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祐皇帝坐在大帳的最上方,掃視著帳下的數十個城主,說:「現在花都被叛賊所佔,你等需盡快收復,拯救花都百姓於水火。」盧城的城主說:「皇上,現在佔領花都的不是唐寇,而是天武王的女兒點點郡主啊!」
天祐皇帝目光陰沉的看了一眼盧城城主,說:「花木槿勾結唐兵,引唐兵入關,已經叛國了,現在她的武王軍是叛軍,必須予以剿滅。」盧城城主眉頭一皺,說:「皇上,據微臣所知,點點郡主和她的武王軍並沒有叛變啊!他們堅守潼關數日,最後才被唐寇攻破。」
天祐皇帝一拍桌子,怒道:「如果花木槿沒有叛國,那唐寇又怎麼會放過她。我看你一直為她辯護,一定是她派來的奸細,來人,給我拉下去就地正法。」
天祐皇帝左右的幾個侍衛立刻恭敬一抱拳道:「是!」說完一擁而上,把嚇傻了的盧城城主拉了出去,不一會,外面傳來了盧城城主的慘叫聲,帳下的眾城主一個個覺得脖子後根直冒寒氣,忙齊聲跪地道:「皇上聖明,吾等謹遵皇上聖諭!」
天祐皇帝的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傳我旨意,集結全部兵力,包圍花都,全殲叛軍,活捉花木槿。」帳下的眾城主齊道:「臣等遵旨!」
木寒浞回到唐兵大營,王將軍終於鬆了口氣,跑到木寒浞身邊,說:「太子,您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您已經拋下我們離開了。」
木寒浞冷冷的說:「不取下天祐的人頭,我是不會回國的。」王將軍說:「太子,老皇上聖體估計無法撐太久,太子還是盡早回國做打算比較好。」木寒浞看向王將軍說:「你知道的,我對皇位沒興趣的。」
王將軍說:「可是您是太子,皇位的確是該由您繼承的。」木寒浞說:「王將軍,要不是我父王以死相逼,我連這個太子都不想當,又怎麼可能去做那個皇帝呢?」王將軍說:「太子,可是您要是不繼承皇位,一定有很多人為了它爭奪的頭破血流,甚至有可能使唐國陷入內戰,太子您又於心何忍啊?」
木寒浞頓時愣住了,雖然木寒浞除了我可以什麼都不在乎,可是真要是為了我讓無數的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中他也是很不願意的,畢竟木寒浞的本性還是善良的,或許以前的他可以做到漠視其他人的生命,但是跟我在一起那麼久,他的心裡也沾染了一絲善念。
木寒浞想了片刻,說:「這個以後再說,當務之急是要先取下天祐的人頭。」王將軍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言盡於此,該說的他已經說了,至於木寒浞能不能接受就不是他的事了。
我急忙上前將花類扶起來,說:「花類,快起來,現在你已經不是我的侍衛了,不必這麼客氣。」花類愧疚的低著頭,說:「郡主,是我沒用,當初被皇上調離王府,我沒能力反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郡主您被皇上擺佈,遠嫁唐國。」
我微笑著說:「花類,這不怪你,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花類聽到我的話,頭埋的更低了,說:「跟我大哥花澤比起來,我顯得是那麼貪生怕死,我的心一直無法原諒我自己。」我安慰的道:「好啦!好啦!事情都過去了,你就不必太執著了。畢竟像花澤那樣的人本就不多。」說到花澤,我心裡也很是一陣難過。
花類低著頭說:「請郡主收下花類,讓花類繼續代替大哥為您效忠,這次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再也不會離開郡主了。」我感覺到花類的執著,似乎只要我不同意,花類就無法原諒自己,於是我只得點了點頭。
花類一聽,頓時大喜,雙手抱拳,道:「謝郡主!」說完站起身來,站到我的一邊,恭敬的看著我。我點了點頭,隨即好奇的問道:「花類,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啊?」
花類忙說:「花都被攻破後,我僥倖逃得性命,躲進一家無人的民居。您收復花都後,我才走出來,聽說是您帶兵收復的花都,想起如今的落魄,想到當初的離開,心裡很不是滋味,再加上這些日子來心裡本就很內疚,所以就想借酒消愁,正好這悅來酒樓開門,所以我就來此喝酒,想到以前您對我和大哥那麼好,經常帶我們在此用餐,感歎中所以多喝了幾杯!」
我點了點頭,說:「哦,原來如此啊!」晚晚說:「木槿媽媽,這個侍衛倒還不錯哦!」婷兒也說:「是啊!槿兒姐,他真的好可憐哦!」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忙左右看了看,只見附近的好幾桌正在用餐的人都把目光停在我的身上,滿臉的驚喜。我心裡一突,暗道不好,我忙給晚晚他們使了個眼色,他們也左右看了看,發現人們都站起來向我們圍過來。
花類急忙把我擋在身後,手放到腰間的刀柄處,戒備的看著正圍過來的人群,當人們來到我們面前時,由於酒樓爆滿,二樓是座無虛席,所以圍過來的人足足把我們圍了好幾圈。
他們來到我們面前,一起下跪道:「草民參見點點郡主,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響亮的聲音頓時吸引了樓下正在用餐的人們,人們也開始向樓上蜂擁而來。
晚晚嚥了嚥口水,說:「木槿媽媽,咱們怎麼辦啊?」婷兒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跪倒一片的人們,這樣的場景我早就預料到了,儘管我已經很小心了,想不到還是沒能避免。我鎮定的看著這些人們,對花類說:「花類,你能帶人離開嗎?」
花類點了點頭說:「可是以我的功力只能一次帶一個人離開。」晚晚說:「那你快帶木槿媽媽離開,他們的目標是木槿媽媽,你只要把她帶走,我和婷兒就能安然脫身了。」花類將目光看向我,其實我也明白,我是罪魁禍首,只有我離開,人們才會散去。所以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花類對我伸出手,說:「郡主,得罪了。」我輕笑著搖了搖頭,握住了花類的手,說:「我們走吧!」花類點了點頭,拉著我縱身一跳,跳過圍跪了一圈的人群,從窗戶處翻了出去。
地下跪著的人群急忙紛紛起身到窗邊望去,可是,我和花類早就沒了影子,人群中幾個身手好的夜跟著翻了出去,企圖追上我,而樓上剩下的人群只得各自散去,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繼續吃他們的木槿全宴,而晚晚和婷兒則趁機跑了出來。
花類一直帶著我來到王府,才將我放下來,然後行禮道:「郡主,我們已經甩開他們了。」我點了點頭,說:「你去接應晚晚和婷兒,我在王府等你們。」花類點頭道:「是!」說完一個翻身就又離開了。
天祐皇帝帶著百萬來自花國各地的援軍悄然將花都圍了起來,在我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採取偷襲,武王軍所屬損失慘重,因為為了不妨礙花都百姓正常,城裡只留了少量兵力維持治安,大部分都是駐留在城外。
遭受天祐帝偷襲時,雖然武王軍所屬英勇抵抗,並且且戰且退,撤進花都城內,但是最終也只有不到十萬的人馬了,足足有二十餘萬的武王軍將士戰死,或者被衝散,沒能退回城裡。
事情發生的時候,我正和晚晚一起陪婷兒在婷兒原來的家,當時花類找到晚晚和婷兒後,就帶著她們回了王府,由於天色尚早,所以我們決定去婷兒原來的家看看,然後我們在那裡自己動手做午飯吃,去的時候我們還帶了一些食材,當然這些食材都是由花類這個免費勞力拿著。
我們幾個大致的逛了一下婷兒家,然後把婷兒家的廚房打掃出來,開始做飯,我們商量好了,每個人要做一道菜,就連花類也在此列。
晚晚打算做雞給我們吃,而婷兒則是要做清炒竹筍,花類不會做菜,無奈只能烤肉充數,而我則是做糖醋裡脊給他們吃,這道菜,我很喜歡吃,可惜這個時代根本沒有,以前的時候想吃一直沒機會做,現在終於有機會了,可以露上一手。
當我們把各自做好的菜端到桌子上時,我掃了一眼,首先是看到一隻雞,上面的毛還沒拔乾淨,而且看起來好像還沒做熟的樣子,就像一隻沒毛的雞在水裡游泳,完全跟菜扯不上關係,我對偷看雞洗澡可沒興趣,所以就自覺的把目光轉向了另一道菜。
我把目光偷到了一盤黃黃的條狀物上,這個看起來想必是熟了,但是貌似炒的有些老了。不過好在跟菜沾上邊了。我又把目光投向第三道菜,可是我只是看到一塊放在盤子裡的黑炭,並沒有花類要做的烤肉,我好奇的看了兩眼,以為花類又搞什麼新花樣。
於是我問花類道:「花類,你的烤肉什麼時候做啊?」花類不還意思的撓撓頭,說:「郡主,肉我已經烤好了。」我疑惑的說:「你烤的肉在哪?」花類指了指盤子上的那塊黑炭,說:「那個就是!」我才醒悟過來原來這塊所謂的「黑炭」就是花類烤的肉。
他們三個集體把目光投向我做的菜上,只見一盤橘紅色的條狀物,跟油燜大蝦似的。看起來很誘人,他們三個默契的一起伸出筷子,夾向我做的菜。我微笑的看著他們把裡脊放進嘴裡,然後還沒怎麼咀嚼,就嚥下去,然後又伸出筷子,夾起裡脊來,最後三人瘋搶了起來,都沒有我下筷子的份。
正當我準備發飆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陣陣的喊殺聲,我臉色一變,第一反應就是唐兵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