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拍玉檔 正文 第八節-危機
    一日,阮姬蘭看見瑤草和原隰的一張合照出現在一本雜誌上,不由一驚。忙約了瑤草到食堂裡吃午飯。

    中午時,瑤草急沖沖地趕了過來,一邊坐下,一邊擦汗道:「你幹什麼?這麼急找我,一連打了六遍電話,催命鬼似的。怕我失蹤,還是有事求我,說吧!」

    阮姬蘭把打好的飯給了她一份,瞪著眼道:「我看你是不要命了。」順手把雜誌丟在她面前。瑤草拿起雜誌看了看,道:「我當什麼事,拍得不錯。挺好的嘛!」

    「好個屁!」際姬蘭道:「你是想嫁豪門,還是想報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不是鬧著玩的。原隰是黑社會的頭頭,不是你能對付的。要是讓他發現你在耍他。你就玩完了,死翹翹了,懂嗎?」

    瑤草道:「沒你想的那麼嚴重。過去的事,我早忘了。我現在只是他的律師而已。」

    「恐怕沒這麼簡單吧!」阮姬蘭搖著頭道:「咱們是好朋友,你可別瞞我。」

    瑤草點點頭道:「看你說的。放心,我什麼事瞞過你了。我這條命雖然不值錢,我還捨不得這身臭皮囊呢?更不會以卵擊石的啦!「

    「姐,瑤草姐你們都在這兒。「阮吹蘭走了過來。

    瑤草笑了笑,道:「你是來替向嘉美探聽消息的吧!「

    阮吹蘭道:「這麼說都是真的了。你不要元綬了?」

    瑤草道:「就算是吧!」

    阮吹蘭道:「恭喜你甩掉那條大笨狗了。」

    阮姬蘭踩了一下她的腳,瑤草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你踩吹蘭的腳幹什麼。吹蘭,甭理你姐,到這邊坐。我看她這受了刺激!」指了指頭。

    這天,阮姬蘭下班後,經過一條僻靜的小巷。發現那裡面聚集了不少手持械器的人。直覺告訴她,一定會有什麼事發生。她找了個地方躲藏起來。

    時間不大,幾輛黑色勞斯萊斯急馳而來。原來停在巷子裡的紅色跑車車門打開了。原隰從裡面走了出來。阮姬蘭悄悄打開隨身攜帶的小型錄音器。準備錄音。

    重宵從停在中間的車裡面緩緩走了出來。其餘幾個打手也跟了出來。阮姬蘭一驚,揉一揉眼睛,希望自己是看錯人了。然而事實鐵一般的擺在那裡,心中一沉。

    原隰打了個哈哈,笑道:「重兄,原某恭候多時了。上次的事,是一場誤會,希望你別往心裡去呀!」

    重霄擺擺手道:「當然不會,你看我像這麼小器的人嗎,錢帶來了嗎?」

    原隰道:「放心,錢,我是帶來了。就在我車裡。不過。我要先看看貨。還想見見你們老闆。打了這麼多回交道,我總不能連交易夥伴是誰都不知道吧!」

    重霄道:「可以,我們老闆就在車裡,我去跟他說一聲。」走過去,把頭探時車窗裡說幾句,車門就打開了。南峰徐徐從車裡走了下來。

    兩人對視了一眼,南峰擺了一下手。有人送上一箱白色袋子裝的東西。原隰打開箱,挑破粉袋嘗了一下,道:「是好貨。」擺了一下手。他那邊也有人送上一個箱子。南峰打開看了一眼,就合上了。至此,交易算是完成了。原隰笑笑道:「晚輩久仰前輩大名,不知能否有幸請前輩小酌呢?」

    南峰笑笑道:「你也很了不起。幾個月內就兼併了城內所有的同行。我們都沒得先擇了。」

    原隰道:「那裡,那是因為條子們幫忙了。強哥落了馬,才讓我們一枝獨秀。不知前輩?」

    南峰道:「對不起,我從不赴宴。」

    原隰道:「小心點也是對的,那好,晚輩就此告辭了。」帶著他的手下退了出去。

    阮姬蘭看看事情辦完了,關上便攜式錄音機,悄悄地向巷口退。沒留神碰到了一個油桶。「誰?」頓時被南峰等人發現了。幾束高瓦電筒射了過來。阮姬蘭用手擋著。

    「姬蘭?」重霄頓時呆若木雞。

    「阮小姐?」南峰冷笑著趨步走了過來。

    重霄一驚,懇求道「老闆,求你放過她吧!她什麼都不知道的,姬蘭,是不是?」

    南峰看看她倔強的神色,心中一沉,道:「我知道她是你最喜歡的女人,按說,我該放她一馬。可惜!她是個警察,除非你能說服她為我們所用。」

    重霄看看阮姬蘭道:「姬蘭,你就答應了吧!」

    阮姬蘭破口罵道:「放屁,本姑娘是不會跟你們同流合污的。我一定要把你們繩之於法。有種你就殺了我。」

    南峰道:「重霄,你都聽見了,她心目中根本就沒有你,這可怪不得我了。」

    重霄咬咬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老闆,求求你,給我幾天時間,讓我勸勸她。反正她又沒有證據,對您構不成威脅。是不是?」

    南峰歎口氣道:「天下女人這麼多,你又何苦這麼執迷不悟。」

    重霄道:「您又何嘗不是。這麼多年來,您有一時一刻忘記過解姨嗎?」

    南峰慍怒道:「你怎麼敢提解蘭,普天下的女人,誰配同她比。」阮姬蘭心神一震,定定地看著南峰,良久,南峰才平息怒氣道:「你跟了我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如果你勸不了她,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好好把握這七天吧!可能是你們在一起的最後時間。」甩身走進車裡。幾個漢子把阮姬蘭塞進另一輛車裡。

    過兩天,南峰坐在煙草公司的辦公室裡。門突然被踢開了,阮吹蘭氣呼呼地闖了進來。梁秘書緊跟在其後,連聲道:「對不起,董事長,我攔不住她。」

    南峰擺擺手,梁秘書退了出去。南峰道:「你太沒沒禮貌了。不過,看在你母親的面子上。可以原諒你這一次,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阮吹蘭瞪著眼道:「少廢話,你把我姐姐藏那去了。」

    南峰一愣,急忙道:「你還有個姐姐?」

    阮吹蘭道:「姓南的,你少裝模作樣了。不是你把我姐藏起來。我姐姐會憑空失蹤?她可是最優秀的警員。」

    南峰淡淡一笑,道:「你這算什麼?恐喝,還是要脅,你都不夠格在這跟我叫板。,你姐姐的事,我根不知道。不過,你放心。我既然知道我的女兒還活在世上,我一定會盡快找到她,好好盡盡我這個做父親的責任。」

    阮吹蘭道:「好,你記住,過兩天我還會來。如果我姐姐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南峰連呸了兩聲道:「放心,你姐姐也是我的寶貝女兒,當然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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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姬蘭本來是被關在一間倉庫裡。不知為什麼,被人蒙上眼睛帶走了。她感覺有人把她帶上了樓。進了一間房,然後有人出去了。她活動了一個手腳,發現沒有被捆著,就把蒙布摘了下來。發現自己在一間豪華的臥室裡。東南角是一張寬大的席夢思床。四壁裝飾得金壁輝煌。就在她愕然不解時。「吱」的一聲,門開了,南峰緩緩走了進來。看看四周,打量著阮姬蘭道:「怎麼樣?還滿意嗎?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就讓他們換。缺什麼儘管說。當然,除了電腦和電話。」

    阮姬蘭慍惱道:「南峰,你這是什麼意思,要殺要剮,你給我一個痛快。我就會滿意了。」

    南峰輕輕歎息一聲,踱到她面前,道:「你就是這樣跟你的親生父親說話的嗎?」

    阮姬蘭全身一震,道:「你,你胡說什麼?」

    南峰道:「你既然早已知我們的關係,為什麼不早說,也可以少受這兩天的苦。害我差點鑄成大錯。」

    阮姬蘭後退兩步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一定認錯人。我的父親絕不會是像你樣的壞人。」

    南峰道:「你是我的心肝寶貝,我怎麼會認錯人。再壞,我也是你父親啊!」走過去想抱抱她。

    阮姬蘭推開他道:「誰是你的心肝寶貝,我要出去。」

    南峰道:「好,你想出去,可以,不過,必需由我陪著。」

    阮姬蘭道:「誰用你陪!」

    南峰道:「那我是不會讓你離開這個房間半步的。我找了你們母女二十幾年,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退出門外,輕輕把門帶上。阮姬蘭拿起一隻名貴花瓶向門上砸去。唏哩嘩啦一陣響後,玉碎瓶亡。南峰搖搖頭。

    除了送飯時,基本上沒有人打鐃她。她到窗口朝四看了看,都有人把守著。心裡暗自焦急,這是私人住宅區,沒有警察,也沒有行人。就在她絕望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對面公寓的平頂陽台正對著她的窗戶。立時有了主意。她把窗簾,床單結成一條條,蕩鞦韆一樣,向對面蕩去。「小姐,小心。」地面下,幾個保鏢嚇得驚呼起來。

    南峰也從大廈裡走了出來。嚇得臉色蒼白。有個保鏢剛調來,不太瞭解情況,朝空放了一槍。南峰氣得左右開弓,連踹了幾腳,把他打得暈頭轉向。

    阮姬蘭蕩了一下,條索不夠長,差一點才可以抓著對面樓簷。蕩了幾下,看看不是辦法。一咬牙,就在快接近對面時,突然鬆開手抓著的繩索。反身去抓房簷。終手雙手爬在上面了。地下一片驚呼。其驚險程度,決不亞於高空雜技。南峰登時癱軟在地上。

    阮姬蘭也嚇出一身的冷汗,摸摸汗珠,爬上房頂。又跳進一家陽台,把裡面的一對夫妻嚇了一跳。阮姬蘭連聲道歉,退出這家。剛一出門,重宵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剛要說話,重宵忙捂著她的嘴道:「別出聲,我會救你出去的。」他把阮姬蘭帶進了一間臥室,給她換了一身的男裝,又貼上了兩撇鬍子。簡單地化了一下妝,道:「咱們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

    阮姬蘭沒有走停在那裡,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重宵歎息一聲道:「放心,我絕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壞。我有我的理由和目的。現在我不能說就是了。但我可以發誓,我決不會做對不起你和非法的事。」

    阮姬蘭冰雪聰明,遲疑道:「你……你是臥底,還是線人。」

    重宵莞爾一笑道:「都不是,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快走吧!我們沒有時間了!」

    兩人走出房,有兩個保鏢走了過來。「重哥!」兩個人跟他打了一聲招呼。沒有人注意阮姬蘭,重哥帶的人,誰敢管,除非他不要命了。兩個人剛跨出計程車裡,南峰也趕到,進了這所公寓。

    車子一直開到警局,阮姬蘭跳下車,重宵吩咐司機,把車開走了。阮姬蘭望著絕塵而去計程車,呆呆地出了會神。重宵的身份,實在是個迷。

    阮姬蘭摘下帽子,鬍鬚,走了進去。「蘭姐,你可回來了。」幾個同事圍上來,問長問短。

    阮姬蘭心裡十分感動,道:「我沒什麼事。最近有什麼案子嗎?」

    幾個同事忽然沉默不語了。阮姬蘭直覺到又出了什麼事。道:「有什麼你們快說啊!別吞吞吞吐吐的。還像不像個人民警察了。」

    半響,其中一個道:「蘭姐,最近發生兩起失蹤大案。一個就是您。還有一個,就是您的好友瑤草。有人懷疑她是被原隰害死的。因為出事那天,有人看見她們一起出海的。我們懷疑她掌握了什麼罪證,所以被人滅口了。」

    阮姬蘭玉容慘變。喃喃道:「不,這不是真的。」又狠狠道:「原隰,我一定要你血債血償。」

    「姬蘭,你回來了。這些天你都去哪兒了,把我們急死了。」胡言和元綬走了進來,胡言看看她的樣子,就明白了幾分,道:「你放心吧!我剛從線人那裡瞭解到情況,瑤草還沒死。原隰是因為他發現瑤草接近他是為了報仇,一怒之下才準備處死她。在她們出海的時候,本來想把她扔進海裡。有一艘海盜船開了過來。那個頭了,就是佔著白滄島種植罌粟的毒梟——伊優。他看上了瑤草,把她要了過去。

    阮姬蘭頹然地坐在椅子上,道:「完了。「

    無綬道:「什麼完了?「

    阮姬蘭失聲哭道:「瑤草完了。那個伊優是麻匪出身啊!」

    胡言道:「能保得住命就不錯了,麻匪真的那麼可怕嗎?」

    阮姬蘭道:「可怕嗎?你看沒看見現在的黑社會,麻匪比他們還要殘忍十倍。他們可以拿女人的頭蓋骨來喝酒。」

    眾人聽得毛骨悚然。阮姬蘭道:「不行,我要去救她,晚了就來不及了。」

    胡言驚道:「你幹什麼去?吹蘭還在等著你呢?」

    阮姬蘭道:「你告訴她一聲,就說我已平安回來過了。」轉身要走。

    「不許去。」胡言道:「你想去送死嗎?我以上級的身份命令你,不許去。」

    阮姬蘭看著他,點點頭,,道:「那好,我辭職不幹了,這總行了吧!我送死是我自己的事,我心甘懷願的,你們誰也管不著。」

    [bookid=2013609,bookname=《掛劍別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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