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她情同姐妹,先生醫者仁心,但我更不希望平春因我而出一點事情。哪怕只是一個小意外,況且這種意外,我可以避免。」她在現代的時候,雖然專攻是企業管理,但對治病救人,她從小就熱衷。
更是學過一些急救,所以,她認為在這種設施簡陋的古代,跟現代的野外自救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她有自信能清理好平春的傷口。
「姑娘!」新月端著一碗已經涼透的烈酒走了進來,臉上因為焦急而細汗密佈。
「先生若不放心,自可在門外等候。」她果斷的下了逐客令。
大夫見雨煙氣勢逼人,又見她低頭從容的用剪刀將棉布剪成一塊塊的小口布放在一邊備用。手法嫻熟,動作流利。
「那姑娘要仔細了,在下在門外候著,若有事大喊一聲便可。」大夫見雨煙一點沒有撒口的意思,也知道現在情況一刻耽擱不得,輕歎一聲退了出去。
大夫不再糾纏,雨煙鬆了口氣,她交代新月用剪刀將部分棉布都給剪成方形的小口布放在一邊。
拿過一個茶碗將大碗裡的烈酒分出一部分倒在茶碗中,拿起小口布沾了進去。取出小口布用它來給剪刀跟各種短刀消毒。
都準備好之後,她將所有的東西都用托盤端到床邊放好,跟新月兩個輕手輕腳的將平春的衣衫脫了下來。
雨煙這才發現,平春一身淡綠色的長裙已經被鮮紅色的血液浸透,現在拿出去一擰,都能擰出不少血水來。
夠一個殭屍喝一頓了。
現在是盛夏,雖然穿的都是長裙,但是料子卻是雪紡紗的料子,若是冬日裡,穿的多就絕不會受傷如此之重。
平春是側身躺著的,因為她後背實在受傷太過嚴重。雪白的後背青紫一片,沒有青紫的地方,都是鮮血淋漓。
雨煙一下就紅了眼眶。
平春跟她一樣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卻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將她整個護在懷中,她撞不到硬物,撞的都是平春跟新月的身上。
饒是如此,她的身上都是青紫一片,更何況被撞擊的平春呢?
她是怎樣在前後猛烈的撞擊下,還咬牙堅持下來的?又是哪裡來的力氣,將小小的她死死的護在懷裡?
就算昏迷,下意識中還死死的抱著她。
就算身受重傷,也沒吭一聲;她,是怎樣忍過來的?
蘇雨煙,你不能哭,現在只有你能救平春,只有你能保住她的清白。
你不是從未來來的麼?不是懂很多麼?
你的醫療常識都哪裡去了?自救的知識都哪去了?
平春現在在鬼門關之前徘徊著呢,她只要一腳踏進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新月,你負責給我擦眼淚跟汗水;我、要開始了!」她仰起頭,深吸了口氣。
新月點了點頭,拿著帕子守在一邊。
雨煙開始用剪刀夾起一塊小口布沾滿烈酒,開始對平春後背的傷口消毒。
剛碰上去的時候,很明顯感到平春的身體抽搐了一下;有反應,還不錯。
接下來,因為烈酒不禁能消毒,還有強烈的麻醉作用;所以,傷口四周被麻醉之後,就感覺不到疼痛了。
將四周都消毒之後,雨煙用短刀撥開碎肉,看見裡面插著一根手指粗細的黑色棍子。她皺了皺眉頭,用小口布將四周都圍好之後,一個用力就將棍子拔了出來。
噗……
一股滾熱的血液頓時湧了出來,還有的濺到了她的臉上。
「姑娘……」新月擔憂的喚了一聲,姑娘還是個孩子啊!
「擦掉。」雨煙冷冷的說著,一邊雙手動作迅速,直接用小口布將傷口處覆蓋住。「去取傷藥。」
新月得令急忙轉身出去了。不一會兒就拿著一個藥包走了進來。
她將藥包打開,雨煙就用手抓了一把藥面灑在了傷口上,然後用最快的速度將傷口包紮好。
接著就是一些受傷較輕的地方,雨煙都一一用烈酒消毒,然後上藥包好。
忙活完之後,已經是入夜了。
大夫跟中年男子一直在外等候,見雨煙跟新月神色疲憊的從房間裡走出來,一個箭步就迎了上去。
「已經處理好了,現在最難的就是怕傷口發炎。」雨煙坐在一邊,倒了杯茶灌進了肚子裡。
「可是有需要我等幫忙的地方?」大夫雖然不知道雨煙如何救治平春,但從她表情上來看,只得選擇相信。
雨煙疲憊的搖了搖頭道:「幾位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她擺了擺手,新月就直接送客了。
那大夫還似不放心的看了看裡間,然後長歎一聲轉身離開。在他看來,雨煙是太過胡鬧了。
大夫沒有直接離開,他離開廂房後,就去了外院。
秦月在外間的花廳裡神色焦急的等著,眼圈發紅,眼瞼處一片淤黑;雨煙跟樂正黎昕受傷,他幾乎擔心的一夜沒睡。
現在雨煙身邊的大丫頭還有生命危險,這一次,來的太不值得了!
說到底,連他全家的命都是他們兩個救的;他將雨煙請出城外,完全是為了雨煙的名譽著想,可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
這一天帶一夜,雨煙他們煎熬著,他同樣也好受不到哪裡去。
「先生請……」門外有小廝的聲音傳來。秦月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幾步就迎了出去。
「先生,那邊如何了?」秦月行了一禮,掩飾不住臉上的焦急之色。
「那位姑娘我並沒有救治,而是大姑娘救治的;」大夫皺著眉頭搖頭說道。
「可是會有生命危險?」秦月接過下人手中的茶盞親自遞給大夫,沉聲問道。
「這也是在下來此見秦先生的原因,今日在下與另一位大夫可否居住府上?以防病人出現意外,我等可及時救治。」大夫站起身,躬身說道。
「當然可以,在下求之不得。來人那!將兩位先生帶到廂房去休息。」秦月聞言心中一喜,這樣誰出點意外都不用太過擔心了。
門外立刻有小廝走進來,一臉謙卑的領路去了。
大夫離開後,秦月想了想,便向內宅的廂房行去。
他不知道樂正黎昕究竟受傷如何,但從暗影到現在都不讓他見雨煙他們,他就知道,這兩個人受傷不輕。
若不是平春情況危急,又是姑娘家,暗影恐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張口請大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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