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田千頃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頓悟
    掃了這「夫妻」倆一眼,江凌心念急轉之下,已有了定論。

    見江凌穩穩地坐了下來,再也不提下車之事,也不催車伕往回轉,那「夫妻」兩人對視了一下,便轉過頭來好奇地看著江凌。

    「在下臉花了嗎?為何這般看我?」這兩個探照燈一般的目光,讓江凌想視而不見都難,只得面上一沉,冷聲問道。

    「你怎麼不急著下車了?」婦人好奇地問。

    「這位嫂子說得對,在下文質彬彬一書生,在這騾車急跑之下,冒然下車,怕不要摔死?便是安然無恙下得車來,又怎能阻止騾車發瘋?倒不如這位大哥下去看看,倒是正理。」江凌慢條斯理道。

    「嘿,我娘家就在前面,這騾車這樣跑,我倒巴不得,哪裡有去阻止的理?」那婦人笑道。

    「哦,是這樣。」江凌點點頭,便不說話了。心裡的疑慮又起:莫不是她懷疑錯了?

    不過,在這種情況未明的情況下,以逸待勞,是不會錯的。

    騾車在一陣狂奔之後,終於在一處樹木密佈的地方停了下來。

    「車老闆,騾子如何了?」江凌問道。

    聽到外面的車伕下車,但卻沒有回答聲傳來。疑惑間,有腳步聲往來路走了出去。

    江凌轉過頭來,對那對夫妻道:「車停了,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然而夫妻倆卻沒動,婦人的手握著得江凌的胳膊更緊了。

    「這位嫂子,你的手可以拿開了。」江凌指指她的手,面色有些發沉。

    「那可不行,像公子這樣的俊俏後生,嫂嫂可得牢牢地抓著,不讓你跑了。」婦人笑嘻嘻地道。

    江凌忽然感覺胳膊處婦人手上的力量加大,她的身體漸漸發麻起來。

    雖然這三人的意圖沒有說出來,但心存歹意,是可以確定的了。這車廂窄小,行動不便。兩人把門一堵,又有備而來,甕中捉鱉,把握極大。雖然自己有些武功,但也沒跟人對打過,如果此時冒然出手,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倒不如裝著不會武功的樣子,到時出其不意,也許可以反敗為勝。而且,她有空間在身,只要意識清醒,緊急時刻閃身進空間去,自保應該沒問題。

    再說,這三人的表演如此精湛,放到現代,也是奧斯卡金獎得主。這樣的人才,花這麼多功夫,把她擄到這兒來,所圖自然非小。那麼,他們圖謀的是什麼?身後主子是誰?雖然心裡已有猜測,但如能證實,即便現在拿他們無奈,日後也可以追查防犯。否則,我在明敵在暗,實在太過被動了。

    這樣想著,江凌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神情,結結巴巴地道:「大……大嫂,你……莫非你對在下有什麼非份之想不成?你相公……可是就在眼前。」

    婦人原來背在身上的包袱,早已被漢子抱在了懷裡。騾車停下時,漢子就開始解包袱,這時候,一把刀正好從包袱裡露了出來。漢子提刀在手,把臉一板,眼裡露出凶光:「少廢話,把身上的錢都掏出來。」

    莫非只是打劫的歹徒?此念在江凌腦海裡一閃而過,稍縱即逝。她絕不相信事情如此簡單。

    她從懷裡摸出一百文錢,戰戰兢兢地遞了過去,顫抖著聲音道:「好漢饒命,好漢饒命。這是我娘讓我去城裡買東西的一百文錢,全都在這兒了。」

    漢子一把搶過那一百文錢,把刀對著江凌比劃了一下:「還有什麼值錢的,全都掏出來,否則,一會兒搜身搜出來,你的小命就交待在這裡了。」

    江凌搖搖頭:「沒有了。我要是有錢,也就不會坐這種車了。」

    漢子對婦人歪歪嘴:「搜搜她的身。」

    江凌看到婦人伸手往她懷裡去,猶豫了一下,沒有任何反抗。她雖然束了胸,但男人與女人終還是有區別。穿著寬大的兩三層衣服別人還看不出,但這伸手進去往胸前一摸,自然會知曉她是女子。如果這三人所圖不過是錢財,必會細細搜身,然後作把她往青樓賣的準備。但如果沒有反應……

    想到這裡,江凌目光一閃。

    唐朝的圓領衫此時還沒流行,江凌穿的是交領的衣衫。從胸前相交的領子伸手進去,就是一個口袋。有空間在身,口袋裡自然不會有什麼東西,就是剛才所給的一百文錢,也還是江凌從空間裡特意調出來的。婦人伸手進去隨意掏了一下,就縮了回來,道:「什麼都沒有。」臉上也沒有半分表情。

    「就這點錢?**,費了那麼多功夫,就只得一百錢,還不夠老子買酒喝。」漢子惡狠狠地罵了一聲,打量了江凌片刻,「看這小子細皮嫩肉的,倒是好貨色。要是女的,賣到青樓去,必能掙一筆大錢。」

    婦人怔了一下,深深看了那漢子一眼,這才附和道:「是啊是啊」

    漢子把頭一歪:「先帶他下車。」說完,自己把腳一抬,蹦下車去。

    「走吧。」婦人用力一扯,將江凌拉了下去。手雖然還握在江凌胳膊上,卻放鬆了很多。江凌覺得自己剛才麻得已經失去了知覺的身體,漸漸緩過血來,恢復了正常。她看了婦人一眼,沒有作聲。

    此地樹林密佈,似乎是一片荒山,除了風吹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四野一片寂靜。那位車伕,早已不知到何處去了。

    江凌看了車後一眼,一條車轍印子留在草地上,一直延伸到樹林外。不過從剛才沒有太過顛簸的路況看,這裡應該離大路並不遠。

    「老牛呢?」婦人問。

    「不知道,別理他。」漢子把刀扔在旁邊的草叢裡,轉過身來,打量了江凌一會兒,臉上露出yin笑,「娘子,看這小子長得如此俊俏,要不,咱們把他給辦了吧,嘿嘿」

    「辦也是老娘辦,有你什麼事?」婦人一翻白眼。

    「那個……我自有主張。你先來,我再來,如何?」漢子腆著臉湊了過來,伸出手想摸江凌一把。

    江凌便是再無知,也知道這兩人講的是什麼,心裡早已氣炸了,哪裡還管什麼幕後黑手?見漢子那雙爪子伸過來,一步上前抬起腳就向那漢子的胯下踢去。

    這一下出其不意,漢子雖然反應得快,但還是被踢中了大腿,痛得他捂著腹下吸了一口冷氣。

    一擊得中,江凌自然乘勝追擊。在她看來,如果能把這漢子打趴下,那婦人自然容易得多。

    但事情卻不如她想像般簡單。婦人見丈夫被江凌踢了一下,捂著跨下臉色都變了,大呼一聲雙手就擊了過來。江凌雖有防備,仍差點被她的掌風掃倒。

    江凌心裡一凜:看來這婦人也是高手。如果一個對一個,她還有可能取勝;可現在兩個對她一個,她不要說取勝,便是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再說,還有一個車伕現在還未到。如果他也一起來,自己也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可這時已不容她多想了,婦人凌厲的拳腳已攻了過來。江凌閃身避過她的一拳,身體一扭揮拳往她的腋下去。這個地方離心肺最近,又與胳膊肌肉相連,一旦擊中便可大大削弱婦人的攻擊力。

    然而算盤打的雖如意,但婦人也不是個木偶,任你打哪兒都行。她此時躲閃雖來不及,但把拳一縮阻擋過來,踏踏實實地接了江凌一拳。

    「彭」地一聲,兩人都往後退了一步,不過婦人畢竟是縮拳在胸,無法發力,往後退時腳下踉蹌了一下,這才穩住腳步。

    「點子夠辣呀」漢子此時疼勁已經過去了,在一旁看著兩人對擊,咧著嘴很悠閒地評論了一句。

    「被踢廢了沒有?沒廢就過來接手。拿下她,讓你先上。」婦人睇了他一眼,揉了揉自己的手掌。顯然剛才那一拳她被震得不輕。

    「好勒。」漢子頓時來了勁兒,摩拳擦掌地跑了過來,對江凌招招手,「來吧,咱們對幾招。」

    江凌卻站著沒動,眼裡露出一抹深思,對這對狗男女故意惹怒自己的這番對話充耳不聞。

    就在剛才與婦人的對打中,她發現自己的武功比起前世已有了很大進步。且不說對招式的運用領悟和力量的增強,單說這眼力和聽力就比以前不知強了多少。眼力和聽力增強,對方凌厲而快速的攻勢就被放大和放慢了,破綻便容易發現,出手防禦和回擊的概率大大的增強。否則,以她以前的功夫,一開始時婦人那一拳過來,她絕對避不開。

    既然有了這樣的優勢,她更不會急於去進攻。只要敵人攻上來,瞅準時機,找出破綻,一擊得中,這才能在保持自己體力的同時,把對方擊敗。

    想通了這一點,江凌完全沉浸在一種頓悟的興奮中,急於想把自己的發現付諸於實踐,倒把對目前處境的擔憂拋到了九霄雲外。

    其實也沒啥可擔憂的,打不贏,一個意念就閃身進了空間。憑空消失,非把這兩人嚇得神經病不可。而且自那次從山崖回來後,她便買了鍋碗瓢盆、油鹽柴米放入空間。外面真要危機重重,她在裡面呆上十天半個月都不會有問題。

    漢子見江凌不聽他使喚,只得自己攻了上來,結果一腳過去招數未老,就被江凌一閃身回擊了一拳,這一拳是江凌使出全身的力氣打出的,空間裡練出來的功力不是蓋的,打得漢子痛呼一聲,抱著胸口連退了好幾步。

    「平時看你挺能打的,今天怎麼就膿包了?是不是一看到這公子俊俏,腳就軟了?沒用的東西」婦人見漢子一招就出了敗相,頓時怒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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