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上休夫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一百二八回月經初潮
    只見雨煙雙眼緊閉,一張小臉兒慘白無一絲血色,小手緊緊的扣住被子,關節因為用力都有些發白。

    平春的聲音不自覺的就拔高了很多,她顫抖的伸出手搖晃了雨煙一下,發現她還是一點動靜都未有。

    她便高喊道:「來人,快來人啊」

    她的聲音因為恐懼已經完全變了調兒,站在門外不停踱步的新月一聽一下就衝進了房中。見平春正扶著似乎失去知覺的雨煙,新月的身子晃了晃,才轉身跑了出去。

    她得用最快的速度去找邱大夫,姑娘有事,耽擱不得。平春定了定心神,便將之前掉落床邊的暖爐放在雨煙手中,扶著她躺好。

    徐修純正在房間想辦法將暗香給他治療宿疾的藥給倒掉,可是,暗香怎麼都不肯離開。正在他苦思之時,只聽平春的一聲尖叫,他的手一抖,藥碗便滾落在地。

    他的臉色白了一白,對暗香說道:「快去少夫人房間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坐在花廳裡的蘇子悅小手動了幾下,然後皺起眉頭,這個時間來,好像有些不太妙。

    低頭思忖了半晌,也想不出什麼解決之法。看看新月回來的時候,能有什麼法子。

    暗香心中暗氣,她自是能感覺出徐修純這幾日身體好了很多。那人給她的藥主要就是放在治療宿疾的藥中。

    現在那藥碗打翻了,還得去拿點回來。想到這裡,她先是去雨煙房間看了一眼,然後便回到房間回稟徐修純:「少夫人身子有些不舒坦,新月姐姐已經去請大夫了。」

    她本以為,並不會引起徐修純的一點在意。上次少夫人有事時,四爺都沒有出房間去看,現在不過是昏迷罷了,定然也不會有任何動作的。

    想到這裡,她微微一笑,雖然不知道她在四爺心中的位置多重,但是四少夫人一定比她重不了多少。

    徐修純聽暗香這樣說,猛的站起身,趿拉上鞋便朝雨煙房間走去。

    平春將投好的熱棉巾放在雨煙頭上,她的臉色還是蒼白一片。雙眸緊閉,嘴唇微抿,就是昏迷中,眉心也是微微隆起。

    「姑娘……您怎麼了?」平春跪在床邊握住她的手,平日裡溫暖的小手,如今卻是冰涼一片。

    這讓平春很是擔心,姑娘,您千萬不要有事啊眼淚無聲滑落,視線都模糊起來。

    「怎麼回事?」徐修純踉蹌中進了房間,急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姑娘今天下午回來心情就不太好。之後便一直將自己關在屋子中,直到剛才我推門而進,發現姑娘已經昏迷了。」平春哭著搖了搖頭,暗罵自己為什麼不早點進來。

    徐修純聞言手一抖,撲通一聲摔倒在床邊,他爬過去從平春手中拿過雨煙的手放在手心,觸摸到的是一片冰涼。

    跟著他的心一同跌倒谷底。

    他仔細回想今天發生的事情,早上看見雨煙的時候,因為他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好像還很開心的樣子。

    下午她去照顧他,看上去也沒有任何不好。難道是因為樂正黎昕?

    平春見他過來,便主動退了出去。剛才她摸雨煙的手,一片冰涼,難道是因為身體內的寒大?

    不管是不是這樣,都要去給姑娘準備點去寒的薑湯。天氣越來越涼,眼看風雪就要來臨,可要提前預防才好。

    平春離開後,蘇子悅便進入房中,反手將門關上。

    徐修純心中無限擔憂著雨煙,但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床邊乾著急。心中不免有些自責。

    蘇子悅坐到床邊看著他輕聲說道:「是你傷害她。」

    徐修純一愣,不解的看著蘇子悅,她一個小孩子,能說出什麼?

    蘇子悅嘴角一掀,冷笑說道:「你做的每一件事,沒有一件不是在傷害關心你的她。你可知,她為你付出了多少?」

    她這樣一說,徐修純垂下眼瞼低聲說道:「我會照顧好她,可是多半的時候我都在矛盾。」

    「是,你掙扎矛盾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心中會有多難受?你覺得,你給她買點東西,便是補償她了?真可笑。」

    「不是這樣嗎?」他皺起眉頭,娘親跟爹爹的那些姨娘們,哪個不是用金銀首飾來哄?

    「她是不同的。」再多的話,她不便透露,兩個世界的愛情觀跟價值觀都不一樣,她所在乎的,不過是願得一心人,地久天長不相離。

    徐修純沉默下來,蘇子悅便繼續說道:「再者,她有自己的鋪子,她的畫作價值現在連唐畫師都有所不及。你說說,金錢於她來說,還重要麼?」

    見他一副默認的樣子,蘇子悅又道:「這個世界,只要她想得到,輕而易舉。」

    徐修純聞言驚異的抬起頭,詫異道:「你似乎很相信她。」

    蘇子悅點了點頭道:「我很相信她,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我都相信她。」

    頓了頓又道:「我跟隨不了你們幾年。不過,我想這幾年之內,你要仔細自己的心,避免傷害她也避免傷害你。還有,記住,盡你所能不去傷害她,不然你一定會後悔。」

    蘇子悅說完,看了一眼雨煙便轉身離開了。她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想法,只覺得,不想讓那兩個人痛苦。

    想到自己預知的一切,心中不禁沉了一沉。希望,那一切都不要發生。

    新月幾乎是將自己輕功的全部威力都用了出來,約莫半盞茶的時間不到,她便到了城外的莊子上,將邱大夫抗在身上便返回城中。

    她一介女流,雖然已經成熟的蜜桃年紀,不過抗一個中年大叔還是稍稍有些吃力。可是,她一想到雨煙現在生死不明,便從心底迸發出一股動力。

    平日兩柱香的時間,被她硬生生只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到了國公府的大門前,新月終於是支撐不住,將邱大夫放了下來。

    邱大夫攙扶她到大門前,小廝見過之後才將兩人放進去。

    新月喘了口氣,拉著邱大夫的手快速朝內院兒走進去。

    新月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一面喘氣一面喝茶。眼神卻一直落在雨煙身上。邱大夫閉目診脈。

    「怎麼樣?」徐修純又出聲問道。

    新月喘了口氣嗔怪道:「姑爺,您剛剛問過大夫。」自從邱大夫診脈開始,徐修純現在已經問了不下十遍。

    邱大夫呼了口氣看向徐修純道:「無妨……」他的話沒有說完,便被徐修純怒氣沖沖的打斷。

    「什麼無妨,她到現在還昏迷不醒,還說無妨?」若不是邱大夫是他的救命恩人,怕是他已經衝上期揍他了。

    邱大夫臉上有些慍怒,可是細看之下,他的眼中還有些許的笑意。他跟雨煙乃忘年之交,若論關心,他來之前也絕對不比平春等人少多少。

    「姑娘是葵水初來。」邱大夫目光揶揄的看向徐修純,果然他一聽臉立即紅到了脖子根兒。

    新月聽得撲哧一笑,她總算放下心來。這時平春正端著一碗糖姜水走進來,聽見邱大夫如此說便鬆了口氣說道:「正好,我熬了姜水給姑娘喝。」

    邱大夫清了清嗓子繼續道:「姑娘心中有鬱結,加上近日天氣漸寒,導致濕寒入體散不出去,本身還是初來葵水,才如此的。」

    幾個丫頭都羞紅了臉,這邊邱大夫便去開方子了。

    夜半的時候雨煙才悠悠轉醒,此時就留平春一個人守夜。因為迷迷糊糊服過了藥,她醒來剛一動,便感覺身下有一股熱熱的東西流出。

    「月經來了?」她又動了一下,繼續。才十二歲,好早哦果然,生在古代之後,連月經初潮都提前了兩年。

    第二日,雨煙早早便起了身,平春伺候她梳洗,並將一些平日裡她們在葵水時用的、裡面包著黑灰的軟布放在旁邊給雨煙用。

    雨煙低頭一看,不由得滿頭黑線。不過她也沒辦法,古代沒有衛生巾,這個時代只能用這個。

    無奈之下,她只好先用了一個。在房間中用過早飯,她便讓新月去街上買棉花。雖然不知道雨煙幹什麼用,不過新月還是完全順從。

    直到雨煙用軟布將棉花裝起來縫了一個小長條換上,新月幾個才嘩然。原來,來葵水的時候,也可以變成一種享受。

    此後,雨煙這個法子便慢慢流傳開來。人們用著方便,便也不去追溯其根源。

    好不容易她有了時間,那個小主母偏偏又病了。于氏一邊走一邊用力撕扯手中的帕子,銀牙緊咬。

    進了花廳,她便站在徐修純的門前,就算不給小主母下藥,那這藥便四爺吃了吧。

    徐修純扶著暗香的手出了門,就見于氏一臉嫵媚的站在門前。

    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她徐修純心中便竄起一股無名之火兒。他不禁皺起眉頭冷哼一聲道:「你來做什麼?」

    于氏不知道是沒有聽出來還是她不在意,只聽她柔聲回道:「賤妾來侍候四爺梳洗。」

    徐修純沒有說話,暗香便尖聲說道:「哼哪能顯得到你,自有我在四爺身邊伺候,你還是回你的院子裡閉門思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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