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飛從縣城回來之後心情不錯,既然心情不錯,那就得吃頓好的給自己慰勞慰勞。這一向就是許飛的性格。
許飛自己一個人開發的小飛醫院管理系統通過了縣人民醫院的測試,今天是他去結帳的日子。這套系統一共只賣了五萬塊,但不包括以後的升級維護。許飛知道這樣的價格簡直就是垃圾處理價,相比省城動輒幾十萬一套而且還不包括後續二次開發的價格來說,他的這套系統實在是賣得太便宜了。但許飛覺得很不錯,畢竟自己只有一個人,而且也不用多大的開支,一台破電腦全部搞定。
而且這套系統在縣人民醫院運行的同時還需要增加很多硬件設備,而這樣的設備除了許飛之外,人民醫院可不敢再向別的電腦公司採購。否則系統一旦不穩定,那就跟許飛無關。在這些硬件設備上,許飛也是大賺了一筆,現在他手上的資金有近八萬元,可以說他已經完成了創業所需的資本原始積累。
許飛之兩年可以過得很潦倒,手裡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多錢,就連以前每晚必須的宵夜也只是一個蛋炒粉打發,方小花之所以離開,除了家裡的原因之外,跟許飛的經濟條件也是有一定的聯繫的。
「鄧偉,在哪呢?今天中午陪我一起吃飯。」許飛到店裡後撥通了鄧偉的電話,想要吃頓好的,在許飛店周圍可沒有,而鄧偉有摩托車,正好可以載他一起去。
「沒問題,三分鐘到。」鄧偉上班的林業站跟許飛店在同一條街上,只是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如果步行也得十幾分鐘。
果然不到三分鐘鄧偉騎著車就到了許飛的門外,此時許飛已經準備就緒,他剛回來,店門也沒有打開,坐在鄧偉的後面,鄧偉一加油門,車子就衝了出去。
鄧偉是從部隊退役後回來在鎮上上班的,他在部隊裡是汽車後,開摩托車也很囂張,一般只用右手車,如果碰到路況好,直接就鬆開那唯一的一隻手,讓坐在後面的許飛膽戰心驚。
「我說你開慢點行不?我又不趕時間。」許飛看到兩邊的建築飛也似的住後退,知道鄧偉把車子的速度開了極限。
「開得慢浪費時間,再說我的技術好,你看我什麼時候出過事?」鄧偉頭也不回的道,街上的行人眾多,他需要不停的換檔加油門。
「鄧偉,你的左手不握離合器,怎麼就能換檔呢?」許飛在後面看到鄧偉的左手還是夾在右腋窩下,很感興趣的問道。
許飛一直只是騎腳踏車,對於機動車他除了理論上知道些外,還沒有實際操作過。就算鄧偉以前逼著許飛學著車,他也不學。他認為自己反正買不起摩托車,何必要學呢。再說,騎個摩托車,那還不是一個小時就能學會的事?
「這可是我的獨門秘笈,一般人我不告訴他,但你不同,你是誰啊,小飛電腦的許大老闆啊,看在你今天主動請我吃飯的份上,我告訴你,聽好了……」
「你就說吧,其實也沒什麼了不起,要是換了別人一看就知道。」許飛不屑一顧,他知道鄧偉又操練起他的嘴皮子。
在鎮上上班,鄧偉的工資並不高,有時許飛裝台電腦的錢就比他一個月的工資還要多,但許飛也發現了鄧偉跟以前在學校時候有的不一樣,他現在越來越能說會道,死的能說成活的,正的能說成歪的,不知道這是不是是基層政府上班的通病。
「知道是一回事,但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啊。其實說起來很簡單,那就是如果你要換檔時,你加一手油門就成,換檔要快,否則一個不好就會熄火。」鄧偉道。
「鄧偉,喜歡吃什麼菜,今天放開點,兄弟我有錢了。」到飯店後,許飛把菜譜扔給鄧偉,很誇張的道。
「去你的,我們是兄弟,在一起主要就是為了個開心,又不是一定要花你錢,我的愛好你是知道的,你呢?」鄧偉道。
「明白,我也是這麼一說,既然如此,那老樣子?」許飛道,他所說的老樣子,基本上是兩人在一起吃飯時最常點的菜,許飛愛吃豬頭肉,而鄧偉最喜歡豆泗加紫蘇。
「小胖,這段時間是不是在哪裡發了點財?」鄧偉抿一口飯店泡的茶道,鄧偉還有一個最大的愛好,喜歡喝茶,雖然買不起名貴的茶葉,但每天無茶不歡,到哪就喜歡泡上杯茶喝喝。
「小財,小財,哈哈。」許飛可是難得的一次意氣風發。
「好,我最希望的就是我的朋友都發財,到時你們發了財以後我要借錢也方便。小胖,你有沒有發現這幾個月的變化很大?」鄧偉笑道。
「變化?我有什麼變化,不就是長高了點,身上的『肉圈』不見了,其他沒什麼了啊?對了,可能也帥了點。」許飛道,其實他自己確實感覺到了,上次見到爺爺的時候,後來爺爺見到自己都嚇了一跳,跟以前完全不同的啊。
「這還不算有變化?!我的天啦。要是去年見到你的人在現在再來看你,我敢說,肯定都會認不出來了。你的變化太多,而且看樣子生意也開始好轉,小飛,我鄭重的告訴你,你要走動了!」鄧偉很「嚴肅」的對許飛道。
「人嘛,總是會變的。」許飛對於現在在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也是非常高興,加上經濟危機已經過去,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許飛不需要為錢而發愁。
「是啊,人總是會變的,小飛,你知道嗎?方小花明天訂婚。」鄧偉看到許飛心情不錯,本想不把這件事告訴他的,但又想,這件事反正他遲早會知道,何必瞞著他呢。
「是嗎?你怎麼知道的。」許飛已經幾個月沒有聽到過方小花的消息了,內心一振,但嘴上卻淡淡的問道。
「她的末婚夫是鎮上郭書記的兒子。」鄧偉輕聲道。
「不認識!」
「你當然不認識,郭書記的兒子一直在外面讀書,去年才到縣裡上班,我跟他都沒見過幾面,但聽說人長得還不錯,但你也知道幹部子女,紈褲子弟很多。」鄧偉道。
「鄧偉,你也不要多勸我,我現在已經看得很淡,走吧,回店裡,晚上有節目嗎?要不來個通宵打牌,我現在是外不睡覺也沒事的。」許飛在開發縣人民醫院的那套系統時曾經因為精神高度集中而忘了睡覺,沒想到也沒什麼事,現在許飛感覺跟以前完全沒什麼不同了,除了自己的外表有所改變之外。
「算了吧,你現在快成財神了,誰還敢跟你玩,如果你不上場我倒是可以叫幾個人來玩,你只能在邊上看。」鄧偉道,這段時間許飛基本上沒什麼時候,如果有空餘時間的話,鄧偉會叫幾個朋友來他那裡玩牌,但每次都是被許飛大殺四方,現在他的朋友基本上都不願意跟許飛一起玩牌,他算牌算得太清楚了,好像能看到別人手裡的牌似的。
「OK!我不上場,在邊上做觀眾好吧。」許飛不想讓自己那裡太清靜,多來幾個人也可以,熱鬧一點,他就不會有時間去想其他的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