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若憶 正文 四十九 昔情難追
    四十九昔情難追

    宇柘回到原教後,吩咐幾個屬下暗中保護凌玥,覺得有些失落,便倒在床上歇息。

    沒有凌玥在身邊嘰嘰喳喳地陪著自己,一下子覺得十分冷清,可是,也只能如此而已。或許,自己本該孤獨。

    一晃半個月又過去了,宇柘的身體已經基本痊癒了,總是覺得這靈霞山雖美,可是原教到底不屬於自己,宇柘便有了離開的打算。

    這天,宇柘正在山上練功,突然看見孟若蝶扶著一個女子走了過來。那女子容貌絕佳,只是形容憔悴。

    孟若蝶解釋說:「剛剛我在山上隨便走了走,卻看見她暈倒在那裡,於是就把她帶了回來。」

    宇柘便吩咐一個屬下,將那女子抱了回去,將那女子放在床上歇息。

    覺得腹中飢餓,宇柘便跟著孟若蝶一起過去用餐,恰好看見蕭亦寒,於是,三人便聚在了一起。

    三人各懷心事,因此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低頭吃飯。一時之間,寂靜的可怕。

    半晌,蕭亦寒才開口:「我想我應該離開了!」

    孟若蝶微微一笑:「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在靈霞山呆了大半年,可是,一切卻早已不是當年模樣!這個地方,應該是寧靜的,可是……」她輕輕地歎了口氣,「看到這些本不該屬於靈霞山的人和物,覺得煩悶!」

    宇柘理解地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也離開!」

    正在這時,突然看到那個女子盈盈地走了過來。見到那女子的容貌,蕭亦寒有些吃驚地叫了一聲:「柳依韻!」

    女子也是微微一驚:「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蕭亦寒淡淡一笑,沒有回答。以前在荒漠之中的時候,他曾見到過她,那時候的她,虛弱不堪,一直是慕軒抱著她,後來,慕軒卻將憶荷扔在茫茫荒漠。再後來,在她與慕軒的新房之中,他也不經意掃了一眼昏迷在一旁的柳依韻。況且,憶荷也不止一次的提起過這個好姐妹。

    聽到柳依韻的名字,宇柘笑了笑,聽憶荷提起過,這位絕色佳人是她的好姐妹。宇柘笑道:「柳姑娘餓了沒有?坐下吃點東西吧。」

    柳依韻卻不坐,問道:「請問你是宇柘教主嗎?」見宇柘點點頭,柳依韻卻盈盈地跪在地上說:「請你放過慕軒!」

    宇柘趕緊拉起柳依韻,不解地問:「你這是幹什麼?」

    柳依韻道:「我自知你與憶荷妹妹關係要好,如今憶荷妹妹雖已不在……」說到憶荷,柳依韻悲傷地說,「慕軒告訴我憶荷妹妹不在人世了,這是真的嗎?」見宇柘難過的表情,柳依韻便不再問下去,轉過話鋒說:「看在憶荷妹妹的情分上,請你放過我的夫君!」

    宇柘苦笑道:「我怕是慕軒不肯放過我!」

    「半年之前,慕軒回去後身受重傷,說是……說是宇柘教主所傷!慕軒說他本想與你握手言好,可是,你不肯放過他,處處與他為難……甚至……甚至四處都有原教之人為難他!」

    「原教教眾是說過要為我報仇,可是我並沒有答應!」宇柘道,「也許他們背著我也不一定!這個你放心,我會叫他們罷手的!」

    「謝謝宇柘教主!」柳依韻笑道,「如今慕軒已經改過,我只願他平安!」

    宇柘奇怪地看著她:「慕軒已經改過?他這麼跟你說的?」

    柳依韻點了點頭,一副置信不疑的神色,見狀,宇柘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柳姑娘,坐下吃些東西吧!」孟若蝶笑道,「看你如此憔悴……」

    「不要緊的!只要慕軒能夠平安無事,再苦我也願意!」柳依韻堅定地說。

    「所以,你跑這麼遠,就是為了求我放過他?」宇柘不解地看著她,見柳依韻點了點頭,宇柘只有苦笑。

    柳依韻坐下後,孟若蝶將些葷菜夾給她,柳依韻端起碗,卻感到胸中一陣噁心,偏過頭去,歉然地說:「對不住,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沒什麼胃口!」

    孟若蝶看了她半晌,抓起她的手腕,摸了摸脈搏,笑道:「你還不知道嗎?你要當娘了!」

    「真的嗎!」柳依韻驚喜地說。

    孟若蝶點了點頭說:「是的!所以呢,要好好愛惜自己,以後可不要這麼奔波啊!」

    柳依韻開心地笑了笑:「知道!謝謝孟阿姨!」

    「不如這樣,」宇柘開口道,「如今你已經有孕在身,再回到慕軒身邊又是一陣操勞,不如你就留在我們原教,等生下孩子之後再回去,如何?」

    「可是,我想要將這個喜訊告訴慕軒!」柳依韻的臉上是掩不住的幸福。

    「你可以寫封信給他啊,」宇柘笑道。其實他的心裡是害怕柳依韻回到慕軒身邊後,會受到他的傷害。慕軒那麼卑鄙陰險,誰知道會不會對自己的妻兒產生憐惜之情呢?

    「那可不可以讓慕軒上靈霞山看我啊?」

    見柳依韻一臉的期待,宇柘不忍拂她之意,點了點頭說:「只要是朋友,我們原教當然歡迎!」

    「謝謝宇柘教主!」柳依韻欣喜地說。

    「柳姑娘,既然你吃不慣這些食物,那不如你去房中休息吧,一會兒我去做些清淡之物送給你。」孟若蝶溫和地說道。

    柳依韻感激地點了點頭,走進了房間。

    吃完飯後,宇柘便進了房間休息,無盡的黑暗與思念吞噬著自己。閉上眼睛,想像著憶荷的樣子,想像著她對自己明麗地笑,無助地哭,還有偶爾開起的玩笑。可是,這一切都永遠逝去,伸手觸不到,甚至在夢中,無論他怎麼努力的嘗試,都只有一片黑暗,他看不清她——或者說,她從來都沒有出現在他的夢中。憶荷,為什麼你這麼絕情,連夢中,你都不屬於我?

    不知道這樣的心痛會持續多久,可是,他不想逃。這心痛,伴著心醉,是憶荷留給自己最後的氣息,他捨不得離棄。

    憶荷,本以為,我和你的愛情是天經地義,沒想到,卻注定是一場沒有結局的追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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