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陪同慶成郡著老講中軍帳,丑朱隸並沒有跟講來,聯…珊眉頭。慶成郡主雖然是他的表姐,但燕王與慶成郡主之間並沒有多少感情。至於談判,燕王只是擺出了姿態而已。既沒有親情可以敘舊,又沒有利益可以談論,燕王根本不想跟慶成郡主談什麼。
含著笑陪慶成郡主坐下,對慶成郡主絮絮叨叨地談著往事親情有一句沒一句地回應著。燕王的目光不時地瞥向門口,本打算陪同慶成郡主進來後讓朱隸來談,不明白朱隸怎麼還不進來。
朱隸沒進來,馬三寶倒是進來了,走到燕王身邊輕輕說了幾個字:「燕飛來了。」
燕王翹翹嘴角,心中笑了。
慶成郡主談罷往事,話題一轉。開始講條件,說皇上和朝廷願意同燕飛劃江而治。
燕王心道:沒怎麼地就把老祖宗的家分了,本王都過江了,如何跟你隔江而治,這餿主意,必然是朝中的酸腐文臣提出來的。
心中這樣想著,臉上依然是一副淡淡的表情。
慶成郡主見燕王神色平淡。以為自己的親請打動了燕王,說得更起
了。
燕王除了聽到了哉小江而治之外。其他什麼也沒聽到,一心想著朱隸將燕飛安排在南京半年多,燕飛這次來,會不會帶來攻城的好辦法。
慶成郡主口若懸河地說了半天,終於現燕王只是做做樣子。並沒有認真聽她在講什麼,心中有幾分不快。語諛頓了一下,直接問道:「不知燕王將作何打算?」「嗯?」燕王看了慶成郡主片刻,才反映過來慶成郡主實在詢問他。態度平和地說道:「請轉告諸位兄弟姐妹,暫時到父皇的皇陵小住幾天,免得本王攻城的時候,受到驚嚇。」
慶成郡主想到燕王不會輕易答應,卻沒想到燕王回絕的如此徹底,一張嘴驚愕地半天合不攏。
燕王站起來道:「多謝皇姐專程來看望本王,天色不早了,本王就不留皇姐了。」說罷朝門口喊了一句,「來人。送慶成郡主回城。」
慶成郡主憤然起身,費了半天口舌,原來只是來看望燕王,這會兒連逐客令都下了,燕王這是徹底不念親情了。
她就沒有想到。她今天會跟燕王說親情,三年前皇上削藩時。誰跟燕王講過親情。
站在門外的兩名皇宮禁衛聽到燕王的喊聲,一起走了進來,對著慶成郡主般身道:「郡主請。」
燕王聽著禁衛的聲音有異。抬眼望去,正看到兩個禁衛背著慶成郡主向他眨眼睛,差點笑出了聲。
那兩個人,一個是朱隸,另一個是燕飛。都化成了四十多歲的漢子。猛一看,還真認不出來。
雖然談判並不成功,朱允墳仍然親自到城門口迎接慶成郡主,並說了很多安慰的話。跟隨朱允煩出迎的方孝孺等也紛紛咒罵燕王,對慶成郡主勸慰了一番。其實此番談判,除了蒙在鼓裡的慶成郡主一心一意想和談外,其他人對和談都另有目的。朱允墳是藉機讓沈潔見見朱隸,方孝孺是希望和談能為朝廷爭取幾天時間,以便讓周邊出師勤王,齊泰、黃子澄在外能募集到更多的兵馬糧草。一旦朝廷有實力與燕王一戰,當然不會與燕王哉江而治。
燕王也根本沒打算和談,經歷了三年的戰爭,九死一生,終於站在了南京城下,除了皇位,還有什麼能讓燕王動心的?
陪同慶成郡主和談的四個宮女仍舊同朱允墳回到了皇宮,而四個小皇宮禁衛被與皇上一起出迎的徐增壽帶走了。
慶成郡主一進城。徐增壽已看出其中一個禁衛被掉了包,換成了化了妝的朱隸。
燕飛秘密宅院裡,朱隸在洗著臉上的油彩,燕飛和徐增壽你一句我一句說著半年來京城的大小事情,分析著當前的局勢,石小路跪在一旁賣弄著自己半年來跟曼妙學的煮茶技藝。
「大哥的十萬兵力除了一半守護皇城外,另一牛守著朝陽門和正陽門,太平們和神策門地處玄武湖兩邊,城門很易守難攻,且離太平門太近,不宜進攻。」徐增壽拿出一張地圖,邊說邊指點著。
「定淮門、清涼門和石城門有盛庸帶兵守著,水西門、聚寶門和通濟門,通過這三道門後是秦准河小如果不能迅進城,也會驚動大哥的兵馬。」
「這些城門都不適合動手,我和盛庸喝過酒,他的功夫很硬,人也很忠誠,勸降不可能,偷襲的可能性也很」朱隸搖頭說道。
「除去這些門,就剩儀鳳門、鍾卓門和金。門,儀鳳門由大將蔣道中把守。鍾阜門由大將王洪把守。」
「王洪。可是當年出兵大同的王洪?」朱隸問。
「正是當年被你耍得團團轉的王洪。」徐增壽看著朱隸笑道。
「嘿嘿嘿。」當年與王洪一戰後。王洪調回京師,朱隸再沒遇上過。
「最後這道金川門,由誰把守?」
「李景隆和谷王朱穗。」
「李景隆?」朱隸嘴角翹了翹。
「那可是個好孩子,你不會陷害他吧。」燕飛在朱隸的「熏陶」下,連說話的口氣也越來越像朱隸了。
「怎麼叫陷害呢,我是給他指條明路。」朱隸的嘴角咧到了足夠的弧度,露齒笑了。
「我也贊成從金川門下手。谷王這咋「人比較自私,只要對他
「就金川門了,今晚去摸摸情況。」朱隸手指一,一副大將神采。
見三咋小人終於談完了,石小路笑瞇瞇地送上了茶。
朱隸接過茶喝了一口,誇道:「不錯,比四哥沏的有味道。」
徐增壽不屑地轉過頭,心中卻不的不承認,石小路在茶藝方面確實很有天分。
穿上夜行衣的時候,朱隸忽然有一種回歸的感覺。
「燕飛,我怎麼覺得當俠盜才是我的本職。」
燕飛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這麼喜歡當小偷,上次大鬧京城,把你叫回來好了。」
朱隸一聽這話立刻來了興趣:「老實說,上次偷得過癮不?」
燕飛笑了,低聲道:「真他奶奶地過癮。看著那些平時到處收刮民脂民膏的失主們欲哭無淚的樣子。兩字一痛快!」
朱隸搗了燕飛一拳:「你丫的也會口吐髒言了。」
「近墨者黑。」燕飛無赫地笑道。
「滾你的,好事怎麼沒我。」朱隸回了一句,又問道:「書生誤國的那四個字是誰寫的?」
「還能有誰,你四哥。」
「四哥?我還以為是你呢。」
「我寫就沒那麼客氣了,直接寫小子誤國。」
「哈哈哈」朱隸和燕飛一起開心地笑了。
二更十分,朱隸和燕飛悄悄登上金「門的城牆,觀察著金川門左右的防守。
「鍾卓門和金川門互為犄角,若金川門大開,鍾卓門定能看到。王洪為人認真得很,定然會派兵堵截。」朱隸指著鍾卓門說道。
燕飛點點頭:「做出強攻的樣子。強攻鍾卓門,讓王洪無暇顧忌其他。」
「是個好辦法,那邊打起來後。這邊開門。讓大軍進來。」朱隸說道。
「勸降李景隆,你有幾分把握?」看到城牆上巡邏的軍士過來,燕飛一拉朱隸,兩個悄悄下了城欺
「說實話,一分也沒有小李景隆這個人,雖然打仗不行,做人還有很有原則的,朱允墳那麼相信他,又那麼護著他,想讓他背叛朱允墳。不可能。」朱隸和燕飛在城牆下的陰影裡,注視著李景隆這些天常住的兵營。
「不勸降,你打算怎麼辦?」燕飛低聲問道。
「綁架。」朱隸一臉的壞笑。「李景隆最惜命,拿刀逼著他,他誰也不忠,只忠於他自己。」
「李景隆這輩子真是倒霉,遇上了你這麼個混事魔王。」燕飛故作不平地歎道。
「這了不能怪我,如果不是你拚死救我。我早死了,也沒人再找他麻煩。」
燕飛在黑暗中狠狠捅了朱隸一拳。
「探查的結果怎麼樣?」下了朝,徐增壽匆匆趕到燕飛宅院,將網剛睡下的朱隸和燕飛揪了起來。
「你讓我睡會再給你講行不。」朱隸拽過被子。蒙頭又躺在床上。
「起來,出了新問題,城門可能要換防。」徐增壽再次把朱隸的被子掀開。
「什麼。」朱隸徹底精神了,坐起身問道:「要怎麼換?」
「今天在早朝上,大哥提出要將李景隆換到皇城內防,將大哥的五萬兵馬掉守原盛庸把守的兩個城門,盛庸的軍隊調到金川門。」徐增壽嚴肅地說道。
這樣一換防,朱隸可一點空子都鑽不了了。
「大哥真絕了,他不會懷疑我在城裡吧。」朱隸吁了口氣問道。
「很有可能,昨天慶成郡主進城時。大哥也在,你扶皇上的那個動作。大哥應該看到了,今天早朝,大哥一個勁地看我。」
昨日中午下了一場雨,加之城門口車來人往,把地上的幾塊青石磨得非常光滑,朱允煩在迎接慶成郡主時,腳下沒留神,滑了一下。當時朱允墳正在慶成郡主的軟轎前,雖然周圍站滿了禁衛,卻都離朱允墳有一段距離,想伸手扶他已來不急,只有站在慶成郡主轎旁的朱隸一個閃身,扶住了朱允爆二按說這沒什麼小可是朱隸隨後做了一個非常鋒誤的動作,他對朱允汝笑了一下,又退回轎裳
做為一個普通的禁衛,危險情況下擋在皇上面前當然沒錯,可接著應該跪拜,詢問皇上是否受驚,屬下護駕不利等等,請皇上恕罪,皇上赦免了。才能站起來退下,哪能像朱隸那樣,微微一笑,自己退了回去。
朱隸退回去後,才想到自己犯了錯誤,卻沒法再更正了。
朱允墳將要滑倒的瞬間,心中也很荒亂。摔一下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在眾目睽睽下摔一下就太沒面子了,在身體失去平衡的瞬間。朱允墳舞動的雙手想抓住什麼,就覺得一隻有力的手拉住了他的手,同時腰部被另一隻手一托,身體又恢復了平衡。
雖然是一張陌生的面孔,卻是那雙熟悉的眼睛。
朱允墳看見那雙眼睛對他一笑。又退了回去,也忘了做為禁衛是應該跪拜的。
這一幕生的很快,很多人都沒有看到,包括掀開轎門款款走下轎子的慶成郡主。慶成郡主下轎後沒注意朱允墳還在怔怔地看著朱隸,輕啟朱唇道:「臣妾有負聖恩,請陛下責罰。」
朱允墳這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