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等人從曹柏巖的大帳出來之後,隨著盧雲龍而去,盧雲龍會為他們安排一切。如今的高月等人身份同原來可是完全一樣,雖然雲澤水軍大營之中不可能會有奢華的院落什麼,但是總的來說不同級別的將領,居住的地方自然是不同的。
高月等人在盧雲龍的帶領之下,很快就找到了屬於他們的新的房舍,高月所在的是一個三房的小小院落,其中一個是臥室一個是書房另外一個存放雜物等。其餘眾人按早各自的身份等級不同,也分配到了相對應的屋舍。
為高月等人安排完住的地方之後,盧雲龍就離開了,高月則若有所思了起來。剛才同曹柏巖的閒聊之中,曹柏巖沒有提及任何他們的職位問題,理論上來說,他們的官職都是天子冊封的,如今又是特殊時候,他有必要將他們的職位問題給落實了,但是曹柏巖並沒有。如今的高月已經不是以前的高月了,他立刻開始思索了起來。
就在高月思索之時,雲澤水軍的監軍王思童來了,王思童此人本就是謝宋時的小黃門,亂世之後流離失所最後輾轉進入了大商的皇宮之中,繼續他的宦官生涯。王思童此人心胸狹窄擅長鑽營,不知覺之間就爬上了高位,否則也坐不上雲澤水軍監軍的位置。
王思童除了心胸狹窄之外,還有一個很大的毛病,那就是好黃白之物以及女色,黃白之物說實話沒有那個太監不喜歡,他們是不完整的男人,他們只能夠用黃白之物來安慰自己。王思童對於黃白之物的喜歡程度,完全到達了瘋狂的地步,算得上是有奶就是娘的那種。還有就是王思童好女色,高先秦也好女色,不過兩人方式完全不同,高先秦更多的是以欣賞,雖然也有幾房妻妾,王思童則是真正的佔有,雖然他沒有了男人該有的東西,但是他喜歡用角先生讓那些女子在他的面前承歡,這樣能夠給他帶來心理上的滿足。
高月是高先秦的義子,高先秦是宦官宮女的總管,算得上是他們的無冕之王,他們是皇室的走狗更是高先秦的走狗,高先秦若是對誰有了想法,想要對付這個人,完全是一句話的事情。所以聽說高月等人回到大營,他立刻就準備去拜訪高月,沒有想到曹柏巖先了一步,他心中雖然不滿,但還是老老實實的等著,等到高月從曹柏巖那邊出來,他立刻就過來了。
高月在房中靜靜的思考,吳長浪陳志意兩人暫時充當起了護衛的角色,靜靜的守候在門外。王思童帶著親衛來到高月的小院之外,一臉笑容的對著吳長浪問道:「請問高將軍可在?」
王思童衣著華麗,獨特的音腔一聽就知道是宦官,他們路上也聽盧雲龍提醒過,軍中來了個監軍,監軍心眼比較少,最好不要輕易得罪他。知道對方是誰之後,吳長浪自然不敢怠慢,趕忙行了一禮道:「可是王監軍,我家將軍在書房之中看書,我這就去通報,勞煩王監軍稍等片刻。」
王思童見吳長浪以及陳志意臉上滿是恭敬之色,心中的滿足感立刻攀升了不少,然後對於未曾蒙面的高月好感再升幾分。王思童以監軍的身份出現,雲澤水軍之中多是曹家的派系,自然對他不怎麼待見,雖然嘴巴裡都是敬語,但是聲音卻親冷幾分,哪裡有吳長浪言語之中充滿的恭敬來的舒心。
吳長浪因為陳金珠之事,如今對於高月算是死心塌地,高月更是在建鄴之中為他安置了一個小院落,將陳金珠安置下來。此次來的倉促,來不及安置陳金珠,不過路上高月同吳長浪提過,等有時間在雲澤城之中再安置一個小院,將陳金珠給接過來,畢竟陳金珠慾望比較的強烈,高月可不想再讓她鬧出什麼問題來。
高月如此為吳長浪著想,吳長浪如何不感動,他死心塌地為高月效力,自然的一切都從高月的利益出發,宦官的權利說大不大說笑不小,恭恭敬敬點頭哈腰又如何,為了高月,他甚至可以給對方跪下。
周圍的環境十分的安靜,高月自然聽到了外邊的對話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王思童會主動找上他來。自古主將與監軍都不合,高月心中一個權衡,曹柏巖雖然掌實權,但是除非他敢造反,否則一定意義上監軍是要壓他一頭的。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高月的義父是高先秦,高先秦是宮中宦官宮女的總領事,也許曹柏巖已經把他劃分到王監軍的派系也說不定。
無論如何,王思童他是不願意去得罪的,雖然高先秦的存在,讓高月有不懼王思童的資本,但是無緣無故的樹敵,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在吳長浪轉身前來通報的時候,他也起身開門。
「將軍,王監軍前來拜訪。」
吳長浪原本準備敲門,沒有想到高月自行把門打開,他趕忙說道。
高月對著吳長浪點了點頭,然後大步的朝著門口走去,臉上滿是笑容的說道:「我說怎麼大早的喜鵲就在枝頭上叫喚個不停,原來是要見王翁,王翁來來裡邊請,高某才從建鄴而回,無茶無水的,讓王翁見笑了。」
高月所謂的喜鵲枝頭叫純屬瞎掰,只要不是傻子就清楚,當然王思童聽著高興就好,證明高月眼中有他。高月的一聲王翁更是交的王思童心花怒放,宦官之中有資格稱翁的唯有高先秦一人,就連聖上都稱他為高翁,宦官也是人,他們也有他們自己的野望,對於他們而言,高先秦就是他們仰望的存在,同時也是他們為之奮鬥一生的目標。
當然王思童高興歸高興,他可不認為自己有資格稱王翁,若是讓高先秦知道了,他不死也要被剝掉一層皮,趕忙道:「高將軍折煞老奴也,除了高翁之外,這大商又有何人剛稱翁。王翁之稱,望高將軍莫要再提。」
馬屁到位,心意到位就好,稱王思童為王翁,高月自己都渾身不自在,臉上的笑容更盛,對著王思童朝著書房方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王監軍,裡邊請。」
王思童心情愉悅到了極點,朝著書房走去,高月比他想像的要上道許多。原本他以為高月會傲慢無禮,畢竟人家的後台擺在那邊,王思童還想著怎麼同高月相處,沒有想到高月比他想像的要知禮。
進到書房之後,王思童開始四處打量了起來,房中用石灰粉刷的牆體顯得有些老舊灰暗,散發著潮濕霉味的空書架靜靜的擺放在那邊,一張老舊的書桌一張小茶几以及數張的椅子,其餘空空如也,王思童的眉頭不斷的皺起來。
「高將軍,這曹將軍也太刻薄寡恩了吧!諸位將軍可是用鮮血為雲澤水軍喚來了榮耀,高將軍更是貴為從四品上的宣威將軍,不但沒有一個適合使喚的丫鬟,就連住的地方都如此的破敗,這成何體統。」
王思童冷聲說道,說實話一部分是為高月說的,但是更多的是為他自己說的,他居住的地方較之高月這邊雖然強了不少,但是也十分的有限,還有很重要的一點,他原本打算將幾個貌美的妾室給帶進軍營之中,曹柏巖卻咬死不答應,甚至搬出了軍法,兩人因此鬧得有些不愉快
高月雖然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不過從王思童的態度來看,不難看出他同曹柏巖並不對路,兩尊大仙打架,他可沒有什麼興趣參與其中,明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王思童見高月笑笑不說話,也知道高月的想法,歎息一聲道:「高將軍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軍中日後若是有人膽敢刁難你,高將軍讓人來轉告老奴一聲,老奴定然要把他治的服服帖帖的。」
受到排斥這種情況,高月早有意料,畢竟他攀升的太快了一些,軍中紅了眼的人想來不少。不過他可不認為現在的王思童有能力將軍中將士治的服服帖帖的,曹柏巖可不允許他在軍中胡來,當然這也是王思童表示的善意,高月也不會拒絕,趕忙開口道:「能得王監軍的青眼,乃是高某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高月非但沒有因為高先秦的存在,將自己擺放的高高在上,反倒是處處將自己的位置放低,雖然同王思童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高月毅然感覺到了王思童此人不是什麼心胸寬廣之人,這種人高月自然是沒有興趣得罪的,況且將自己的身段放低也沒有什麼,又不是讓他卑躬屈膝跪倒在地。
兩人又是閒聊了好一會兒,對於高月的態度王思童十分的滿意,自然的話也就多了,話多了自然有些東西就會從他的話語之中透露出來,高月十分認真的聽著他廢話,叢中抽絲剝繭得到了不少有用的資料,王思童見高月十分認真的聽他訴說,他更加的滿意,心中的成就感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