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王老弟,貨我鄧某人敢拍著胸脯說沒問題,不過這次恐怕會給你惹上些小麻煩,等一會驗完貨,你馬上裝船離開泉州!」訴說完最近這段時間的苦悶後,鄧掌櫃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來。
聽到鄧掌櫃一番話,王海冬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對方如此的態度那貨如果再有問題恐怕也不可能了,不過他卻不懂為什麼自己要趕快離開?
鄧掌櫃露出一絲苦笑的表情:「老弟你還真以為這世道就如此安全?不說這海上四處橫行的海盜,其實最大的海盜正是那些擁有船隊的商會啊!」
「商會?這話怎麼說?」商會不就在海上跑跑貿易賺賺金幣麼?怎麼又和海盜扯上關係了?
「老弟我問題,你在這海上可遇到過海盜?」看某男不明白,鄧掌櫃打算為幫了自己一把的小老弟好好地上一堂課。
「這自然遇到過,不過這些海盜基本都只是駕著單帆船,只要順著風基本都能拋開。」某男還有一句沒說,就算逆風在同樣船帆的狀態下,海盜也追不上自己的海船,三無女的存在可是大海上的作弊器,經驗再豐富的海員在這些細節上也不是她的對手。
「單帆船自然不行,那雙桿還三桿的海船那又如何?」鄧掌櫃早猜到某男的答案繼續追問道。
雙桿還三桿?你當這船上的桅桿是馬路上的電線桿,你想插幾根就查幾根?就算王海冬這個海航新手也知道,像他這種大小的小船,一桿已經幾乎是極限,至於他遇到的那條雙桿船,也只是在船尾增加一桿副桿而已,除了轉彎會靈活點意外,船速並不會比他高上太多,甚至在成本上還得增加近千金幣,實在不是個明智的選擇。
「那些海盜這有麼多錢?那還出海搶劫幹嘛?」唯一能夠合理地裝上雙桿和三桿的海船少說都得要上萬金幣,海盜小嘍嘍們如果真有這麼多錢,哪裡還會願意過這種刀頭添血的生活。
鄧掌櫃露出就是如此的表情,繼續解釋道:「能夠擁有這樣大海船無一不是那些資金雄厚的商會,像我和你說的鄧家,別小看這泉州港一成的佔有率,每年靠這些佔有率賺的金幣就不下五萬枚,麾下的商隊各個都武裝到牙齒,你現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說道這麼明白王海冬再不懂的話,某黨就真該考慮改革一下教育制度了,鄧掌櫃的意思再明白不過,這些商會雖然明面上做著生意,可是必要時在四下無人的大海中,轉眼就能變成窮凶極惡的海盜!
「這些商會往往比那些求財的海盜更凶狠,畢竟海盜他們除了金幣和緊俏貨物外,並不會殺戮水手和船長免得給自己惹來麻煩,而商會則是必須殺戮一空,畢竟他們明面上還是帝國的子民,真正的產業田地都在內陸。」鄧掌櫃說完後歎了一聲。
他身價十數萬又坐擁茶山,經營綢緞莊,又怎麼會不想組織自己的船隊,可是海上的凶險他卻清楚得很,知道就自己這點身家,恐怕連艘護航艦都武裝不起來,像鄧家船隊中最強的一艘艦船正是一艘三桿巨艦。
大型中國帆船一艘的價格74000金幣,當然這還不是你有錢就能買得到的,這種級別的艦船放在那裡都屬於管制物品,當初鄧家為了買上一艘也是花了極大的代價。
當然買船後以鄧家的財力也是捉襟見肘,畢竟光靠一艘旗艦可是不夠,為了配合這艘價格高昂的旗艦,又專門改造了四艘普通型號的商船為其加裝了炮台,雖然最後花掉了鄧家幾近一半的家產,但也讓鄧家擁有了在海上貿易的資格。
「鄧掌櫃,你是說那個鄧家有可能會在海上找我麻煩?就只因為我搶了他們的兩貨倉茶葉?」某男對於這個結論實在是有些難以相信,對方家大業大真就在乎這兩三百個金幣的利潤?
鄧掌櫃也是一臉無奈,並非鄧家如此,而是其中有人想針對他擴張自己在家族中的勢力,就算一個家族中也會伸出奪權的想法來,而他這個已經分家的「自家人」卻成了其中某人的目標,某男只是有可能成為那位發洩的目標而已。
王海冬聽後實在無奈,他的敵人並不是對於現在的他猶如龐然大物般得鄧家,反而是鄧家其中某一房,甚至只是某個想要獲得更多家族權利的少爺的威脅。
但是就算如此,憑他這艘小船和他這身砍不爛的爛肉,拚個把同級別的海盜船也就算,真要讓他和那些大船去碰撞,他就算想跳到對方船上,恐怕都夠不到吧?
不過好在鄧掌櫃最後告訴王海冬,那位想要對付他的人,在家族並沒有直接調動艦隊的權利,就算想要來對付他頂多也就一艘雙桿的帆船而已,所以他的意思是,讓某男完成裝貨後馬上出港,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到某個小港口內躲上兩天,再回杭州的建議。
王海冬本來就想要出港,而這個信息更加催促了他的想法,他不敢多耽擱,先是回到船上吩咐水手準備出港,又聯繫交易所安排碼頭上的勞力搬運貨物,當然他也沒忘了順帶查看一下茶葉的品質。
果然如同鄧掌櫃所說,甚至比第一批的拍賣至1020金幣的茶葉都來得好,按照出價的結果,這兩貨倉茶葉最少也賣上2070至2080金幣,而他僅僅用2020金幣就買到手,可以說還未出港就賺了50金幣的利潤。
不過在看到茶葉的品質後,某男就更加擔心鄧掌櫃對他所說的那番話,打定主意,回去的路上先隨便找個小港口窩兩天再說,反正回去也是東南順風,按照三無女的效率,有個3天多四天不到的時間就能回到杭州,也不用怕耽誤時間影響交貨平白損失了利潤。
……
此時交易所不遠處的一棟宅院中,此時某男擔心的事情正在發生。
「二少爺,咱們看上的貨被劫了!那賊貨不知從哪裡找來個拿著杭州貿易許可證的小船長,把他的那兩貨倉的茶葉都用超過1000金幣的價格吃下了!他們現在正在酒樓喝酒,您看現在怎麼辦?」
「啪!」上好的青花瓷蓋碗茶杯在地上摔了個粉粉碎,這麼好的茶杯就算放在這個他剛剛生產的年代,一樣能價值十幾個金幣。
被稱為二少爺的這位正是鄧家的二少爺,作為老二想要和已經成為家中最重要武裝艦隊艦長的老大,想要爭家裡的位置已經沒什麼希望,此時的他卻瞄上了泉州這戶已經分家已久的鄧家,卻沒想到這鄧掌櫃的做買賣也是一把好手段,話大價錢故人傳播的謠言楞是沒拿他怎麼樣。
而現在在交易所想要拿下對方最為賺錢的茶葉生意時,卻跑出了個不知名的小船長竟敢攔自己的貨,先不管這個船長是不是那鄧掌櫃雇來的,光是這口氣他就吞不下。
不過想要明著對付鄧掌櫃是不可能了,再怎麼說對方也是一方的大地主,雖然和本家鄧家是沒得比,可是家族裡也並非所有的人都支持他,光說他大哥就時刻提防著這位圖謀不軌的二弟。
對付鄧掌櫃不可能,那麼他撒氣的對象自然就轉到了某男身上,當確定了某男只不過開著一條破爛的單桿帆船後,這位鄧二少爺就決定讓他好看。
「去,好好給我看住了對方,把水手都給我叫上,我倒要親自看看到底是那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傢伙敢得罪爺!」鄧二少爺說完後就吩咐準備海船。
鄧二少爺的海船可是和某男的不同,雖然主力艦隊被他大哥控制,不過在家族長輩的關照下,他也算有屬於自己的商船,雖然沒有裝火炮這樣的武器,可是滿載能夠裝上近百名水手的商船,他就不信,不,應該用可以說他根本就是把對方大卸八塊然後丟下海餵魚的心思。
某男急切的想要裝貨出海的想法,自然也沒有逃過這位二少爺的耳目,鄧二少爺則是心中冷冷一笑,也隨之吩咐一聲準備出航的命令。
不說近百個水手如何準備武器,操帆出海,回頭再來看看某位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極其危險地步的某男。
買了茶葉後某男身上的資金,已經只剩下了不到百枚金幣,不過水手的工資某男倒是不用擔心,之前某男的打賞,其中可是包含了這些水手們三個月的工錢在內。
而某男此時已經謀劃起回到杭州後的打算,只要這一路航行順利,回到杭州後他手上的金幣應該已經超過2200枚,雖然這其中有300枚是屬於羅家的,不過當初說好了,利潤方面是一年結一會賬的。
而有了這麼多金幣,某男的心思又活躍起來,就算刨去羅家的金幣他現在也有屬於自己的1900枚金幣,這種單桿的小帆船其實只要六名水手就足以操作,現在自己在三無女的幫助下開船已經沒什麼問題,那麼如果買上一艘船讓蘇老當船長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