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露記 第五卷崛起的帝國 第十三節 歷史
    「德恩不會的!我們也沒有那個必要,哎!」

    在德恩不知所措之際,老吉姆歎息著插口說道。相比德恩,老吉姆對當年那些歷史無疑要知道很多。

    「時間已經改變了太多的事情。現在的人類如果想佔領北方,並不需要採取這樣的手段。這點您應該明白的,尊貴的海洛伊斯長老。」

    「你?」

    已經出現遲暮之色的精靈長老被老吉姆的話激怒了,甚至不顧身份的站了起來。不過老吉姆依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大長老!」

    露絲緊張的抓住精靈長老的衣角,眼中全是勸解之意。此時,年輕的精靈並沒有聽明白大家在說什麼,他也不覺得德恩和老吉姆說的事情,有什麼能讓穩重的大長憤怒的地方。就像德恩一樣,露絲對那些早已盡消失在時間長河之中的歷史,同樣沒有什麼概念。可愛的精靈女孩,只是單純的覺得德恩並沒有什麼惡意。而德恩剛剛又幫她們打退了獸人的偷襲,就算德恩提出了一些更苛刻的要求,精靈村落也該盡力去滿足,而不是採取這種橫眉冷對的態度。

    德恩的詫異,老吉姆的淡然,露絲的焦慮,無疑讓精靈長老的心中鬥爭起來。憤怒的雙眼凝視了老吉姆片刻之後,這位高傲的精靈長老,最終卻頹然的歎息了一聲,坐了回去。

    「精靈是驕傲和高貴的,只是人類太卑鄙。」精靈長老喃喃的說道,面容充滿了苦澀。

    「哼!自欺欺人!如果精靈還是抱著這樣的想法,不用人類動手,精靈一族也早晚都會消失。」

    老吉姆的臉上泛起了怒意。不愛生氣,不代表老吉姆沒有脾氣,作為一位人類半神,老吉姆絕不會允許其他的種族詆毀人類。

    迎著精靈長老冰冷的目光,老吉姆冷笑著說道:「不滿?哼!露絲不知道,難道你這個做了數百年的精靈長老會不清楚那段歷史?說的不好聽點,精靈的落敗不僅是必然,也是咎由自取。同樣在精靈眼中是低等生物的獸人,現在都敢瞧不起你們,攻擊你們。你們還有什麼高貴和驕傲?這個世界只屬於勝者,失敗者的下場,甚至不會好過家畜!」

    「吉姆爺爺!」精靈女孩露絲差點再次流出眼淚,她真的不希望老吉姆和精靈長老爭吵起來。

    「爺爺!別說了。」德恩苦笑著勸道。他雖然不奢求在精靈這獲得幫助,但也不願意無緣無故樹立敵人。

    「老吉姆!」這一次,是精靈長老的怒喝。面對老吉姆毫不留情的質問,精靈長老就像被剝去衣服的女孩站在一群留著口水的流氓面前一般,心中充滿了憤恨和不甘,還只能看著別人不屑和嘲弄的目光。這一刻,穩重的精靈長老再次失態了,因為老吉姆真正說到了她心中的痛處。

    作為一個曾經有著有夢想和自信的精靈,海洛伊斯或許是對當年那些歷史最瞭解的精靈了。

    很小的時候,海洛伊斯的長輩告訴她,所有的精靈都來自大山南面一座十分美麗的森林,那裡四季如春,鮮花遍野,永遠都吃不完的水果才是精靈的主要食物。那裡是精靈的天堂,數百米高的大樹隨處可見,所有森林中的動物都是精靈的朋友,其中甚至有著高貴美麗的飛馬和傳說中的神聖獨角獸。

    只是某一天,精靈的盟友,卑鄙的人類突然設下了惡毒一個圈套,強大的精靈戰士被人類騙入了一個陷阱,然後用無恥的手段殺害了所有的精靈戰士。隨後,人類的大軍就出現在了只屬於精靈的森林,開始抓捕美麗的精靈女孩,殘殺精靈戰士和老人。

    面對人類的背叛和偷襲,精靈先烈們進行了英勇的抵抗,甚至老人和孩子都拿起了武器。但人類的數量太多了,就像蝗蟲一樣,怎麼殺都殺不完,反而人口本就不多的精靈,已經到了即將滅族,岌岌可危的程度。

    為了將精靈種族的血脈延續下去,剩下的精靈不得不含淚告別了自己的家鄉,跨過了萬水千山,留下了一路的血淚,才最終來到北方。幸好,人類的腳步止於格蘭山脈,所以,這些淒慘的精靈勉強活了下去,並經歷了數千年的時間,才逐漸恢復了一絲元氣。

    自從知道了自己的先輩來自大山南面之後,海洛伊斯就開始不停的收集人類的資料。她迫切的想知道精靈的敵人到底有什麼本事,為何能將高貴的精靈戰勝。

    可隨著知道的越來越多,海洛伊斯才驚訝的發現,當初被驅趕的並不僅是精靈,不論她們的敵人,那些長相醜陋的獸人,還是那些只有一米高,長著大鬍子的矮人朋友都有著與精靈相同的命運。甚至,那些人口更加稀少的侏儒,野蠻人等種族,來北方的時間比他們還要早上很多……

    更讓海洛伊斯驚訝的是,在他找到的資料中都清晰的記錄著,大部分人類的身體都是十分脆弱的,這個以龐大人口基數為資本的種族,原本只是其他種族欺辱的對象,戰場之上,人類更多充當的都是炮灰的角色。但人類確實數量太多了,其中總會有一些有天分的人學會高超的武技和強大的魔法,而且,人類還有著驚人的複製能力,各個種族自身的技能和本事,即使保密的再好,也總會被人類研究出來,然後迅速轉變成適合人類使用的本領。

    當各個種族都在爭奪大陸霸主地位之時,當時還不強大的人類加入了所有種族的軍隊。這些人類雖然在戰場上互相拚殺,但暗地裡卻又彼此勾結,設計陷害其他種族的軍隊。人類採取了一種低效,漫長的消磨方式,但龐大的基數放在那裡,當其他種族因為戰爭而人口銳減,高端武力青黃不接之際,隱忍了多年的人類突然爆發出來。那鋪天蓋地的軍隊所過之處,一些弱小的種族不是滅亡就只能背井離鄉。

    強大起來的人類,終於以盟友的身份加入到那場戰爭。人類聯合了矮人與精靈共同對抗獸人,還是由於人口多的原因,人類快速製造了大量的戰爭物資,並以低廉的價格出售給自己的盟友。最終,在將獸人趕到格蘭山脈北方之時,矮人和精靈的經濟也被人類拖垮了。再低廉的物品也是花錢的,而人類在做生意這片面,又有著非常狡黠的手段。

    因為欠下了人類巨額債務,精靈和矮人不得不以任務的形式幫助人類,而這,最終給了人類設計這兩個種族的機會。為了剿滅一個並不存在的獸人據點,矮人和精靈的軍隊被引入到了陷阱之中……

    面對德恩和老吉姆之時,曾經的這段歷史總是不停的迴盪在海洛伊斯的腦海之中。因此,這位可憐的精靈長老一方面感激德恩和老吉姆的幫助,令一方面,卻又擔心這是人類又一次耍的奸計。因此,此時的海洛伊斯非常矛盾。雖然海洛伊斯依然固執的認為精靈是高貴和驕傲的,當年只是受到了人類欺騙,但海洛伊斯也明白,北方種族其實很難再與人類對抗,格蘭山脈腳下的那座龐大的骨池,就是一個血淋淋的事實。他們的祖輩無數次想打回南方,但那座山脈,卻成了難以逾越的天塹之途。

    「這件事等解決完獸人的危機再說吧!你們從矮人那裡過來,我想,我需要和我的朋友交換一下意見。」

    最後,海洛伊斯長老痛苦的說道,臉上佈滿了蕭瑟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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