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勝靜靜的站在午門之上,他的耳旁喊殺聲響成一片,湯泫豁帶著他的三千私兵,此刻就在午門之外,一架架的雲梯朝著午門的城牆架去,數十架小型投石車,朝著午門拋射石塊。
「狗急跳牆了,和他們說,可以開始著手反擊了。」
湯勝臉上滿是嘲諷的笑容,湯泫豁所有暗藏的手段都浮出了水面,他所有的黨羽鷹爪此刻都暴露出來,也差不多是收網的時候了。
「是。」
高先秦忙碌完之後就進入了皇城,進入皇城沒有多久,湯勝就開始收網了,他自然的緊隨在他的身旁。高先秦立刻將湯勝的意思轉達,城牆士兵得到湯勝的命令之後,反擊立刻就凌厲了幾分。
「怎麼回事,何榮發為何到現在還沒有把左金吾衛擊潰。」
按理說湯泫豁這方,現在佔據了絕對的優勢,皇城之中除了有限的幾個宮殿之外,其餘的都被他們掌控了。但是看著午門城樓上氣定神閒的湯勝,湯泫豁帶著幾分焦急的喝問道,不過卻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湯泫彧強行將心中的懼意以及焦慮壓制,盯著他的三千私兵架雲梯朝著午門攻去,午門之上,無數的箭簇朝著下邊激射而下,滾石擂木不斷的拋射而下,一具具的屍體從半空之中跌落而下。戰爭就是這麼的殘酷,個人的力量在戰爭之中顯得那麼的孱弱。
高月等人一路衝殺,也不知道殺死多少的叛軍,這些勤王的隊伍逐漸的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三四千的勤王大軍,朝著皇城午門的方向不斷的推進,一路上碰到的叛軍全部被殺的丟盔棄甲。
「逆賊受死。」
勤王軍很快就殺到了皇城,一路上高月等人更是一馬當先,伴隨著雲澤水軍眾人的大聲咆哮,數千人的勤王雜牌軍朝著御林軍衝殺而去。
「該死的,這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勤王軍的出現,出乎了湯泫豁的預料,此刻的他腹背受敵,讓他如何不怒,右金吾衛遲遲不見蹤影,若是無法在短時間內攻下皇城奪取皇權,等到地方的勤王軍入京,他的所有夢想都要泡湯。
「好!好!除了這些亂臣賊子之外,我大商同樣有錚錚鐵骨的忠臣。」
湯勝示弱,自然有他的打算,收網從此時正式開始。
「殺。」
勤王軍雖然雜亂,但是一路衝殺而來,氣勢正盛,反觀叛軍兩面作戰,氣勢本能的弱了下去,更何況叛軍之中大多數人心中都有些搖擺,御林軍的防線很快就被撕碎。
「該死的。」
湯泫豁此刻面色鐵青一片,何榮發的右金吾衛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影子,御林軍竟然被雜牌軍給打的落花流水,讓他如何不怒。他趕忙抽調了五百的私兵,去抵擋勤王軍的步伐。
午門的城樓後邊,一道煙花升空而起,雖然是在白天,但是卻顯得異常的刺眼。看到午門升起的煙花,湯泫豁突然感覺全身的力量被瞬間抽空,一屁股跌坐在馬車上。
皇城之中。
何榮發的面色十分的難看,右金吾衛突然襲擊之下,皇城內本就不多的守衛立刻被擊殺,皇城很快就有大半被他攻陷,但是當他進兵宣政殿等幾處重要的宮殿之時,才發現左金吾衛的主力都潛伏在這裡,此時他也意識到進入了陷阱,可是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左右金吾衛在皇城內大大出手,鮮血染紅了整座皇城。左金吾衛就如同烏龜一般,他們龜縮於幾處行宮,他們的防守十分的嚴密,右金吾衛根本就無力撕破他們的防禦。何榮發越發的著急,左金吾衛將前往午門方向的道路全部封鎖死了,若是他不能夠及時攻破左金吾衛的防禦,恐怕這一次的政變,將以失敗而告終。
就在此時,午門方向突然有煙花升空而起,何榮發心突然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升騰而起。在煙花升空後的下一瞬間,左金吾衛之中鎮守的宮殿之中戰鼓響起,原本龜縮防守的左金吾衛立刻開始展開了反擊。
「逆賊當誅。」
不等何榮發指揮右金吾衛的士兵防禦反擊,他身後右金吾衛的副將突然大喝一聲,身下的戰馬猛然朝前躍去,他手中的長刀一個斜斬而過,一刀將何榮發的頭顱斬下。
斬下何榮發頭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何榮發的堂弟何榮明,何榮發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堂弟兼心腹會突然出手,將他的大好頭顱斬下。
「逆賊已死,爾等還不速速投降。」
何榮明將何榮發的頭顱斬下,周圍右金吾衛的將士愣住了,直到何榮明大聲喝起之時,他們才回過神來。此時左金吾衛的攻擊來臨,失去了主將的右金吾衛立刻亂成一片,何榮發的幾個心腹,指揮著他們的士兵想要垂死掙扎,但是軍心大亂,他們根本就指揮不動這些士兵。右金吾衛之中,有投降的有頑抗的亂成一片,不到片刻右金吾衛就被枕戈待旦的左金吾衛殺的落花流水。
宮城之外。
御林軍雖然有近三分之一將士在曾德森的帶領下叛變,但是御林軍主力並未叛變,曾德森也只能夠拖延住御林軍的主力一段時間,更何況他還要分兵鎮壓勤王軍。最開始御林軍的反擊稀稀落落,叛軍並未感受到多少的壓力,但是當午門的煙花出現之後,御林軍的主力全軍出動,以勢不可擋的威勢擊潰叛軍,然後一路追殺,不接受任何的投降。
羅勳凱、熊霸仙這些年輕的將領更是一馬當先,所過之處殘肢斷臂灑落一地,殺戮死亡充斥滿整個建鄴城。
午門前。
「殺。」
高月大聲的咆哮著,他們十餘人組成一個半圓形的陣法,相互配合不斷衝殺,已經有兩百餘人被他們殺死。勤王軍的氣勢越來越盛,御林軍叛軍軍心已失,要不是有五百悍不畏死的死士私兵抵擋住,恐怕勤王軍已經殺到了湯泫豁的面前。
「突圍。」
湯泫豁已經恢復過來,他知道今天的政變已經失敗了,但是他不甘心,地方軍之中還有人向他效忠的,此刻他的已經入魔了,下令將攻城的死士私兵抽調回來,試圖衝破勤王軍,逃出建鄴城。
「殺。」
午門的城門突然打開,左金吾衛的精銳從城門之中衝出來,如同一道洪流一般,衝擊在了準備轉身突圍的死士私兵中。這些死士私兵雖然悍不畏死,但是他們的人數還是太少了一下,左金吾衛的這一對人馬又是精銳中的精銳,再加上金吾衛的人數佔據了絕對的優勢,湯泫豁的死士私兵立刻就被屠殺乾淨。
高月將手中的長槍放下,他的雙臂已經徹底麻木了,一路的廝殺,他不知道殺死了多少人。雙腿內側此時也被磨出了血泡,身形停下來之後,劇烈的疼痛陣陣傳來。
高月抬頭看晌午門,他彷彿看到了午門上身穿龍袍的天子,臉上露出的笑容。高月的嘴角也扯出一個笑容,這一次他們賭對了,加官進爵不是理想。
湯泫豁癱軟坐在馬車之上,目光朝著午門上他的父皇望去,此時他已經醒悟過來,這不過是一個局,一個天大的陷阱,他父皇果真是好手段。
魏文清等人目光之中充滿了死灰,他們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倖也消失了,早知如此剛才還不如死了乾淨,抄家滅族現在是跑不了了。
金吾衛此時將他們團團包圍,防止他們混入勤王軍中,並將勤王軍隔離開來,防止勤王軍之中有人同這些人交好,順手將他們救走。
湯勝從午門之中出來,龍行虎步朝著湯泫豁走去,每當湯勝走近一步,湯泫豁就感覺自己的世界崩潰一分。
「人都說虎父無犬子,卻沒有想到,我這個兒子比他的父親更加的有出息。」
湯勝走到湯泫豁的面前,冷冷的說道。帝王家無親情,在這個時間顯得那麼清晰明瞭。
「父皇好手段。」
湯泫豁一臉的頹敗之色,他放棄了任何的掙扎,他知道掙扎已經無用。
「算起來還是皇兒的手段高明,若非為你二十三弟找人,動用了獵鷹,恐怕為父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
湯勝歎息一聲,他的腦海之中浮現起了高月的模樣,高月給他的印象還是蠻深刻的。今日之事的直接導火索正是高月,若非高月托湯泫彧找人,獵鷹根本就不會發現華府中的秘密。
「時也命也!」
湯泫豁仰天一個歎息,他謀劃了十年,卻在最後關頭,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被破局。
「將此人押入天牢,所有參與謀反的大臣,誅滅九族。」
湯勝指著湯泫豁冷冷的說道,聽到誅滅九族,魏文清等人目光之中充滿了無盡的死氣,更有膽小者,大小失禁。
這一場政變,最終以叛軍的落敗落下帷幕,無數大臣受到此次政變的影響,直接參與的大臣紛紛被誅滅九族,一些中低層的官員流放的流放貶謫的貶謫。在大量官員落馬的同時,又補充了一大批政績卓絕的官員上位。
這一場政變,除了死亡兩萬餘人,破壞建鄴城以及皇城內不少的建築物,並造成大量的經濟損失之外,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甚至可以說,此次的政變,為大商拔除了毒瘤,免去了日後南北戰爭之中內院起火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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