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宇正色道:「殿下,方宇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神王殿下成全。」
大地神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嘴角噙著幾分笑意,道:「你是想要大地沃土?」
方宇低了低頭,算是承認。
其實如果方宇實力夠強的話,方宇可以說,他欠大地神王一個人情,以後大地神王有事,方宇一定出手幫忙。但是,現在方宇才只有神將三階的修為,土神殿中隨便拎出一個神將,恐怕都比方宇強,方宇欠的人情,大地神王根本就看不上眼。所以,就算是方宇,都無法理直氣壯的向大地神王提出這樣的請求。
大地神王也不為難方宇,只是笑道:「它已經在你身上了。」
方宇一愣,驚異道:「什麼?」
方宇微微皺起眉頭,大地神王臉上雖然帶著莫名的笑意,但是,也不像是拿自己尋開心的樣子啊。
方宇下意識的檢查自己的身體,身體並沒有任何的異樣,只是在神府之中,竟然多了一堆一立方左右的黑色泥土。方宇著實一愣,心念一動,那堆泥土便出現在方宇身前。
淡淡的土黃色光芒之中,方宇能清楚的感受到裡面傳出的強大的土元素波動。
方宇微微皺起眉頭,不解道:「這是……?」
大地神王毫不在意的一笑,道:「放在我這兒也沒什麼用,你拿去吧。」
大地沃土出現之時,方宇正在酣睡,自然對此事一無所知。但是,大地神王如此輕易的將這樣的至寶拱手相讓,卻也讓方宇的心底生出了強烈的感激。
方宇將大地沃土收回神府,正色道:「多謝神王。」
大地神王只是「呵呵」一笑,道:「我教你的那套刀法,你可還記得?」
方宇一愣,眼中閃過一抹愧色,說真的,方宇還真是一招半式都沒記住啊。
方宇乾笑兩聲,並未作答。
大地神王眼中終究閃過半分失望的神色,雖然方宇當時是在酒力的作用下,完整的使完了那套刀法,但大地神王以為,方宇起碼還是能記住一點的。
大地神王道:「無妨,你暫且住下,改日我慢慢教你。」
「殿下,我……」
大地神王打斷方宇的話,不容人質疑道:「你無需多言,此事就這麼定了。」頓了頓,大地神王道:「你要取元素之靈,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辦到的事,不急於這一時。」
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方宇還有什麼好說的?
方宇向大地神王施了一禮,淡淡道:「是。」
……
羊腸小路,樹木成蔭,細小的蟲鳴聲傳到耳中,說不出的安逸。
方宇緩緩的走在小路上,臉色很是平和。
在土神界十日有餘,方宇就是跟著大地神王學學刀法,到處逛逛,日子過得很是愜意。也許是因為土神界土元素充裕的原因,方宇總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這樣的感覺,方宇已經很久都沒有感覺了到了。
瀚海那邊的事也沒什麼進展,方宇也並不著急,畢竟這些事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根基不穩反而對以後不利。只是有時方宇也會想,如果在瀚海建立了自己的勢力,那時,自己才算是有了一個家吧?那種浮萍一樣的生活,方宇真的厭倦了,方宇很想安定下來,不再四處奔波。
小路的盡頭,一道白色的身影孑然而立。
方宇身形一頓,停了下來。
白月看著方宇,絕美的臉,冷如寒霜,但是,在白月的眼底深處,還是閃爍著淡淡的哀傷。
白月漂亮的眸子閃爍著寒光,冷冷道:「你到底怎樣才肯把東西給我?」
方宇眼底閃過一抹異色,冷淡道:「怎樣都不可能!」
白月呼吸一窒,冷冷道:「為什麼?」
方宇避開白月的眸子,目光落在旁邊樹木的一片葉子上,冷漠道:「這不重要!」
白月低喝道:「方宇!」
方宇緩緩的轉過頭,墨色的眸子竟然緩緩流轉起來,好像隱隱帶著幾分銀光。
白月暗自吸了口氣,並沒有避開方宇的眸子,只是冷聲道:「告訴我,為什麼?」
方宇看著白月,一字一頓道:「因為,我需要!」
白月咬了咬下唇,絕美的臉被氣得有些泛紅,但還是以生硬的口吻道:「天門事關重大,不管你需要生命之源做什麼,都不能和天門之事相提並論。」
方宇瞇起眼睛,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寒光,冷笑道:「我並非天族族人,天門之事,與我無關!」
白月慍怒道:「你怎麼能這麼說?」
方宇臉色冰冷,輕哼一聲,冷冷道:「我說的是事實。」
白月眼中閃過一抹悲切,淡淡道:「天門連接著哪裡,你應該比我清楚。」頓了頓,白月正視方宇,道:「如果天門被毀,那裡將和神界直接相連,你知道會發生多麼可怕的事嗎?」
混世道和神界直接連通,恐怕神界中會有不少人被直接吸入到混世道中,這樣的結果,也應該算是很恐怖了。
方宇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冷淡道:「說到底,都是天族妄自將天門連接到混世道,現在這只是天族自作自受,與我何干?」
「方宇!」白月臉上已見三分怒色,白月乃是天族聖女,此時聽到方宇毫不避諱的數落天族的不是,白月如何能不怒?
其實這也怪不得方宇,誰讓天門之中的試煉既苛刻又嚴酷,令人半點都喜歡不起來呢?而且,方宇在天門中折騰了半天,可以說是半點的好處都沒得到,方宇能對天門有什麼好感才真是奇了怪了。
白月吸了口氣,然後冷冷道:「白月乃是天族聖女,就算是天族之過,白月也絕不能袖手旁觀。」白月手上閃過一道淡淡的白光,一柄銀色的長劍被白月抓在手中。
方宇冷冷道:「還是那句話,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可能將生命之源交給你。」
白月淒美的一笑,然後猛的揚起劍。寒光一閃,白月卻是將長劍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方宇皺眉,冷喝道:「白月,你幹什麼?」
白月冷冷道:「如若白月不能取回生命之源,便是天族的罪人,白月也無顏再活在世上,倒不如一死,落得個乾乾淨淨。」
白月將長劍又往自己的脖子上靠了靠,一抹殷紅的鮮血,從白月白玉般的脖頸間緩緩流下。
方宇眼中募地閃過一道精光,眼角微微跳動,冰冷無情道:「生死掌握在你自己手上,如果你執意想死,誰也擋不住。」
方宇面部表情極為僵硬,在白月詫異而傷心的目光中,方宇徑直經過白月身邊,絲毫都沒有猶豫的直接離去。
看著方宇的背影,白月忽然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離,長劍重重的從白月的手中滑落,而白月則脫力的坐在地上,眼中滿是淚光。
白月的心劇烈的疼痛起來,好像整顆心都被揉碎了一樣,眼中的絕望和哀傷,令人不忍再看。
原本,白月以為就算方宇對自己並沒有男女之情,但是,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死去的,但事實上,白月還真是低估了方宇,方宇的冷漠無情,令白月感到了徹骨的寒冷。
白月想哭,卻發現根本流不出眼淚著,白月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募地輕笑出聲,竟然有些癲狂的感覺。
而走開的方宇,在聽到長劍落地的聲音之後,緊繃的神經真是鬆懈了下去,但此時,聽到白月那有些瘆人的笑聲,方宇又深深的皺起眉頭。
生命之源,方宇是不可能交給白月的,而之所以說出那樣一番無情的話,是因為方宇知道,如果斷絕了白月全部的希望之後,她是不會自殺的。雖然傷了白月的心,但是,這卻是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
說方宇無情也好,冷血也罷,生命之源牽扯到雪兒的生死,方宇不能有半點的馬虎。
方宇又向前走了兩步之後,身後的輕笑聲驟然消失,方宇的身子微微一僵,臉上帶著幾分苦澀的笑容。方宇回過頭,果然,身後已經完全沒有白月的影子了。
方宇吸了口氣,然後向演武場走去。
雖然方宇跟著大地神王學習刀法已經有些日子了,但是,不知為什麼,方宇進步極為緩慢,到現在都不能完整的將那套刀法施展一遍,就更是別提對敵了。
對於此,大地神王也是相當驚異的了,就算隨便從神殿中挑出一個神將來,恐怕都比方宇進步更快。
當方宇達到演武場的時候,大地神王正在施展那套刀法,身形如飛,寒光陣陣,方宇就這樣安靜的看著,大地神王的每一個動作方宇都看的清清楚楚,但是,當大地神王完成的時候,方宇卻無奈的發現,自己還是想不起來哪怕一招半式。
甚至方宇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出什麼毛病了,但是,除了這套刀法之外,方宇能清楚的記得每一件事。對於自己的選擇性失憶,方宇也真是沒什麼辦法。
大地神王低喝道:「將大地沃土封住,再來!」
方宇微微一愣,不過片刻之後,還是按照大地神王的意思做了。
大地沃土就在方宇的神府之中,要封上它,並不算困難。
而這次,方宇竟然完整的將刀法施展了一遍,半點不差。
方宇驚異的看著大地神王,不解道:「怎麼會這樣?」
大地神王爽朗的一笑,道:「倒是我疏忽了,我這套刀法只有以土神力施展出來,才能有最大的威力,而大地沃土蘊含著龐大的土元素之力,壓制了你體內的土系神力,所以才會造成這樣的局面。」
方宇笑了笑,這個烏龍,可真是擺的夠大的了。
大地神王拍了拍方宇的肩膀,欲言又止,然後淡淡道:「若是你想走,隨時都可以走,不用向我辭行了。」
方宇微微有些詫異,但大地神王,卻已經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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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狀態,寫的有點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