塊錢。她當過文秘,可是每個月拿的工資剛夠自己的生活,連想給家裡寄點錢,想減輕一下家裡的負擔都不能。
終於,她在想去夜總會當小姐的前夕她找到了華眾公司這份工作,這也是她為什麼對華眾公司會非常感激。在她可以說是最貧困最潦倒的時候,溫祖詮聘用了她。雖然是當公關小姐,但是只要你手段高,也不一定就非得陪別人睡覺才能公關。
在這裡,文藝丹的專業終於對口,這是她自己的理解。對人性心理的研究和對人心理的準確分析,讓她在工作上如魚得水。她學過催眠,而且對此頗有研究。如果對方對她的美色著迷,那很容易就會被她催眠。當她知道別人心底隱藏得最深的秘密時,也正是她可以很好的和別人建立關係的時候。
在中國,真正地貪官污吏都是心智不堅者。或者說他們的堅忍不拔體現在對權力的追求,對金錢的貪婪。對女人的慾望。只要稍微利用一下,他們就會像聞著血腥味地鯊魚一樣,向你猛撲過來。
文藝丹所說這些情況,有些許飛知道,有些許飛並不知道。在文藝丹介紹自己的經歷地時候。許飛沒有插話,他只是靜靜坐在那裡聽著。
「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會麼華眾公司上班了吧?」文藝丹道。
「但這不是你參與犯罪的理由!」許飛道。
「犯罪?好像太嚴重了吧?在如今的社會。你不犯點法,怎麼可能賺得到大錢?我算是看透了這個社會,正正經經做事,你是永遠也不可能發家致富的,永遠只能淪落在社會的底層。現在哪個賺錢的企業他不犯法,至少偷稅漏稅就是普遍存在地現象。」文藝丹曬道。對於企業的違法行為,她已經麻木。而且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是違法行為,最多也是違規,只要有關係,什麼問題擺不平?這也是現在地一種悲哀,權比法大!
「你有這樣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是如果你因為參與違法活動而被投入監獄呢?你的青春,你的自由?值得嗎?」許飛道。
「至少目前來說,我認為值得!」文藝丹道。
她的話讓許飛差點暈倒。這是典型地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
「你就沒有替你以後打算?如果華眾公司倒了,你怎麼辦?如果你自己都要身陷牢獄,你怎麼辦?」許飛道,現在既然文藝丹主動找上門來,那自己能勸她就盡量勸勸吧,以她這樣的才華和現在建立起來的關係網,只要是在TT市,就沒有她做不成地事,何必一定要在華眾公司這棵樹上吊死?
「你的意思是說華眾公司會出事?但現在不是華眾公司還沒倒嗎?」文藝丹道,還是今朝有酒,不管明天。
「沒想到你在這件事竟然這麼糊塗,未雨綢繆,難道你真的不知道?算了,文小姐,今天晚上我們聊聊我我已經好長時間了,明天我還得上班,就不留你多坐了。」許飛道。
「怎麼,就厭我啦。」文藝丹道,「許飛,如果我離開華眾公司,並且配合你,你願意接受我嗎?我是認真的。」文藝丹道,在她所交往的男人中,從來沒有哪個不是為了她的美色而來的,只有許飛是個例外,而且今天晚上還頻頻勸導自己離開華眾公司。其實文藝丹何嘗不知道華眾公司的問題,只是她在人生最潦倒的時候被華眾公司錄用,對於華眾公司,對於溫祖詮她有一種報恩之心,但是這一刻,她突然動心了,有點煩悶,如果許飛能馬上答應,可能她真的會如她所說,拋棄
隨許飛而去。
可是許飛怎麼可能在感情的事上隨便答應一個女孩子?何況他對唐亞妮一往情深,心裡怎麼可能還裝得下別人?
「算了,我知道你有女朋友,只是不知道是哪個有福氣的女孩子,到時她來了,你一定要介紹給我認識認識。」文藝丹看到許飛沉默不語,自嘲的笑了笑道。
「我送你下去吧。」這是許飛唯一能說的話。
許盛強在第二天就召見了馮俊傑,聽取了他對華眾休閒山莊的匯報。並且在會後,許盛強讓馮俊傑重返特警大隊,準備對C縣的閒山莊地下賭場進行搜查。
同時在省紀委的配合下,韓立軍和辛德放被安排「出差」,至少得半個月以後才能回來,而馮俊傑在回到特警大隊後,下令準備行動,並且嚴格執行保密守則。
特警大隊分成兩隊,一隊對TT市的建鴻大廈華眾實業公司的總部和下屬各分公司進行搜查,二隊開赴C縣,對華眾的休閒山莊進行突擊檢查,重點當然是地下賭場。
與此同時,南宮平和李清也沒有閒著,他們知道,如果這件事辦成,基本上與許飛的合約就全部履行完畢。所以這段時間他們特別積極。
他們有兩個人,而保羅只有一個人。何況他們在暗,保羅在明。所以南宮平和李清還是佔了一定的優勢。
只是現在華眾公司的溫祖詮早已經是風聲鶴唳,他早就命令下面的分公司,財務數據全部上交給總部,而山莊那邊的財務報表也暫時由山莊自行做賬,等風聲過後再說。
所以南宮平和李清的任務主要還是集中在華眾公司的總部。其實如果不是溫祖詮不相信那些虛擬的東西,聽到保羅的意見,把這些重要的財務數據通過網絡傳送到國外的安全服務器上的話,他根本沒必要這麼擔驚受怕。
而現在所有的數據全部被刻成了一個光盤,其他電腦裡的資料通通都永久性銷毀,這事是保羅干的,這個世界上不可能還有人能利用那些電腦硬盤恢復這些被他刪除的財務數據。所以溫祖詮現在只要重點保護一個東西就行了,一張很小的,三寸光盤。
這張光盤一開始他放在公司的保險箱裡,但是還沒有三個小時就被他拿了出來,然後是家裡、車上、辦公室的抽屜裡,最後他還是覺得放在身上最有安全感。這個東西是自己的命,也可以要自己的命。只有能隨時觸摸到它,溫祖詮才感覺到真實可靠。否則的話,他總會懷疑是不是東西被偷了。
可是東西放在身上就保險了嗎?
…………
馮俊傑的兩隊人馬是分開行動的,按他的設想,應該是先從山莊那裡動手,然後等第二天才對總部動手。可是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在山莊的行動中,他沒想到,行動還沒開始就已經失敗。
「怎麼會這樣?」馮俊傑低壓站自己的聲音道,這次收網行動自己是直接的執行人,現在到了山莊的外圍,準備徒步進入,沒想到白天潛伏在這裡的尖兵竟然報告說,山莊裡突然出去兩架直升飛機,正在緊急運送人員離開,每十分鐘就可以來回一趟。而此時馮俊傑卻還在二十公里以後,他的車隊被山上突然滾下來的巨石擋住了去路,還好沒有人員傷亡。
「馮隊,我們也不知道,突然間就出現了這個情況,好像他們已經知道你們會來似的?」
「看來確實有問題啊。」馮俊傑道,自己這裡的道路被阻,而山莊那裡竟然已經在開始轉移人員,這說明什麼?行動還沒正式開始,自己就暴露了。
就在馮俊傑焦頭爛額、一籌莫展之際,他接到了一個電話,很快,馮俊傑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收網行動看來已經失敗,但是遊戲還沒有結束,一切都還是未知之數。
「把石頭推到一邊,前面派出偵察小隊,後面的車輛繼續前進,哪怕徒步,也要盡快趕到華眾休閒山莊!」馮俊傑下了死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