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如成在同黃子映商量一番之後,立刻開始行動了起來,他的狐朋狗友自然不少,在加上大量黃白之物的驅使下,很快針對高月的留言就在秦淮城中擴散開來,並且朝著整個雲州城傳播開來,特別是針對秦淮城、雲州城兩個地方。
高月一行人在任雨璇的花船呆到了下午,然後一行人醉醺醺的離開,本來任雨璇想留高月在花船上,只是高月拒絕了。在任雨璇沒有給他明確的答覆下,他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耽誤了她。愛情在盲目的同時,也略帶高尚,能夠為了對方犧牲,哪怕高月恨不得撲身而上,但是依然能夠保持一絲冷靜。
夏侯熊的兩個族弟還算清醒,其中一人背著已經徹底醉死過去的夏侯熊,朝著紫韻樓最近的客棧而去。高月同林晚墨兩人,處於那種半朦朧狀態,兩人互相攙扶著,朝著高月落腳的『歸家』客棧方向而去。
「怎麼大白天的喝成這樣。」
兩人走三步退兩步終於艱難的回到客棧,掌櫃同高月相處半個多月,如今形同姐弟,見到高月喝成這般模樣,略帶埋怨的說道。
「今天盡興。」
高月喝高了,感覺自己的舌頭都粗大起來,聲音有些含糊的說道,同林晚墨攙扶著,想要上樓梯,回房間休息。
「快扶住他們。」
掌櫃的見兩人走路都快不穩,若是從樓梯上摔下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好,連忙讓小二去攙扶兩人。
「我沒醉,不用扶我。」
高月打了個酒嗝,然後胡言亂語道,卻是將小二的手推開,同林晚墨勾肩搭背踩著虛浮的步子上樓。
「看我幹什麼,趕緊跟著,莫要讓他們兩摔了。」
小二一臉無奈的轉頭望向掌櫃的,掌櫃的立刻喝道,小二的急忙跟在兩人身後,生怕兩人翻滾下去。
「砰。」
「你沒事吧!」
樓梯走了一半,高月的腳突然被絆倒摔了一跤,等小二要去扶他,他自己卻晃悠悠的爬了起來,林晚墨充滿醉意的問了一聲。
「沒事。」
高月應了一聲,然後繼續朝上邊艱難『行走』而去。
「這個高月。」
終於兩人爬到了二樓,掌櫃的都出了一身的汗,微微埋怨了一句。
兩人推門進屋,然後連鞋子都未曾脫去,直接滾上床鋪,瞬息之後就開始呼呼大睡起來。小二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將房門關好,然後離開。
流言在黃如成砸下百兩紋銀之後,很快留言就在秦淮城之中傳揚開來。流言的內容大約是,高月同任雨璇早已經有染,在高月同謝雲蘊新婚之前,雙方就已經有了苟且之事。也因為如此,高月這才在新婚之夜險些被謝雲蘊打死,高月死性不改更是同任雨璇廝混在一起,成為任雨璇的面首,任雨璇最近推出的幾首曲子,不過是為了給高月造勢,吸引一些目光,讓高月從中得利。
流言的大概意思就是如此,然後其中又夾雜著各種高月昔日的小道新聞,以及黃如成等人瞎編高月同謝雲蘊的關係,漫天的流言對準高月撲去。
秦淮城只是一個開始,很快雲州城也散播開來,黃如成的想法十分的簡單,只要將高月整到同謝家決裂,那麼那時候,高月他想怎麼捏就怎麼捏,現在他還需要顧及謝家。
流言是一種可怕的東西,特別是有人特意推動之下,流言的版本經過數人之口後,變得越發不堪入目。等到王祖德發現苗頭的時候,想要禁住已經很難,倒是府中的下人,數個被他責罰。
作為事主的高月,正在客棧之中呼呼大睡,絲毫沒有被外邊瘋狂流傳的流言所影響。
雲州城的流言要比秦淮城散播的慢幾個時辰,不過在黃子映硬生生砸了百兩紋銀之後,流言彷彿瘟疫迅速擴散開來。
「看來有人準備動進學了。」
黑夜,謝昇平的書房之中,謝升起靜靜的站在他的面前,也沒有回他的話,他要做的只是執行任務。
「查查看,到底是誰。」
流言之事不僅僅波及到了高月,也波及到了謝家的聲譽,這是黃如成沒有考慮周密的地方。無論謝昇平對於高月是否喜愛理會,只要這件事觸及到謝家的利益,謝昇平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黃子映、黃如成兩人思索問題之時,終究無法看到不是他們這個層面的東西,這才留下了這個巨大的隱患。
謝昇平一句話下,謝家的力量立刻就發動了起來,很快那些散播謠言之人就被謝家尋上門,然後順籐摸瓜,黃如成、黃子映立刻就被謝家的力量,從幕後給抓到了幕前。
「江南道觀察使黃鎮盛。」
謝昇平並沒有將黃如成這個乳臭未乾之人放在眼中,而是直接將目光放在了其父黃鎮盛的身上。
「黃鎮盛同蘇齡德走的很近。」
謝升起開口說了一句,謝家的情報機關就掌握在這個面色冰冷的漢子手中。
蘇齡德如今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閒人,他帶來的忠實支持者,要麼叛變了,要麼就已經被剷除,除了領俸祿之外,他已經成為了一個局外人。
蘇齡德還是太過沉不住氣,若是他能夠沉住氣,最起碼也不會落到現在這般下場,他還是太低估了謝家的力量。
「如今的蘇齡德暮氣已生,恐怕這件事和他沒有太多的關係,此事應該是由小輩的爭風吃醋而起,不過黃鎮盛也需要敲打敲打。」
謝家的身份因為頗為特殊,一直以來都表現的十分的低調,只是此次黃鎮盛擔任江南道觀察使之後,已經連續上了三次奏折,皆是彈劾謝家有不臣之心。雖然三次的奏折,都被駁了回來,但是其中的深意十分耐人尋味。這也是謝昇平,會說這一句話得原因所在。
「黃鎮盛的資料已經收集的差不多了。」
顯然謝家準備動黃鎮盛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一次黃如成攪和起來的渾水,只是一個小小的導火索罷了。
「嗯,聯繫一下建鄴的那人,是該讓那些蠢蠢欲動之人,收斂一些的時候了。」
謝昇平淡淡的說了一句,而就是這麼輕輕的一句話,一場席捲整個江南道的風暴,就此拉開了序幕。
高月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林晚墨還沉睡不醒,搖了搖略微有些漲痛的頭顱,朝著一樓大堂走去。
「昨日怎麼喝了那麼多酒?」
正在忙著記賬的掌櫃的,見到蕭越從樓上下來,從櫃檯裡邊走了出來,一臉關切的問道。
「昨日同幾位朋友喝的盡興,不知覺就喝多了。」
昨日若是小杯小杯的飲酒,高月也不會醉成這般,主要是夏侯熊太虎,非要用陶碗來喝,這不到最後三人全趴下了。
「年紀輕輕不知道節制,日後你就知道苦了。」
掌櫃免不了埋怨幾句,只是說著自己的臉頰都緋紅起來了,顯然她自己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會讓人聽出歧義來。
「昨日興起,喝多了一點。」
高月見掌櫃的說著說著面頰就緋紅了起來,他自然也想到了那種歧義,臉上訕訕的笑了笑說道。
「你呀!」
掌櫃的頗為親暱的點了蕭越的額頭一下,然後去為蕭越準備一些吃食。
「頭好疼。」
林晚墨很快也醒了,從樓上走了下來,拍著腦袋對著高月說了句。
「呵呵。」
高月笑了笑,然後兩人一同去梳洗。等兩人梳洗完出來,掌櫃的也將午餐準備好了。
「他們幹什麼都這樣看著我們?」
梳洗乾淨的兩人,老實不客氣的端起桌上的碗筷,然後狼吞虎嚥了起來。只是旁邊兩桌的客人,時不時的會將目光轉向高月這一桌,林晚墨有些奇怪的對著高月問了句。
「是看我。」
高月也感受到了這些人的目光,只是心中有些疑惑,這些人的目光怎麼怪怪的。
「掌櫃的,這是怎麼了。」
等過了小片刻,兩桌的客人離開之後,高月對著正埋頭算賬的掌櫃問道。
「哎。」
掌櫃的一聲歎息,然後將外邊的流言說了一遍,高月聞言眉頭深深的皺起,顯然他也意識到這是暗中有人操縱。
「你說會是誰?」
林晚墨的面色也有些難看,他是真心把蕭越當成朋友,感同身受之下,心情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黃如成。」
蕭越雙眸微微瞇起,聲音略帶冰冷的說道。
「他找死。」
林晚墨眼眸之中有殺意溢出,更是本能將手放到劍柄上。
「別衝動,恐怕不僅僅就只有流言這麼簡單,我們謀劃一下。」
高月心中也起了殺意,但是他不是魯莽之人,同林晚墨說了一句,然後帶著林晚墨回到房中,有些事情從一開始他就有所準備,所以並沒有被黃如成散佈的流言打亂陣腳。
「哎。」
大堂中的掌櫃的,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對於高月她就如同弟弟般看待,只是有些事情她給予不了任何幫助,只能夠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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