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說穿了也很簡單,他們這些人既然做的都是木材生離不開木材。但是木材卻是控制在林業局手裡,不管你是砍伐也好,運輸也罷,都得有林業局的許可證。而誰手頭的木材原料多,誰的生意就會越好。
但是B縣林業局gt;:.收入,林業的收入增多了,他們的利潤相對來說就少了,如果是一次兩次他們也不會借這樣的機會告狀,問題是夙在B縣林業局已經都快形成了制度化,如果他們再不說,那就會像許飛所說的那樣,最後只能自己悶聲吃大虧。
B縣林業局利用違反限額採伐制度的規定,在批准申請人限額採伐的同時,對申請人超限額的部分予以罰款,用行政處罰來代替行政審批,收取罰款,補充經費。這就讓這些木材老闆經常得付出人民幣的代價,你想申請三個立方的木材吧,人家最多給你批一個立方,那怎麼辦?只能偷偷的超額採伐了。但是一超出就得罰款啊。
另還還有少數林業執法部門及其執法人員甚至故意放鬆對森林資源的管理,積極「創造」行使行政處罰權的機會,唆使他人先砍後罰,以達到「創收」的目的。
當周振強在會後聽到有人反映林業局以罰代批,以罰創收的情況時,嚇得差點當場昏過去,難道B縣又要重演A縣的覆轍?但是看到許飛在會後並沒有什麼很大的動作,只是在和周振強碰面地時候。批評了B縣這種完全以經濟為首要任務的做法。周振強當然很誠懇的接受了批評。
當周振強以為事情還沒完,等著許飛地暴風驟雨時,卻被姜濤告訴。許局長已經離開了B縣,此時已經出了B縣的縣境。聽到這個消息,周振強才徹底鬆了口氣。
在以駛往C縣的路上,許飛坐與劉洋趙陽三人坐在後排,本來以姜濤的身份,讓局裡再派台車也是應該的。但是他知道許飛下去本來就不想太過驚動當地,如果自己還派輛車,許飛能不能答應他繼續追隨一起下去還是個問題。再說,姜濤雖然比許飛只低半級。但是現在在心裡他已經把許飛當成自己的領導來看待,而且還是那種永遠也不可能超越的。
從姜濤坐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許飛一半的臉。見到許飛閉著眼睛,姜濤也不好去打擾他,只是在心裡想。許局這是怎麼回事?A縣和B縣完全就是兩種態A縣嚴加懲處,對B縣呢。置可,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地,至少也得把這件事上報市局吧,可是據姜濤所知,許飛什麼也沒有干,除了批評了周振強幾句之外。
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和許飛單獨相處的機會,姜濤也就一直沒有詢問許飛是什麼意思。如果是局裡的其他領導,姜濤絕對是不會主動去詢問的,要知道當領導的都有自己地想法,做什麼事都有自己的套路。你當下屬的只能去琢磨,去猜測。但許飛不同,論年紀他比姜濤要年輕十來歲。論工作經驗,姜濤好像比他還要豐富些。但這些都不重要。姜濤現在因為一門心思已經全部撲在許飛身上了,誰叫他有大江西派令呢。如果許飛在工作上有失誤,姜濤肯定不會像其他人那樣在一旁袖手旁觀,他得幫襯著。
在A縣地時候,姜濤已經覺得許飛做得有點過火,這事要是放在其他的副局長甚至是王局長手裡,如果他們像許飛這樣幹,那他們不用多久就會慢慢消逝在TT市林業局的領導舞台上,當然,以他們的政治覺悟,也不會做出像許飛這樣,用蠻橫兩個字來形容都不為過的事情來。
在A縣的時候,姜濤就想提醒一下許飛,這樣的事做起來確實痛快淋漓,但是也是相當難以善後的。如果許飛以的不打算再在林業系統工作,那破罐子破摔,也算為積習難改的林業部門打出一口正氣。但是如果以後還要繼續在林業部門幹下去地話,那許飛的做法已經把很多人給得罪了。
當領導的為什麼有地人很有水平,有的人甚至還把領導當成一門藝術?原因就在於你當領導就得有手下信服你,得有威信。最重要地是,你下的指示得有人去執行吧。如果下面的人
指示陽奉陰違,那你要想幹點什麼事,或是想做出點難咯。
「小李,在前面靠邊停車。」
許飛突然說出這句話,打斷了姜濤的思緒,他往窗外一看,此時已經快進入C縣的縣境,這裡也沒什~|啊,怎麼要停車?
「是要休息一下嗎?」姜濤問道。
「對,吃飯,吃完飯再到C縣
吃飯?姜濤沒想到許飛竟然讓司機停車就是為了吃飯,說實話,國道旁邊的飯店也沒什麼好的口味,再說也喜歡宰人。姜濤一向不太喜歡來這樣的飯店吃飯,何況只要到了C縣,正好是吃飯時間,還怕沒地方吃飯。
但看到許飛的樣子,他機靈的沒有發問。只是讓劉洋去準備一個包廂。
許飛其實也不想這樣,但是昨天晚上他接到了佬爺的電話,寧偉在電話把可是著實把他自罵了一頓:太沒有了政治經驗了,之前還說你辦事沉穩,沒想到也是個衝動型的。
許飛一開始還不服氣,但是寧偉只說了一句,「你要是真的有本事,那就想想,如果你不是許盛強的兒子,你不是我寧偉的外孫,你在A縣:_.我!」
如果姜濤知道許飛被寧偉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他也就知道為什麼許飛會對B縣的情況gt;:j
「許局,今天好像興致不高?」在等上菜的時候,姜濤問道。
「前段時間在A縣,大家都辛苦了。」許飛並不直接回答姜濤的問題,反而拿著桌上的茶杯,做以茶代酒狀。
「這都是為了工作,有什麼辛苦不辛苦的。」姜濤道。
「在A縣的時候我也知道可能做得有點過了,但是事情的結果你們也知道,拿著國家的錢卻不辦事,甚至不造林也就罷了,還要毀林,這真是可惡之及,所以我對這件事的處理也不後悔。以後碰到這種事我還得這麼幹。」許飛道,好像為了排出內心的鬱悶,把茶杯放下來的時候,杯裡的茶都飛濺了出來。
「許局,在A縣的事我們都是你的。」劉洋因為與許飛以前的關係,也不像其他人那樣謹言。在A縣的時候他覺得許飛這樣大張旗鼓的核查A縣本已經報上來的退耕還林數據,完全沒有什麼錯。相信經過此事,以後A縣林業局再在輸相當的林業項目時,肯定不敢再搞什麼小動作。
「許局,到C縣後你準備如何
「像正常的調研那樣子吧。」許飛微歎口氣道,正如寧偉所說的,如果在A縣的時候,自己沒有現在的背景,那事情的結果很有可能是孫嘉誠留任,而自己會被調走或是打入冷宮。當然,如果沒有家庭背景,自己也不可能以這樣的年紀就升到今天的地位。不管許飛承不承認,他能有今天的地位,與家庭出身很有關係。
「既然如此,那我們又何必在這裡吃飯呢,要知道,正常的下去,都得由他們來執行的。」姜濤笑道。
「當然有原因,要知道與他們吃飯,沒有幾個小時根本不可能完成,而我決定,下午還得趕赴D縣,姜主任你安排一下,晚上在D縣過一夜,明天早上就回市裡。」許飛道。
「這麼快?」姜濤道。
既然是走程序,那就沒什麼快不快的,你三五天也可以完成任務,一個小時也可以完成任務,既然可以提前完成,那又何必浪費大家的時間呢。恐怕知道這個消息之後,CD兩縣的林業部門才是最高興的吧,許飛在心裡想。
許飛現在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自己這段時間下來的經歷,只有當他把這些經歷變成經驗或者是一種資格的時候,他才是真正的成長了。
而許飛在下午到C縣進行所謂:賣之後,本來想馬上趕到D縣的計劃因為市裡突然來的緊張電話通知,而臨時取消。
到了市裡之後,許飛才知道,由於孫嘉誠的雙規而把王宏禮也給「咬」了出來,就在許飛接到電話的前十分鐘,王宏禮突然被紀委從辦公室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