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爭吵
「怎麼?出了什麼事了?」見江凌理也不理自己,看到自己與鍾玉姿呆在一起也沒有一點慍意,帶著入畫步履匆匆,臉上的表情卻一派悠然。秦憶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按理說,江凌這種表現,是因為信任他,相信他跟鍾玉姿沒有男女私情,他應該高興才對。可他心裡為何卻酸酸澀澀的,甚是難受?
江凌,似乎不在乎他或者反之,她很生氣,生氣得不想理自己?
「沒什麼事,只出去溜溜。」江凌眼角都沒瞟他一下,扔下一句話,很快就消失在拱門處。
「憶哥哥,憶哥哥……」鍾玉姿見秦憶呆呆地望著江凌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見動彈,不由輕喚了兩聲。
秦憶回過神來,轉眼看到鍾玉姿那明艷的臉,不由得有些心生厭惡。她是客人,又是從小跟妹妹一樣看待的姑娘,死皮賴臉地要來跟自己說話,自己總不好跟江凌似的,對她不理不採。鍾生剛到此時,便走馬上任,日日忙得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自己想要知道那些邊關兄弟的情況,知道邊關近一年多來發生的戰役,便只有向鍾玉姿詢問。
可由此就惹得江凌不高興,那也太得不償失。
想到這裡,他理也不理喋喋不休想要將自己的注意力喚回去的鍾玉姿,向不遠處的小廝招了招手:「伺墨,你跟少夫人身邊的入畫向來關係好,可聽說少夫人這幾日在忙什麼?」
「這個……」伺墨猶豫了一下,搖搖頭,「不曾。」
「說。」秦憶將臉一板。
伺墨苦了臉:「少爺,小的要是說了,您可別跟少夫人說是小的說的。否則,入畫姐姐一定要怪我洩露少夫人的秘密。」
秦憶瞪他一眼:「廢話少說。」
「是。」伺墨縮了縮腦袋,「少夫人準備跟趙刺史家的公子合作,將插花的生意做到京城裡去。這幾日正在商議這事呢。」
「什麼?」秦憶頓時黑了臉,「你們少夫人每次去花店,就總跟趙崢明在一起?」
「這個小的不知道。小的一向只呆在書房裡,或是跟少爺出門,哪裡知道少夫人見了誰?連少爺都不知道,小的怎麼知道?」伺墨低聲嘟噥。
「你……」秦憶想要發火,卻又不知這火往哪裡發。成了親,他做通了父母親的思想工作,給了江凌充分的自由。這大唐,未出閣的姑娘家整日出門容易遭人非議,可對於已婚的婦女就寬容得多。江凌又有蘭陵公主和陸文遠夫婦撐腰,未成親之前也是到處跑慣的,為此秦夫人還挺欣賞她這點,所以也就同意了,沒有拘著她整日在家裡呆著。至於她去哪裡,跟什麼人見面,秦憶覺得自己如果問得太細,容易讓江凌反感,顯得極為不信任,便也沒有多打聽。此時知道她竟然跟趙崢明那不懷好意的傢伙在一起,開始妒火中燒。
「憶哥哥,嫂嫂去哪裡,跟誰在一起,不跟你說的嗎?」鍾玉姿看到秦憶眼裡的怒火,很是高興。她巴不得秦憶跟江凌吵一架,好發現她的可愛。這兩天她雖然往書房裡跑,成功地讓秦憶被她說話的內容吸引,沒有被趕出去。但讓她鬱悶的是,她在秦憶眼裡還是像以前一樣,就是個什麼不懂的小丫頭。他看自己的眼神,就跟看伺墨差不多,與他看江凌的眼神完全不一樣。她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才先去討好秦夫人或是江凌,想走那兩條路,可是……現在,如果他們倆吵架,自己的機會是不是就來了呢?
秦憶被說著痛處,極度的不高興。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話:「伺墨,送鍾姑娘回房。」話聲未落,人影就不見了。
也不知是不是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馬廄裡的馬竟然全被馬倌拉去刷洗去了,待得他找到馬,再快馬加鞭地到得花店,便見江凌在花店後面的暖房裡,與趙崢明相對而坐,正品著茶聊著天。氤氖的茶香與花香瀰漫了整個暖房,兩人說著話,時不時地相視而笑,俱都眉眼如畫,笑意盈盈,映得暖房裡怒放的紅梅都失去了顏色,真真一對璧人。
秦憶就這麼呆呆地站在外面,望著半掩的門裡的情景,心裡像是被人狠狠地擰了一般,又酸又澀又疼。
「爺,您怎麼來了?」站在角落裡的入畫從門裡看到了秦憶,向江凌耳邊說了一聲,趕緊跑出去相迎。緊接著,江凌也站了起來向門邊走來。
秦憶將堵在心頭的難受艱難地嚥了下去,冷冷地掃了跟著出來的趙崢明一眼,對江凌露出一個笑臉:「生意談好沒有?我來接你回家。」
江凌有些愕然,繼然失笑道:「好。」轉臉向趙崢明拱拱手,「趙兄,我今天家中有事,咱們的事明日再議。」
趙崢明彷彿沒看到秦憶那難看的臉似的,滿面春風地對江凌拱手回禮:「行,來日方長,咱們有的是時間商談,不急,不急。」那雙漂亮的單鳳眼有意無意地掃了秦憶一眼,頗有些得意的意味。
秦憶因江凌答應得爽快而和緩的臉又難看起來。
「走吧。」江凌走過來,率先朝大門走去。
秦憶威懾地瞪了趙崢明一眼,趕緊跟上。
趙崢明看著他們夫妻倆在大門處一同上了車,起駕離去,同情地搖了搖頭:「可憐的秦兄。」說完,滿眼的黯然。那個人,如何可憐?那簡直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公子,今天夫人去葛家商議親事去了,聽說您的親事就定在明天開春。」深知他心思的小廝道。
趙崢明垂了眼眸,自囈一般道:「議吧。成了親,她就可以放心跟我交往,不用老擔心我有別樣的心思了吧?」
「其實,安如月姑娘也是不錯的。人長得漂亮,性格也極好,不是那等庸脂俗粉。」小廝盡力安慰。
趙崢明長歎一聲,不再說話。
街道上,馬車裡,秦憶摟著江凌,悶聲不響。江凌也不理他,不怕冷地掀開車簾,興致勃勃地看街景。
「凌兒,我不喜歡你跟趙崢明來往。」見江凌若無其事,秦憶終於憋不住,悶悶地道。
「啊?」江凌很是意外地轉過頭來,「為何?」
秦憶漲紅了臉,著惱地瞪了她一眼:「你明明知道原因。」
「我知道什麼原因?」江凌更加莫名其妙,「這零陵的插花生意不錯,我想著要把生意做到別的地方去,卻又不想太累,所以跟趙崢明一起合作做這個生意,因此跟他商議。怎麼了?」
秦憶喘了幾口粗氣,將臉扭到一邊,不跟她說話。他就不信江凌這麼聰明的一個人,會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她明明就是裝傻,想看自己捻酸吃醋的糗樣。
江凌笑了起來,決定放他一馬:「你是說趙崢明以前對我有別樣的心思,所以不喜歡我跟他來往吧?」
「嗯,就是。」秦憶倒是很光棍地承認了。
「我成了親,他也跟葛夫人的侄女安如月訂親了,還能有什麼想法?」江凌有些不以為然。
秦憶急了:「你沒看到他看你的樣子,色迷迷地就快要流口水了嘴巴能騙人,可眼睛卻騙不了人。」
「就算他有想法又如何?」江凌撇了撇嘴,「我只拿他當朋友看。」
「可我心裡不痛快」
江凌盯著他看了一會,忽然冷下臉來:「你跟鍾玉姿聊天說話就行,我跟趙崢明聊天說話就不行?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可我拿鍾玉姿當妹妹看。」秦憶又氣又急。
江凌瞪著他,針峰相對:「我也拿趙崢明當朋友看。」
「你……」秦憶真是氣瘋了,卻又不能給江凌臉色看,也不能說重話,喘了幾口粗氣,道,「那以後我不理鍾玉姿了,你也不許理趙崢明。」
「不可能。」江凌將他摟在自己腰間的手甩開,「你們風花雪月,我們可是在正經地做生意。」
「誰風花雪月了?玉姿不過是給我說說邊關的戰事。」
「崢明也不過在跟我談如何租鋪面如何打開銷路。」江凌毫不相讓。
「陸江凌,你不要太過份」聽得江凌把趙崢明的姓都省了,叫的那叫一個親暱,秦憶終於失去了理智。
「停車。」江凌衝著外面叫了一聲,拉開車門就要往下跳。
「不許走。」秦憶一把將她攔腰抱住,摟進懷裡,用力之大,像是要把她嵌到自己的身體裡去。
「你弄疼我了。」江凌嚷道,錘了他兩下,秦憶這才放鬆下來,心疼地揉了兩下,聲音溫柔下來,「哪裡疼?」
「心裡。」江凌嘟了嘴巴。
「可是這裡?」秦憶的熊掌立刻攀上了江凌的胸,揉了揉。
「討厭。」江凌拍開他的手。
「咱們別生氣了,好不?好好地說話。」秦憶倒也不胡鬧,卻不肯放開她,讓她坐在自己懷裡,又親了親她的臉頰。
「是你無理取鬧。」江凌控訴道。
「好好,是我無理取鬧。」每次跟江凌吵架總是秦憶最先敗北,「可是,你以後不要跟趙崢明接觸太緊密了,好不好?我真的不放心,生怕你給他迷了去。」
(謝謝落燕閑居的打賞,謝謝楚海天、李箏2010、gracebaobao的粉紅票)
推薦泠水的新書:《知味記》,在下面的「作者推薦」和書頁的「作者信息」裡有鏈接。求收藏和推薦票
簡介:天上的飛禽,山裡的走獸,河中的魚蝦,地裡的蔬菜,林間的筍蘑……如何把它們做成一道道美食,吃進自己胃裡,是吃貨林小竹來到古代後,整日思考的人生重大問題。
你說什麼?我的美食,吃刁了你的嘴,抓住了你的胃?
呸,那是你的事,跟本姑娘何干?就算你是好男人也別就這樣賴上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