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須給我一個交待!」黑袍一字一吐,他現在很惱火,不是惱火突然蹦出來的三大姑八大姨的關係,而是惱火翟雀兒剛剛提出來的一個事實。
「已經給師兄你交待了啊,我還有什麼沒說明白的嗎?」
翟雀兒倒是一臉無辜。只是今天這個表情她已經擺得太多了,黑袍才不吃她這一套。
「我就想知道,那個什麼十方、八方的,憑什麼要在黃泉秘府中分一杯羹?」
翟雀兒就睜大了眼,很是震驚的樣子:「師兄你說得好沒道理,要說資格,咱們可都是外來人,人家十方尊者,才是生於北荒、長於北荒的『主人』人家本是怨靈墳場一個天生陰魔,好不容易在上一劫開了靈智,修煉了一身了不起的神通,在這遺跡也有成百上千年了……」
「怎麼沒有?師兄你一門心思去找玄靈引,還不清楚,要想不依靠那東西,純憑推演計算,測出黃泉秘府所在,有多麼困難!要不是十方尊者拿****年中測出來的怨靈墳場範圍裡各處地脈走向的資料,我們現在還一頭霧水呢!再說,人家也明言,只取黃泉秘府中一樣寶物,其他的一概不管……」
黑袍冷笑一聲:「沒有玄靈引也就罷了,有了玄靈引又如何……你,趕緊辦事兒,辦完了走人。」
他向靈犀散人勾勾手,此時一行人已經出了甬道,來到新辟區域的外圍,從這裡再往前去,就是遺跡所在。
靈犀散人有點兒怔神,聽到黑袍的命令,愣了愣才懂得回應:「前輩,還要往前走。」
黑袍冷嘿一聲,一把抓著他的肩膀,施展神行之術,頃刻間已去了數里外。他度驚人,翟雀兒卻也不慢,反正在地底下,長生真人的度也不能完全揮,她跟得還算輕鬆:
「師兄急匆匆地做什麼去?哦,對了,你身邊這人說過,是去找玄靈引,是也不是?」
黑袍全不回應,靈犀散人卻覺得自家的肩膀幾乎要碎掉了。
「喂,那個屬蜂的,玄靈引難道就在這兒麼?」
靈犀散人額頭微汗,不自覺就想到女修曾經對他說過的「三有」標準,腦子更是混亂,一時間不知道該講還是不該講。不過翟雀兒也不必聽什麼回答,只憑眼前的情況,足以做出判斷了:
任靈犀心思百變,此時也是給這始終笑吟吟的精靈美人兒逼得無路可走,黑袍才不會給他解圍,想來這兩個人,都有讓他「表明心跡」的意圖,至於「表明心跡」之後,會落得什麼下場,誰在乎?
不過大概是老天爺也看不過去了,前方忽地有人影閃現,應該是一波過路的,見到黑袍以絕高的度呼嘯而來,一時間都是目瞪口呆,長生真人一般都高來高去,平時人們哪會見到如此驚人的度?
但也僅此而已了,黑袍現在見誰都煩,衝過的時候,全不減,帶起的風壓凌厲如刀,當下就有人慘叫出聲,七八個人個東倒西歪,不知有幾個濺血匍地。
也是這麼一次耽擱,倒讓靈犀散人想出了一招,他小聲兼小心地開口:「前輩,往左偏一些。」
這回答是很狡猾了,既沒有明言,也算是回應,黑袍兜帽下,那兩團火焰微閃,靈犀散人只覺得五臟六腑都過了一遍熱氣,差點兒就背過氣去。還好,黑袍沒再表示什麼,且移動方向且依言微調。
翟雀兒很是驚訝的樣子:「前面遺跡,就是十方根基所在……你是第一次來?」
靈犀散人哪知道什麼遺跡、根基,可他莫名地就是有一種感覺,指引著他相應的方向,當然,那不是什麼氣味感應,而是早先就刻在他腦子裡的痕跡。
氣惱惶惑間,他腦子一暈,又稀里糊塗地將這事兒繞了過去。此時黑袍已擒著他飛出十數里路,鼻間卻是「嗯」了一記,尾音上挑,有些不滿的樣子。此時,前方一道若有若無的陰寒之意撲面而來。
黑袍又是哼了一聲,身外空氣微微波動,大氣溫度驟然升高,與寒意對沖,兩相抵消,不過對方已經將信息送抵,一個略顯尖銳,聽不出男女的聲音響在他們耳畔: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十方見過。」
對方提早打了招呼,但又沒有提及黑袍的名號,也是綿裡藏針,擺出了一個較高的姿態。
黑袍嘿嘿冷笑,此刻,他們眼前已經現出那片恢宏又蒼涼的遺跡,「參天」的石柱具有著壓抑人心的力量,當然,這對黑袍無效。
「就在前面。」靈犀散人只能這麼說。
翟雀兒看他一眼,毫不掩飾她的好奇心,然後她就對黑袍道:「要不要見一面呢?」
黑袍不管她,只看另一位。莫名擁有了決定權,靈犀散人卻稱不上高興,他嘴角抽動,想了想還是去問翟雀兒:「那位在哪個方向?」
你娘的太巧了吧!靈犀散人後頸冰涼,對心中那個若隱若現的影子愈地惶惑且恐懼,最終卻只能朝黑袍點點頭。
黑袍也是奇怪,兜帽下火光閃動,不知在想些什麼。翟雀兒卻不管這些,她笑吟吟地前一個身位:「前面那處大殿就是了。」
所謂大殿,其實也是廢墟,邊角還缺一塊,卻不掩其恢宏之勢。三人腳不沾地,從大殿正門直入,眼前光線變暗,隨即恢復正常。進殿後,靈犀散人莫名有些呼吸困難,一抬頭,心中就罵:
他第一眼便能看到,主殿盡頭,高座之上,有個極妖異的影子,明明是人體的輪廓,卻看不清楚面目,身上披著一件袍子,底色蒼黑,上面卻烙著數道幽綠的紋路,略一擺動,便像是數條青竹蛇游移不休,又像是連成一線的鬼火,繞體而飛。
這就是十方尊者了,高踞座上,確實氣魄非凡,讓人想不到,千年之前,這位還只是一隻遊蕩在叢林中的陰魔。
自主座而下,竟有十多個人影分列兩邊,靈犀散人的感應也算敏銳了,搭眼一掃,便現這些人的氣息強度竟是個個不弱於他,有半數還在他之上。如此,這豈不就是一窩子步虛強者?
怪不得進殿就覺得氣壓極低,方圓不過百尺的空間內,放下這麼多高手強人,只是交錯的氣機,就足夠壓抑了。快掃了一眼,靈犀散人現,這裡面多數都是鬼修一流,但也有常人,其中還有一位雍容沉靜的比丘尼。
對靈犀散人是重壓的環境,黑袍完全可以無視,他灼灼目光在殿內一掃,便又哼了一聲,直接就問:「那玩意在哪兒?」
他當然是問靈犀散人,至於大殿那頭的十方大尊以及眾多步虛修士,他直接就無視了¢犀散人張口欲言,那邊是幾十道如霜如刃的眼神刺過來,任是誰被人徹底無視,心情都好不到哪裡去,那些步虛強者壓不住黑袍,還壓不住他的下人嗎?
然而靈犀散人雖是虎落平陽,卻也不是任人欺侮的軟蛋,他腰背一挺,已經無限接近步虛境界的氣機嗡嗡作響,支撐著他站在大殿上,聲音反而更大了些:「就在此地!」
「好膽!」不知是前面哪個人呼喝。
黑袍聞聲,也不多說,大殿之上,忽有一片紅光抹過,中央主位之上,那個模糊人形竟是呼地一下,化為輕煙,只有一件袍子落地。人人錯愕之時,只聽他森然道:
「一具分身,也有資格在老子眼前坐著?」
失約了,今天下午加班加得我欲仙欲死,晚上ord又莫名地來回重啟,等現是輸入法的問題……好吧,我有罪!g
【……第一百一十四章交待文字更新最快……】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