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春抬頭看了看天空,輕歎一聲,對著崔管事行了一禮,轉身離開了臨玉居。
不管誰說什麼?她們的結果只有一死,因為只有死人才不會將秘密說出去。而平春之前以退為進就是讓兩個婆子跳進她設置好的陷阱中。而剛才,她們沒有再掙扎是因為,她們不想連累自己的家人。
一路上,平春心情有些沉重。
回到香園的路上,竟然遇見了徐修純。
「四爺有禮。」平春知道徐修純是在特意等她的,所以,臉色沒有絲毫變化,還是那個讓人看上去很舒服,想去信任的平春。
「真不愧年紀小小就在太夫人身邊伺候著,把你給雨煙妹妹,太夫人估計會肉痛了!」徐修純淡淡一笑,第一次好好打量平春。
「四爺謬讚了,平春只是運氣好些而已。太夫人將婢子賜給蘇姑娘,自是因為疼愛姑娘的。」平春低著頭回道。
「哈哈!好個聰慧的丫頭!我今天來的目的,我想你也能猜到,多餘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後果麼?我想你已經見過了吧?」徐修純說到這裡,突兀的回過頭,眼神犀利的看向平春。
雖然年紀還小她幾歲,不過徐家人多為身材高大之人,故而徐修純雖然不過世人口中稱之的『黃口小兒』但身高卻是與平春一般大小。
徐修純知道自己身高尚發不出咄咄逼人的氣場,故而走到平春面前,找個極佳的位置俯視著她。
到底是身份有差,平春潛意識中,已經有了先入為主的卑微意念,所以在徐修純望過來時,她雖然已經在心底打算死守蘇姑娘身份的秘密,但還是被嚇得有些臉色發青。
「四、四爺,婢子、婢子在太夫人身邊多年,自問從未出過任何差錯,況且,我們林家世代在國公府,表現雖說不是極好,但也未出過任何有錯之人。」穩了穩心神,總算將話完整說出。
「好!有了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你們林家,我會交代崔管事照顧一二的。」徐修純向後退了幾步,拂袖離開。
回到香園的時候,雨煙已經用過飯,倒在床邊閉眼假寐呢!
「回來了!」沒有睜開眼睛,雨煙今兒實在是累極了。
「是的,姑娘。」
「不叫我蘇姑娘了?」雨煙聞言睜看眼,似笑非笑的看著平春。
平春被看得小臉兒一紅,低著頭回道:「平春是姑娘的人,自然稱之為姑娘。」
「其實,你早就知道,自己會到我身邊伺候吧?」重新閉上眼睛,雖然她是極累的,不過還是今天就把話說開。
平春是她到古代之後遇見的第二個人,並且,以後她們會站在同一陣營上,在現代的時候,她生活的環境,已經決定了她做事的風格。
穩下心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確定好自己身邊可用之人!
「姑娘高看平春了,平春只是一介小丫頭,怎敢揣測太夫人的想法?」平春依舊低著頭,但心中卻已經掀起驚濤駭浪。
蘇姑娘、不,是姑娘太可怕了!她才多大?看上去不過垂髫之年,此等年紀,可這心機太過可怕了。
「呵呵~跟你開玩笑呢!平春,今天晚上你跟我睡吧!我、我害怕。」雨煙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去,一臉蒼白的樣子,顯得很是羸弱。
平春定了定心神,她今天受驚太多了,先是姑娘的身份,接著又是親眼見到兩個活生生的人死在她面前,還要跟這些主子們鬥智鬥勇,她平春真是可憐。
不過好在,姑娘好像是個不錯的人,除了心機深點。不過在這樣的大戶人家生活,心機多點才能活下去……
迷迷糊糊的,就這樣睡了過去。半夜的時候,她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緊緊纏繞著她,差點喘不過氣來。
不得不睜開眼睛,羊角宮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將帳子內映照的有些發紅。
看不清此時雨煙的表情,不過從她年紀小小發出的力氣,應當是做噩夢了。
「姑娘?姑娘?」平春伸手輕輕的拍了拍雨煙發抖的身子,這一拍不要緊,竟然拍到一股溫熱的液體。
平春的臉一下白了!
聲音不覺中放大了幾倍:「姑娘?姑娘您醒醒,姑娘?」
「恩……別、別殺我……」聲音有些模糊不輕,羸弱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好像夢中經歷著什麼可怕的事情。
「平春姐姐,姑娘怎麼了?」玉珊先是叩了門,提著燈走了進來。將燈掌好了之後,又將帳子用銀鉤鉤掛了起來。
雨煙還是牢牢的抓著平春,骨節因為用力過大,都有些發白。
玉珊擔憂的看著雨煙,突然尖叫一聲!
「平春姐姐,姑、姑娘流血了!」玉珊的小臉兒頓時蒼白起來,顫抖著手指著雨煙的腰部。
「叫什麼?大半夜的,讓斐然去打點溫水,你去把藥箱拿來。」平春神情一斂,低聲對玉珊喝道。
玉珊聞言,慌忙的離開了內室。
平春用盡力氣,才將雨煙從自己身上扒了下來,輕手輕腳的下了地,聽見她呼吸平穩,輕鬆了口氣。
「姑娘、您醒醒!」在她耳邊輕聲喚著。
「恩……到上班時間了麼?」雨煙迷茫的揉揉眼睛,似呢喃的問道。
「姑娘您說什麼?現在才丑時三刻,離天亮還早著呢!您沒事吧?」平春雖然聽不懂雨煙說什麼?不過還是回答了現在的時間。
「我、我沒事。」雨煙聽見平春的聲音,頓時一驚,急忙回道。
「嚇死婢子了!剛剛您做噩夢了,傷口都崩裂開了。」平春一邊扶起雨煙,一邊擔憂的看著她身上的傷口。
鮮紅的血液已經透了出來,好像在冬日裡盛開的寒梅,奪目絢爛。平春忍不住鼻頭一酸。
蘇姑娘雖然心機頗深,到底還是年紀太小,如今又父母雙無,家族三族被株,如今真的是一個親人都沒了!
現在還受了這麼重的傷,上天保佑姑娘能平平安安的,別再受任何傷害了行麼?
「平春,你、你怎麼了?」她怎麼哭了?雨煙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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