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睜開眼睛就聽見嚶嚶的哭聲,眼睛好澀,眨了幾下才勉強睜開,天亮了。
潤月跪在床前,拿著一塊濕濕的毛巾擦著她的臉,臉上滿是淚痕。
「怎麼了?昨天沒罰你吧?」林笑顏擠出一點笑,她覺得笑得很難看。
「沒有,小夫人,都怪我,害你被打成這樣,小夫人昨天要不是你,我就沒命了,以後我這條小命就是你的」潤月哭的連話都說不清了,那種感恩戴德的樣子讓林笑顏很是感動。
「打我?誰打我?沒有啊,潤月,你的命還是你的,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你跟著我就是我的人,不只是你,冷嬤嬤眉月都一樣,誰有事我都會拚命保護的」林笑顏抬起手擦了擦潤月臉上的淚,小小年紀就離開家,也怪可憐的,還隨時都有丟掉性命的可能。
「還說沒有,你看身子都成什麼樣了,青一塊紫一塊的,王爺生氣了還能放過你?」一旁站著的冷嬤嬤鐵青著臉,關切的看著。
林笑顏掀開厚厚的壓的嚴嚴實實的被窩一看,怪不得這麼悲切,她的身上確實一塊一塊的青傷紅印。
她急忙蓋上被子,這哪裡是什麼被打的,明明是昨晚瘋狂歡愉後的烙印。
這幾個女子都沒經過男女之事,還以為她是被打成這樣的呢,林笑顏心裡笑了笑。
「這沒什麼,六爺也沒怎麼打我,能救你一命,很值得」林笑顏很義氣的紅著臉。
潤月擦乾臉上的眼淚,幫她把亂七八糟扔在地上的衣服拿過來。
「你們都忙去吧,我自己穿衣服,真的沒事」林笑顏努力透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臉色超青的的冷嬤嬤都被照得紅潤起來。
昨晚上的胡言亂語換來了身體的代價,想起昨晚上的和朱翔羽的糾纏,她的臉很不爭氣的就紅了,比起上一次這次更更瘋狂。
「這算怎麼回事」林笑顏裹緊被子,腦子裡回憶著。
在她腦海深處一直把前世男友當成她的老公,這是一種根深蒂固的思想,朱翔羽現在於情於理都是名副其實的,她卻有一種傍大款的感覺。
傍個大款還傍不好,處處透著危機。
好好整理一下思緒,從穿過來到現在她都沒有自己做過主,一切的發展都是不容選擇的,除了見招拆招之外,所有的事情都不在她掌控之中。
昨晚朱翔羽看來是真的生氣了,巴結討好他也許有些困難了。
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徹底的融入到這種豪門大院裡的生活,截至目前她除了在林府林夫人說給她講一些皇宮簡單的人物關係,該知道的禮節,她對這裡的生活一無所知。
還好,昨晚那樣一來贏得了屬下的尊重,這下可以仔細的問問這裡的情況,螻蟻苟且偷生,何況她這麼一個大活人,就算不能像穿越前輩那樣活得風生水起,最起碼也得活著,活出點樣子吧。
打好了氣,就起身吧,今天又是一個開始。
這個習慣好,以前遇到什麼是她也是要躺在床上想一想,然後告訴自己明天會更好。
坐起來慢慢穿好衣服下了床才感覺渾身酸疼,眼前又晃動著朱翔羽結實健碩的身體有力的擁有。
心慌了慌,心尖顫了顫。
冷冷的空氣帶著雨後的寒意迎面襲來。
「潤月,去把那葡萄都摘下來」站在走廊裡,看見紫水晶一樣的葡萄沉重的掛在葡萄籐上,那些支架被雨下的歪歪斜斜的快要支撐不住了。
菊花被水洗過,有的趴在了地上,有的還傲然挺立,林笑顏走過去扶起倒下的,這些花一朵朵的嬌媚的掛著水珠顯得那麼柔嫩。
「等天晴了曬點菊花泡茶喝,,還有那葡萄曬點葡萄乾」院子裡的東西都用處。
後院的核桃也可以下了,就是沒有蜂蜜紅棗之類的,這些東西都是養顏美容的,冷嬤嬤的臉色那麼差,多吃點紅棗核桃葡萄乾對她有好處。
林笑顏正打算著自己院子裡的東西,有人敲門。
「賈公公」眉月打開門,賈公公帶著幾個小太監走了進來。
「賈公公來了。請進」林笑顏展開燦爛地笑。
「小夫人看來不錯,這院子挺乾淨的」賈公公進了屋子,小禧的眼睛東張西望的四處瞅著。
「小禧,還記得姐姐不,來吃個葡萄」林笑顏看見小禧覺得很親切,那天這孩子給的藥丸讓她很溫暖。
「當然記得」小禧害羞地低下頭,就一個小孩。
「小夫人,這些天忙也沒來看你,今天卓娘娘去給皇后請安,提到對你的處罰還沒完」賈公公坐下,看著陰冷的房間。
「還沒完那?還有什麼處罰」林笑顏睜大眼睛,這是又要做什麼?
「小夫人,還要抄佛經,十二卷經書,在禁足期間抄完,皇后娘娘會親自過目」賈公公性感的嘴唇軟軟的說著,像是在說一件美好的事。
「那就會有紙和筆了」林笑顏心裡狂喜,惦記了很長時間的書可以動手了,本來她一直再找機會想在朱翔羽哪裡討點筆和紙,還沒顧上。
「那當然」賈公公看著她帶著驚喜的神色,笑的有點曖昧。
順著賈公公的眼光,林笑顏不由得紅了臉,把衣服領子往上拉了拉,這種印記幾個屬下不知道是怎麼來的,賈公公當然知道。
「小夫人,這是上好的筆墨紙硯,這是十二卷經書」小禧從一個小太監手裡接過厚厚的一一沓紙,一沓經書,一些墨錠,幾隻筆。
「有勞公公了,嘗嘗我這裡的葡萄,核桃」潤月端著葡萄核桃走了進來。
林笑顏笑嘻嘻的和賈公公說著話,門外又傳來響動。
四個穿著灰衣服的太監推著幾車炭,一個大火盆走了進來。
這些太監手腳麻利的卸下炭,在冷嬤嬤的指揮下放進空著的小屋裡,把笨重的火盆抬進林笑顏屋裡,放在外間。
「小夫人,你是唯一一個住進菊園享受這些的」賈公公帶著點欣賞的口吻。
「托公公的福」冷嬤嬤告訴過住進菊園就是等死。
但願她能是個奇跡,怎麼著也是二十一世紀的幽魂。
朱翔羽沒有再來,剛開始的幾天林笑顏心裡總是感覺朱翔羽會在什麼時候過來,冷著臉走進大門。
慢慢的不再有那種感覺,除了偶爾想起心提到嗓子眼一會,就是專心抄佛經,先抄上一些,後面就寫自己的書,朱翔羽是什麼人?他可不是前世的男友,女人對他來說應該就像頭髮指甲。
夜晚,坐在火盆旁的圓桌邊,提起筆蘸飽墨,聚精會神的寫起來,前世生活的影子化作夢寐以求的生活慢慢的將被幻想在這些空白的紙上,或許只是給自己看。
「六爺,下去看看吧」站在大門樓子上的子楚對坐在瓦簷上久久看著窗戶上秀麗纖弱影子的的朱翔羽小聲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