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守將大吼道:「用巨石檑木,燒火油。」向下不停射箭的眾將士頓時分出一部分轉身搬起堆在城牆上的巨石和檑木看準唐兵密集處,用力扔下去。
唐兵密集的盾牌可以防住利箭,但是卻防不住從天而降的巨石和檑木,巨石和檑木本就是重物,再加上從城牆上扔下的下墜之力,就算震也把盾牌下面的唐兵震死,頓時,唐兵死傷慘重。
雙方正在僵持著,遠處唐兵的步兵隊伍趕了上來,那些隊伍帶著雲梯,投石機,箭樓等攻城利器,一旦被他們接近,後果不堪設想,而且城門不停的被城下的唐兵攻擊,已經隱隱有些鬆動了。
守將眉頭緊鎖的看著正壓過來的眾多唐國步兵,腦子飛速的旋轉著,想著對策,城頭的其他偏將圍在守將身邊,正集中精神看著守將,等待守將下命令。
這時,一個叫吳明的偏將突然說:「大人,末將有一計。」守將用詫異的目光掃向吳明,其他偏將也都把目光集中到吳明身上,吳明理了理頭緒,說:「大人,與其固守潼關,不如主動出擊,進攻是最好防守。」
守將猶豫的看著城外堆積的騎兵,搖著頭說:「不可,敵軍人數太多,我們出城的話很可能被敵人反攻進城。」正在這時,唐兵的投石機已經進入射程,巨大的石塊紛紛被拋上城牆,城牆上的武王軍頓時死傷慘中,好多士兵被巨石砸成了肉餅,連守將旁邊也落了塊巨石,把守將震倒在地。
我和木寒浞逃進密林不久,騎兵就兵臨城下,開始攻城,由於離城牆還有一段距離,所以具體情形怎麼樣,我和木寒浞都不清楚。不過木寒浞寶劍早已出鞘,戒備的看著潼關處,只要唐兵過來,就帶我離開這裡。
我看著遠處武王軍和唐兵激戰的場景,喃喃的說:「為什麼要打仗啊?」木寒浞歎了口氣,說:「戰爭的原因有很多,資源分配不均,風俗習慣不同等都是原因,花國和唐國幾百年的世仇,只要一有機會,肯定會大舉入侵對方,把對方滅國。領兵攻唐之人正是我父王,父王一直希望有一天可以蕩平花國,現在有了機會,想必父王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讓皇叔同意讓他領兵吧!只是父王年紀大了,不知道身子能不能在這高強度的戰爭中撐下來。」
我看了一眼木寒浞,幽幽的說:「寒浞,現在唐國和花國交戰,我再問一次,這次你考慮清楚再回答我,你,到底站哪一邊?」我頓了頓,接著說:「如果你站我這一邊,你就要棄父叛國,但我會立刻嫁給你,從此與你廝守終生,如果,如果你站在唐國那邊,那麼你可以繼續做你的唐國王子,唐國皇帝無子,你還很有可能成為唐國的太子,將來成為唐國皇帝。」
木寒浞呆住了,一臉痛苦的看著我,說:「木槿,你好殘忍,非要我做這樣的選擇嗎?皇帝我不稀罕,叛國我也無所謂,可是我真的沒辦法做到離棄養育我成人的父王。」
我看了木寒浞片刻,說:「我知道這的確讓你難以取捨,其實,這個問題何嘗不是困擾著我,叛國是為不忠,拋棄父母是為不孝,在戰場上徒造殺孽是為不仁,向同胞出手是為不義,我們兩個無論是誰,只要為了情字,為對方犧牲,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
木寒浞苦笑著說:「是啊!世間很多事都是我們無法定格的,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也一時想不出該怎麼辦好,也無奈的點了點頭,說:「好吧!現在唯一能做的是祈禱兩國的戰爭快點結束,然後咱倆就可以沒有掛念的隱居了。」木寒浞贊同的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木寒浞突然神色一凜,急忙對我說:「木槿,我們快走,有一隊唐兵向我們過來了。」我順著木寒浞的目光望去,發現果真有一隊唐兵向我們所在的樹林走過來,樹木大概在兩千人左右,不是我們能夠對敵的。所以我和木寒浞果斷的上了馬車,拉馬車的馬在木寒浞的鞭策下,拚命的跑了起來。
馬車疾馳的動靜吸引了唐兵的注意,頓時一個唐兵跑回唐軍陣營裡報信,不一會,一隊百餘人的騎兵從唐軍陣營中跑出來,向我們追過來。
戰馬的速度比我們的馬車要快的多,我們被唐國騎兵一步步的逼近了,距離是越來越近,我坐在車廂裡能夠清晰的聽到身後戰馬的馬蹄聲。
終於,身後的追兵距離我們只剩百步之遙,領頭的唐兵大喝道:「前面的馬車速速停下,再不停下就放箭了。」木寒浞回頭一看,發現身後的唐國騎兵都正坐在馬上,用弓箭對準我們,如此距離下,只要這百餘騎兵一輪齊射,我和木寒浞根本無處躲避,這樣的距離,車廂也是能射穿的。
守將從地上爬起來,目光一狠,咬牙道:「張偏將,你速引五千兵馬打開城門衝出去,攪亂敵人陣營,把唐敵的投石機毀掉,事成後向南突圍,躲入南面的密林。孫偏將,你帶人準備巨石等物,在張偏將出城後迅速把城門堵死。」
張偏將和孫偏將一起抱拳稱喏,然後各自領著軍令下去實施了。守將對著士兵大吼一聲,說:「兄弟們,雖然敵人投石機犀利,但如果咱們一直躲著,敵人的攻城隊伍很快就能突上來,後果不堪設想,我相信咱們武王軍沒一個孬種,當然,如果你們願意做縮頭烏龜,我也不攔著你們。」
守將的話激起了所有士兵的血性,沒有一個士兵再躲在城垛內,紛紛站起身來,拿起弓箭和巨石檑木對城下的唐軍和正在逼近的唐軍攻城隊伍攻擊起來。唐軍頓時被打的苦不堪言。
正在唐兵疲於應付城牆上的武王軍的攻擊時,城門突然打開,衝出五千騎兵來,措手不及下頓時被衝散,城內的武王軍迅速的關起城門來,猶豫城門巨大,一時半會根本關不上,城下被衝散的唐兵以為有機可趁,迅速的向城門集結,企圖衝進去控制城門……
當時,當好不容易集結起來的一小股唐兵衝進城門洞時,卻發現城門洞裡堆滿了石頭,石頭上面站滿了一排弓箭手,正舉著弓箭對準他們,而兩扇城門上各栓著一條粗粗的鐵鏈,鐵鏈順著出了石牆後面,城門正被石牆後的武王軍用鐵鏈拉的一點點的關上,那些唐兵紛紛揮刀砍向鐵鏈,但是城牆上的武王軍手中的利箭紛紛射出來,不一會,衝進來的唐兵便死傷殆盡。
一會的功夫,衝進城門洞好幾撥唐兵,但都被射死在城門洞裡,城門洞裡頓時被唐兵的屍體塞滿。城外的唐兵見勢不妙,紛紛止住前衝的腳步,看睜睜的看著城門被一點點關上。
且說衝出去的五千武王軍,在衝散門口的唐兵後直奔城外的投石機而去,起初唐兵尚未反應過來,不知道從戰場上衝來的騎兵是敵是友,當唐兵看清是來人是身著黑甲的武王軍時,頓時大驚,唐兵的將領見武王軍直奔投石機而來,頓時反映過來,大叫道:「不好,快攔住他們,他們要毀壞投石機。」
不過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投石機附近只是些手無寸鐵的投手,如何攔得住如狼似虎的武王軍,而且武王軍時騎馬而來,速度極快,唐兵根本來不及救援,只能痛苦的看著武王軍大肆的毀壞著投石機。
最後,張偏將等人毀完投石機,發現已經被眼睛通紅的唐兵重重圍住了,張偏將眼睛裡並無懼色,大喊道:「兄弟們,現在咱們已經完成任務,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拼了。」說完,當先揮刀向唐兵衝去,瞬間被鋪天蓋地的唐兵淹沒,剩餘的武王軍沒有一個猶豫一起跟隨著張偏將的步伐殺了過去,頓時在唐軍陣營裡激起一陣浪花,沒過多久,一切就恢復平靜了。
木寒浞勒住馬車,讓馬車停了下來,後面的唐兵頓時騎到近前,把我們團團的圍住,領頭的唐兵抽出佩刀指向正在駕車的木寒浞,問道:「你們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木寒浞無奈的歎了口氣,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對著唐兵頭目一揮,說:「我是平南王世子李寒浞。」唐兵頭目聽到木寒浞的自我介紹,再一看木寒浞手中的令牌,慌忙從馬上翻下來,跪倒在地,說:「小人參見太子殿下,不知道是太子在此,多有得罪,還望太子贖罪。」
其他的唐兵一聽,忙紛紛從馬上翻下來,跪倒在地,齊呼道:「參見太子殿下!」木寒浞頓時愣住了。聽到追兵高呼太子,我疑惑的從馬車裡鑽出來,用複雜的目光看向正接受唐兵跪拜的木寒浞。
木寒浞問道:「誰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成了太子?」那個領頭的唐兵說:「皇上病重,已經於三天前立您為太子了,平南王殿下正派人四處尋找您回去繼承皇位呢!」
我看著木寒浞,突然絕望的笑了,眼裡卻含著淚水,我說:「木寒浞,很好,原來你是唐國未來的皇帝,你走吧!去做你的皇帝吧!」木寒浞忙轉頭看向我,說:「木槿,我不稀罕這個皇位,我只要你!你別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