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事件後王海冬也懶得下船,這幾天在船上也住慣了,反正就一天事件花錢去住旅店反而不怎麼習慣,再說自己隨身帶著好幾千金幣,正要碰到個賊什麼的,那該怎麼辦?
還有一點那間賭場可是在廣場,想要去旅店萬一被他們發現該怎麼辦?與其自找麻煩還不如就直接睡在船上來得好。
水手們也早已習慣船上的生活,畢竟就算是以前在靠港時他們也不會去選擇住旅店,一個院子一晚上就要一個金幣,這可不是他們這些普通水手出的起的。
水手的生命自從被僱傭之後就已經和船綁在了一起,甚至有的船隻出售是連帶著水手一起的,運氣好的自然是跟了個像王海東一樣不錯的船長,要是運氣差點的碰到個爆脾氣的船長連挑選的餘地也沒有。
水手不是沒有自由選擇的權利,只不過在他們選擇之前,得把那60金幣的安家費先給還來再說,要麼你直接戰死病死,只要你想從正常的途徑脫離船隊,唯一的方法要麼就是活的夠久,要麼就是攢夠了錢為自己贖身。
第二天一大早,王海冬就從朦朦朧朧的睡意中醒來,這段日子的調整讓他完全習慣了早睡早起的習慣,來到甲板上,那些水手早已經早早起床,在昨天得知今天要裝貨出發後,他們開始例行的清理貨倉清點補給和清洗甲板的工作。
在海船上清洗甲板是必須要做的工作,到不是說水手們多麼愛乾淨,只不過只要在海上航行,帶著厚重鹽分的海風就會不斷侵蝕木質甚至是鐵製的甲板,就算是現代海船也免不了被大自然所侵蝕。
一艘質量過關的海船很耐用,不過這期間可少不了水手每天清掃的緣故,當然擦洗甲板這種粗重的活自然輪不到王海冬這位船長動手,甚至某男心血來潮想要嘗試一下都會被蘇老所阻止。
這份工作向來是船上資歷最淺經驗最少的水手來干的,擦甲板倒沒什麼技術含量,只不過想要擦乾淨那些鹽分必須跪在地上慢慢地擦洗才行。
用船上儲存的淡水熟悉了一番後,某男總算換上了那套存在衣櫃中許久的衣物來,現在可是去交易所,要是依然那副水手打扮恐怕連門都難以進去。
別看海船上好像都一樣幹活,但其實其中的等級卻是十分清晰,像最底層的水手都有分新手和老手,像蘇老這樣既能夠掌舵還能代管船員的老水手,在船上可是擁有著極高的身份,甚至在有幾條船的船隊中代管一艘船的事物。
而在水手之上就有著身份更高一級的海員,他們可不是一般的水手,能作為海員首先就要有豐富的航海知識,其次不錯的身手也是必不可少的,最主要的是這些海員無一不是能力出眾的人才。
想要僱傭海員自然沒問題,不過第一個條件你先得夠有錢,海員可不是那些一個金幣就能雇上一個月的水手,經過同業公會認證的海員的薪水絕對是普通海員的3倍以上,如果有某些十分突出的能力,少說也得10金幣以上一個月的酬勞。
以某男現在的程度,當個水手都稍嫌經驗不足,除了有把子力氣外,和那些海員相比還差的太遠,所以靠衣裝打點就成了必要的準備,不過他這副身材只要不多嘴,那些身高只在一米六至一米七之間看起來也算挺拔威武了。
「聽說沒有?昨天賭坊裡賭神降世林凡了,今天要不要去玩兩把沾沾運氣?」交易所雖然不在廣場,可是水手們卻互相傳遞著讓某男腦門流汗的消息,這個消息也加速了他想要盡快離開泉州港的決定,前往交易所的步伐也不禁加快了起來。
交易所的拍賣每天都準時在卯時過後也辰時也就是在早晨七點的時候開始,王海冬來到交易所的時候才不過六點三十左右,不過此時已經有熙熙攘攘的商人來到了交易所,最後確認一下自己要買的貨物。
「王老弟來得可真早啊,難怪如此年輕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海船,真乃是年輕有為!」王海冬的身高在人群裡實在是有夠明顯,剛一到昨天那位和他接洽的商人就迎了上來。
「鄧掌櫃客氣了,第一次做買賣難免有些緊張,到時候還請鄧掌櫃多多幫忙了!」俗話說禮多人不怪,面對來自於他人的恭維,王海冬也回了一禮。
這位鄧掌櫃的身份倒有些和杭州港的羅老頭相似,只不過羅老頭只做繡莊的生意,這位鄧掌櫃的買賣卻更大一些,像是自家的綢緞莊,糧食行,連茶山都有好幾座,今天賣的這幾倉庫貨物裡就有鄧掌櫃家的買賣。
交易所說到頭,其實就是一座大型的批發市場,這其中也是有許許多多的小商人組成的,海船的特殊性使得他們不會去採購那些零散並且價格過高的貨物,而交易所以整個標準貨倉出售的貨物也成了王海冬這些船長最好的選擇。
而在交易所經過競價出售的貨物,價格上自然比起直接出售更加合理,同樣也能夠降低貨物壓在手中的風險,也便於官府和管理者收取稅收,這也使得交易所幾乎成了所有港口必備的設施存在。
王海冬和鄧掌櫃打招呼倒也沒有多想,畢竟雙方買賣都公開公正,進了交易所的貨物就不在是屬於私人之間的買賣,要是因為你和某位船長關係好完全可以直接出售,但是進了交易所經過競價再反悔的話,不僅需要賠償高額的違約金,聲譽也會大大降低,甚至到不願意和你做生意的程度。
辰時一到,整個交易所驟然熱鬧起來,某位像是司儀的老頭站在了交易所中心的高台上,旁邊有著兩位小夥計各自拿著銅鑼不停的敲打,當鑼聲停下也代表著今天的交易正式開始的序幕。
王海冬昨天在交易後才知道,其實他這艘海船的貨物一樣能夠通過交易所來交易,只不過交易的金額需要扣除一分利錢,也就是1%的抽成,他船上的蘇繡大概會被抽取22個金幣的交易費用。
當然錢並不多,而且據他所指,自己昨天賣出的價格也並不算低,蘇繡在泉州港的成交價大概在2180至2240個金幣之間,如果扣掉了交易所提成的費用,也就差不都是在2200金幣的區間內。
得知這個消息某男還慶幸了一下,泉州港的商人特別是這位鄧老闆實在是為厚道人,要是當時報2100金幣,甚至2000金幣出頭恐怕自己也一樣賣了,而這麼一來自己這趟船雖然不能說跑的虧本,可心裡總會留下點疙瘩來。
「各位客官、各位船長,今天交易所早市開始了,今天總共有上等茶葉7個貨倉,生絲3個貨倉,大黃9個貨倉,一個時辰後價高者得,各位可以開始看貨了!」老頭說完這幾句後又再次從高台上走了下來,而隨之而出的是十來個夥計,各自抬著貨物排成分別排成一排,而每一個堆貨物前還做著一位賬房先生,負責記錄那些出價的人的身份和價格。
某男看著眼前的情況有些傻眼,他腦海中的拍賣可不是這樣的,這樣的場面倒是有點像他曾經看到過關於鮮活市場拍賣的場景。
鄧掌櫃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王海冬,主動說道:「王老弟不用著急,還有一個時辰時間,那些拜訪在哪裡的貨物其實你昨天大都已經看過了,現在只要去你滿意的貨物前出價即可。」
某男聽得有些迷糊,出價倒是沒問題,可是要是沒買到或者買多的該怎麼辦?自己可是只有2100金幣的貨款,要是花完了自己該用什麼付賬?難道再到賭場去大鬧一場?他可不想被別人當賭神祭拜。
聽到王海冬的疑惑,鄧掌櫃呵呵笑了起來,心說這位小老弟還真是個新手,笑著解釋道:「王老弟不用擔心,這些價格只是底價,等一會還要在那台上進行最後的競價,不過你最好還是在你滿意的貨物上填個你想的價格,可以低點,要是不填等一會可是沒有競價的資格了!」
王海冬一聽原來還有這樣的門道,要不是有這位鄧掌櫃在,估計自己恐怕到最後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和鄧掌櫃告辭了一聲後,王海冬不管大黃和生絲,直接向茶葉的方向而去,再添了一個比之前那位略高一點的價格後,他從那位賬房先生那裡得到了一塊寫著數字的小牌子,看到牌子某男明白,自己看來是等一下得依靠這塊牌子才能競價了。
不過令某男不滿的是,這塊牌子竟然還要錢才能取得,雖然一個金幣不算貴,可是為了保證自己等一會能夠順利地買到貨物,他不得不把九分貨物各自都買上了一塊,只是為了這份拍賣資格,他就足足花了九枚金幣,和他船上水手一個月的工錢都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