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重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疑惑與擔心
    第二天一早,張然就上街買了件白色的羽絨服給杜心萍送了過去。在杜心萍保證自己會將那件黃色羽絨服送人,以後只穿這件白色的羽絨服後,張然才沒有再堅持要將那件剛買的黃色羽絨服給毀去。

    張然要毀去那件黃色羽絨服的原因很簡單,他對杜心萍說:「昨天剛買了那件黃羽絨服你就差點被車撞到,那件衣服對你不吉利。」

    其實杜心萍心裡並不認為一件衣服能影響到人,只是看張然這次特別的堅持,而這堅持背後是對自己的緊張與濃濃的關心,所以她雖然心中不以為然,但還是點頭同意了張然的要求,只不過是改毀為送了。可杜心萍怎麼捨得將那件黃羽絨服送人呢,單從這是她第一次和張然上街買的這點來說,她就不捨得把衣服送人,更何況那件羽絨服的價格不便宜而且她自己很喜歡。她心中已經打定主意把黃羽絨服收起來,等到以後張然對這件事淡忘了,或在他看不見的時候穿。

    得到了杜心萍的保證,張然才放心離開。臨走時囑咐杜心萍在寢室多休息,如果要出去一定要告訴他,他要陪在她身邊,不然他不放心。

    從杜心萍那離開,張然就一個人來到了學校圖書館,他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不被人打擾的地方來思考一些問題。昨晚他回去後沒有來得及想這些事,就被另一件事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光陰石裂了。並不是完全的碎裂,而是中間出現了一道裂紋。

    這道裂紋是張然脫衣服時發現的,然後他就想到了自己摔倒時胸口的疼痛。光陰石一定是在那時被雪中的硬物給硌裂了。張然注意到光陰石的藍色暈紋的亮度明顯暗了許多,再沒有之前那種幽藍厚重的光,似乎那些發出藍光的能量正從這道裂縫中不斷流失掉。

    「如果藍色暈紋消失,自己是不是就會回去?」這是張然想到的第一個問題。

    其實從張然回來到現在,光陰石的藍色光暈一直是在逐漸減弱的,只是減弱的趨勢極為細微和緩慢,張然一直沒有發現。但由於這次的意外,這種減弱的速度百倍的增加,已經可以很容易的用肉眼觀察到了。

    發現了這條裂縫,讓張然很擔心。因為他很清楚自己是靠什麼力量回來的,他不確定自己從大學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然後是就這樣持續下去。還是這種返回是有時間限制的,時間一到,自己就會再次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

    後一種猜想讓張然很緊張,現在離杜心萍被害的日子還有不短的一段時間,如果真是有時間限制的,現在發生了這種意外,他的時間很可能將大大縮短,他也很可能會提前被送回去,那他還能等到心萍遇害的日子並保護她嗎?

    這種擔心讓張然一晚都沒睡好,一直在心中不停的做著各種假設。最終,張然做了最壞的打算——藍色暈紋消失,自己會被傳送回去。

    既然做了最壞的打算,有些事就要好好計劃一下,至少要保證杜心萍的安全,最好能抓住到那個想撞杜心萍的兇手。這些,就是張然到圖書館打算好好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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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然在圖書館裡已經坐了很長時間。他剛才先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昨晚經歷的車禍險情,他心中確認,那不是意外,而是針對杜心萍的一次謀殺。

    因為當時杜心萍身穿一身黃衣,在雪地中極為明顯,很容易看到。再說當時路燈明亮,又有雪地反光,視線相當好,甚至車燈都不用開,開車人沒有看到站在路邊的杜心萍根本不可能。既然能看見,那麼車差點撞到杜心萍後卻毫無剎車減速的跡象,而且車牌照還「恰巧」被雪糊住了,目的就太明顯了。雖然杜心萍和伊凡認為可能是某個追求飆車刺激的二世祖在開快車,但知道杜心萍命運的張然想法則完全是另一樣了。

    「飆車?會選在下雪天嗎?那是玩兒命。」所以張然堅信自己的判斷,那輛車的目標就是杜心萍!

    可為什麼呢?這點張然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說是連環兇案的兇手犯案,第一是時間不對,離杜心萍遇害還有半年左右的時間;第二是順序不對,如果是那個兇手作案,杜心萍應該是最後一個遇害的人,如果這是連環兇案的開始,那麼杜心萍則變成了第一個受害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作案手法不對。那個兇手是使用錘子一類的硬物趁受害者不備,從後錘殺被害人,有些類似於北方流傳的「刨錛」,而不是用車撞,而且用車撞又怎麼留下作案標記呢。

    當初發現第一個被害人時,警方也曾懷疑被害人可能是遇到了刨錛。可隨後警方發現被害人身上的財物一點兒沒有損失,也沒有受到性侵犯,與刨錛搶劫不同。而且現場有一張與死者衣服顏色相同的紅色圓形紙片,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兇手故意放置的。正在警方開始向報復殺人的方向調查時,又出現了一起作案手法相同的案子,唯一有變化的是現場的圓形紙片變成了藍色,因為受害人的衣服變成了藍色,警方由此推斷這兩起案子是同一人所為。正當警方進行並案調查時,杜心萍遇害了,現場果然又有一張與杜心萍黃顏色裙子一樣的黃色紙片。這時警方雖然還找不到這個殺手的殺人動機,但已經能確定這是一樁同一人所為的連環兇案。警方一方面努力尋找三個死者的共同點,因為也許可以從死者共同點上找到殺手的殺人動機,最終確定嫌疑人。但經過調查,三個被害人無論是家庭、生活、朋友、愛好都沒有相同的地方,所以警方對殺手的殺人動機一直都沒有頭緒,就更不可能圈定嫌疑人了。只能用這個變態殺手可能是無目標殺人來解釋,就是說三個受害人被害是巧合性的,可能正好穿了那個顏色的衣服。這個案子媒體也曾詳細報導過,但只提到了因為相同的作案手法,而定為連環兇殺案,殺手可能是無目標殺人,卻沒有提到三色紙片的細節,可能是警方要求保密的緣故。這些張然還是在幾年以後從杜心萍養父那裡知道的。當時警方已經將這個連環兇案列為懸案,並認為兇手可能不會再出現,並以兇案現場紅、黃、藍三種顏色的紙片將案件定名為「三原色連環兇殺案」後,才將案件中的部分細節通知受害人的親屬的。

    從這三點看來,駕車撞杜心萍的應該不是那個兇手。但如果不是那個兇手,那又是誰想殺害杜心萍呢?杜心萍只是一個學生,怎麼可能有人仇恨到要殺死她的地步?而且杜心萍在考入A大之前一直與養父母居住在廣州,在這個城市除了同學可以說誰都不認識,難道這些剛認識的人中有人要殺她?這也太無稽了些。可如果沒有仇人,那輛車又是怎麼回事呢?真是意外嗎?絕不可能,這點張然心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這些紛亂的念頭在張然的腦袋裡此起彼伏,讓張然感覺自己的頭都快脹開了。他從座位上站起來,想來回的走走,但又怕引起其他正在看書的學生的注意,就向圖書放置區那一排排的書架走去。

    張然就慢慢的穿行在這些書架的空隙裡,隨意的翻動著書架上的書,借此放鬆一下神經。這時他忽然聽到另一排書架有個聲音說道:「奇怪呀,我記得昨天來時書還放在這裡呢,怎麼今天就不見啦。我剛才進來時候就查過,沒有人借閱這本書。怎麼卻不見了呢?」

    另一個聲音說道:「別急,既然沒有借出記錄,書就一定還在書架上,可能是誰看完後放回書架時沒按照書號放回原位置,這是常有的事。再仔細找找,書一定還在書架上。」

    聽到這裡,張然腦中靈光一閃:「對呀,會不會就像放錯位置的書。因為我的回來導致了某些變化,那些曾經發生的事情,注定還會發生,只不過時間和方式發生變化了呢?」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張然感覺很多事情就都可以解釋了。為什麼杜心萍沒有仇人卻在這個剛來上學的陌生城市有人想要撞死她,可能那個殺人兇手的殺人方式和杜心萍的死亡順序都發生了變化。就是說撞杜心萍的人就是那個殺人兇手。

    「如果真是這個兇手撞心萍,」張然有些擔心又有些興奮的想道,「是不是心萍躲過這次就不會再有危險了呢。」

    張然擔心的原因,是因為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連環兇案還會發生,還會有三個人遇害。興奮的是,按照警方分析,這個殺手是無目標殺人,只是被害人當時衣服顏色符合殺手的目標,就是說他殺人是隨機性的,而不會盯住一個人不放。那麼杜心萍躲過了這次「意外」,可能從此以後就真的安全了。

    「年輕男子。」張然想著伊凡告訴他看到的那個兇手的樣子,自語道:「你真的是那個連環兇手嗎?沒傷害到心萍,你會不會接著對別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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