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嬌嬌喊她,林笑顏心裡一驚,又怎麼了?該不會反悔了,讓她在這裡多站會吧?
「姐姐,你有什麼吩咐」心裡一百個不願意,腳步還是停了下來,轉過身回到林嬌嬌面前,恭敬地面對著她。
「記得明天早上辰時過來請安,一定記住辰時一到就過來,辰時我還要去給母后請安,不能等你太久」林嬌嬌滿臉柔情,林笑顏心裡一恍惚,彷彿她就是是她真的親人。
「知道了」林笑顏輕聲答了一句,習慣性的微微笑著搖了搖頭,腦子清醒一點,不要被她的表面現象所蒙蔽。
「哦,對了,從明天起,你要搬離菊園,你就住到六合園後面的天星園吧,愛妃,明天派人收拾一下讓她搬過去」朱翔羽見林笑顏又折回來,想起了似地隨口說了一句。
「知道了六爺,妹妹啊,還不快謝謝六爺,天星園可是個好地方」林嬌嬌嬌笑著,林笑顏覺得她笑的有點過了,像是在假笑。
「六爺,姐姐,我覺得菊院挺好的,我就住在哪裡裡不行嗎」她費了很大的心血,把個菊園弄成她心中的豪宅,她可不想換。
「妹妹,你真不識抬舉,那菊園是接受處罰的地方,住那裡好嗎,六爺這可是在為你著想」林嬌嬌有點生氣,語氣中明顯的很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
「青柳,春柳你們兩個看著,明天看著讓她搬過去,好歹也是本王的夫人,沒完沒了的住在菊園,你不知道羞恥我還覺得羞恥,還把受罰當成光榮了」朱翔羽似乎也有點生氣,喊過兩個姑姑級的宮女。
林笑顏沒敢再說話,心裡一萬個捨不得,可她明明白白的知道,胳膊擰不過大腿,搬就搬吧,天星園也很好聽,想來該是出自於滿天星,因為林笑顏看得出府裡的院子除了朱翔羽的六合院,別的都是以花命名的。
天星園,若果真的就是滿天星,也不錯,菊花好是好,就是有點傷感帶著點隱逸,滿天星代表的可視守望愛情,思念,雖然是配角,也無可替代。
自我安慰了一會,看著兩人沒有別的吩咐,就謝過朱翔羽出了門。
從牡丹園走了出來,過了三重院子,才長長地出了口氣放慢了腳步,提在嗓子眼裡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天已經黑了,府裡人影稀少,顯得冷冷清清的。
「冷嬤嬤,天星園在哪裡,比起菊園怎麼樣?」走了幾步林笑顏停了下來,把冷嬤嬤讓在前面,不是她想問天星園,她迷路了,不知道從哪裡走,又不好意思問。
「當然是天星園好,天星園就在六爺六和院的背後,打開六和院的後門就是天星園的前門,你沒看見剛才王妃娘娘的臉色,笑得都僵住了」冷嬤嬤跟了上來。
「真的,拿豈不糟了,這樣王妃會記恨的,女人如果嫉妒起來那可是要命的」林笑顏有點擔心,現在她這幾個人都知道了她的性子,說話也不藏著掖著。
「不用怕,現在小夫人已經受過罰了,有皇后娘娘和六爺幫你,王妃娘娘不敢輕易動你的,小夫人,說實話老奴在菊園很多年了,從沒有見有活著出來的,這次你能活著離開,一定是皇后娘娘暗中幫助,不用怕的」冷嬤嬤和林笑顏並排走著,她經歷得多也見的多了,這點事她看得很清楚。
眉月潤月跟在後面,一句也插不上,她們進宮的時間雖然不短,卻不知道這些事,兩人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想聽出林笑顏會不會有什麼事,她們會不會跟著揚眉吐氣或者受氣,聽了冷嬤嬤的分析,兩人的才心放在了肚子裡。
「今天真是,站了半天,累死了,還餓著,我怎麼這麼倒霉」林笑顏肚子餓得咕咕叫,剛才不想吃他們剩下的,可是一天了快要回到家裡就覺得受不了。
「小夫人,你知足吧,今天要不是六王爺在,有你受的,以前菊園住的幾個娘娘,有一個黃娘娘,也熬到了出來的時候,可是沒過得了這一關,出來了就得去見皇后娘娘,卓娘娘,水娘娘,一般都是見卓娘娘,那一關過不去」冷嬤嬤說起來心裡還很不舒服,她停了停,見林笑顏和潤月眉月都在聽。
「那一關不但要站,還有最後一道處罰,就是鞭仗,往死裡打,打的時候皇上都不在,今天你的這最後一道處罰該是王妃娘娘來做的,因為六王爺在所以免了」冷嬤嬤接著說,邊說邊看著林笑顏。
怪不得朱翔羽說這都是為了她好,原來是這麼回事。
林笑顏沒有在說話,她隨著冷嬤嬤往回走。
回到自己的小窩,林笑顏沒有急著回屋做她的事,而是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看看她親手做的花園邊,前幾天才弄好的葡萄籐,已經快要落完葉子的核桃樹。
她還站在核桃樹下看了看高高的牆後,美男說他住在那邊。
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會不會也和自己一樣常常想起她,她搬走後他會知道嗎?
冷嬤嬤潤月眉月都很識趣,沒人來打擾她,任她一個靜靜地看著靜靜的想著。
趕到一絲絲的涼意,這才回到屋裡,只見桌子上放著幾盤菜,一盤饅頭。
「哪來的,真是雪中送炭,餓死了」拿起一隻饅頭就吃。「你們也吃,陪我站了半天餓壞了吧」
「冷嬤嬤,你真是聰明,讓我把飯打回來放著,要不然真餓死了」眉月沒有像以往一樣矜持,也拿起一隻饅頭。
餓了誰還管什麼禮節。
吃飽喝足,心裡舒服極了,感覺腿困眼皮都睜不開,爬到床上就睡,天天都寫的小說抄的佛經都沒顧得上。
可是只稍稍睡了一小會就睜開了眼睛,心裡好像有一種難以說清楚的情愫在湧動,來這裡這麼長時間了,菊園是真正屬於她自己的地方,在這裡有她親手做的磚形花園闌珊,有她打理過的菊花,有她摘過的葡萄,還有她釀過的葡萄酒,東西可以搬過去,這裡做出的一切卻難帶走。
想著心事總是睡不踏實,翻來覆去像烙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