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塞西爾輕輕搖了搖頭,制止了眾人的詢問。可淡然的目光,卻是始終沒有離開公爵。
「塞西爾大師?」
公爵也是微微露出了些許的愕然,可隨即就被快速的掩藏起來。此人的名字他倒是知道,據說,塞西爾的煉金技術早已經登峰造極,很多精緻而實用的作品,甚至得到了巴倫皇室人員的喜愛和追捧。只是,只相信自身實力的公爵,很少關注這些身外的物品,而塞西爾雖然煉金技藝高超,但卻從未煉製過令聖階心動的物件,因此,公爵雖然知道蘭克有這樣一位人物,卻是並不熟悉。
處事老道的公爵,當然不會將心思放在對方的身份上,像這些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半神,誰知道會有什麼怪異的癖好。對於公爵來說,此時最重要的事情,無疑是如何消除對方的不滿和怒氣。
「我想這是個誤會。那個孩子叫德恩,也是我們最疼愛的晚輩。我們並不知道這裡竟然有著德恩的親人,如果不是大師幫助,或許就要出現難以挽回的悲劇。我們真心感謝大師化解了這次危局,雖然我們能力有限,但只要大師以後有何吩咐,我們絕不會有半點遲疑就是。」
公爵說得非常客氣。同時,慈愛的目光也是掠向了走來的德恩,一縷歉意的笑容,躍然浮現在公爵的臉上。
順著公爵的目光,塞西爾也是發現了這個走到身前的青年。令眾人驚訝的是,原本不該與德恩有所交集的塞西爾,竟是對德恩露出了善意的微笑,甚至微微招手,引德恩到達他的身前。
「公爵大人客氣,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看您的軍隊已經急著返程了,我們的交談不如改到下次如何?我和這位小友還有些事說,就不耽誤公爵大人的時間了。」
轉過身來,塞西爾淡笑著對公爵說道。雖然帶著一絲驅逐之意,可也沒有任何為難公爵等人的意思,這無疑讓公爵等人高懸的心,終是可以放了下去。
「呵呵!好!下次有機會,我再去大師居住之地,登門拜謝!」
公爵的臉上反而露出了輕鬆的笑容。他明白,對方並不願意將事情擴大,這當然是最好的結局。
再次行了一禮,公爵轉身走向了巴倫的軍隊。而一直陪在公爵身邊的維娜與剛剛落地不久的瑞德,卻是從彼此的目光之中看到了遲疑。
「瑞德,維娜,你們也去吧,我們這些老朋友,以後有的是時間相聚。不過下一次,你們可是要將喜酒準備好,我們這幾個老傢伙,不喝夠可是不會走的,哈哈!」
跟著德恩一起走來的魯道夫,露出了爽朗的大笑。雖說剛剛從死亡線上爬起,不遠處還是有著一位半神級的存在,可生性豁達的魯道夫卻是沒有半點的拘束。對他來說,曾經命運坎坷的兩位好友終於走到了一處,他就該恭賀,就該高興才是!至於自身的那些安危,早在當年維娜與瑞德分離之時,魯道夫就已經毫不在意。
斯泰克,克麗絲,埃德蒙那些人,雖然沒有說話,可真心的祝福卻全部用笑容書寫到臉上。看著這些昔年老友們毫無做作的真摯情感,手牽手的瑞德和維娜,眼中竟是同時閃現出激動的淚水。
「放心吧!喝我的喜酒,你們一個都不會少!瑞德有你們這些朋友,也無悔今生!」
……
在蘭克人的眼中,巴倫的軍隊終是趁著月色,消失在黑暗的天際中。雖然瑞德和維娜跟著部隊一起離去了,可眾人的心中,卻是在沒有升出任何的不滿和埋怨。
在公爵的吩咐下,巴倫的軍隊留下了部分武器、糧食和馬匹,這無疑是對差點錯傷德恩親人的補償。對此,德恩等人在簡單的商議之後,倒是沒有客氣。畢竟,德恩的領地還在建設之中,按照巴奈特和老宰相的意思,將來的瑞恩城還會接收大量的蘭克難民,這樣的東西,總是都不會嫌多。甚至連巴倫一些來不及撤去的營帳,都是被一併收攏起來。
在交談之中,德恩知道了魯道夫是通過摩根斯的口中瞭解到自己前來救援的消息。憑魯道夫在德恩領地的威望,當然是很容易的接管了兵權,並直接將軍隊帶出了領地。原本,魯道夫也不想如此魯莽的衝殺過來,可守在巴倫的軍營之外,已經急成熱鍋上螞蟻的費奇和班等人,卻是將德恩獨自潛入很久的消息告訴了魯道夫,而剛剛的瞬間,幾位聖階戰鬥引起的能量波動,更是讓遠道而來的魯道夫,心中充滿了擔憂。
出於對德恩安危的考慮,魯道夫指揮著德恩領地中的軍隊,不顧一切的衝入了巴倫的軍營。而面對一群剛剛經歷過聖階戰鬥衝擊,早已失去戰鬥意願的巴倫士兵來說,魯道夫的軍隊,當然會勢如破竹。
後面的事,德恩他們當然就全部知道了。說到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又是再次集中在塞西爾的身上,目光之中,透著驚奇,激動,也有說不清的感激之情。
「你們只要知道,聖階並不是人類的極限就好了。可超越聖階者,雖然獲得了近乎無限的生命,本身卻也受到了諸多的限制,很多事情,反而不如聖階強者那樣容易去做。有些事情,不達到這個層次,你們還是不要知道的好,否則,也是徒增煩惱而已。我只是希望,你們不要怨我在蘭克滅亡之際卻不肯出手。因為像我這樣的人,很容易引起關注。與你們相比,,我反而更容易遭到瞬間抹殺。」
塞西爾深邃的目光望向了夜空,臉上,也是露出了痛苦和無奈。順著塞西爾的目光,所有人都是看向了浩瀚的天際,看著那閃閃的繁星,也是終於有了些許的感悟。傳說,每個星星都是代表了一位神諦,可真正能將力量灑落這方土地的,卻只有八位真神。
羅森大陸,有太多的天妒之才,希望打破大地的束縛,衝入那無限廣闊的宇宙之中,可無一例外的,這些人全部是在衝出天際的瞬間,就化為了灰燼。
塞西爾的話,令眾人一時間失去了談話的興趣。看到疲憊的士兵們,臉上漸漸露出焦急和煩躁之色,眾人也終是趁著明月的光輝,踏上了歸途。
與來時不同的是,德恩的隊伍之中出現了一輛豪華的馬車。這是維娜對德恩的贈與,同時維娜也告訴德恩,老吉姆就在馬車之中,會去德恩的領地度過餘生。
眾人談話之時,老吉姆並沒有出現。離開之時,也只是將德恩和塞西爾喚入到馬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