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震主 正文 第十五章 佳人有約
    高月用過飯梳洗完就被掌櫃的趕上床休息,無奈之下只好讓小二幫他買了幾卷雜書回來,隨意的翻看著。

    「砰。」

    看了有一會兒,高月正投入,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算算時間,王少陵兩人也差不多來尋他了,他將手中的雜書放到一旁。

    「高兄。」

    羅錦臨推門而進,王少陵走在後邊,手中抱著一個木盒,等王少陵走進去之後,羅錦臨江門關好。

    「兩位請坐,在下有傷在身無法起身,還望見諒。」

    蕭越沒有起身,半躺在床上,他左側肩胛骨確實傷的有些重,不合適亂動,傷口崩裂了十分麻煩。

    「無妨。」

    兩人不是不通禮數之人,立刻表示無礙。

    「高兄,黃犢子之事在下已經徹查清楚,那手弩乃是王先發、張彥軍二人,得了黃犢子五兩紋銀的好處,才將手弩借出。家父讓兩人各自斷了一掌,希望高兄能夠諒解家父的難處。」

    寒暄過後,王少陵將手中的木盒打開,兩隻血淋淋的手掌擺放在木盒底部。

    「王兄,代我謝過伯父,此事就此結束吧!」

    高月也知道此事王家並沒有參與,最多也只是一個失職罷了,高月並不想同王家起衝突。王家將兩人的手掌送給自己,也算很給高月面子了。

    「多謝高兄諒解。」

    王少陵就怕高月意氣用事,揪住此事不放,那就十分的麻煩,沒有想到高月比他想像的要聰明許多,並沒有傳言中的那麼不堪。

    「此事本就無關王家之事,倒是高某欠了王家一個人情。

    正所謂花花轎子眾人抬,高月不但不想將雙方的關係鬧僵,反而打算借此機會同王少陵相交。

    王少陵此人從他處理黃犢子之事可以看出,絕對不是一個純粹的紈褲子弟,也許他有時候跋扈紈褲,但在對待一些特定的事物上,他有著長遠的目光。同這種人相交,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高月在謝府的兩年,不知覺間學會了很多昔日不懂的道理。更何況從小在官宦之家成長的王少陵,立刻就感覺出高月對於他的態度,立刻就尋找話題,將氣氛活躍了起來。

    羅錦臨身後的羅家在秦淮城中或許算是人物,但是放到隨州放到整個江南道,不過一個小地主的身法罷了。他自然不會錯過這樣一個機會,談論之中更是有意交好高月。

    三人都有意將氣氛活躍起來,自然談的十分投機,王少陵、羅錦臨兩人發現高月談論的話題,更多的再武道方面。兩人也是自小習武,羅錦臨更是達到了剛柔巔峰之境,三人立刻就交談起彼此的武學心得,讓高月受益匪淺。

    「砰。高公子,掌櫃的讓我晚餐上來。」

    不知覺已經是黃昏十分了,掌櫃心思十分的細膩,讓小二將送了些酒菜上來。

    「進來吧。」

    高月也沒有想到,一聊就是一個月多時辰,也算是受益匪淺。

    掌櫃心思十分的細膩,知道高月不是很方便,直接安排了一份讓他在床上吃,另外又有幾個小菜和小酒放到桌上給王少陵、羅錦臨兩人食用。

    三人隨意吃了一下,又開始聊了起來,期間小二上來將碗筷收拾下去。三人又聊了近一個小時,王少陵兩人這才告辭。

    同兩人聊了近三個小時,高月感覺收穫良多,謝昇平雖然給了他一卷謝家槍決,裡面有著很系統的修行指導,但是有師傅帶同沒有師傅帶是有很大區別的,自行摸索免不了會走入一些岔道,同兩人交流之後,有些一直以來都想不通的問題,豁然開朗起來。

    高月也覺得有些乏了,將書放到一旁,不知覺就睡去了。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一大早小二的就將梳洗用的家什送了上來,蕭越也已經醒了有一會兒,正好起身梳洗。等高月梳洗完,掌櫃的親自端了早點上來,一個白粥外加三個小菜,也算豐盛。

    「砰。高公子。」

    不等高月將早餐吃完,門外傳來一聲動聽的女音。

    「請進。」

    高月微微一個愣神,這聲音他聽過一次就不會忘記,正是任雨璇的聲音。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任雨璇會找到這裡來,雖然他心中充滿了欣喜,表面上卻強行讓自己表現出平靜的神色。

    坐在高月對面的掌櫃,見到高月這般表情,作為過來人的她,如何還不明白高月心中的想法,瞭然的笑了笑。

    「高公子。」

    任雨璇推門而進,朝著高月一個萬福道。

    「任姑娘,這位是這家客棧的掌櫃。」

    高月剛才要起來梳洗,並不是躺在床上,而是直接在桌子上用餐。見到任雨璇進來,急忙起身,並介紹起掌櫃的,他這是才發現,還不知道掌櫃的姓什麼名什麼。

    「你們聊,我下邊還有客人要招待。」

    掌櫃的自然是識趣之人,將碗筷收拾一番,端起朝著樓下而去。任雨璇朝著她微微一個萬福,臉上滿是笑容。

    「任姑娘,你怎麼會尋到這裡來的。」

    高月並沒有將自己落腳的地方告訴任雨璇,這才有些驚疑的問道。

    「公子可是忘了妾身做什麼營生的,昨夜王公子到妾身那裡聽曲,妾身這才知道公子受了傷,這才冒昧前來拜訪公子。」

    任雨璇的聲音依然那麼動聽,將手中的食盒放到桌上。

    「多謝姑娘關心。」

    高月這才發現她手中提的食盒,心中不禁一暖。

    「高公子,不過是舉手之勞,妾身此次前來,除了看望公子之外,還想同公子討教音律方面的問題。」

    任雨璇十分的坦誠,絲毫沒有掩飾她此行的另外一個目的。

    「討教不敢當,在下也只是僥倖聞得幾位高人的曲子罷了,若是姑娘喜歡,我這就唱給你聽。」

    高月整個人都被幸福充斥滿,就彷彿初戀一般的感覺,無數的幸福感將他淹沒。

    ……

    掌心的線斷了連絡

    似幽魂飄過

    惹來太多牽扯

    一滴淚滑落

    有意碰落他的燭火

    都快忘記相逢為何

    心事難說破

    情比紙傘斑駁

    他寫聊齋時遣詞了太多寂寞

    ……

    高月的唱功並不怎樣,偶爾還會跑調,卻並不妨礙音律大家任雨璇從旋律之中,尋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高月連續唱了三遍之後,任雨璇終於將完整的詞曲譜了下來,《蘭若詞》三個大字下邊,寫著墨明棋妙四個小篆字。

    將《蘭若詞》的歌唱完之後,高月又將《倩女幽魂》的故事同任雨璇講述了一番,若單單只有一首《蘭若詞》是不完美的、是殘缺的,唯有將充滿了淒美的《倩女幽魂》的故事,也告訴任雨璇,高月才覺得是真正的完美。

    「高公子,這首詞好美,這故事更美。」

    任雨璇不禁潸然淚下,女人是水做的,是感性的。特別對於任雨璇這種女子,愛情對於她們而言,彷彿是水中月鏡中花,那麼的遙不可及,那些客人都不過是貪圖她們的美色,等到韶華逝去,誰又會記得她們呢?

    「是啊!」

    高月微微一個歎息,他想要伸手為任雨璇抹去淚水,但又怕唐突了佳人。

    「雨璇,若是能夠尋到如此一份愛情,雖死無憾!」

    任雨璇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毫無保留的暴露自己內心脆弱的一面,做她們這一行的習慣了虛情假意。

    「任……」

    高月突然有股衝動,想要表露自己的愛慕之心,只是話一到嘴裡,才發現有些字在此刻是那麼的重,重到他無法傾述出來。

    「公子,你想說什麼?」

    任雨璇從懷中取出一面薄紗錦帕,將臉上的淚水擦拭乾淨,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朝著高月問道。

    「我這裡,還有一個很美的故事,不知道姑娘願不願意聽?」

    高月的衝動已經被枷鎖給生生的壓死,他已經沒有表露心跡的勇氣,只好將話題轉移開來。

    「公子,請說。」

    任雨璇目光之中充滿了渴望,她已經雙十年華,已經不是情竇初開的年歲。但是她心中也有她的夢,今日她深藏於心底深處的夢,被一個淒美的故事給引了出來。

    相識山海苑星光零亂

    折花回首見月下紅顏

    迷離目光閃卻是無言

    背影隨風散驚覺乍現

    倩影落空山

    玉手握生死緣如雲煙

    ……

    誅仙,一個充滿了淒美的愛情故事,無論是張小凡、碧瑤、陸雪琪都是那麼的令人難忘。

    高月講訴完誅仙的故事之後,不知覺的將《誅仙生死戀》這首曲子唱了起來,唱著唱著他自己的眼淚也流下來了。

    「好美!」

    任雨璇是第一次聽到這種略帶夢幻色彩的故事,一個充滿仙氣、淒美的愛情故事。她彷彿自己置身其中,看著故事裡的花開花謝。

    「是啊!很美。」

    高月將眼角的淚水擦拭掉,他想到了謝雲蘊,一個他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的枷鎖。但是這一刻,他知道這個枷鎖再也束縛不了他,他無法掙斷它,但卻可以將它放置一旁,他要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

    「公子,你能夠再唱一遍嗎?」

    任雨璇還沉迷在淒美的故事之中,雙眼呈現迷離,只是因為對音樂的追求,本能的提出讓高月再唱一遍。

    佳人的要求,高月自然不會拒絕,況且此刻他自己都陷入了故事之中,動人的旋律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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