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御弟 第二部靖難之役 第112章 濟南攻堅戰之卜卦
    在北平休整個月後,千建文二年十月。燕圭帶餉幾十再次揮師南下,朱隸和燕飛因傷沒有隨行,萬人騎兵隊交由朱能指揮。

    燕王帶領大軍走後,朱隸每天早起去燕王府,同世子朱高熾一同晨練,朱高熾打的太極拳雖然有些動作做得不到位,但總體看來已打得有模有樣了,至少沈潔是這樣評價的。

    同朱高熾一起打一套太極拳後,朱隸照例圍著蓮池跑兩圈,如果不是還穿著明朝的衣服,朱隸幾乎以為自己活在現代。

    「朱將軍。」十一月份的北平,天氣已經很冷了,蓮池已結了層薄冰,朱隸網運動完,渾身散著熱氣,道衍和尚只是穿了兩件單衣,在瑟瑟的晨風中,一點也看不出他寒冷。

    「道衍大師朱隸雙手合十,躬身問好。道衍救了朱隸一命,甚至可以說救了朱隸和燕飛兩條命,朱隸當然不敢再對道衍和尚不敬。

    「朱將軍內功深厚,恢復得真快。」道衍看著朱隸,稱讚道。

    「道衍大師太過獎了,若不是大師的靈丹妙藥,在下早就掛掉了朱隸客氣地說道。

    道衍不解地望向朱隸,朱隸恍然一笑解釋道:「翹辮子了見道衍仍望著自己,繼續說道:「回姥姥家了,上西天了,見小鬼了,就是死了

    道衍和尚哈哈一笑:「朱將軍真是風趣。不過救朱將軍一命的並不是老衲,是燕王,如果沒有燕王的龍血做藥引,老衲的藥也沒有什麼作用。」

    朱隸一聽,不可置否地笑笑,這種把戲騙騙別人還可以,怎麼騙到我頭上來了。

    道衍和尚見朱隸表情輕視,冉道:「朱將軍可是不相信?」

    朱隸嘿嘿一笑,腳尖挑起一塊小石頭,在腳背上顛了兩下,踢向結了冰的蓮池,石頭砸碎了薄冰,掉進了一個冰水裡。

    道衍和尚似乎對朱隸很感興趣,朱隸連著兩個問題沒有回答他,仍然不怒不惱,繼續問道:「朱將軍緣何不信,老衲願聞其詳

    朱隸回過頭,見道衍很坦然地看著他。一笑道:「藥引的目的是讓在下將體內的淤血吐出,龍血自然能起到這個作用。」朱隸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見道衍面露微笑,繼續道:「人血也能起到這個作用,不止人血,可能雞血鴨血同樣有這個作用。」

    看著道衍有些僵化的表情,朱隸繼續道:「況且,即便燕王有朝一的登上皇位,也不會真變成龍

    道衍更加感興趣的看著朱隸:「朱將軍見解果然與眾不同

    「大師謬讚,燕軍久攻濟南城不克,軍心浮躁,大師藉著為在下療傷的機會,憑區區幾句話,不僅穩定了軍心,更激了鬥志,大師的手段,令在下敬佩萬分。」

    道衍和尚銳利的目光打量著朱隸,從他見到朱隸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年輕人並非凡人,卻沒有想到他能看透自己的計謀,這個人如果有野心,確實不可輕視。

    「朱將軍不認為燕王最終能登上帝位嗎?」

    朱隸轉過頭,微笑著看著道衍,這老和尚這麼問是什麼意思,怕我不忠於燕王,怕我有二心?

    「有大師這樣的高參,燕王登上帝位不過是水到渠成,沒有什麼懸念。」朱隸隨口說著,又用腳尖挑起一塊小石頭,踢到湖面上,石頭在冰面上滑行了一段,最終停了下來。

    道衍和尚聞言笑了,很隨意地坐在堤岸上,拍拍身旁的空地。朱隸一撩長袍,坐在了道衍的身邊。

    「朱將軍如此抬舉老衲,老衲惶恐

    「大師不必自謙,大師不是常以元朝開國功臣怪僧劉秉忠為心中楷模嗎?」

    朱隸這句話讓兩個人都有些微微一驚。

    道衍吃驚的是這個想法他似乎並未與任何人說過,包括燕王,不過燕王心中應該明白,他與朱隸說過也大有可能。

    朱隸吃驚的是自己怎麼把歷史上對道衍的描述說出來了,前些天巡視北平城的防守情況,路過盧溝橋北不遠處的劉秉忠墓,忽然想起史衍和尚的記載,當年對道衍和尚感興趣,也是源於一部。

    「劉秉忠乃一代名臣宗師,老衲心中十分仰慕。」

    朱隸見道衍和尚的眼中,居然也流露出粉絲才有的蔥白目光,心中偷偷笑了,看來粉絲不分年齡,也不分朝代。

    「大師將來也會成為一代名臣宗師。」朱隸順口恭維了一句,站起身來。

    「朱將軍慢行,老衲今日一時手癢,給朱將軍卜上一掛可好?。

    朱隸心中暗笑:你還是不放心我,「好啊,就有勞大師。」

    「朱將軍請那邊坐。」道衍指著不遠處的一個亭子。

    二人在亭內坐定,朱隸笑道:「大師想怎麼樣為在下卜卦?。

    「天下萬物,均暗藏天理,昭示循環,老衲就以六枚銅錢,為朱將軍算上一掛道衍說著將手納入袖中,卻只拿出了五枚銅錢,遂抬起眼睛看著朱隸,「請問朱將軍可帶有銅錢?」

    朱隸在袖籠裡找了半天,還真找到一個,遞給道衍。

    朱隸現在已混成「大款」了,上街買東西要麼有阿德跟著付賬,要麼記賬,事後再由阿德去結賬,身上除了沈潔不時放進去的銀剛……口陽…8。o…漁書凹不樣的體蛤!非」碎銀都很少帶了。汝個銅錢,很可能是囡囡玩的時候。低州尖的。

    道衍將六枚銅錢拿在手中看了一遍,交給朱隸,做了個請的手勢。朱隸接過銅錢,隨手扔在石案上。

    六枚銅錢中有兩枚壓在了一起。朱隸一笑,都拿了起來,重新又扔了一遍,沒想到還是有兩枚壓在了一起。扔第三遍時,還是這樣。朱隸覺得奇怪。想拿起銅錢看看怎麼回事,卻被道衍和尚伸手擋了一下。

    只見道衍表情嚴肅,盯著六枚銅錢看了半天,皺著眉頭,不時地搖搖頭。

    「大師,可需要在下再扔一遍?」朱隸問道。

    「不必了,朱將軍的卦象,再扔幾遍,老衲也看不明白。」道衍困惑地說。

    「大師此話何解?」

    「僅從卦象上看,朱將軍不是本朝人,卻與本朝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道衍和尚看著卦象,費解地說道。

    朱隸一向不相信算卦,不是他對中國傳了幾千的易經不屑,而是覺得根本沒有人看得懂易經,所謂算卦,不過利用求卦人的心理,騙騙人罷了,沒想到道衍居然從卦上了看出了朱隸的來歷,讓朱隸不能不感到震驚。

    道衍沉迷於卦象,沒有注意到朱隸神色的變化,繼續說道:「卦象上顯示,你還能在這個朝代生活十五年,又好像是二十五年,中間十年看不清,似乎瞬間而過道衍抬起頭,目光迷茫:「你從哪裡來?」

    朱隸眉峰一挑:「從來處來看到道衍的目光又回到卦象上,朱隸忽然出手如電,將六枚銅錢收入掌中。

    道衍和尚身體一震,像是從夢中醒來,詫然地看著朱隸。

    朱隸將六枚銅錢交給道衍:「多謝大師指點。」說罷一抱拳,轉身走了。

    道衍望著朱隸的背影心道:老衲說什麼了,集麼印象模糊呢?難道他真不是人?

    還能在這個朝代生活十五年到二十五年,什麼意思?還能再活十五年到二十五年,十五年我四十五歲,二十五年我五十五歲,不會這麼短壽吧,老和尚差點把自己迷在卦象中。說過的話自己都記不清,我要是當真,可真是傻子了!

    朱隸自嘲地搖搖頭,可心中還是不禁再想:就是不自覺說出的話才是真的,難道卦象上真顯示了什麼?可到底是十五年還是二十五年,這誤差也太大了吧。

    朱隸邊走邊想,不自覺地走回了將軍府,與正要出來的燕飛走了個,對面,卻沒看到燕飛,自顧自地進了府門。

    燕飛看著奇怪,輕喚了一句:「朱隸」。

    燕飛的聲音很低了,還是把朱隸嚇了一跳。抬頭看著是燕飛,罵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燕飛笑了:「你想什麼鄖這麼入神。」

    朱隸白了燕飛一眼:「我在算我什麼時候死。」

    「算出來沒有?」燕飛笑呵呵地問。

    朱隸搖搖頭。

    「那你慢慢算吧,我不打擾你。」燕飛說著抬腿走了,朱隸追了上去:「幹什麼去?」

    「沈潔說今天晚上慶祝一下,讓我去買罈好酒。」

    「慶祝什麼?」

    「沈潔沒說。」

    朱隸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忽然想到了,一手摟在燕飛的肩上,咧著嘴笑道:「去城西的老店,買他們招牌酒女兒紅。」

    燕飛捅捅朱隸:「太奢侈了吧,二十兩銀子一壇呢。」

    朱隸笑道:「是沈潔讓你去買,又不用我拿錢。」

    燕飛怪叫:「你們兩個慶祝,居然讓我拿酒錢,太不厚道了

    朱隸推了一把燕飛:「你有一箱子錢呢,用這麼一點就心疼,快走。

    「那是我娶老婆的

    「先借點,等你找到了老婆,我在還你。」

    「字據呢?。

    「還要字據,你找打呀?」朱隸說著,一拳打過去,燕飛笑著避過:「欺負我武功失了是不是,我武功失了也不怕你。」

    「不怕打到你怕。」朱隸抬起左腳,毫無花巧地踢了過去,這一腳看著慢實際快,看上去與市井無賴打架招式沒什麼區別,實際上朱隸腳尖微晃,已經燕飛的退路全部退路封死。看著朱隸一腳踢到,燕飛就是避不開,無奈間燕飛猛吸一口氣,「騰。地躍起數尺,落向一旁,口中叫道:「你來真的,太黑心了

    朱隸看著燕飛微笑不語。

    燕飛忽然想到什麼,看看朱隸,又看看自己,說不出話來。

    朱隸點點頭:「兩個月前,道衍大師用丹藥封住了你的丹田之氣,今天正是兩月之期滿,藥效解除

    「你是說,我根本沒有失去內力,是被大師封住了丹田的真氣?。燕飛詫然。朱隸再點點頭。

    燕飛臉色一沉:「為什麼不告訴我?。

    朱隸戲虐道:「給你離開的機會

    燕飛飛起一腳踢向朱隸,朱隸並未躲避,讓燕飛一腳踢到在地,卻仍然嘿嘿傻笑著。

    燕飛走到朱隸面前,冷著臉伸出手,朱隸拽著燕飛的手站起來:「開始並不想瞞你,後來怕你急功近利,傷到身體。」

    燕飛故作大度地說:「不計較可以,酒錢你出。」

    朱隸爽快地點點頭:「沒問題,先借我二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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